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青石門來人
孟苒楞了一下,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蛋,再一看袖子,髒的不行。低頭一看,身上更是泥土和血跡混雜在一起,看著就嚇人。她有些發獃,自己難道剛才就是這副模樣跑到外面去轉了一圈買了葯?難怪那個藥店掌柜看到自己第一眼嚇了一跳,換成是她,估計也會被嚇到。
不過這個樣子那個掌柜竟然還有膽子宰自己一刀,果然是位狠滅。
孟苒擺擺手:「我回去就洗,借我一套衣服。」
她所有的衣服都在白止溪的須臾戒里,現在肯定是拿不出來。
錢淵瞭然的點點頭,看孟苒的眼神十分曖昧,但是孟苒實在沒力氣和他啰嗦,趕緊拿了乾淨衣服找小二去要熱水。
他們的房間很小,也沒地方放木桶,孟苒就把桌子推到窗檯下面,在空出來的地方放了個大木盆,也是問小二借的。
確定門鎖好以後,孟苒脫掉了全身的衣服,她看了看之前被青雲子用劍刺中的地方,自己的腰腹左側,發現不僅連傷口都好了,甚至連道疤都沒有。白止溪的技能果然厲害,孟苒在心中暗自嘆息。
她打了個冷顫,沒有真氣護體,在這個大冬天脫光了衣服,還是挺冷的。孟苒趕緊把自己浸到大木盆里,可惜熱水只能沒過孟苒腳踝。她蹲下身子,用手掬起熱水,澆在自己身上。
房間里除了她還有白止溪在,雖然對方陷入昏迷中,但是孟苒總怕他醒來。
她迅速洗完澡,穿上衣服,繫上腰帶,給了小二一點小費,讓他幫忙收拾乾淨地面。她並不是懶散不想自己動,只是真的沒力氣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孟苒去錢淵房裡看了看陳小虎和錢淵的狀況。
剛進門,孟苒就發現錢淵已經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顯然他也不好過。陳小虎的狀態已經穩定了下來,呼吸變得正常,沒有呻吟聲,也沒有發熱。孟苒鬆了一口氣,找出幾件衣服披在錢淵身上。出門去隔壁房間看了看錢淵師弟,發現他也一切正常,才算真正歇了口氣。
孟苒回到房間,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白止溪床前,靠著床柱,沉沉睡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孟苒因為肚子餓才醒來。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孟苒先看了看白止溪,他還在昏睡中。孟苒解開白止溪的衣裳,看了看傷口,發現傷口已經癒合,不由放鬆了很多。收攏整理了一下衣服,孟苒站起身去看錢淵三人。
錢淵已經醒了,但是有點發熱,看來昨天並沒有休息好。
陳小虎的狀態很穩定,趴在床上還有閑情雅緻和孟苒打招呼。
「孟姐姐,你來啦!」
「嗯。」孟苒坐到床沿,摸了下陳小虎的腦袋,發現他已經問題不大,就將冷卻時間已好的治療技能用在了錢淵身上。
錢淵不是白止溪,孟苒的技能對他的作用還是不錯的,片刻之後錢淵就不再發熱,連傷口都好了大半,全身狀態已經成為除了孟苒外最好的人。
「孟姐姐,我好痛啊。」
孟苒聽到陳小虎的聲音笑了下:「那你可得忍住了,以後說不定還有比今天更痛的時候。」
陳小虎臉都綠了:「不要不要!以後也不想這麼痛了!」
「那你可得好好跟著你白哥哥練劍,不然以後有的受。」
自從和父母親解開心結之後,以前喊得白前輩,也變成了白哥哥。
陳小虎用力點了點頭:「我肯定好好學!以後不要痛了!」
孟苒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準備和掌柜的商量一下,自己做飯。
她雖然會的不多,但最起碼能做一些,她可不想吃這家客棧自己做的飯。昨天看到的桌椅就讓她受不了,恐怕這家客棧的碗筷也同樣讓人受不了。
用錢開道后,孟苒成功借了廚房,只是那廚房讓孟苒打了個冷顫。收拾了很久之後,孟苒才用灶台做了一大鍋白粥,配上一些小菜。
都是一些傷殘人士,吃正餐不如喝點清粥小菜,這樣對胃和身體也好些。再說孟苒哪有那個力氣去給他們做大餐,有的吃就不錯了。在這個情況下,也沒人敢埋怨孟苒,都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吃完了自己那份,除了還在昏迷中的白止溪。
想到上次吃青菜雞蛋面時候的白止溪,孟苒笑了笑,要是他起來了發現自己那份粥沒了,肯定又要給錢淵他們臭臉看。
吃完了粥,孟苒和錢淵他們聊了會兒天,就聽到門外響起噠噠噠噠的腳步聲。孟苒心頭一跳,直接站起了身來,她以為是白止溪醒了來找她。但是房門被推開之後,孟苒只看到一個糟老頭子。
不過也是,白止溪見雪無痕的身法早就點到了滿級,走路怎麼可能發出噠噠噠噠的腳步聲?
這個糟老頭子一頭白髮,還有一把特別長的白鬍子。像極了以前在電視劇上的老道,只是長得有些猥瑣,尤其是一對三角眼,讓人覺得一肚子壞水。但是他表情十分關切,看到錢淵之後直接抱了上去。
孟苒看他們的動作,便知道這老頭一定是青石門的長輩。
「徒兒啊!苦了你了!還好沒事!」
「師父!」
饒是錢淵這個一向不著調的男人,對著自己的師傅也情不自禁哭出了聲來。
孟苒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老頭……嗯,老人家是錢淵的師父。
在兩人抱頭痛哭互相安慰了一陣之後,錢淵師父轉過身面對孟苒進行自我介紹:「咳,老道是錢淵的師父,叫張懷書。這位想必就是我家徒兒經常提到的孟姑娘呢。」
孟苒點了點頭,客套了一下:「久仰大名。」
孟苒見兩人打算說話,便先離開了。
張懷書和錢淵聊了很久,細細了解了狀況之後,又去山上看了一下現場,把喪命的幾個青石門弟子下葬。除了青石門的弟子外,在山洞深處,張懷書還發現了一具屍體。他大吃一驚,這人他認識,是位元嬰期的修士,沒想到也慘死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