第46章 逼入了死胡同
「你怎麼突然對貓感興趣了？」單美琳疑惑不已。
忽然想到沐意這麼晚回來和誰在一起的，恍然大悟，臉色一下子青了：「是宋辰溪送你的吧？這個臭小子！送什麼不好非要送貓，把你抓傷了怎麼辦？」
「一隻貓而已，大驚小怪做什麼？」沐天睿反駁：「這小子還算有心，別看只是一隻貓，細微處更見真心。」
「就你懂！」單美琳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沐天睿忙警告沐意：「千萬別把貓放出來，自己養屋裡就是了，別嚇著你媽。」
單美琳狠推了丈夫一下，老臉有些掛不住地紅了：「說什麼呢？我膽子有那樣小嗎？」
沐天睿呵呵地笑，不語。
和悅捂著嘴偷笑。
「你說你上著班去找宋辰溪做什麼？你哥回來連話都不說一句，臉陰沉沉地嚇人。」單美琳轉過頭又責怪沐意。
沐意低垂了頭：「媽，我不想去公司上班。」
「為什麼？」單美琳詫異：「是因為語堂？」臉色一下子變了。
沐意忙搖頭：「不是，不是因為哥。」
單美琳鬆了口氣，握住沐意的手，問：「那為什麼？這次你回來，媽發現你多了許多心事，有什麼可以和媽說說，不要瞞著我和你爸。」
沐意沉默了幾秒鐘，抬頭直視單美琳：「媽，在回國之前我就已經決定了，我帶著辰溪來家裡，就是存著要和他結婚的心思，這些年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我想和辰溪一起開一家餐廳。」
「你說什麼？！」單美琳忽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你一個女孩子開什麼餐廳？你是我們沐家的千金小姐，怎麼能去做那種事？」
沐天睿也是皺著眉，滿臉不贊同：「一個女孩子做這些東西做什麼？你要想做事，爸給你在公司找一個你喜歡的職位，你不喜歡你哥對你管這管那，爸就不讓你語堂身邊工作，也不讓語堂管你，就這樣好好地在公司工作不好嗎？」
沐意無奈：「媽，爸，我知道你們不會同意，所以我才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說，我是沐家的小姐不假，也知道這樣做有損沐家的面子，所以我會以別的身份開這個餐廳，不會影響到家族的聲譽。
我從小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什麼都不用操心，我想過上自己能夠做主的生活，讓自己活的有尊嚴，不想一輩子靠著家裡做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
「你是說爸媽都不讓你做主了？你在沐家過的沒尊嚴了嗎？」冷冷的聲音從樓梯那兒傳來。
沐意循聲看過去，就見沐語堂穿著深灰色的家居服，身形筆直地站在樓梯第二層階梯處，臉色緊繃，眼眸犀利冰冷，死死地盯著沐意。
單美琳原本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擔憂地看看兒子，又看向沐意：「這件事先別說了，你先回去休息，改天媽再和你聊聊。」
意思是暫時不同意這件事，讓她先回房，別和沐語堂吵架。
沐意卻搖頭，反駁沐語堂的指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過別人給我安排好的生活，我想靠自己過我想過的生活。」
沐語堂抬步走近，站在沐意麵前，冰冷壓迫的目光令沐意感覺身體彷彿被什麼禁錮住，無法動彈，心中短暫地生起一絲怯意，又努力抬眸，堅強地與他對視，表示不會向他妥協。
「很好，跟別人跑了兩年，膽子倒是大了許多。」
這一句話明顯別有用意，指責是某人帶壞了沐意。
沐意緊緊地抿住了唇，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忿，卻知道沐語堂一向對辰溪不滿，自己為辰溪說再多也無用，索性避開了辰溪這個話題。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他人無關，你不要隨便牽扯上無辜的人。」
沐語堂眸中的冷意更甚，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身為沐家的大小姐，爸媽養了你幾十年，不是讓你去外面丟人現眼，你如果有身為爸媽女兒的自覺，有身為沐家小姐的自覺，就該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爸媽為你安排好你的生活是天經地義，你在公司上班是爸媽給你提供便利，是為了你好，讓你能夠無憂無慮地過好自己千金小姐的生活，更是讓你學習你身為豪門千金應該做的東西。
你在這裡說你想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想過的生活是什麼？和宋家那個不成器、肆意妄為的混小子到街頭開餐廳？你想過的生活就是為了個男人拋棄你千金小姐的身份，罔顧爸媽對你的疼愛，將爸媽對你的疼愛視為枷鎖，迫切地想要逃離？你想過的生活就是不要這些千金小姐所擁有的富貴安逸的生活，到社會的底層，去做一件普通人才會去做的無聊髒亂之事，受別人的指點和嫌棄？」
說到這兒，看著沐意臉色蒼白，眼眸含怒瞪著自己卻無法說出話來的模樣，沐語堂一手扶著沙發靠背，俯身將沐意圈在沙發和自己之間，俯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這就是你所說的有尊嚴的生活？」
兩個人挨的很近，近到沐意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近到能在他黝黑冰冷的目光中看到那個膽怯慌亂地縮成一團的自己。
像是被逼入了死胡同，沐意的臉上毫無血色，放在沙發上的手緊握成拳，貝齒緊咬唇瓣，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硬的無法動彈。
單美琳黑著臉把沐語堂拽走，護在沐意身前，迎面對上沐語堂，怒目而視：「你少在這兒嚇唬你妹妹！你給我滾回你的房間！」
沐語堂眼眸一縮，緊緊地抿住了嘴，目光在這會兒彷彿剛逃出生天一樣臉上恢復了些血色，卻依舊驚魂未定，魂不守舍地癱坐在沙發上的沐意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沒有聽單美琳的話回房，沐語堂若無其事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左腿放到右腿上，目光沉沉地看著沐意：「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只要你在這個家一日，你就要接受爸媽給你安排好的一切，乖乖去公司上班，不要再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如果宋辰溪只能教你這些東西，你最好還是和他分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