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 03
「你早晨的咳嗽我聽見了,你醉酒後的呢喃我聽見了。你說最好下一場雪,把著人世埋個嚴實。」
——余秀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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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事兒…」
「我以為她跟你說什麼呢…」
「......」
南梔接著說:「她還說我可以當孩子乾媽。」
「那我就是乾爸?」
「嗯...」
「挺好。」
隔了很久,南梔說:「我想要個孩子了。」
江銘琛開著車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南梔冷不丁一句話,讓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聽覺。
「你再說一次?」
「我是說,我想有個我們的寶寶了。」
「今天看到夢然,我還挺羨慕她的。之前那些想法通通不見了,也不想顧慮這麼多了。」
「怎麼可以因為害怕就不去做一件事呢?」
南梔接著說:「我以前總覺得連自己都管不好,所以更沒有什麼能力去養育好一個孩子。與其說不想,其實是我不敢。」
「寶寶,別這樣想。」
「我只是怕以後孩子會像我這樣。」
剛好碰到紅燈。
「南梔,我向你保證,我會和你一起好好養育這個孩子,別擔心,好嗎?」
「嗯…有你在,我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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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江銘琛的步子都有些急切。
「要不,先洗個澡……?」
「我例假才剛走。」
所有急切的熱情一瞬間……偃旗息鼓。
「那再等兩天。」
「那你先去洗澡。」兩個人,他肯定受不了。
南梔拿好睡衣,沒忍住偷笑,「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可愛。」
像一個糖到了嘴邊又沒吃著的小孩兒,眼神里混雜著失望和可憐。
「我可以當做你在誇我嗎?」
「當然。」
「那讓我親一下。」
南梔踮起腳尖湊上去,精準地觸碰到了他的嘴唇。
「真乖。」說著,江銘琛還拍了一下南梔。
「去洗澡吧。」
南梔進去,江銘琛拿著衣服去樓下沖涼水澡。
這顆糖,想吃又吃不到,是極其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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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來,外面下起了雪。
南梔欣喜,拿毛巾把頭髮裹起來,便沖向窗邊看雪。
這大概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她盼了許久的一場雪。
「怎麼頭髮都不吹乾?」
江銘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南梔身後。
他搬了把椅子,「坐著看。」
南梔回頭看他,心滿意足地坐下。
裹在頭上的毛巾被那人的大手拆開,然後便聽到了吹風機嗚嗚作響的聲音。
「真好看。」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
「你剛剛說話了?」
「我說——外面的雪,真好看。」
「嗯,是好看。要不要出去打雪仗?」
「都洗完澡了,不去了。而且看起來也不大,不知道能不能有積雪。」
「這才只是初雪,後面會有可以讓我們打雪仗的大雪。」
是啊,總會有的。
大雪紛飛,一片銀裝素裹。我們一起坐在窗邊看雪也好,一起堆雪人也好,一起打雪仗也好,一起靠在沙發上喝咖啡也好,彷彿這樣一個有雪的冬天,是格外舒適愜意,也格外浪漫的。
又好像現在,江銘琛的手在自己的頭頂,像是在按摩,吹風機的熱氣暖烘烘的,烘得人心裡格外溫暖。
「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
「嗯,再過幾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是哦,要跨年了。你那邊是不是要忙一陣了。」
「還好。」
江銘琛已經給南梔吹好了頭髮。
「你怎麼不吹?」
「我頭髮少,一會兒就幹了。」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剪了個近乎板寸的髮型。按照江母的話說,可能是為了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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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迎來了大雪,也迎來了寒潮。
江銘琛一連加了幾天班,終於能在跨年這天早點回家,但也是大雪的緣故,路況並不太好,所以等到了家,也並不很早。
南梔把做好的菜重新熱了一遍,兩個人難得一起吃頓晚飯,又因為是跨年,氛圍感很足,開了一瓶紅酒。
南梔自知酒量差,只是象徵性喝幾口,奈何後勁挺足,她有些暈乎乎的。
「吃點菜。」江銘琛看向南梔,她的臉頰已經泛起了紅暈。
「咦,這個金針菇好咸,你覺得呢?」
「還好,可能我口味比較重。」
南梔今天把金針菇放進烤箱烤,可能蚝油和香油都倒多了,又咸又油,有失廚藝的水準。正要拿酒當水灌一口,「我給你接杯水,別喝了,一會兒就喝醉了。」
南梔傻呵呵地樂,可能真的要醉了,拿起杯子就想喝。
江銘琛很快倒來一杯溫水,南梔咕嘟咕嘟喝下大半杯,打了個飽嗝。
南梔下意識捂住嘴,尷尬地笑笑,無意識流露出的嬌憨,讓江銘琛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還喝嗎?」
南梔搖搖頭,「不能再喝了,菜都要吃不完了。」
「嗯,那多吃點菜。」江銘琛又往南梔碗里夾菜。
吃完飯,時間還早,南梔洗完澡,在想怎樣能讓自己清醒地跨年而不至於睡過去。
「要不打牌吧?」
「行。江太太,設置點獎懲措施?要不多沒意思?」
「你想怎麼弄?」
「咱們打牌打到八點鐘,記誰贏的次數多,贏的人提一個要求,怎麼樣?」
「那輸的人呢?」
「必須服從。」
「好。」
兩個人把小桌子移到了窗邊,外面的雪融入了萬家燈火,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我都贏了三局了,江先生要加油啦!」這語氣,略帶挑釁意味。
事實證明,人不可以太飄。南梔又贏了兩局,接下來基本上局局敗。
「江太太,風水輪流轉啊。」
已經五比五平局了,離八點還剩十五分鐘。
接下來兩局,江銘琛完勝。
南梔已經要懷疑,自己前五局的勝利是不是也是江銘琛故意讓她的…
「願賭服輸,你有什麼要求?」南梔認命地整理撲克牌,把它們塞進盒子里。
「剩下的三個小時,把你自己交給我。」
「這是什麼要求?」
「說好了,贏的人提要求,輸的人必須服從。」江銘琛扣住南梔的後腦勺。
嗯,終於吃到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是你說要打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