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京

第十八章:京

代容兮奮力追上不見的鐘離蕭艾時,只見他依舊趴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帶著其穿梭在樹林子中。

「下來。」代容兮道。

鍾離蕭艾見代容兮追趕上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他笨拙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這次落地時比前兩次平穩許多。

「你終於來了。」鍾離蕭艾開心說道。

代容兮無視他的話語,奮力一跨,疲累的身子終於得以歇息。隨而平靜說道:「你牽著馬便行。」

鍾離蕭艾看出了她的疲憊,心中有諸多話語,猶豫著要不要一一說與她聽。見她毫髮無損,心中充滿敬佩之情,三番五次的救他於水火之中,鋒利的尖刃之下,心中更是感激萬分。

一邊牽著馬,時不時的偷瞄著疲累的代容兮,要了解一個人太難了,像代公子這般文武雙全之人,時間少有。

安靜了一會後,鍾離蕭艾還是想著抒發一下內心的敬佩之意,繼而說道:「這幾日與代公子相處,鄙人自知諸多不如,能結識代公子是鄙人的榮幸。」這是鍾離蕭艾發自肺腑之言,並無一點虛假。

見代容兮絲毫沒有理睬之意,鍾離蕭艾繼續說道:「前日夜裡,我醒來時見代公子蹲在身旁,手中冒著藍白色光,還以為公子要害我性命,今日看來,一切都是誤會罷了。」

『前日夜裡?只不過我以為你深陷夢境中,而試圖解開夢境時,你竟然自己醒了過來,白費了我的擔心。』代容兮心想。

見代容兮依舊只望著前方的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鍾離蕭艾像是自言自語,但依舊沒有放棄的繼續說道:「剛才有一群身著黑衣面戴口罩的人騎馬而過,還好我機智,身子趴在馬背上,擋住了臉,不然可能就天人兩相隔了。」

鍾離蕭艾正在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鼓掌時,代容兮仍舊沒有搭話,可她知道鍾離蕭艾是控不住馬兒才趴在了馬背上。一番說詞不過是在搞笑罷。

就這樣走著走著,繞過了一座座山林,穿過一片片竹林,終於走到了中午,路途中仍舊不見有村莊,只好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歇息一番。

代容兮一下馬就進入了打坐狀態,以便加速調息,恢復元氣。

鍾離蕭艾走了一上午,腿腳酸麻,再加上這兩日騎馬,屁股生疼,整個下體就像是經歷了劫難,逐漸往麻痹的路上越走越遠。

他打開包袱,包袱中只有幾本書,還有幾塊乾糧薄餅,若再沒有村莊,只好吃樹葉維持生活了。

鍾離蕭艾將薄餅都拿了出來,想著如若自己一人前往京都,就是沒有被人追殺,也可能餓死在路途上。

吃著吃著,又想起了家中的母親,可愛的杏兒,心中暗自傷感起來。

代容兮從昨晚到現在沒有進過一滴水,更別說食物,雖然說鍾離蕭艾手中的薄餅沒有香味,但聽覺敏銳的她感覺到了鍾離蕭艾正在吃著什麼。

於是,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他嘴角蠕動,你的救命恩人此時正餓著肚子,你居然自己吃了起來。

代容兮打開自己的包袱,裡面裝滿了食物和水,還有那床薄被,隨便拿出了些乾糧,繼而又將包袱繫上。

鍾離蕭艾慚愧的看著自己手裡的薄餅,昨晚分給他時眼都未睜就拒絕了,還以為他嫌棄自己的薄餅。所以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也沒有想過代公子吃還是不吃。

看著代容兮吃著,心中愧疚感依舊,上輩子有何淵源,使得這輩子以命相依。

但代容兮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在意,她只覺得方才對弈之人應當來歷不小,她修了十一年,六歲那年遇見了師傅,在這期間都是潛心修鍊,幸虧她尚有資質,修得了得,但從未遇見過真正的對手。

而今早,長袍男子修得略高於她,那帶頭的黑衣男子也不亞與她,看來今後還需潛心修鍊。

一番休息后,兩人又奔上了京都的路,不知走了多遠,只知此行已用時多少天。

按照預計來說,應當再過四日就可到達,今耽誤了半天,那就還須四日罷。

就這樣,奔奔走走停停,一路上也不再有兇險的刺客,鍾離蕭艾也習慣了騎馬的疼痛,可能是長了繭子,只是這不斷的顛簸讓心臟有些受不住。

京都城門外,有一條護城河,河寬足五丈,深及一丈,河中水流湍急,河面上方氣流涌動,要想進京都只得從城門而進,若有輕功厲害之人,也飛不過,若輕功絕頂之人,勉強能過。

兩人乘馬到達時,已是黃昏,伴隨著夕陽,夕陽斜拉著的長長的影子,在城門恰要關閉時,匆匆進了城門。

離殿試還有十九日,在這十九日里,鍾離蕭艾尚且專心溫書,修養路途之勞頓。

雖然已盡黃昏,京都城裡家家戶戶的燈籠早已高高掛起,尤其是燈籠樓外的大紅燈籠,格外亮眼。黑夜中,街上也人潮熙熙攘攘,早有傳聞,京都城是個不夜城,今日一見,果真。

代容兮領著鍾離蕭艾徑直走了幾家客棧,偌大的京都城間間客棧爆滿,要說離殿試還早,那後繼而來的書生秀才們住哪呢?

終於在一個偏僻之處的客棧中,尋得一間空房。

這間客棧不止位置偏僻,且樓房矮小潮濕,室內充斥著霉味,整間客棧就老闆和一個小二。

客棧外的牌匾上只是寫有客棧二字,屋內櫃檯正上方,倒是有一塊牌匾寫著『平安客棧』。

從老闆口中,這大街上客棧爆滿,不是將要前來參加殿試的書生,而是各門各派前來會一會新皇帝的異修者。

自從京離尤奪位后,這江湖上不喜朝政之徒,都對著皇帝之位有了興趣。

莫非路上所遇長袍男子也為某個門派之徒,可為何會在兩人必經之路埋伏,難道是這京尤離門派之人?

兩人進房時,鍾離蕭艾被眼前的通鋪嚇傻了眼,由於陰暗潮濕,被褥有些發黑,雖說他生長在貧窮人家,但也從未見過發霉的被褥。

代容兮倒是一臉平靜,雖潮濕異味,但好在此處僻靜,也總比風霜露宿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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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盛世眾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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