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憶往昔，情如酒

當走上一條岔路之後，人便很難再回了頭。

王建業也想過要回頭，但是項儷就像一杯甜美的毒酒，讓他欲罷不能。

直到裴曼珠發現有項儷的存在後，他就是想回頭，也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想著以前生活的種種開心與幸福，想到出差回家后孩子們圍著他拿回來的小禮物開心的場面，王建業覺得他離那樣的生活是越來越遠了。

他喝完了一杯紅酒，又倒了滿滿一杯，就要順脖子灌下去。

醉了，就可以不再想現實中的一切，雖然他知道自己不會輕易醉倒，但還是選擇讓酒精來麻痹他的神經。

裴曼珠伸手攔住了他，「喝這猛幹什麼？你不是已經有脂肪肝了嗎？還不知道慢一點？再說了，紅酒是要慢慢品的……」

她的眼神明顯地有些散漫了，王建業知道她的酒量不是太好，這麼幾分種之內喝完了大半瓶，那肯定是要上頭的。

他看著裴曼珠，「你都喝了那麼多，我要喝得和你一樣多，才算公平。」

裴曼珠越是關心他，他的心裡愈發悶得發慌，總覺得有一股東西憋得他的身體裡面要爆炸一樣。

王建業覺得，只有把酒灌到肚子里，那火辣的味道在胃裡面湧起，他才會覺得心裡舒服一些。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把酒給灌了下去。

然後，他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他又要拿起酒杯灌下去的時候，裴曼珠也倒了滿滿的一杯。

「你如果要這麼喝的話，我陪著你。」裴曼珠端起了酒杯，臉上散發出迷離的微笑。

這是他無法拒絕的，王建業只好把酒杯給放平了，他知道裴曼珠說得出做得到，為著她的身體考慮，他也不能夠一下子把這杯酒給喝下去了。

「那我們就都少喝點，抿一口。」王建業也堆起了微笑。

他舉起了酒杯，和裴曼珠碰了一個杯子。

直到他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裴曼珠也才抿了一口酒，把杯子給放下了。

裴曼珠看著王建業的酒杯下去的量，他喝多少，她便會喝多少，只要這樣，他才不會狂喝酒。

看著裴曼珠只是怔怔地看著他，王建業感覺到氣氛有些凍結。

「我們怎麼凈在這裡喝酒了呢？這麼好的牛排，要趁熱吃才好。」他拿起了叉子，切下了一塊牛肉，送到了嘴巴里。

牛肉很嫩，味道很正，王建業把牛肉輕輕地在嘴巴里嚼里，讓肉的味道充分流淌到每一個味蕾上。

這種芬芳的香味，驅散了剛剛喝紅酒時留在舌頭上的酸澀，王建業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然而，裴曼珠拿起了刀叉，用起來卻很吃力的樣子。

王建業愣了幾秒鐘，他想起來，以前去吃西餐的時候，都是他動手把牛排切碎之後才交給裴曼珠。

也許是用刀叉的機會太少，裴曼珠很艱難才切下來一塊肉，她把肉送到嘴裡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王建業笑了笑。

一切都像他們第一次吃牛排的樣子，王建業有一種時空穿越了的感覺。

他不由地就伸出了手，把裴曼珠的牛排端了起來。

「哎呀~我自己來~」裴曼珠嬌羞地說道，直到現在，還用不好刀叉，這讓她也有些難為情。

然而，這對於王建業來說，裴曼珠的一舉一動象極了他們初次吃牛排時的樣子，那個讓他心中發誓願意用一生去保護的女孩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沒有顧及裴曼珠的反對，很快地將一盤牛排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

然後，又把牛排送到了裴曼珠的面前。

「吃吧。」王建業用寵溺的語氣對裴曼珠說道。

裴曼珠在一瞬間，也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她也象一個小女孩那樣，幸福充滿了她的臉龐。

他們吃著牛排、披薩、水果，喝著飲料，肆無忌憚地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隨著紅酒的一點一滴的消逝，裴曼珠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重，王建業的酒量雖然比較大，但他也已經有些醉醺醺了。

在回憶中，他們又哭哭笑笑，把中間過來給他們加酒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

裴曼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裡？」王建業也晃悠著站了起來。

「我去衛生間。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裴曼珠剛哭過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了一絲戲虐的笑。

「我……我陪你去。」王建業說道。

剛戀愛的那會，他們生怕離開彼此一會兒，就算是裴曼珠要去衛生間，他也要站在女衛生間的門前等著。

回憶，鉤起了無限的往事，王建業覺得他還是那個年輕時的小夥子。

「不……要……我……知道……在哪裡。」裴曼珠吐著不清晰的話回答道。

「你還知道呢？我就怕你等會找不到我們在哪個包間呢！」王建業雖然也頭暈暈的，但是比起裴曼珠狀態要好了許多了。

他不顧裴曼珠的反對，拉起她的胳膊，向著外面走去。

「你……也不怕……被人……看到了？」裴曼珠推了一下，沒有把王建業推開，壓制著要往上的涌的酒味說道。

「我怕什麼呢？你是我老婆，我拉著你，不是應該的嗎？」王建業回答道。

「老婆？老婆！對，我都忘記了，你是我老公。」裴曼珠呵呵笑了一句。

去衛生間的路確實有點曲折，拐了幾個彎，才走到了衛生間那裡。

王建業把裴曼珠送到了女衛生間門口，「你慢點啊，別摔跤了啊。」

看著裴曼珠搖晃著走到了女衛生間里，他也挪步向著男衛生間走去。

「果然是你，你在做什麼呢？剛才拉的是誰？」一個女聲在他的後面響了起來。

「等會聊，我尿急，讓我上個廁所先。」王建業現在反應也比較遲鈍，根本沒有聽出來是誰在和他說話。

實際上，他也不確定那個女聲是同他講話的，只不過就是順勢回答了一句。

他也搖晃著進到了男衛生間里，身後只留下了一句話，「你……！」

王建業這次憋的時間也有點長，就算是小便，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但是，男人小解總是比女人速度快一些，他走出衛生間，看了一眼洗手池那裡，還沒有看到裴曼珠。

這個衛生間的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雖然沒有看到裴曼珠，但是王建業卻看到了另外的一個女人。

他嚇了一跳，隨著這一嚇，酒也醒了許多。

不知道何時，項儷站在這衛生間的洗手池這邊等著他。

「不是讓你回去和那個……女人談的嗎？你怎麼在這裡？剛才你扶著的那個女人又是誰？一個看不住，你就又和其它女人鬼混？」項儷一上來，就氣呼呼地責問。

王建業趕快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她又趕快盯著女衛生間的門看了一下，生怕裴曼珠這個時候出來。

「姑奶奶，你小點聲行不行？我不正在辦你讓我做的事嗎？她讓我今天好好陪陪她，不陪好了，我能好好和她說話嗎？」王建業急切地辯解道。

「哼！那你竟然能帶她來這裡？你不是說，這個地方只帶過我在這裡約會的嗎？」項儷生氣地說道。

「以前苦，我沒帶她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現在，這不是要談離婚的事嗎？總要補償一下她，是不是？你就別亂想了，趕快走，別等她一會出來了看見。」王建業生怕項儷在這裡胡鬧，那樣的話，一切的工夫也都白費了。

「我不走！我看看你是不是帶的其它的女人！哼！」項儷倔強地說。

「哎，你今天怎麼也在這裡呢？你不上班了？」王建業忽然想起來，項儷不應該現在出現在這個餐廳里。

「大哥，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午餐時間了，我不能來這裡嗎？我來這裡，還不是為了你那一堆破事！哼！」項儷甩給了王建業一張生氣的臉看。

「什麼事？」王建業的心忽然揪了起來，他有點擔心項儷是不是在和其他人約會了。

「還能什麼事？那些化妝品的事唄！我今天請了個大V，在這裡討論一下詳細的合作計劃的。」項儷得意地說道。

「你不是說，已經聯繫好了嗎？」王建業還是有些不放心，項儷漂亮又性感，若有其他的男人追，那也不意外。

「笨啊，每個大V都只能代理一點量，這樣分擔風險，而且還能製造緊缺感。這怎麼和你說呢……回去再解釋吧。」項儷有些不悅地回答，王建業的話，讓她讀出了那種不信任。

「咳~咳~」女衛生間里傳來了兩聲咳嗽，王建業聽得出來，那是裴曼珠的聲音。

他趕快把項儷一推，「快走！」然後，他又站到了女衛生間的門前等著了。

裴曼珠是故意咳嗽的，她在女衛生間里，已經聽到了王建業說話的聲音，雖然他的聲音比較低，聽不清講的是什麼。

坐著喝酒的時候，其實她人還是比較清醒的，起來一走動之後，似乎酒散發到了全身，這個時候，她倒覺得有些意識不清了。

借著衛生間瓷磚上的倒影，她能夠看到王建業在同一個女人在談論著什麼。

所以，她故意咳嗽了一下，就是希望王建業能夠準備一下，以避免等會她出去的時候，讓兩個人陷入尷尬的境地。

她扶著衛生間的門，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倒不是她在裝，而是酒勁上來之後，她的整個頭都感覺到跳得難受。進來的時候，還能夠保持著直線，現在走路已經是歪歪扭扭的了。

王建業趕快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護著她慢慢地向著洗手池那裡走去。

裴曼珠看了一眼洗水池，剛才和王建業談話的那個女人，也正在那裡洗手。

她望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也正巧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裴曼珠依稀感覺看到過這個女人，但是卻又不記得是在哪裡見過了。

她只是在王建業的手機里看到過他出軌女人的相片，後來由於矛盾越來越深，王建業也早已經不讓她看手機了，所以，對於項儷的印象也越發的模糊了。

更何況，存在王建業手機里的相片又是經過美化處理的，所以，當她這一次看到項儷真人的時候，還真是對不上號了。

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個女人和王建業的關係不一般，雖然瓷磚上只能影出比較模糊的身影，但是她也看到了王建業和這個女人離得很近。

然而，這個時候，王建業裝作和那個女人一點也不相識的樣子，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

王建業現在心裡也很忐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推了一把項儷，希望她趕快離開這個洗手間，然而，項儷卻並沒有離開。

現在，一個是他老婆，一個是他的情人。三個人都在這個不算寬大的洗水間里，他很怕項儷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也很怕裴曼珠認出來項儷就是他的情人。

裴曼珠確定不了這個女人就是王建業出軌的對象，所以，她也不便於發火。

「剛才，你說我是你的什麼？」裴曼珠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想使自己更清醒一些，她邊洗邊問王建業。

王建業翻眼看了一下正在裝作洗手的項儷，低下頭伏在裴曼珠的耳朵邊小聲地說，「你是我老婆啊。」

項儷雖然在洗著手，但是卻通過洗手池面前的鏡子，看著王建業的動作。

她看清楚了，王建業扶著的女人就是裴曼珠。她的心裡也有一些不安，畢竟是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如果裴曼珠在這裡大罵她是「小三」的話，那麼她的面子也是掛不住的。

想走，卻已經沒有機會了，只能在這裡硬挺著了。她只有希望裴曼珠先出去了。

想到這裡，項儷把頭稍稍歪到了一邊，希望裴曼珠沒能看清楚她的面貌。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大聲一點！」裴曼珠故意大聲地問道。

王建業看到項儷扭轉了一下頭，心裡稍稍踏實了一點，他大聲了一點，「你是我老婆！都幾十年了，還問什麼。」

「老公~我差一點都忘記你是我老公了。你真的是我老公么？」裴曼珠洗好了手，一頭歪倒在王建業的身上。

王建業趕快把她扶住了，只見她兩手無力地往下垂著，似乎是要睡著了。

項儷隔著玻璃看到這一幕，氣得肚子鼓鼓的，但是，卻又不敢說什麼。

趁著裴曼珠似乎睡著的時候，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匆匆地向著衛生間里走去。

在經過王建業身邊的時候，她用力地擰了一下王建業。

王建業疼得咧著嘴，但是，卻又只能夠忍著，不敢發出一點痛苦的聲音。

「回家吧，我送你回家。」看到裴曼珠這個狀態，王建業也知道今天是談不了什麼事了，只能把她先送回家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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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疫情的拐點快點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