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4.1519、想走沒這麼簡單

1534.1519、想走沒這麼簡單

1519、想走沒這麼簡單

顧晨返回到自己所在的302房間,其他人員也都湊了過來。

張泉一臉緊張的問:「顧晨,你把那支監聽筆給了阿哲?」

「給了,現在阿哲的一舉一動,我們這邊都可以掌握。」顧晨走回到床頭櫃前,拿起一瓶礦泉水便喝了起來。

但張泉還是不放心,來回走上兩圈后,又問:「那阿哲這孩子靠譜嗎?萬一他把情況不小心透露出去……」

「不會的。」還不等張泉把話說完,顧晨便直接打斷道:「阿哲不會說出去,因為現在,他爸媽的生命安全,全都壓在他身上。」

「他要是透露出去,豈不是要置他爸媽於死地嗎?他雖然年輕,但也不會這麼愚蠢。」

「好吧。」張泉聽聞顧晨說辭,也是收回目光。

但心裡總有些不太踏實。

要知道,馮氏二兄弟這條暗線,是大家好不容易才發現的。

一旦阿哲這頭出了問題,那必然會讓馮氏二兄弟這條暗線暴露出來。

而一旦馮氏二兄弟起了警覺心理,那麼之前那條一直被警方監控的犯罪網路,很有可能都會被察覺。

這樣一來,將給整個行動帶來嚴重影響。

因此張泉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雖然顧晨這邊沒放在心上,但對阿哲不太熟悉的張泉,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大把握。

畢竟阿哲還只是一個18歲的年輕人,跟這些犯罪團伙打交道,他並沒有多少社會經驗。

而且剛才聽到顧晨跟阿哲之間的對話當中,還有陌生人進入。

而顧晨剛才在阿哲房間的一番分析,也正好讓張泉警覺起來。

想了想,張泉直接問顧晨:「對了顧晨,你跟阿哲聊天的時候,不是還有人進來過嗎?」

「沒錯,是跟他一起從江南市那邊過來的打工人。」顧晨坐在床邊,也是認真回道。

張泉忙問:「那他有沒有發現你?」

「沒有。」顧晨搖了搖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當時躲在床下,他並沒有發現我。」

「那人是我們滇南口音,這點你分析的很正確。」張泉雙手負背,來回在屋內走上兩圈后,又道:

「他肯定是混在這些人當中,對方的卧底,是隨時監視這幫人的。」

「在我看來,馮氏二兄弟的中介業務,看上去更像是人口走私業務。」

「而馮宇和馮冬,他們更像是人販子。」

頓了頓,張泉也是心急如焚道:「明天他們就要出發,我們一定要阻止他們,如果不能阻止,也必須把阿哲扣下,這孩子肯定不能過去的,否則他爸媽就危險了。」

「我知道。」顧晨微微點頭,也是實話實說道:「所以我讓他想辦法,儘快找借口離開這裡。」

「只要阿哲離開,其實阿哲的父母就多一層安全保障。」

「現在我已經把監聽筆交給他,就看他怎麼操作了。」

「顧師兄。」這邊顧晨話音剛落,那頭的袁莎莎便摘下耳麥,操著著攜帶型監聽設備提醒著說:「阿哲那邊有動靜了,你快過來。」

顧晨聞言,瞥了眼張泉一眼,立馬快步來到袁莎莎身邊,接過耳麥聆聽起來。

而與此同時,王警官,盧薇薇,張泉和袁莎莎也都靠攏在一起。

整個房間,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而此時此刻,顧晨也通過耳麥,聆聽到那頭阿哲的動靜。

由於阿哲開啟了監聽筆的按鈕開關,現在的環境,顧晨也能聽得清楚。

「老畢,我家裡出了點事情,我奶奶受傷了,傷得很嚴重,我必須馬上回去一趟。」

耳麥中,忽然傳來阿哲的動靜。

而阿哲的周邊,似乎響著嘈雜的動靜。

顧晨判斷,應該是隔壁房間,正在喝酒的那群人。

叫老畢的那名曾經來過阿哲房間的男子,頓時有些不悅道:「你什麼情況啊你?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辦理手續,去緬甸,你今要回去?」

「實在是事發突然,你幫我跟馮哥他們說一下,我也是剛接到電話,才知道我奶奶病重。」

「那可不行啊。」叫老畢的男子,似乎也在猶豫。

幾秒鐘后,老畢帶著勸說的口吻,還是極力挽留道:「你奶奶那邊,再問問清楚,如果不是特別嚴重,就別回去了,眼看大家都出發了。」

「再說了,邊境這邊,有些複雜,你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跟我們待在一起,很麻煩,出了事情誰負責?我們得為你負責知道不?」

「我知道。」阿哲似乎代入了情感,說起話來也是語帶哽咽,似乎有些傷心過度,也是帶著難受的口吻繼續說道:

「我奶奶從小對我就很好,她是看著我長大的,現在突然出車禍病重,我……」

吸了吸鼻子,阿哲也是委屈著說道:「我怕再不會去,都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我……我想我奶奶……」

面對阿哲影帝般的表現,其他一行人,頓時也都心生憐憫。

一名中年男子也是站出來道:「既然人家小伙家裡出了事情,那就讓他回去吧?」

「是啊,乾脆讓他會去吧,家裡老人出事,怎麼還有心情去緬甸打工呢?」又一名有點帶娘娘腔口音的男子說。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都開始議論起來。

叫老畢的中年男子,似乎在這些人當中說話挺有分量,也是打斷著說:「這我們都是一起過來的,每個人都交了不少中介費。」

頓了頓,中年男子又對阿哲道:「尤其是你,阿哲,你的中介費,直接交了5000塊。」

「這要就這麼一走了之,他們可是不會給你退錢的。」

「能要回來最好,不能要回來,也沒辦法,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去,要是晚回去一點,估計就不能見我奶奶最後一面了,嗚嗚……」

說道最後,阿哲直接開始沮喪的哭泣,似乎也是思念過度。

屋裡的男人們,頓時都開始變得糾結。

要知道,大家都是抱著探險的心態,一起從江南市趕到滇南,準備從滇南出境,前往緬甸賺大錢。

可這還沒出去,中途就有人要離開,多少打擊了大家的積極性。

老畢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妥協著說:「這大家都是從江南市過來的,一起要去國外工作,本來吧,就應該相互照應。」

「但是,你現在臨時要走,馮哥那邊總要交代一下吧?畢竟他是我們的接頭人。」

「那就跟馮哥那頭的人說一下吧,你不是有他們那邊聯絡人的電話嗎?麻煩幫我打個電話。」

「行吧。」聽阿哲如此一說,叫老畢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臉無奈,只能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而另一邊,顧晨也拿著耳麥,靜靜聆聽那頭的動靜。

只聽見電話微微響了幾下,很快就被接通。

「唉,是……是許哥嗎?唉唉,對,我是從江南市那邊過來的老畢啊,是這麼個情況要跟你反應一下。」

「對對對,老畢,老畢,就是我們這邊有個小伙,他奶奶出了車禍,可能快不行了,他想臨時改變主意,要回去,你看……」

時間又短暫的停頓了幾秒,顧晨的耳麥中,忽然又響起了老畢的動靜。

「什……什麼?你也住在幸福賓館?哦哦,你就住在我們隔壁的隔壁對吧?好好好,那你過來一趟吧,我們都在407打牌喝酒呢,嗯嗯,好。」

掛斷電話,老畢也是沒好氣道:「給我們安排住所的許哥好像不太高興,待會好好跟人家說,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老畢。」阿哲長舒一口氣,語氣中似乎也顯得有些緊張。

而沒過多久,407的房門直接被人推了開來。

一個粗獷的嗓音,突然出現在監聽耳麥中。

「什麼情況啊?怎麼剛來就要走啊?這耍我們呢這是?」

「不是許哥,這孩子,家裡真的出了點事情。」

負責跟這個叫許哥接話的依舊是老畢,直接搶先一步,將阿哲這頭的情況,趕緊跟這個叫許哥的人物解釋一遍。

許哥聽聞之後,直接有些不高興道:「阿哲是吧?你這人不夠意思啊?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團隊,我給緬甸那邊的公司也都申報好了具體職位。」

「哦,你現在跟我說不去,你早幹什麼去了?人家還以為我耍他們呢?這讓我沒法交代啊。」

「許哥,我也是沒辦法呀,剛剛收到的消息,我奶奶出車禍,現在人還在醫院ICU里躺著呢,我就這麼個奶奶,她現在病危,我怎麼可以丟下她不管,還要去緬甸呢?我……我不能走啊。」

阿哲繼續開啟自己的靈魂演技,本身就是一個愛說謊的傢伙,顧晨這才意識到,這個阿哲能夠將謊話當做藝術來演繹。

也難怪之前大家都被這個阿哲給騙了,可見人家也是有些本事的。

但是阿哲這麼一說,反倒讓這個叫許哥的人物為難起來。

短暫的沉思之後,許哥卻是拒絕著說道:「這不行,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這樣,我得跟馮哥那邊商量一下你才能走。」

「這怎麼還不讓走了?我奶奶那邊還等著我呢?我……」

「你也別抱怨。」還不等阿哲把話說完,許哥立馬打斷著說:「我們干這行,也得講信譽不是嗎?」

「哦,我們給緬甸那邊報上去的是多少人數,人家也騰出職位,來安排給你們。」

「你現在說走就要走,馮哥那邊,我也不好交代。」

想了想,許哥又道:「要不這樣,老畢,這裡你負責,我帶他去趟馮哥那裡,讓這小伙跟馮哥自己說。」

「要是馮哥同意呢,那我也沒話說,你看怎樣?」

「我覺得可以啊。」還不等阿哲和其他人開口,叫老畢的男子,似乎跟許哥一唱一和,立馬同意著說道:

「阿哲,我覺得人家許哥說的有道理,這又不像我們市裡的職業中介,隨便介紹你個職位,你不去就不去。」

「這人家可是動用了國內國外的關係,安排好的職位,你突然不去,也得跟人馮哥說一下的。」

「那電話里不是可以說嗎?」

「兩位馮哥打麻將是不接電話的,要說你自己當面跟人說去。」許哥似乎不太高興,也是帶著不悅的口吻直接回道:

「你要知道,這些給你們介紹的職位,那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安排了你進去,那就意味這人家要走人。」

「你現在突然不去,那等於打亂了人家那頭的人員安排,馮哥以後還要做業務的,你這樣讓馮哥很難的。」

「好吧,我去,我去跟馮哥說。」

感覺不能儘快離開,估計自己也很難脫身。

主要是阿哲聽聞顧晨的解釋之後,才知道父親在緬甸那頭做卧底。

而自己這次要去參加工作的地方,也正好是父親所在地區。

這樣一來,阿哲當然非常清楚,那就是個不法之地。

一旦去到那裡,可能意味著人身自由受到限制。

要真是如此,那自己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后,阿哲只能鋌而走險,跟馮宇馮冬兩兄弟解釋一下。

許哥也是讓出身位,冷冰冰道:「走吧。」

「好。」阿哲哽咽了一下,選擇跟在後頭。

之後的動靜,顧晨聽見開門聲響,很快,就是下樓梯。

聽到這裡,顧晨將耳麥交給袁莎莎,也是一臉緊張的問:「老張,這個監聽設備的最大距離是多少?」

「這個是攜帶型的,微型監聽設備,最大監聽距離在80米左右吧。」

「那不行,得馬上跟上去,我必須要保證阿哲的人身安全。」顧晨想到這裡,也顧不得太多,就要準備跟蹤過去。

張泉無奈,也只能同意道:「那行吧,把攜帶型監控設備戴上,我去給你們開車。」

話音落下,那頭的袁莎莎,立馬將攜帶型監聽設備塞進手包內,隨手帶上拉鏈。

所有人準備了一下,準備出發。

王警官則輕輕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口左右觀察了一下,這才招呼大家一一跟上。

來到停車場,許哥已經啟動車輛,帶著阿哲往蔬菜批發市場趕了過去。

張泉也沒閑著,直接啟動車輛,保持距離跟了上去。

而車內,袁莎莎也是見攜帶型監聽設備打開,將耳麥交給顧晨。

顧晨一路聆聽,那頭似乎也沒多少動靜。

直到開車出發5分鐘,許哥才有些不耐煩道:「阿哲,你到底什麼情況啊?你奶奶車禍住進ICU,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坐在後排的阿哲,也是一臉認真的道。

許哥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可別騙我啊,馮哥那邊是最討厭別人欺騙的。」

「你要是敢跟我們耍花樣,還得我們沒法正常做業務,那馮哥會很生氣的。」

「而這馮哥一旦生意,後果很嚴重,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阿哲哽咽了一下,也是弱弱的回復。

之後,整個路上,二人似乎都沒在交流。

而車輛也開始穩穩駛入蔬菜批發市場。

張泉有意從另一個入口,將車輛開蔬菜批發市場的停車位上。

見阿哲被強壯的許哥帶走之後,張泉也帶著大家,繼續來到之前那處監控地點。

此時此刻,提前返回到監控地點的謝俊,也正在跟章凡廖飛待在一起。

章凡依舊在一樓干著木工的活,這次選擇打掃檔口。

見張泉帶著眾人回來,章凡下意識的走到門口,左右觀察是否有跟蹤人員。

在確定一切正常后,章凡這才又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而此時此刻,二樓是廖飛和謝俊,也吃著零食,繼續注視這對面檔口的具體動靜。

「怎麼樣?」張泉上樓便問。

「師傅,馮氏二兄弟還在那邊打麻將呢,好像又把那個阿哲帶了進去。」謝俊說。

張泉默默帶頭,示意袁莎莎可以將攜帶型監控設備打開了。

將監控設備調試完畢后,袁莎莎將耳麥交給顧晨。

而其他人員,也都再次靠近了過去。

顧晨拿著耳麥,靜靜聆聽。

此時此刻,一陣搓麻將的動靜徐徐傳來。

「什麼?你要回去?」說話的是馮宇,見阿哲要走,似乎顯得有些不悅。

阿哲則趕緊解釋道:「馮哥,實在抱歉,我奶奶出了車禍,住進了醫院的ICU,我得立馬回去一趟,否則恐怕都見不到她最後一眼,所以過來跟馮哥說一下。」

「你這不符合規矩啊。」此時說話的是馮家老二馮冬。

馮冬在搓麻將的過程中,也是語帶不善道:「你這麼一搞,我沒法跟緬甸那邊的公司交代啊。」

「你想想看,我們給你們安排職位,那肯定是比較不錯的職位,你們過去,那之前在職位上的人,是不是就得離開調崗?」

「可你突然跟我說不去了,要回家了,那人家那邊還不罵我?說我們這裡言而無信?那我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馮冬說話很大聲,似乎帶著責罵的口吻,且音量也是由輕變重,無形之中,給了阿哲很大壓力。

面對馮冬的指責,阿哲頓時有些秒慫,但還是帶著抱歉的口吻回道:「我知道,給馮哥添麻煩了,但是確實有困難,希望馮哥能把中介費退給我,讓我回家。」

「什麼?你還要中介費?」感覺這小子不找道啊?自己都還沒說什麼,這傢伙反而要跟自己要回中介費。

馮冬直接一拍桌子,將桌面上的麻將震得噼啪作響。

現場,瞬間變得極度安靜。

阿哲忽然意識到,自己想走,恐怕也沒這麼簡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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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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