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升溫

全場安靜了下來，我從話筒中清楚的聽見她那顫抖的聲音。

她紅著的眼眶早已裝不下濕熱的淚，那淚水一顆一顆的落下，滴入我的心田。我知道此刻我已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去拒絕這樣一個愛我的女生了。

我從她手中接過話筒，深情的望著她，用手將她臉上的淚擦去，然後溫柔的對她說，「不要哭了，是我應該問你呀，程雪，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她用勁的點了點頭，一下子撲倒我懷裡大哭起來。台下的掌聲再次熱烈起來，有人還吹起了口哨。

我知道她為了我放棄了許多，我們也經歷了這麼多，我不該再猶豫的。我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她也緊緊的抱著我。

望向台下的觀眾們，我看見二哥興奮的向我招手，我和程雪互相鬆開，但手卻緊緊牽著。我拿著話筒，向台下鞠躬道謝，她也跟著我一起。

就在我看向人群時，我發現易子欣正在後面拍著手。應該是我看錯了，她不是已經退學了嗎？於是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發現她已不再了。

「怎麼啦？」程雪靠著我輕聲問道。

「沒事，有些累了。」

應該是看花眼了，畢竟這一天比較勞累。我拉著程雪走下舞台，和二哥會面。

「嘿嘿，聖誕老人來啦。」二哥打趣道。

「謝謝二哥啦。」

「呃，謝他什麼？」我奇怪的看著程雪。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看了看二哥，二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看到這情形我就明白了，原來我被她們給套路了。二哥是故意拉我去演聖誕老人的，而這一定是程雪要求二哥的。

「好啊，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

「誒，這可不是陷害，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誰讓你總是吊著人一女孩子啊。」

我看了看程雪，她微笑著看著我，再看了看二哥，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哎呦，你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這麼久都不在一起我看著都著急，這下好了，皆大歡喜咯！」

程雪被二哥逗的咯咯的笑。

「哼，懶得理你。」我沖二哥擺了擺手，然後抱著程雪肩膀，邊走邊說：「我告訴你啊，少和二哥學。」

「嘻嘻，他這人挺有趣的，」程雪抬頭看我嚴肅的看著她，連忙改口，「好啦好啦，我才不會學他那花花腸子呢。」

「倒也不是說這個，」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之，別向他學習就好。會把你帶壞的。」

程雪「嗯嗯」兩聲，點了點頭。

我和程雪一同吃了飯，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今後該如何和她相處。是向往常一樣嗎？那和沒成情侶有什麼區別？我現在是她男朋友了，我該做什麼呢？我對這些完全不在行，我又不想去請教二哥。哎，真令人頭大。

她似乎看出來我有些鬱悶，所以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拉著我的手。

到了她的宿舍樓，我們站在門口。我說「你進去吧」，她搖了搖頭，看了看我低下頭去。

我看她手指都快打結了，不清楚她是怎麼了，於是我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嘛。」

「哎呀，不是啦，我，我想，我想和你那個嘛~」她害羞的扭過頭去，然後弱弱的說，「kiss。」

啊，原來是這樣，可我還沒做好準備，剛剛吃過飯也沒有漱口。我抓耳撓腮想著該怎麼辦，若是路過的人看見還以為我們是情侶吵架了。

不行，一定要下定決心，既然她想和我kiss，那麼我不能這麼慫，女生都主動了，我怎麼能這麼猶豫呢。

於是我從背後抱住了她，溫柔的抓著她的雙手。她抬起頭來看著我，我也看著她，然後我慢慢將臉靠靠近她的臉。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飄來飄去，最後好像是才記起一樣，閉上了眼睛。我也閉上了我的眼睛。漸漸地，我的雙唇觸碰到了一樣東西，軟軟的，凸起的，呃？

她噗嗤的笑了出來，「笨蛋，你親到我鼻子啦。」

這麼近距離看著她的臉，我才發現她笑起來是多麼的美。我臉一紅，「哼，閉眼，再來一次。」

我這次睜著眼睛，親了上去，我想象著她雙唇的柔軟和甜美，眼看就要觸碰到了，卻被宿管阿姨一句話給叫停了。

「那邊的女生再不進門我可就鎖門了啊！」

程雪幽怨的看著宿管阿姨，我尷尬的笑了笑。「那既然這樣，你就趕緊進去吧，下次繼續。」

她似乎有點失望，道別之後，甩了甩膀子進去了。

「那個男生也趕緊回去吧！」宿管阿姨看著程雪上了樓，轉頭對我說道。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就往回走。太不巧了，哎，算了，反正以後機會多得是。我想起剛剛那麼近，程雪雪白的肌膚，紅潤的臉，櫻桃般的嘴唇微微張開，不知不覺臉又紅了。

我快步走回宿舍，沒想到已經關門了。還好有後門可以偷偷溜進去，我心想，之後讓二哥幫忙把不在寢名單上的名字去掉就好了。我繞到後門，卻發現有個人在門口偷偷摸摸不知道幹什麼。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同學，幹嘛呢？」

那人轉過頭來，「二哥？！」「噓，你小聲點。」二哥連忙捂住我的嘴。

「你在這幹嘛呢不進去？」我小聲問道。說完我才發現，原本的後門被鐵絲給封住了。

「學校這宿舍時間安排真無理，現在連後門都不給進，真是服了。」二哥邊說邊摸索著這鐵絲網。

「一點縫都沒有，完了，看來今晚又要在外面開房了，」二哥說著還看了看我，「還是跟一男的。」

我無語的錘了二哥一拳，然後跟著他在學校外面過了夜。

這一夜我完全沒有睡好。二哥睡覺打呼，時不時說著夢話，叫著各種不同女孩的名字。每當我快要睡著，都能被他一個翻身弄醒。

第二天二哥看我沒休息好的樣子，問我怎麼了。

「我們就不能開兩個房間嗎！」我沖他喊道。

「沒辦法啊，手裡的錢不允許我這麼做，而且兩個人睡的不也挺好的嘛，以前不也兩個人一起睡一張床的嘛。」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你是睡好了，我根本就沒睡！」我無語的穿上衣服準備回宿舍休息。二哥無奈的穿上衣服，我們出了賓館，旁邊的人看見我們都在那捂嘴偷笑。氣得我直接走了，不管二哥在後面說了什麼。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我把手機開機，之前為了不讓二哥打電話煩我，所以睡覺前把手機關機了。打開手機，沒想到程雪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於是我趕忙打電話過去。

「喂，程雪，怎麼啦，給我打這麼多次電話，我剛剛手機關機了，所以沒有接到。」我上來先解釋了一番，不過她好像不關心這個。

「我聽說你和你二哥昨晚去開房了。」她冷冷的說道。

「那，那是因為……」

我剛想解釋，她又說：「我朋友都看到你們今早從賓館出來了，你不用解釋了。原來之前一直拒絕我，我一直以為是我做的不夠好，沒想到是這樣。昨天晚上我想和你kiss，你也是故意親到我鼻子的吧。」

她說著說著聲音開始顫抖起來，之後從電話里能聽到她的哭聲。

「不是的，哎，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我想當面解釋一下，她卻把電話掛了。

真是的，這都是什麼事嘛，我快要給二哥氣死了。

在哪我都找不到程雪，正巧碰見她的室友，她看見我就一直偷笑，問她程雪在哪，她說一直在宿舍呢。

於是我想著偷偷溜進她的宿捨去找她，她的室友勸我打住，「唔，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幫你把她叫出來吧。」

她讓我在昨天演舞台劇的大廳門口等著，於是我便坐在門口台階上，等著程雪。

看著天空，月亮和太陽一同顯現在穹頂，飛鳥棲息枝頭，烏鴉鳴叫掠過，樹葉幾乎落盡，我等的人啊，她終於到來。

程雪一看見我就往回走，我趕忙跑過去抱住她。

「你聽我說，」雖然她一直掙扎著想要逃脫，但我不會放手的，「昨晚宿舍關門，後門也被封死，正好碰見二哥，於是和他一起在賓館過的夜。」

看她似乎冷靜了一點，我繼續說著，「二哥身上沒那麼多錢開兩間房，不過我們沒發生什麼，而且我和二哥都是喜歡女的。」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我，「真的嗎？」

「當然啦，而且我昨晚幾乎沒睡，二哥睡覺打呼放屁說夢話，完全睡不著，所以今早我趕回宿舍睡覺，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我擦去她眼角的淚珠，微笑著看她。

她聽到我昨晚因為二哥而沒睡好，破涕為笑，「嘻嘻，那你是喜歡女的是嗎？」

我看著她認真的說，「不，我喜歡的是你。」

她給我說的臉紅起來，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為啥就說上這麼一句。我看著她，她嬌滴滴的看著我。我看向她誘人的雙唇，她似乎一下就領會我的意思，閉上了雙眼。

我也閉上了眼睛，但想想還是睜開了，以免親錯了。我慢慢靠近，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手也慢慢抓緊我的手。終於，我們感受到對方雙唇的溫熱，就在接觸到的瞬間，我們屏住了呼吸，認真的感受著對方。一切有如靜止一般，化為永恆。

天邊，太陽散發著它的光熱，月亮變得更加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