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師父,我……
雖然當頭被潑了冷水,但是錢淵想要參加比武大會的心思還是沒有被澆滅。
相反,他更加認真了。
本來就有些拚命三郎的勢頭,孟苒覺得要是他再不停下來歇一會兒,說不定回頭會直接暈倒。
不過錢淵仗著自己作為修真者身體好,愣是屁事沒有還升了兩級。這幾天還天天求著白止溪,想要學身法。他之前和孟苒發起了切磋請求,然後連孟苒的衣擺都追不到,被比他修為低的孟苒摁在地上一頓揍。
因為這件事,錢淵了解了身法的重要性,所以腆著一張臉,賴在白止溪身邊不肯走。連帶孟苒都看著覺得辣眼睛,雖然錢淵長相不錯,兩個人待在一起還有點養眼,但是錢淵非要作啊。明明是爽朗的男中音,非要掐著嗓子賣萌,惡意賣萌是不允許的,孟苒因為錢淵說話嗲里嗲氣,硬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得虧白止溪是個簡單AI,才能撐住。
作為旁聽的孟苒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終於在一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開口讓白止溪教錢淵身法。
錢淵當時就放下了自己的碗,還害怕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忙問孟苒:「你剛剛說什麼?」
孟苒用筷子指向錢淵:「只要你停止那種神經病一樣的說話口氣,我就讓白木頭教你身法。」
錢淵哈哈大笑起來,而後故作小女兒裝扮給孟苒拋了個媚眼:「你是說人家家這種口氣嗎~」
孟苒氣急:「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前幾天我看到桌上放了本話本,一時好奇就看了看,裡面的女子只要以這種口吻說話,那個高人前輩就完全抵擋不了馬上答應了。我試了好幾天白前輩都沒半點反應,我還以為這套沒作業呢。看來其實還是有用的!」
孟苒手上猛地一用力,險些掰斷了手中的筷子。
「不準看我的話本!」
「哎呀,好的呀,人家家知道……」錢淵話還沒說完就被孟苒扔過來的一條小扁魚遮住了臉,錢淵本想把魚抓著扔掉,但是一想到這條魚是白止溪做的,那味道……錢淵立馬捨不得拿下來放在碗里,伴著飯飛快吃掉。
孟苒越看越氣,吃完飯把碗筷一放就回房間去了。
收拾碗筷洗刷刷當然的是錢淵,他一邊扭著屁屁一邊哼著歌,開開心心刷著碗。
不過他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很久,白止溪在第二天凌晨就讓他感受到了生活的艱難。大清老早天還沒亮,連公雞都還沒跳上籬笆牆準備扯喉嚨高歌,錢淵就被白止溪從被窩裡扯了出來。連帶陳小虎,這倒霉孩子和錢淵睡一個房間,錢淵被拉著起床的時候,陳小虎也沒有逃開白止溪的無情鐵掌。
白止溪一手抓著一個,帶著兩人直奔鎮外。這是錢淵和陳小虎第一次享受被帶著飛上天的滋味,迎面吹來的風扑打在臉上,腳下劃過河流山川。錢淵忍不住大喊出聲,和暈飛劍的孟苒不同,錢淵和陳小虎作為從小就在修真者世界長大的孩子,對於御劍飛行的劍仙十分嚮往,非但沒有暈劍,反而興奮的要死。
他們歡呼著,甚至忍不住做出一個個小動作來表現自己的喜悅之情,直到白止溪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你們再亂動,我就把你們丟下去。」錢淵和陳小虎立刻乖乖的被白止溪抓著,一動也不動。
他們飛了很久,直到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的時候白止溪才在一個山頭把他們放了下來。
這個山很高,山頂上覆蓋著白雪,明明是陽春三月,卻凍得和寒冬臘月一樣。
白止溪剛放下他們,二話沒說直接封了他們全身的真氣,白止溪居高臨下看著兩個沒了真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小可憐,將一個身法的法門直接屈指彈進了他們的小腦殼。真氣會在他們腦海里自動播放,但是只有一遍,學會多少完全看他們自己。
雖然法門傳授了,但是修鍊才剛剛開始。
白止溪的聲音比山頂的風雪還冷,他冷冰冰說了一句:「靠你們自己身體和身法,走下去。等你們能到山下的時候,基本就學會了。」說完,錢淵和陳小虎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白止溪的蹤影。
錢淵和陳小虎對看一眼,趕緊找了個可以躲避風雪的山坳,然後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研究起白止溪給的法門。
孟苒也沒想到,白止溪把錢淵和陳小虎一丟就是一個多月。
那天他獨自回來的時候,孟苒問了句:「他們人呢?」
白止溪回答:「在雪山上。」
孟苒懵圈了,這附近哪兒有雪山啊?
當報名的時間快到,張懷書來找自己的徒弟的時候,也懵圈了。他第一反應也是這附近哪有雪山啊,過了很久才想到,最近的雪山山脈也在千里之外,頓時陷入了一頓糾結。他的徒弟……真的能趕上報名嗎?
孟苒一聽千里之外,立刻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白止溪。這才想起,之前在洵城的時候,她托周潯雪找過一份地圖。白止溪定是結合這份地圖和自身的小地圖系統,找到了雪山。
只是張懷書等的一日比一日焦急,離報名的時間越來越近。
他甚至猜想錢淵是不是已經死了,因此看白止溪的目光也一日比一日危險。
孟苒知道白止溪雖然冷麵冷心,但對她的話看得比什麼都重,她不想讓錢淵和陳小虎死去,白止溪也肯定不會讓他們死。白止溪時不時消失,定是去看顧著那兩人了。
就在張懷書的等待和怒火都到了頂峰的時候,錢淵和陳小虎回來了。
那個傍晚晚霞遮蔽了整個天空,西邊的雲彩如同火燒一般,紅的艷麗。錢淵和陳小虎背著夕陽,暖黃色的光打在他們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扯的老遠。張懷書聽到聲音嗖的一聲就跑了出去,但是他剛來到錢淵面前就傻了眼。
「徒……徒兒……?!」
錢淵艱難的拉扯出一個笑容,和張懷書打了個招呼:「師父……我……」他話還沒說完,就倒了下去。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陳小虎狀態也不太好,兩人活像是逃難過來的。
但是張懷書不打算找白止溪算賬了,相反……還得好好感謝人家,錢淵竟然邁入金丹期了!雖然才剛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