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5.1580、自相殘殺?
1580、自相殘殺?
連續幾日的宣講,讓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迎來了短暫的高光時刻。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人都有了一種莫名的使命感,這更加堅定了眾人的從警信念。
而之所以頻繁奔波於各大分局,給這些警員做宣講報告。
一方面,是作為江南市警隊一哥的秦剛需要這支團隊的存在。
精神支柱,往往是警隊的靈魂。
榜樣的力量,則是警隊前進的動力。
所以以顧晨為核心的宣講團隊,就是秦剛需要的帶頭典型。
由於是顧晨帶隊宣講,因此每次的宣講現場,幾乎都是坐無缺席。
許多從警多年的老同志,也都想看看,這位江南市芙蓉分局最年輕的刑偵隊隊長,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秦剛如此親耐。
而年輕警員們則更多的是想比較自己跟顧晨之間的差距。
誰都想成為站在講台上的人,但話筒只有一個。
但忙碌的宣講任務,也給宣講團隊帶來不小的煩惱。
每次宣講結束,顧晨幾人都要被人海包圍。
弄得跟宣講結束就要開始賣書似的。
……
……
早上8點。
有些失眠的王警官,也是頂著熊貓眼吐槽說:「感覺秦局這是要把我們當做工具人啊?連續幾天這麼宣講,上午宣講結束,下午接著來。」
「最奇葩的是,昨天晚上甚至還加了夜場,真把我們當德雲社啊?可我們也不是講相聲的呀?」
「老王你就知足吧。」感覺老王是在凡爾賽,沒有機會參加這種宣講團的何俊超,不由倒苦水道:
「別人想去還沒機會呢,讓你們在江南市警隊那裡出風頭,你還不樂意了?」
「這不是樂不樂意的問題,感覺參加一場宣講會,然後錄製視頻,放給其他單位看,不是一個道理嗎?」
「當然不一樣了。」盧薇薇拿起自己的小熊保溫杯,抿上一口茶水道:「秦局要的是現場效果,真人演講,遠比看錄像要更具衝擊力。」
「你放個錄像,誰會認真看?但是現場聽,最起碼能身臨其境,精神宣講,可不是形式主義,老王,你就忍一忍吧。」
「嗨!」王警官也是嘆息一聲,有些無奈道:「以前是鹹魚,沒人注意,現在把你當英雄,天天讓你出風頭,反而讓我感覺有些麻煩。」
「其實人怕出名豬怕壯,我現在才知道顧晨天天被人追捧的心情了,那也是煩惱啊。」
「所以,體驗過了,也就擁有過,你老王這輩子就知足吧,最起碼也能跟嫂子和小貝吹吹牛。」盧薇薇也是實話實說。
王警官默默點頭:「還真是,最起碼跟我爸媽吹吹牛,過年跟親戚們吹吹牛,也不怕沒談資。」
話音剛落,王警官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王警官躺靠在座椅上,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一瞧是隔壁鄰居木青大爺的外孫胡旭東,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
「胡旭東這傢伙,肯定是在小霸王劉書恆那工作遇到難題了,找我請教問題呢。」
「那你還不給人家指點指點?」盧薇薇說。
王警官也沒猶豫,直接劃開接聽鍵。
可電話剛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出現胡旭東緊張的聲音。
「王哥,出大事了。」
「別一驚一乍的。」聽聞胡旭東說辭,王警官也是好奇道:「你是不是把賬單給做錯了?」
「不是,是……」
「那就是工作不順心對吧?我跟你說,劉書恆是做工地的,工地上條件能不艱苦嗎?」
「你既然那天都答應人家,人家也答應你,按天數來計算工資,這應該可以了,再說劉書恆那傢伙,也是我朋友,你小子也不要太過於計較這些。」
「不是不是。」
感覺王警官壓根沒聽自己說話,胡旭東忽然大聲回應:「不是我的問題,是劉書恆大哥這邊的工地出了問題,出大事了。」
「嗯?」一聽不是胡旭東工作的問題,而是小霸王劉書恆工地的問題。
王警官突然坐直了身體,忙問道:「他工地怎麼了?」
「工地附近發現兩具屍體,都是工地上的人,現在所有人都圍在這裡,我現在是在跟你報警啊,麻煩王哥你嚴肅點好嗎?」
「屍體?」王警官眉頭一蹙,瞥了眼身邊同樣驚訝的其他幾人。
於是又繼續問道:「胡旭東,你那邊到底什麼情況?什麼兩具屍體?」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在工地的外圍,發現兩具屍體,都是劉書恆大哥工地上的人,好像還都是管事的,現在我們這邊都亂成一鍋粥了,大家也都沒開工。」
胡旭東那邊說話戰戰兢兢,似乎也被這種情況嚇得不輕。
王警官扯了扯嗓子,又問:「死者是怎麼死的?」
「被人割喉。」
「兩個人都是嗎?」王警官又問。
胡旭東回道:「沒錯,兩個人都是被割喉,但是看現場情況,兩個人好像是自相殘殺。」
「這樣。」聽聞胡旭東說辭,王警官雙手趴在桌面上,也是認真叮囑:
「旭東,你現在給我保護好案發現場,不要讓現場人靠近屍體,幫我先把秩序維持起來。」
「我知道,我沒讓這些人靠近,我讓他們都靠邊,不要靠近屍體,然後我才打電話給你的。」
「幹得漂亮,旭東你現在把你的位置發給我,我馬上過來。」王警官說。
胡旭東哽咽著回道:「好,那王哥你快點,這邊人越聚越多,我怕維持不住現場秩序,我現在就把定位發給你。」
話音落下,胡旭東也掛斷了電話。
聽聞剛才王警官通話,顧晨和盧薇薇同時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也顧不得太多,直接走到牆邊,取下幾套單警裝備,丟給顧晨、盧薇薇和袁莎莎,也是提醒著說:
「劉書恆的工地出事了,發現兩名被割喉的屍體,死者都是劉書恆工地上的,我們現在得立馬過去看看。」
「那地址呢?」顧晨穿戴好單警裝備的同時,也是趕緊追問。
此時王警官拿起手機,查看了胡旭東發來的定位,直接說道:「在天麓雅居工地。」
「走,過去看看。」得到回復,顧晨也沒多想,直接往門外走去。
四人在大院啟動車輛,開始往天麓雅居行駛過去。
天麓雅居位於芙蓉區南部區域,沿江而建。
這本是一片農田荒地,但是隨著沿江公園的建設,江邊開始新建圍欄跑道,在天麓雅居工地附近,還修建了沿江廣場。
而這一片區,還將建設配套醫院、學校和大型商場。
今後這塊地區,也將是江南市房產開發的熱土所在。
但規劃畢竟是規劃,由於現在開發地價便宜,因此天麓雅居項目部開發較早,準備在沿江地區,先開發房產一期。
而小霸王劉書恆的團隊就工作於這塊區域。
當顧晨將車輛開到現場,在外執勤的丁亮和黃尊龍團隊,已經根據顧晨的指示,提前來到了案發現場。
並將現場提前用警戒線保護起來。
而警戒線的外頭,則圍攏了許多穿著工作服,戴著工作帽的工人。
大家圍在一起小聲議論,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見有警車從後頭駛來,部分人群,這才如潮水般讓道兩側,給顧晨的警車讓出一條行駛通道。
「砰!」將車停穩后,顧晨下車,隨手將門一關。
丁亮率先走過來道:「顧晨,你們來了?」
「現場情況怎麼樣?」顧晨朝著案發現場,直接奔走過去。
丁亮邊走邊介紹:「死者確認是天麓雅居工地的人,一個是質檢員,另一個是供貨商。」
「我們趕到的時候,兩人的脖頸部位都有划傷的痕迹,初步判斷,是被割喉所至,鮮血都已經凝固了。」
顧晨一個跨步,直接越過警戒線。
而丁亮則右手一抬,從下邊鑽過警戒線。
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緊跟其後,先後來到案發現場。
此時此刻,大家這才發現,沿江位置僅僅修築好了簡易護欄,但並沒有修築好路面的區域,兩名中年男子則倒在一起。
泥土周圍,有凝固的血液。
由於最近幾天下過大雨,因此周圍的泥土有些鬆軟,人要踩在泥土中,必然會留下很深的腳印。
但顧晨在現場卻並沒有看見凌亂的腳印,於是忙問身邊的黃尊龍:「黃尊龍,有誰接近過屍體沒?」
「聽現場人講,大家都沒有靠近,好像是個年輕人提醒的,所以現場保護的很好。」
「那人在哪?」顧晨又問。
黃尊龍朝著警戒線外觀望兩眼,直接指著一名高瘦男子:「就是他。」
「顧晨,王哥,是我。」胡旭東發現了顧晨和王警官,立馬在人群中揮舞手臂。
顧晨和王警官對視一眼,趕緊往人群方向奔走過去。
「現場是你保護下來的?」王警官剛走到胡旭東跟前,就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而胡旭東則是狠狠點頭,回復著說:「我看周圍泥土鬆軟,如果就這麼走過去,那肯定會把現場搞得一團糟。」
「弄不好,自己也有可能成為懷疑對象,所以我想到之前王哥經常跟我聊到的一些案子,所以我就讓他們不要靠近,保護好現場,一切等你們警察過來處理。」
「幹得漂亮。」王警官重重的在胡旭東肩膀拍打幾下,目光往他身邊看上兩眼,又問:「小霸王劉書恆哪去了?他沒在現場嗎?」
「估計在趕來的路上吧?還沒到呢。」胡旭東說。
王警官眉頭一蹙,也是沒好氣道:「這我們警方都到了,他人還沒到?這兩人都是劉書恆的人嗎?」
「呃。」胡旭東猶豫了一下,指著其中一名死者道:「那個穿藍衣服的,是劉書恆大哥團隊里的質檢員,另一個是供貨商,不算我們的人。」
「供貨商?他提供什麼東西?」顧晨聞言,趕緊追問。
「是鋼筋,還有一些鐵絲之類的五金產品。」胡旭東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趕緊跟顧晨反應一遍。
顧晨默默點頭,隨後又問:「你們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就……一大早,有工人來上班,然後在工地門口附近抽煙聊天,就有人發現江邊好像倒著兩個人,然後他們就過去看看,結果就發現是兩具屍體。」
「那他們那幾個人,有沒有接近屍體?」顧晨又問。
「沒有。」胡旭東搖搖腦袋,說道:「這幾個工人比較怕死,發現是兩具屍體后,嚇得不敢接近,在現場大喊大叫。」
「正好,那時候我剛來上班,聽見動靜,就跟著其他工人一起跑到現場。」
「但是大家都只是站在現在警戒線外圍的地方,不敢靠近,有膽大的工人想要過去一探究竟,被我阻攔下來。」
「我告訴他們,要保護好現場,然後我就打電話通知王哥。」
「原來是這樣?」盧薇薇聽聞胡旭東的說辭后,也是淡淡說道:「所以說,從你們發現屍體,到我們警方趕到,這期間都沒有人接近過屍體對嗎?」
「對,我敢保證,都沒有人接近過屍體。」面對盧薇薇的詢問,胡旭東直接舉手發誓。
盧薇薇默默點頭,隨後瞥了眼屍體方向,問道:「顧師弟,那我們過去看看?」
「走吧。」得知具體情況后,顧晨這才跟著盧薇薇,重新來到案發現場。
在距離屍體的範圍內,周圍泥土有些鬆軟,顧晨每走一步,都會被泥土陷下一個很深的腳印。
隨後,為了保持現場的腳印不那麼凌亂,顧晨直接取出鞋套,將自己的皮鞋包裹起來。
而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效仿。
完成操作之後,顧晨邊走邊道:「大家就跟著我腳印走吧,不要把現場踩得亂七八糟。」
「沒問題的顧師弟,我一直踩著你的腳印走呢。」盧薇薇也是回應著說。
大家小心謹慎的接近屍體,這才發現,其實周圍還是有一些零散的腳印。
但根據現場具體情況來看,似乎都是這兩名死者留下來的。
而且從兩人所穿鞋子來看,紋路也基本符合。
袁莎莎道:「周圍這麼大範圍,也就只有這兩人的腳印,而且這兩人都被割喉,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兩人自相殘殺?」
「有可能。」盧薇薇再次觀察了一下現場情況,也是不由分說道:「從兩人的周圍環境來看,的確沒有第三者的樣子。」
「如果兩人都死於割喉,那必然是在互相殘殺,可現在有一個問題,他們的作案工具在哪裡?」
「對呀,他們的作案工具在哪裡?」袁莎莎也同樣不解。
王警官和顧晨,也在現場尋找了一番,但都沒有任何發現。
周圍除了少許雜草,根本沒有利器的存在。
王警官眉頭一蹙,也是詢問丁亮道:「丁亮,你們來的早,有沒有在附近發現兇器?」
「沒有。」丁亮上前一步,也是實話實說道:「我們來的時候,也發現問題,就是現場兩人都被割喉,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胸器,這很奇怪。」
「後來我讓黃尊龍去問那些發現屍體的人,他們也說,從來到現場開始,就沒人接近過屍體,而且周圍也沒有任何利器的存在。」
「這就奇怪了。」聞言丁亮說辭,王警官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理來說,如果是自相殘殺,那麼兩人倒在一起,兇器也必然會留在身邊。
但詭異的是,只見兩人的傷口,卻不見兇器,這似乎從常理來說,並不科學。
顧晨一步一個腳印,來到兩人身邊,開始對兩人的屍體進行細緻檢查。
盧薇薇拍照結束后,讓袁莎莎和顧晨一道,將其中一具屍體,從另一人的身邊抬開至仰躺狀態。
顧晨則隨即用長鑷子,對死者的口袋進行檢查,發現一部手機和少許零錢,以及一些紅色發票。
顧晨用長鑷子,將這些物品分別夾入透明取證袋中,隨後交給盧薇薇編號拍照。
從另一人的身上,也同樣搜出一部手機,和一些酒店小卡片。
造成基本的證物搜集后,顧晨開始對兩具屍體展開檢查作業。
而盧薇薇則負責從各種角度進行拍照取證,並隨口問道:「顧師弟,這兩人死亡時間是不是在昨晚?」
「沒錯。」顧晨猶豫片刻,這才認真回道:「從他們的死亡狀態來看,可以斷定,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的10點30分到11點30分之間。」
「那他們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打鬥痕迹?比如淤血之類的,或者是打鬥之後的皮膚摩擦傷痕?」站在一旁的王警官問。
顧晨搖頭否認:「你說的這些傷口都沒有,從目前調查來看,兩人都是脖頸被刀片划傷。」
「而且從傷口來看,這種刀片非常犀利,像是被連續划傷。」
頓了頓,顧晨又看向另一名男子,眼神中滿是疑惑:「可是沒道理啊。」
「是有什麼問題嗎?」見顧晨如此疑惑,一旁拍照取證的盧薇薇問。
顧晨搖搖腦袋:「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從傷口來看,兩人的確是被割喉所至,但是兩人的傷口幾乎都相差不大。」
「並且,從傷口划痕來看,兇手出手速度幾乎是快准狠,動作十分犀利。」
「這種傷痕,在我看來的確詭異,難道說,兇手是個武林高手?」
「武……武林高手?不會吧?」聞言顧晨說辭,站在一旁的袁莎莎,感覺顧晨是不是有點天馬行空。
畢竟從現場腳印來看,周圍十幾米範圍之內,都沒有其他腳印的存在。
如果是武林高手,那怎麼著也得會飛檐走壁的輕功吧?
可即便如此,牛頓會同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