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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悠哉的過了幾天,這才讓我感受到放假的瀟洒。

就是有點熱,不太好外出活動。我爸見我整天無所事事,乾脆的給我報了一個游泳班。想著,沒事兒還可以多學習一下技能。以後用不著了還好,萬一用著了還能救命。

對此,我沒有像對教學補習那樣抗拒,我是舉雙手贊成的。畢竟上次跟楊瑾言他們出去玩,做一個旱鴨子不能享受夏天游泳的快樂,實在是太可惜了。

一般課程是早上十點或者下午兩點,室內,所以不會嫌冷還是嫌熱。而且能泡泡水,也是很舒服了。

楊瑾言不知道最近在幹什麼,偶爾是下午的課就早上跟他出去跑跑步。對了,說是跟他爸逛商場,騰個房間去打整一下,給那個蘿莉妹妹住。

心血來潮,我打算也去看看他們整得怎麼樣了。

電話里確定了他在家后,便興沖沖的跑去了。臨走還拿了一個蘋果吭著。

避免自己看到他桌上的零食把持不住自己。

「楊瑾言,我過來找你啦!還不趕快出來迎接!」還沒敲門就看見他家門沒鎖,我直接推門進去,大聲喊著。

越來越熟的我們,已經到了我完全不希望看到的一種地步,那就是竟然可以跟他稱兄道弟了。唉,明明自己想要的不是這種結果啊。

本以為進門會看見灰頭土臉,整理家的楊瑾言,誰知道一個穿著法式復古,層層疊疊我看了都嫌熱的裙子,披散著白色頭髮的女孩兒背對著我站在客廳里。

「我去,何方妖孽?」我把啃著的蘋果拿了下來。

那女孩悠悠轉身,我趕緊後退兩步。

天,這是什麼真人芭比,卷翹濃密的睫毛,一看就是貼上去的,粉嫩的眼影,嘟嘟的嘴唇,白裡透紅的小臉,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洛麗塔coser。

還有蘋果肌。這是楊瑾言的蘿莉妹妹啊。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你好,你是楊瑾言的妹妹吧?」

那小女孩歪著頭看了看我,也不說話,我才想起,她可是從日本來的,應該聽不懂中文吧。

「hello,Areyou什麼...sister,什麼yangjinyan.?」

這真的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老師,我果然不該不好好學習,這下,打臉來了。

那小女孩還是站著歪著頭看著我,雖然乍看很可愛,可是被一個人這樣盛裝在場,面無表情的盯著,壓力很大啊。

我低著頭打量自己的穿著,寬大老舊的塑料拖鞋,沒有一點兒美感,勝在舒適。寬鬆的過膝短褲,嗯...像件男款,身上的白色T恤,簡潔大方,一看就是我媽隨手在夜市買的二十塊錢一件。

整體來說我今日的穿搭分數為零。反看那個只比我們小了一兩歲的蘿莉妹妹,深深覺得,自己就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更為真實也不怎麼好看的世界里。

正當我兩尷尬的相對無言時,帶著帽子手套的楊瑾言從裡屋出來了。

「芳草,你來了!」他把手套脫下,那小蘿莉像是突然從洋娃娃一下子變成活人了一樣,小跑著過去將楊瑾言脫下的手套接了過來,摺疊起整齊的放在桌子上。

「謝謝你,惠子!」楊瑾言笑著說道,並沒有拒絕這個女生的靠近。

「你叫她什麼,惠子?還有,她聽得懂中文?」我驚訝的看著楊瑾言說道。

楊瑾言看著端正坐在沙發上的女孩說道,「她會說中文啊,他爸爸就是在送她去上中文課的時候認識我媽的。惠子,跟芳草打招呼了嗎?」

惠子歪著頭,可愛的笑著,開口卻吐露一連串的日文。楊瑾言無奈的回到,也是一連串的日文。

我: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端莊。

這兩人嘰里呱啦一陣,終於,那小女孩兒笑著站起來,「芳草姐,你好,我是松下惠子,哥哥的妹妹,你叫我惠子就好了。」

字正腔圓的發音,簡直難以想象她是一個日本小姑娘。

我趕緊笑著回答,「你好,我叫夏芳草,你叫我芳草就行了,你的中文說的很好啊。」

她笑著說道,「因為我的父親很崇尚中國文化,讓我從小就學習漢字,中文。也因此,父親才遇上了母親這麼好的人,而我有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她是在說楊瑾言的媽媽吧,我的記憶中已經不大能看清他媽媽的長相了,可到底是知道他母親是一個大美人的,不然也不會生出楊瑾言這麼帥氣的兒子了,都說兒子像媽。

我走過去坐在沙發上,說道,「你也坐你也坐,我還以為你不會說中文呢。」

我很想說的是,既然會中文,說的不錯,聽得也很清楚,那剛剛為為什麼不回答我啊。

惠子是個很聰明典雅的女孩,我本以為這樣穿著的她,肯定是性子比較驕縱古怪的,誰知道她很細緻入微,知道我的潛台詞是什麼。

「剛剛沒有反應過來,也因為哥哥一直在我的面前提起芳草姐,我就很好奇的觀察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啊,芳草姐。」說著就打算站起來給我鞠躬。

我趕緊扶住她,這還得了,一上門就給她留下這樣的印象,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待在楊瑾言身邊。

「別別,受不住啊。」我著急的說道。

等她坐下后,我趕緊看著一邊微笑的楊瑾言。眼神示意道,你的妹妹也太多禮了吧,這讓我怎麼接招。

楊瑾言倒是笑著回答道,「惠子那邊的人很注重禮節,她的父親也管理得很嚴,所以你不用太介意的,芳草。」

沒辦法,我只能報以微笑了。

「芳草姐,我給你帶了禮物,你稍等。」說完,惠子就笑著走進那個為她準備的房間。

我呼出一口氣,極累的癱在沙發上。

楊瑾言無奈的搖搖頭,坐下來,「你怎麼一副難以招架的樣子,她有那麼可怕嗎?」

「不可怕啊,她很好。」我獃獃的看著黑屏的電視機說道。

「那你一副臉上已經凍結笑得這麼僵硬的表情是什麼!」他淡淡的說道,語氣之間全然不信我說的話。

我撇了撇他,「你懂什麼。這叫來自同性的壓力,尤其是你妹妹這麼有個性,還真好看。」

他似乎非常驚奇,「夏芳草不是吧,你還跟小你的小妹妹比呢,你出息了。」

沒忍住的我直接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

「你幹什麼啊?」

我無辜的看著他,兩手一攤,「我沒幹什麼啊,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我大驚小怪?你沒搞錯把!」他搓著手臂說道,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繼續說道,「是啊,你沒說錯,是你大驚小怪。」

他還想再說什麼,餘光就已經看到惠子抱著個盒子過來了。

「芳草姐,這是送給你的!」她甜甜的笑著。

我只好接過來,「謝謝啊,我都還沒準備給你準備禮物。」

惠子輕搖著頭,「該我準備才是,畢竟是到這邊來做客的打擾的。」

太讓我汗顏了,這周身的氣質,還有謙和的舉止,簡直在一定程度上秒殺我啊,我感覺我現在跪地高呼,謝小主隆恩都沒有問題。

好在臉皮夠厚,我打著哈哈說道,「謝謝你啊,惠子!」

記得好像是在日本,禮物是要當眾拆開表達喜歡與否的。這樣想著,我就直接打開了盒子,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了。

一個風鈴,同楊瑾言送我的一樣,貓咪的形狀,只不過那個還是微笑著的,這一個是撇著嘴的。

我莫名的看向楊瑾言,他的表情不便,似乎完全沒有想起他也送了我一個這樣的風鈴。心裡突然感受到強烈的難過。

我提起盒子里的風鈴,淡笑著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這人不愧是崇拜楊瑾言,楊瑾言也不愧是真正把她當做親人看,她兩的默契,讓我羨慕和有絲毫的不爽。

惠子巧笑道,「就知道你喜歡,在日本的時候哥哥就說過,你肯定會喜歡這個,果不其然,不愧是哥哥的發小,就是這麼了解。」

因為她兩送一樣的東西,我的心裡莫名不爽,所以也就沒摻和到她誇她哥哥的話中去。我沒發火已經算很好了。還要我覺得他了解我,哼!

楊瑾言起身去捯飭東西去了,見狀,我無聊的撇撇嘴,打算走了。今天來這裡,沒勁兒。簡直是後悔死啦。

「我走了!」我對著里側喊道。

沒有回復傳來,我更加鬱悶了。

惠子站在一邊,笑著說道,「芳草,我能去你家玩玩嗎?」

我很疑惑,她為什麼會想要去我家,而且我家有什麼好看的。

許是我的眼神表達得太露骨,惠子不好意思的笑著,「反正也沒有事兒做,就想著,你跟哥哥是好朋友,接觸的肯定要多,我就想看看你的家是什麼樣子的,讓哥哥在外面還一直挂念著你。」

我才不信她說的話呢。只是一昧的朝里看著。

想了想,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去我家看看,我要是不許或者推脫那也太小氣了。何況我感剛剛還手下了人的禮物。吃人嘴短,那人手軟啊。

我對著里側吼道,「楊瑾言,惠子要去我家看看,你在家收拾屋子嗎?」

那邊這才傳來聲音,「去吧,一會兒我忙完了就過來!」

既然這樣,我對著惠子說道,「那走吧!」

惠子開心的跟在我的後面,我在心裡祈禱,老爸老媽,一會兒不要受驚過度,以貌取人啊。

到家的時候,老媽在家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我剛進門,就問道,「媽,我爸呢?」

「你爸下面嘮嗑呢,一天就知道往外跑,不在家待著。」

我哦了一聲,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進來吧,穿這雙鞋就成,乾淨的。」

許是聽到我帶了人回來,我媽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我這邊。

「夏芳草,這是誰啊?」

我對著老媽笑了笑,把惠子拉到身前。

惠子上前,對著我媽甜甜的笑著,雖然我很懷疑我媽從那厚厚的妝容下究竟看清楚惠子的表情了沒有。

「阿姨你好,我是楊瑾言的妹妹,松下惠子,你叫我惠子就好!」

我媽反應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惠子,周身打量著,「你就是他的妹妹啊,嗯....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叫什麼coser啊?」

惠子和我都驚訝的看著我媽,還是我忍不住的問道,「媽,你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我媽白了我一眼,「我怎麼不知道,你以為我多落後啊。電視上不都會放這個嗎?惠子是吧。」

「是的,阿姨。」惠子笑著應道。

「你的衣服看起來可比電視上的要精細多了,得費不少勁兒買的吧!」

我媽一副專業人士的樣子,完美的忽略了我。

我拉著惠子在沙發上坐下來。

「是的,阿姨,你眼力真好,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外面買的。」惠子稍微有點驕傲的說道。我看了看她,感嘆,現在才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啊,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掩飾不了得意的小驕傲,和炫耀。

我媽湊近看了看針腳,點著頭誇讚道,「你手藝不錯,這麼密還整齊,很花功夫。」我媽突然驚訝的說道,「你是國外來的,中文竟然說得這麼好。」

沒等惠子回答,我懶洋洋的說道,「人家爸從小就讓她學中文漢字。」

我媽點點頭誇讚道,「你爸教育不錯,會一門外語是多麼的重要。」說完嫌棄的看了看我,「去,洗點水果出來,給謹言的妹妹吃。」

無奈的起身,謹遵我老媽的話去洗水果去了。

後面傳來惠子不好意思的話,「別麻煩芳草姐了,我不吃阿姨。」

「你別管了,你哥呢,謹言在家幹什麼呢?來的路上遠不遠,辛苦不辛苦啊...」

打開水,我把蘋果放在水流下沖洗著,腦袋裡還想著忘了帶回來的風鈴。放在了楊瑾言家的沙發上。光顧著心裡憤憤不平,不開心了,東西都沒有拿,直接帶著人回來。

一會兒還得過去取。

楊瑾言送我的那個風鈴也在他那裡,不知道他看到了沒有,或者是忘了,那我怎麼開口要回來啊。

唉,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總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的忘性特別大,總是時不時的煩躁,和多想。把蘋果切好,端了出去。

正好聽見老媽問出我也想問的話,「在家你也是這麼穿著的嗎?」

惠子笑著說道,「不是的,只有重要場合我才會這麼穿,平常都是穿常服的。」

「你爸不說你啊?」

我媽雖然覺得這樣好看是好看,還是太過於獵奇了,我想,我要是哪天抽風這樣子穿著出去了,我媽肯定會忍不住上手,直接不准我出門。

惠子瞬間懂得我媽的言外之意,詳細的說著,話語中包含著對她父親的尊敬,「我的父親不在意這些事情的,只要完成了他對我教育和品德方面的要求,至於的愛好或者是生活風格,都是任由我自己決定的。」

我媽呆了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繼續聊這個話題,把水果往她面前送了送,「吃水果,吃水果。」

我倒是感嘆的對著惠子說道,「你的父親很好。」

惠子高興的點點頭。

這種感情我沒有體會到,不是說我不愛自己的父母,只是除了親近他們,我對父母並沒有尊敬的感情在裡面。或者說是崇拜的意味在裡面,中國式的孩子,大多數包括我在內,對待父母基本不會覺醒崇拜,尊敬,敬愛這種複雜情感,我們會以來他們,會喜歡他們。

而惠子的父親,在很大程度上就給她樹立了一個高大的形象,可以讓人依靠,也可以讓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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