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6.1641、僱主

1656.1641、僱主

1641、僱主

一號審訊室內,其中一名高瘦男子已經被帶到現場,而另一名則關在隔壁二號審訊室。

對於審訊這種弱雞混混,顧晨實在沒多大興趣,倒是盧薇薇頗有興趣,時不時的拍著桌子,讓對面的男子抬起腦袋看向自己。

虐菜的感覺,盧薇薇能從中找到一種滿足的樂趣。

右手轉筆,盧薇薇問面前男子道:「姓名,身份證號碼。」

「張春來,身份證號碼是……」

對於盧薇薇的要求,男子還算配合,一五一十的交代出自己的個人信息。

盧薇薇記錄在案后,又問張春來道:「你跟你同夥為什麼要去襲擊一名醫院的醫生?你們跟他有仇?」

「沒有。」張春來搖搖腦袋。

「沒仇你把人家打成豬頭?下手也太狠了吧?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感覺自己第一眼看到老曹的時候,盧薇薇內心差點沒憋住,因為被打得實在太慘,鼻青臉腫都無法形容。

心說跟你沒仇也不可能下手這麼狠毒。

但張春來卻是不以為然道:「我也是拿錢替人辦事,有人給我一筆錢,讓我去教訓這個醫生,說事成之後,還會給我一筆錢。」

「僱主是誰?」顧晨一臉淡然道。

張春來搖搖腦袋:「這我可不知道,我也就是拿錢辦事,至於僱主是誰?對不起,真不知道。」

「胡說。」見張春來開始抗拒審訊,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我說張春來,你這事可嚴重了,半夜偷襲一名醫生,把人打成重傷。」

「而且我看過人家的傷勢,基本上都在臉上,打人還不打臉呢,你們下手這麼狠,讓人家怎麼見人啊?人家還要不要工作了?」

面對盧薇薇的質問,張春來似乎壓根不怎麼在乎,儼然一副老子幹了就幹了的架勢,只是低著頭,避而不語。

盧薇薇有些火大,也是拍著桌子質問道:「僱主到底是誰?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又怎麼會不知道人家長什麼樣子呢?」

「警察同志。」張春來似乎有些疲憊,打著哈欠,也是一臉無奈道:「我們真不知道僱主是誰?」

「原本我只是在夜場給人看場子的,平時沒事就喜歡在網咖上網,可有一天,一個叫忠哥的男人,給了我一支煙,誇我遊戲打的不錯,然後就跟我組隊,我倆玩的也挺開心的。」

「可網咖消費高啊,我又抽煙又喝酒的,給夜場看場子,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吃穿住行,哪個不花錢?所以我有時候也會跟忠哥借錢。」

「可這一來二去的,好像也借了他大幾千的,最後忠哥找到我,說有人想教訓一個醫生,問我願不願意幫忙?事成之後給500。」

「多少?」盧薇薇目光一呆,又問。

「500塊。」張春來自覺說出了數字,也是一本正經道:「500塊一個人,主要打臉。」

「你們還真是什麼錢都敢賺啊?」聽到這種回答,盧薇薇也有些無語。

合著為了500塊,就干這種違法的事情?關鍵這幫人技術含量還不高。

晚上剛打的人,沒過多久就被逮,心說你這圖什麼?

盧薇薇也是無奈搖頭,提醒著說:「你要知道,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三條:毆打他人的,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要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並處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罰款,情節較輕的,尚可以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

「可你看看你把人打成什麼樣了?而且我還告訴你,你這屬於結夥毆打、傷害他人。」

「這種情況下,我們通常要處以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並處5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的罰款。」

頓了頓,見對面的張春來聽得目瞪口呆,盧薇薇也是提醒著說:「所以你說你賺500,卻換來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還得罰你500到1000塊。」

「你說你圖啥?白白把自己搭進去,還得賠錢,你腦子不會算賬啊?」

「我……我要是讀得進書,也就不這麼早混社會了。」張春來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感覺還有點懵懂的樣子。

可算起年齡,也有20歲了。

盧薇薇頓時有些無語,感覺這傢伙就是個腦殘,這種賠本「買賣」也敢接?

想了想,盧薇薇又問:「那那個忠哥又是幹什麼的?」

「也沒啥正經職業,就是整天混混網咖,偶爾去工地干幾天臨時工,日結的那種。」

猶豫了幾秒,張春來又道:「不過忠哥認識的人多,朋友遍地,所以他能接這活,我一點都不意外。」

「他自己沒幹?然後讓你們干?」顧晨有些不太明白,於是又問:「那他頂多算個中介?」

「對……對呀,他給我們介紹活,然後他抽成每人100。」

「那你只能到手400?」盧薇薇問。

「嗯。」張春來默默點頭,感覺就是個愣頭青。

盧薇薇撓撓後腦,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看來你這數學是真不好啊,這下好了,400塊錢還沒到手呢,首先罰款最少就得500到1000。」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回學校回爐重造,你看看你接的都是些什麼活?」

「我錯了。」張春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剛才還有些抗拒,排斥,甚至是不屑。

可現在突然感覺這就是個坑。

似乎拘留都沒問題,關鍵管吃管喝,就是罰款有些肉疼。

見此情況,顧晨也是繼續追問:「隔壁那個跟你一起被抓來的,他什麼情況?你跟他很熟?」

「不熟。」張春來搖搖腦袋,否認著說:「也是一個整天混網咖的,僱主可能怕一個人搞定不了,所以安排兩個人一起出力。」

「我也是今天剛認識的,然後感覺事情完成了,錢應該很快到手,所以就跟他一起去網咖上網,再然後,就被你們的人一鍋端了。」

「哪裡可以找到忠哥?」顧晨認真問他。

「三羊網咖,只要打聽一下,應該能找到,他經常在那一帶上網。」張春來說。

顧晨將一份資料表拿出,走到張春來跟前遞了過去,敲了敲桌子提醒著說:「把忠哥的所有信息寫在上面。」

……

……

張春來的審訊非常順利,根據張春來交代的情況,顧晨很快將忠哥的信息交給何俊超,讓何俊超找出忠哥的活動位置。

隨後趁著間隙,又去審訊了一下隔壁的另外一名被捕男子。

和張春來所說一致,這名男子也是臨時被忠哥叫過來幫忙的,也沒什麼正經工作,跟張春來也是第一次認識。

根據交代,顧晨和盧薇薇又補充了一些新的線索。

可畢竟這兩人都只是被雇傭人員,拿錢替人辦事。

要說真能知道點什麼,概率也是極小。

……

……

晚上11點。

不知疲倦的黃尊龍,又把那名叫「忠哥」的掮客帶回警局,直接送到了三組辦公室。

此時的顧晨和盧薇薇,正坐在三組辦公室商議著事情,見黃尊龍把人送來,便也停止交談。

「顧晨,人已經帶到,他就是廖忠,人稱『忠哥』的那傢伙。」黃尊龍說。

「辛苦了。」顧晨走到飲水機旁,給黃尊龍倒上一杯熱茶,同時也將另一杯熱茶交給廖忠。

而此刻的顧晨卻發現,廖忠雙手戴著手銬,手背上還有些擦傷,頓時好奇問黃尊龍:「這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抿上一口茶水,黃尊龍淡淡回道:「我們在網咖找到他的時候,這傢伙鬼得很,撒腿便跑。」

「那我們得追啊,結果在樓梯口,把這傢伙給制服住,起先還想反抗,結果被我們按在地上,最後才老實下來,沒辦法,只能給他銀手銬伺候。」

「你還挺能折騰?」聽聞黃尊龍的講述后,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

但廖忠似乎有些沮喪,只是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廖忠看上去像個社會中人,年齡在35歲左右,身體看上去十分結實、硬朗。

黝黑的皮膚,看著倒像是工地從業者。

「說吧,讓你僱人揍那兩個醫生的僱主是誰?」顧晨將攝像機調試完畢后,直接掏出筆錄本問他。

廖忠回道:「一個把自己包裹嚴實的年輕人。」

「怎麼個包裹法?說說看。」一旁的盧薇薇提醒著說。

廖忠挑了挑眉頭,也是一臉疲憊著道:「戴著棒球帽,還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臉,但是出手闊綽,說是讓我找幾個人辦事,直接先給了我1000,說事成之後再給1000。」

「我當時一瞧,感覺這人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所以就答應下來,隨便在網咖找了幾個一起玩遊戲的朋友,讓他們拿著照片去辦事,我就隨便抽點介紹費就是了。」

「你知道你們要教訓的人是誰?是僱主給出的相應信息?」

顧晨其實有注意到,周副院長和老曹二人,都是晚上下夜班,在路上被人準確攔截。

準確來說,兩人的行蹤,對方似乎了如指掌,而且蹲點的時機也恰到好處。

就比如蹲點周副院長的那兩人,其實在燒烤攤上喝著啤酒吃著燒烤就不難看出,兩人這是在守株待兔。

之所以能如此淡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二人對情報的掌握相當準確,很顯然知道周副院長什麼時候會經過這條小路,所以二人才會有恃無恐。

周副院長尚且如此,那老曹就更不用說了,很顯然是對兩人作息時間非常了解的人,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廖忠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被抓,只能老實配合交代。

抗拒,註定沒啥好果子吃。

想了想,廖忠還是點頭承認:「那傢伙好像對這兩個醫生的情況非常了解,我那天被這個年輕人叫到網咖的廁所,他給我交代這個任務時,我還問他來著。」

「我說,你跟人家有仇?好端端的跟醫生過不去,莫非是患者家屬?」

「那他怎麼說?」盧薇薇問。

廖忠冷哼了一聲,卻是搖搖腦袋:「他沒說什麼,只告訴我,拿錢辦事,其他的別問。」

「不過我也懂這規矩,畢竟人家願意出錢讓我們找人辦事,說明這種事情見不得光,而且對方也不想暴露身份,我也就沒怎麼多問。」

「只是跟他詢問了一些相關細節,就比如要把對方打成什麼程度?」

「那他什麼要求?」顧晨問。

廖忠搖搖腦袋,笑笑說道:「他也沒多少要求,就是告訴我們,打人打臉,要讓他們鼻青臉腫,這就是標準。」

「所以,我們畢竟是拿錢替人辦事,我交代下去的時候,也就是這麼傳達的。」

「而且關於這兩個醫生的基本情況,也是那個僱主提供的,包括他們幾點幾分,會出現在哪個地方?」

「然後我們應該埋伏在哪?如何動手?這些他都有交代,我感覺那傢伙就跟踩點過似的。」

「這麼神奇?」聽著廖忠的講述,盧薇薇忽然感覺,這個僱主莫非是周副院長和老曹的身邊人?

如果是僱主,那也得事先去調查才對。

但是能把兩名醫生的作息情況,甚至是幾點回家都摸得門清,如果是醫院患者家屬,估計也沒這麼多精力,鬧才是他們的不二選擇。

可僱主卻另闢蹊徑,竟然直接雇傭社會閑散人員,企圖對周副院長和老曹下手,而且還要打人打臉。

這或許是想故意讓二人在醫院難堪,起到羞辱作用。

但是就目前來看,顯然行動只成功了一半。

周副院長,如今還是毫髮無傷,而老曹就沒這麼幸運了,明天上班,首先就得面對同事的嘲笑,這也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顧晨雙手抱胸,也是躺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

盧薇薇猜到的這些情況,顧晨其實已經在腦海中走過一遍。

僱主或許並不是患者家屬,而且有很大概率是兩人的身邊人。

考慮到廖忠也並不是大蝦,只是這次僱人毆打時間中的一個環節,顧晨還是提醒著說:「你是見過僱主的,現在能不能把僱主的具體樣貌特徵描述出來?」

「描述?描述起來你們能記得住?」廖忠聞言,表示不解。

但顧晨沒聽他啰嗦,直接從桌上取來一本空白的筆錄本,翻開至最新頁面。

隨後又抽出桌上的一支2B鉛筆,右手一轉,直接道:「你把他的樣貌,儘可能詳細的說明一下。」

「好吧。」見顧晨堅持己見,且已經將紙筆拿出,似乎要繪出對方樣貌的樣子,便也直接說道:

「那人腦袋不大,粗眉毛,雖然帶著墨鏡,但是我能看出他眼睛不大,由於戴著口罩,所以其他部分看不清楚,但是鼻樑好像挺高的。」

顧晨簡單將輪廓畫出,隨後亮在廖忠面前問:「是這個樣子嗎?」

「呃……這……這也……」

「怎麼了?」盧薇薇黛眉微蹙,有些不解,忙問道:「是畫的不像嗎?」

「不不,是畫的太像了。」廖忠搖搖腦袋,也是一臉讚歎道:「這麼短時間內,你竟然只用了這短短的時間,就已經把那人畫的接近70%的樣子了。」

「哪裡還要修改嗎?」並沒理睬廖忠的彩虹屁,直接又問:「還有哪裡需要修改的?」

「長發,那傢伙雖然戴著帽子,但也可以看出,這傢伙留著長發,大概……到這裡的樣子。」

為了形象表述,廖忠還特地用手比劃了一下。

顧晨將這些繼續添在畫像上,幾番操作下來,又根據廖忠的講述,修改了一些人物細節。

直到將一副畫像展現在廖忠面前,這才又問:「現在有幾分相似?」

「已經有90%了,已經非常接近了。」廖忠將身體前傾,眯眼觀察。

感覺這畫出自顧晨之手,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顧晨繼續追問:「這個僱主來找你的時候,時間是在幾點?」

「昨天下午5點左右,在三羊網咖外頭。」廖忠說。

「他能找到你,那說明他對你也很了解沒錯吧?」顧晨又問。

廖忠有些答不上來,但顧晨說的卻是一點沒錯。

顧晨將畫像撕下,直接交給一旁的何俊超道:「何師兄,昨天下午5左右,三羊網咖附近,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把畫像中的人物給找出來。」

「沒問題。」有了參照,何俊超頓時如魚得水。

又根據監控輔助,很快便找到了那名所謂的「僱主」。

只見「僱主」從外頭開車過來,將車停在一處停車場內,下車之後,只是簡單的環顧四周,便直接朝著三羊網咖走了進去。

很顯然,「僱主」對著一帶非常熟悉,似乎根本不用自己去適應環境。

而且是直截了當的來找廖忠,並且給廖忠布置任務,似乎根本不需要適應的時間。

由此可見,看似不經意,但實際上,僱主卻做了很多調查工作。

尤其是把廖忠看透,知道這是個貪財的傢伙,為了錢財什麼都干。

讓他僱人,跳過自己,也給自己擺脫嫌疑提供條件,避免捲入不必要的麻煩。

顧晨不由感慨,似乎這個傢伙,才是這起事件真正的王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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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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