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鄭待召
「說!是不是有一夥遼國人藏進了無憂洞!」
「小人……小人不知……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還敢嘴硬?爾等勾結外族,危害大宋,乃是十惡不赦的死罪,還不從實招來,求個從輕發落……」
「啊……小人……小人只知道那伙人是洞主請來的朋友……其他的小人一概不知啊!」
王玄義用話一詐,這賊人果然上當,很快便吐露了關於這伙遼國人的事情。聽到事情果然如自己所預料到這般。王玄義不由的勃然大怒。
「你們知不知道,若是遼國真的兵臨城下,你們就是天大的罪人,說……這夥人到底存了什麼居心?」
「小人,小人只知道這夥人是景福幫的那伙蟊賊帶進來的,他們出手闊綽,招募我等為他們挖了一條通往城中各處要塞的地道,具體的,小人人微言輕,實在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啊!」
「地道在何處,帶我去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這無憂洞乃是好幾處溝壑暗渠互相連通所成,小人這裡只是偶爾接待一下上面來的朋友,實在不敢去未經洞主允許擅自前往別處啊!」
……
王玄義嘗試著從這些賊人口中詐出更多的線索,可試了幾次見問不出再多的細節來了,這才讓下屬將此處的賊人,連同一些被糟蹋的良家女子,全都帶回開封府!隨後又命人守在此處,繼續探查潛在的密道。
當王玄義從水潰街回到開封府之後,還未進門,便聽到王敬正在公廨中等他回來。王玄義得了信,便連忙邁步走進房間。隨後驚喜的問道:
「今天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院判!我那裡逮住了一個可疑的傢伙。今天景福坊來我這裡,說是幫里出了叛徒。要我把所有人都叫出來一一辨認。我本來以為他們是存心找茬,可發現他們是挨家挨戶的搜查。於是便多了個心,您猜怎麼著,前幾天有個來我這裡吃霸王餐的居然就這麼漏了行蹤。我現在已經把景福幫的人都打發了。」
「那人現在何處?」
「現在就在後院的柴房裡,我已經叫人嚴加看管起來了!」
……
王玄義聽到王敬的話,心裡不由得起了疑心。剛才從無憂洞回來之前。他已經從那些賊人口中得知了無憂洞和地上的賊人有聯繫。現在景福幫突然要找叛徒。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等我換上便裝,我這就跟你去看看!」
王玄義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後堂,隨後換了一件簡便的袍子。等到收拾妥當之後,王玄義這才跟著王敬一起離開了開封府,隨後騎馬來到了孟朗酒坊。
這還是王玄義第一次到酒坊來。當他走進酒坊之後,便有飛龍幫的人上來見禮,王玄義點了點頭,隨後快步來到了後院的柴房前。此時那柴房裡正傳來男子的哭泣聲。當王敬拉開盯著柴房的木棒,將裡面的人放出來之後,王玄義這才嚴厲地問道:
「你哭什麼?說吧,你跟景福幫到底有什麼過節?」
「我……我只恨錯信了旁人的花言巧語,這才一步錯,步步錯!嗚嗚……」
「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翰林院畫院的那個鄭待召吧!你盜竊樞密院的河東布防圖想要貢獻給遼人,你究竟是安的什麼居心?」
「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我開封府是傻子嗎?現在那些遼國人的走狗正在四處找你!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
「都……都怪我!我真的不想這樣啊!」
那男子說著,整個人都癱倒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王玄義見狀也不相勸,滿臉都是鄙夷之色。
「說,你是如何與遼人勾結的?快說?」
「我……我……唉……都怪我那婆娘貪財,害得我落了如今這步田地。實不相瞞……我蒙受朝廷大恩,被召為翰林院畫院待召,本應一心報國,可都怪我那婆娘貪財,每天都要不斷地叮囑我讓我攀附上司,為了某得上司青睞,我……我便日日收買些前朝書畫送到上司府上。這一來二去的,家底也漸漸地空了!」
這畫師說著,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似乎是後悔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
「這翰林院畫院不同別處,除了要為官家和大內繪製丹青之外,經常也要負責一些宮殿營造,圖錄編繪,以及疆土圖輿之類的或許是上司看我巴結的勤,我就得了這次去樞密院勘造圖冊的差事……」
「我那婆娘見我被召到了樞密院,便更是動了心思。逢人便要炫耀一番。後來,她受人矇騙欠了一筆巨債,最後追債的找上了門來,我夫婦二人無力償還,這才不得已答應將樞密院的圖冊偷出來抵債……」
這鄭姓畫師說得悲切,然而王玄義卻絲毫不為所動。此刻他只想知道那河東布防圖究竟落在了何人手中。
「那河東布防圖呢?現在究竟在何處?」
「圖……圖……圖在我那婆娘手裡,那日我婆娘本想著去找遼人一手交圖,一手拿錢,可誰知我左等右等都等不來人。後來我不放心便打算出去看看,誰知剛走出巷口,便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然後……然後我就看見一夥賊人拿著兵刃前來尋我……我……我當時就明白了……」
「哦?這麼說,你不知道你娘子是生是死?」
「小人不知,小人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完全都是拜那婆娘所賜!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那還管得了她的死活……」
聽到河東布防圖居然不在此人身上,王玄義不由得大失所望,隨後便招呼眾人將此人拿回開封府嚴加拷問。
「來啊,先把此人帶回去交給秦王發落,還有,密切注意景福幫的一舉一動。我們一定要在遼國人得手之前,找到那個婆娘的下落。」
王玄義說著,突然有叫住了那鄭待召,問道:
「你那娘子在京中可有什麼至親好友嗎?」
「我娘子是登州人士,在京中……並無十分親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