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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家中的各種物品,中年男子的確很難自圓其說。
與其說自己沒想到警方會進屋搜查,還不如說自己銷毀證據不徹底。
哽咽一聲,中年男子似乎轉變了態度,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警察同志。」擠出幾滴眼淚后,中年男子也是一臉委屈:「這颱風說來就來,水庫說要崩塌就要崩塌。」
「我們作為受災最嚴重的群眾,我真的沒有心情跟你們開玩笑。」
瞥了眼自己家中凌亂的物品,男子也是吸了吸鼻子,嘆息著說:「家中就我一個人支撐,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你們說的那個什麼?我完全不懂,也不想了解。」
「但是你們說我不斷暗示你們,趙水生溺水的情況,我不答應,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這點村裡人都可以作證。」
話音落下,中年男子瞥了眼屋外的村民,似乎想要通過村民來給自己爭取支持。
但顧晨卻並不介意。
在各種證據面前,其實顧晨已經非常清楚,中年男子非常可疑。
而昨天自己遇見的屋頂老人,也並非就是趙水生,而是中年男子在屋頂做了一個局。
起先顧晨還感覺奇怪,之前狂風暴雨的時候,中年男子為什麼不勸說老人去自家避雨,任由老人盤坐在老屋房頂。
可自己帶著救援隊一到,當發現老人不見了蹤跡,這個中年男子便及時出現,尋求幫助。
看似不經意,但似乎這一切都在中年男子的掌握中。
「沒關係。」面對中年男子的狡辯,以及村民們的遲疑,顧晨並沒有想要妥協的意思。
直接走到這些物品面前,道:「小袁,盧師姐,你們幫我把東西拿過來,我可以告訴大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行。」見顧晨要發大招了,盧薇薇立馬將布偶拿起,順便讓袁莎莎將其他繩索、斗笠和蓑衣一起帶了過來。
此時此刻,村民們越聚越多,大家都在相互看看彼此,小聲議論著是非。
獨居老人趙水生死了,在村裡人看來,的確有些惋惜。
可又聽說了顧晨所在的芙蓉分局救援隊,昨天救援時的種種一切,也都對趙水生的死產生懷疑。
畢竟,人是怎麼從眾多救援隊隊員的眼皮底下失蹤的,這事要搞清楚。
尤其是一些年長的村民,這事不弄清,很容易讓人產生迷信的想法。
「誰家有鐵絲?」顧晨帶著中年男子,一起走出建築,來到老屋面前問道。
一名高瘦老大爺道:「我家有,警察同志,你要什麼類型的鐵絲?」
「粗一點的,可以掛住東西的那種。」顧晨說。
老大爺默默點頭,隨後雙手負背,直接走進了家中。
沒過多久時間,老大爺就拿著一圈鐵絲和工具,直接走到顧晨跟前。
「這些夠嗎?」老大爺說。
顧晨默默點頭:「足夠了,謝謝大爺。」
「不客氣。」老大爺幫了顧晨的忙,頓時站在人群中格外硬氣,抬頭挺胸,也想看看這個年輕警察,如何還原出趙水生消失的樣子。
顧晨先是通過樓梯爬上老屋,在之前那三處洞眼附近,利用工具將鐵絲剪斷,隨後利用水泥釘釘入洞眼。
很快,三個簡易鎖扣便設置完成。
於是顧晨又將布偶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瞬間,一個老人的形象便出現在那。
村民們相互看看彼此,也是小聲議論。
「還別說,這個布偶往這屋頂一放,不知道情況的,還真以為是水生坐在上面呢。」
「這麼看,是有點像真人啊。」
「太逼真了,感覺惟妙惟肖啊。」
……
村民們的議論還在繼續,但顧晨的工作也在展開。
利用三角固定原則,顧晨成功將布偶偽裝的假人,穩穩固定在中間位置。
隨後,顧晨又通過幾番嘗試,將繩索穿過三處由粗鐵絲做成的掛鉤,經過一番布局之後,顧晨將繩索一頭,對準中年男子家的陽台方向,忽然猛丟了過去。
而早早在陽台上等待的王警官,頓時也接住了繩索,將繩索固定在手裡。
「可以了顧晨。」王警官提醒著說。
「很好。」顧晨松上一口氣,站起身,在屋頂上對著眾多村民道:「這就是我們當時發現趙水生的情況。」
「昨天,我們是從河流方向行駛過來,而角度正好能看見趙水生,現在大家注意一下。」
話音落下,顧晨拉住假人一側,開始進行搖擺實驗。
可不管顧晨用多大力氣,不斷搖擺,假人卻始終沒有倒下。
這一切,看得村民們熱血沸騰。
其中一名中年女子驚訝道:「當時的風力,也就這個樣子吧,如果屋頂上是假人,也是可以抗住的。」
「你說的很對。」站在屋頂上的顧晨同意道:「我們當時看到的情況,跟這個差不多。」
「那警察同志,你們說靠近老屋的時候,對著上頭拚命呼叫,卻沒有聽見趙水生的動靜。」
「然後將皮划艇往後一劃,卻又發現,趙水生消失不見,那他到底是怎麼消失的,你能給我們演示一遍嗎?」
「是啊,能不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又一名村民說。
顧晨壓壓雙手,也是提醒著道:「大家稍安勿躁,你們要的結果,我馬上給你們呈現出來。」
望了眼對面陽台上的王警官,二人雙目對視,相互點頭。
王警官頓時用力一扯。
由於之前顧晨通過對三角固定位置的穿針引線,已經將繩索的穿梭結構,運用到了極致。
之前不拉繩索,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假人,尚且不能被大風吹走。
可通過王警官拉住其中另一根繩索,卻像解開了活扣一樣,所有繩索瞬間被拉力帶動起來。
只是片刻之間,所有繩索便從三角固定位置往陽台延伸。
隨著王警官用力一扯,幾個活結瞬間解開,綁住假人的關鍵繩索,直接帶著解開三角固定的假人,朝著對面的陽台傳送過去。
王警官為了高度還原,也格外加快了自己的行動速度。
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假人,瞬間被拉扯到王警官手裡。
王警官將假人藏於陽台,隨後蹲下身,往房間內走去。
幾秒鐘后,站直身體,手持假人的王警官,又再次折返到陽台,向眾人展示了手中的假人。
此時此刻,現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被顧晨的這番操作,弄得一臉驚詫。
顧晨也順勢說道:「剛才的情況,大家有沒有看清楚?」
「看清楚了警察同志。」一名老大媽走上前,也是抬頭看著顧晨道:「那按你這麼說,你們昨天看見的人影,然後又消失不見,原來真是這個布偶假人?」
「那還用說嗎?」站在顧晨身邊的盧薇薇,也是走上幾步,來到老屋房頂的邊緣地帶,說道:
「昨天我們光圍繞著房屋下游就搜索了三遍,三遍都沒有發現落水的物體,這就很奇怪了。」
瞥了眼此刻一臉緊張的中年男子,盧薇薇故意陰陽怪氣大聲的道:「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呢?」
「可是,這只是你們的猜測,也並不見得就是事實吧?」知道顧晨只是推演出了老人從屋頂消失的情況,但並沒有確切證據來證明,趙水生的死跟自己有關。
因此中年男子依舊保持著一種僥倖的心態,似乎顧晨也奈何不了自己。
但顧晨顯然有自己的方法,於是便直截了當的道:「根據我多次接觸屍體的經驗來看,趙水生的死亡時間,其實要早於我們發現他在房頂的時間。」
「也就是說,其實在我們發現房屋上的趙水生時,他當時已經死亡,可一個已經死亡的老人,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房頂上?」
「如果不是假人,那也一定不是趙水生。」
「說的對。」接過顧晨的解釋,袁莎莎也趕緊附和:「趙水生的屍體是我找到的,我也有話要說。」
「那就是發現趙水生屍體的地方,明顯有人做過手腳。」
「啥?」
「做過手腳?」
「還……還有這種說法?」
……
原本也只是圍攏過來看個熱鬧,可聽袁莎莎和顧晨幾人在這推演,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要知道,如果在警方發現趙水生之前,趙水生就已經死亡,那很有可能牽扯到他殺。
而剛才袁莎莎的一句話,更人讓這種情況撲朔迷離,似乎這一切都隱藏著某些驚天秘密。
袁莎莎也沒藏著掖著,既然村民們都有興趣,索性自己便解釋道:
「今天發現趙水生的時候,我跟我的同事們驚奇的發現,他被三根粗壯的枝幹給掛住。」
「一根來自大樹向河流深處延伸的樹根,帶有一個勾形結構,可以牢牢固定住屍體,讓屍體沉於水中,不易上浮。」
「還有兩根枝幹,是被人為的彎折,延伸到水下位置,用於形成一個三角固定。」
「而這兩根樹榦,也絕不可能在沒有人為作用的情況下,從原本向上生長的情況,直接向下深入水中,並且勾住趙水生屍體的關鍵部位。」
「關……關鍵部位?」一名老太太有些想入非非,也是驚奇了一下。
「就是皮腰帶呀,趙水生的皮腰帶。」怕老太太誤會,袁莎莎也是趕緊解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趙水生的身上,被兩根樹榦,一條樹根,都是帶勾的,就這麼牢牢鎖住在水中。」
「要不是這大水的衝擊,讓原本沉在水中的屍體得以浮現,可能我們至今還很難發現,趙水生原來就在水中。」
「而我們為了將趙水生的屍體救上皮划艇,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纏勾在他屍體上的樹榦給折斷,可見當時被固定的有多死。」
瞥了眼老屋房頂上的顧晨,袁莎莎指著屋頂又道:「要不是我們顧隊長發現了貓膩,或許我也沒有察覺出來。」
「你們想想看,正常情況下,趙水生的屍體怎麼可能會被固定的這麼結實?而且樹榦的朝向位置也不對,這一切看上去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話音落下,現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似乎都聽懂了警方的解釋。
那就是,屋頂上的假人,實際上是中年男子的障眼法,用於迷惑救援隊,讓救援隊充當目擊者。
在解救過程中,偽造了趙水生落水的假象。
這樣一來,趙水生的屍體在下遊河流邊被找到,似乎就變得順理成章。
可警方也給出了自己的演示,成功還原了趙水生消失的情況。
而且根據顧晨的說辭來看,趙水生在被警方救援隊在老屋房頂發現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死亡。
再加上河岸邊發現趙水生屍體的地方,明顯有被人動過的痕迹,這讓村民們感覺,似乎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中年男子。
「胡帆,這一切真是你乾的?」剛才給顧晨提供鐵絲的大爺,頓時看中年男子的眼神都變了。
而且不僅是這名老人,此時此刻,全村人都放下手頭的工作,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中年男子。
叫胡帆的中年男子,此刻如坐針氈,似乎自己的人設在此刻崩塌。
胡帆頓時也怒了,指著顧晨反駁道:「警察同志,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這麼污衊我,我……我要告你。」
「噗!」聽到胡帆要告顧晨,盧薇薇一個沒忍住,直接噗笑出聲道:「都這種情況了,你還在這裡狡辯?」
頓了頓,盧薇薇又改變語氣道:「不過也沒關係,我們既然可以還原出趙水生消失的情況,也能給你找出足夠的證據。」
瞥了眼顧晨,盧薇薇問:「顧師弟,現在怎麼辦?」
「帶回芙蓉分局,我會讓他心服口服。」顧晨看著胡帆,似乎感覺對方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
但顧晨同時也非常清楚,現在給胡帆定罪還為時過早,許多證據還需要驗證。
但是通過剛才自己的一番操作,其實已經可以證明,昨天坐在老屋房頂上的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戳破謊言最好的辦法,就是驗證事實。
顧晨從屋頂上下來,走到胡帆面前道:「胡帆,如果你覺得我們冤枉你,那就請你跟我們一起返回芙蓉分局,我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走吧。」從胡帆家中出來的王警官,拿著手裡的斗笠、蓑衣,繩索和布偶等證據,準備跟胡帆一起,帶回芙蓉分局。
但此刻的胡帆是真慌了,看著眾人那異樣的眼神,整個人也是異常緊張。
任憑盧薇薇和袁莎莎如何催促,胡帆依舊不為所動,似乎是鐵了心不跟警方返回警局接受調查。
但此時此刻,村裡人也都站了出來,直接開始教育模式。
「我說胡帆,既然你說你無罪,那就跟警察同志走一趟吧,調查清楚,對誰都有好處。」
「是啊,胡帆,你家裡的這些東西解釋不清楚,而且剛才警察同志也做了演示,幾乎是完美的,那東西就是老屋房頂被拉扯到你家陽台,這些大傢伙都看在眼裡的,不會搞錯的。」
「走吧,快跟警察同志走吧。」
……
村裡的吃瓜群眾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態度非常明確,那就是讓胡帆跟著警察走一趟。
但胡帆此刻卻眼睛泛紅,似乎受到莫大委屈一樣,指著眾人呵責道:「你們一個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想看我出洋相嗎?」
這一吼,瞬間將村民們當場鎮住。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胡帆卻又開啟了反駁陌生:「你們不就是嫌棄我是外來女婿嗎?嫌棄我家鄉窮,到你們這裡來過好日子。」
「可我愛人既然你什麼村的,我也就是你們村了一份子,我是這裡的女婿。」
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胡帆似乎小宇宙爆發,也是不吐不快道。
「你,之前經常在背地裡說我壞話,說我吃軟飯,而且不止一兩次,別以為我不知道。」
被胡帆一陣呵責,那名之前嚷嚷最大聲的老太太,頓時趕緊閉上了嘴。
「還有你。」話鋒一轉,胡帆頓時又指向剛才給顧晨提供鐵絲和工具的大爺,也是毫不客氣道:
「你經常跟人說我的不是,就因為你不喜歡我愛人嫁給我,你就可以各種挑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你就可以各種造謠生事,給我老婆灌輸毒雞湯嗎?你特么以為你是誰呀?」
這一吼,嚇得大爺後退兩步,一個踉蹌,差點腳步沒站穩。
大爺頓時也急了,指著胡帆唾罵道:「你……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胡帆眸子一瞪,也是走上前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老丈人去世之後,你對我丈母娘各種獻殷勤。」
「就你那點小心思,被我看破之後,你感覺心裡不爽,所以沒事就跟我愛人各種挑唆,說外地女婿不可靠,說我就是吃軟飯的。」
雙拳緊握,胡帆忽然指著大爺唾罵道:「剛才警察說兇手可能是我,你高興壞了吧?巴不得警察把我帶走吧。」
「你們這一個個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就是嫌棄我,感覺我佔了我老婆和丈母娘家的好處嗎?」
「而且你們大家也都清楚,兩個月後要發生的事情,所以你們都開始排斥我。」
「兩個月後?」顧晨遲疑了一下,忙問胡帆道:「你說的這個兩個月之後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