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賭注
「你是說你有時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夏曼在聽完了別正宇的一番描述之後,很快便找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嗯……」
別正宇聽到她的話沉吟了一會兒,沒過多久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有時候會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別正宇還是辜寒度。」
辜寒度是《長歸路》那個電影中的男主之一,雖然披著東方玄幻的皮,但其實並不僅僅只是單純的仙俠類電影。
「男主之一?」夏曼對此表現出了疑惑。
不過她也知道有些影視作品中偶爾也會有雙男主或者雙女主的設定。
「這部片子是雙男主的設定,我演的辜寒度就是其中之一……」別正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不多時又對著夏曼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抱歉啊,電影還沒有上映,我也不能給你透露太多。」他說話的聲音很是輕柔,就好像面前的夏曼並不是一個諮詢師而是他的粉絲一樣。
「沒事的,這種事情我也理解。」夏曼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其實他的設定不多,但我還是常常會混淆不清……」此時的別正宇看上去有些恍惚。
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了身後的夕陽,等到夏曼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發現眼前的別正宇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要說具體是哪裡不一樣的話,夏曼不著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坐的端正的男人。
平日里的別正宇其實很好接觸,在她還不認識他的時候有幸見過他一面。
僅僅只是那一面之緣,就讓夏曼意識到這位和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當然了,這只是她下意識的偏見。
她一直都是一個內向不善於表現自己的人,就算是重生了一次,她也還是那麼個孤僻的性子。
但別正宇和她就不一樣,他開朗大方,運動全能,長的不賴,人緣極好,看上去就是一個脾氣不錯的現充。
儘管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但像現在這樣坐的如此端正夏曼也是第一次見到。
平常的時候他雖然也很注意自己的坐姿,但那都是隨意中帶著點中規中矩,不像現在。
他個子比夏曼要高上一些,此時坐直了身子,就在無形中給了夏曼很大的壓力。
再加上他臉上原本的笑容也在她扭頭的那一刻消失殆盡,整個人不苟言笑,看上去嚴肅的很。
雖然穆慈平日里也是面無表情的,但眼前的別正宇和穆慈又不一樣。
看著她的樣子就好像是來自上位者的審視一般,讓夏曼不由得冷汗直冒,心裡猜測著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就是戲里的狀態——也就是他方才跟她說的。
冷酷無情的辜寒度。
「辜寒度?」夏曼小聲地詢問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並沒有對此做出任何回答,他只是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不帶絲毫感情的瞥了夏曼一眼。
夏曼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默默的將別正宇此時的一舉一動都記在了心裡,準備之後去找教授請教一番。
不過這樣的狀態別正宇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夏曼就只見到他猛地抖動了一陣之後便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來。
「很痛嗎?」
她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戲外的別正宇還是戲里的辜寒度,索性便站在安全距離之外憂心忡忡的問道。
眼前的男人冷汗直冒,他蜷縮著身子窩在那個不怎麼大的單人沙發里。
「我覺得你這樣的狀態還是應該去找專業的醫生看看。」夏曼在心裡合計了一下之後,便給出了這樣一個中肯的建議。
話剛說完她就準備衝到外面去找醫務室的聯繫方式,可她剛走到別正宇的身邊就被他伸出手拽住了。
男人用的力氣不大,夏曼甚至還能感受到他掌心裡薄薄的汗。
「不……不用麻煩了,過一會兒就好。」
夏曼維持著要走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她生怕自己一動就加重了他的病情,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別正宇對他自己的身體還算了解,在夏曼的腳脖子都要站酸了的時候,他終於將手鬆了開來。
「你每次都是這樣熬過來的嗎?」夏曼簡單的活動了一下之後便去飲水機那兒給他又倒了一杯熱水。
他的狀態不好,夏曼也不敢將手中的熱水直接遞到他的手裡。
別正宇就只見到面前的女孩子將水杯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她拿的是一個易碎的玻璃製品,而不是一個紙杯似的。
「我沒有那麼脆弱。」他勾了勾唇角,輕飄飄的對著面前的女孩子這樣解釋了一句。
「你當然沒有那麼脆弱,我只是怕我用力過猛,讓水濺到了你身上就不好了。」
夏曼的回應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她先是肯定了一番別正宇的話,這才開始蹩腳的解釋起來。
「你不適合說謊話。」別正宇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他饒有興緻的盯著夏曼這樣說道。
他原以為夏曼被他戳穿了謊言會很慌張,卻沒想到面前的她聽到他說的話笑了笑。
「你笑什麼?」別正宇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他歪著頭,一派天真的問道。
「其實我不是在說謊話,要說真正不適合的,我只是不適合和人打交道而已。」她一本正經的盯著別正宇的眼睛這樣說道。
「噗。」
夏曼的表情看上去太過認真,讓別正宇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望著別正宇忍俊不禁的表情,夏曼垂了垂眼瞼,看上去混不在意的樣子。
「想笑就笑吧,憋著怪難受的。」
聽到夏曼的話,別正宇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笑出來的。」
說完了該說的話,他偷偷的打量著夏曼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緊張。
夏曼坐到了原來的位置,她聽到別正宇的道歉便輕輕的回了一句:「這沒什麼,每個人都經歷過那麼一段中二的時候。」
前面的四個字剛一說出口,夏曼便注意到面前的別正宇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心思幾轉間,她這才慢吞吞的加上了後面的那麼一句話。
可她的話似乎戳到了男人的痛處,夏曼留意到他眼神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許,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難道他是沒有過那樣的一段時期嗎?她在心裡暗自揣測著。
「還是不說這些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忽然她又想到了在別正宇身上的另一個特殊之處,她不假思索的問道。
「可以啊。」別正宇哪兒知道她要問些什麼,他思考了大概幾秒鐘便迅速的答應了下來。
「我看你一直都在道歉,是不是以前經歷過些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