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8章 兩面人【二合一章】
護士站,張穎明顯感覺今天的顧晨,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樣。
顧晨也曾找過自己幾次,打聽關於胡哲的情況,可是每次氣氛都不會太緊張。
由於張穎曾經在張敬德受傷期間,給予了張敬德無微不至的照顧,因此顧晨把她當做自己人。
可這一次,張穎從顧晨的眼神中,看到的更多的是陌生。
「張穎,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打聽一下。」顧晨一臉認真。
張穎微微一笑:「顧局,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認真?感覺我們兩個好像是陌生人。」
「是嗎?」顧晨眉頭一挑,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可能是我平時沒有過多的主意自己,我們長話短說吧,胡哲應該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吧?」
「對呀。」感覺今天晚上的顧晨有些怪怪的,張穎也是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顧警官?這個問題難道還要問嗎?」
「胡哲是我們金屬樂隊的成員,我們從大學開始,就一直搭檔,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
「好的。」聞言張穎說辭,顧晨轉而又問:「那我想問你一下,你父親是不是叫張貴發?」
「提……提他幹什麼?」也是聽見顧晨如此一說,張穎的目光,明顯有些躲閃的意思。
而這些小細節,也都被顧晨看在眼裡。
這也讓顧晨更加確信,張穎的確就是張貴發的女兒。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也是語重心長道:
「所以你父親,真的是張貴發?」
「是。」感覺今天的顧晨,和自己交流更像是一種審訊。
而且又提到自己的父親,張穎頓時顯得有些緊張。
一旁的盧薇薇則趕緊安慰說:「張穎,你也不用過多的緊張,我們也是根據線索調查,發現胡哲的失蹤,似乎跟你父親有關。」
「跟我父親有關?」聽到盧薇薇也這樣說,此刻的張穎顯得有些不淡定了,也是趕緊反問道:
「胡哲他怎麼就跟我父親扯上關係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穎,你先不要急。」從張穎的回答口吻中,王警官也看出了問題。
於是帶著一種朋友間交流的口吻,與張穎交流著道:
「我想知道,你跟你父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隔閡?」
「一定要說嗎?」張穎深呼一口重氣,也是反問道。
王警官默默點頭:「這對於我們案件的辦理很重要,你最好是詳細說明一下。」
「因為這牽扯到胡哲的失蹤,還有你父親,以及你的一切,這都和案子有關。」
「也就是說,胡哲的失蹤,真的跟我父親有關?」從警方的口吻中,張穎也試探到一些蛛絲馬跡。
似乎這件事情還牽扯到自己。
見顧晨幾人都沒有回復,張穎頓時顯得有些緊張。
而站在一旁的袁莎莎,也是趕緊安慰著說:「張穎,你就實話實說吧,我們也是在調查當中。」
「而且,你跟你父親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這個,我們真的不太了解,作為朋友,或許我們並不該多問,但是作為辦案警員,我們需要了解關於案件的一切。」
頓了頓,袁莎莎又道:「這其中就包括你的家庭情況。」
「好吧。」見大家如此一說,張穎似乎也確定,這件事情,或許真的和自己有關。
短暫的平復下心情后,張穎也是回想著說道:「其實我跟我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而且,我跟我父親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所以……」
重重的嘆息一聲,張穎此刻也是一副煩惱表情,雙手抱頭,一臉無奈。
「所以,你父親真的是那個做生意的張貴發?」顧晨趕緊確認的問她。
張穎這次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對,他是在江南市有不少生意。」
「那他是做外貿起家的對嗎?」顧晨根據之前鄒雨華的交代,也是繼續追問。
張穎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他的確是做外貿起家的,他很早就學的是外貿專業,做的也是這一行。」
「後來生意慢慢做大,當然了,這些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我從不關心這些事情,也不想去了解。」
「他賺多少錢,虧多少錢,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還真是有點意思。」見張穎有個這麼厲害的老爸,卻做著最普通的護理工作。
盧薇薇很難想象張穎的內心世界是有多矛盾。
至少在盧薇薇看來,像張穎這樣的女孩子家,如果家庭條件不錯,那至少工作不會讓自己太辛苦。
可張穎卻是反著來,而且跟自己的父親張貴發,似乎也沒有太多瓜葛。
這就讓人難以想象,至少張穎與張貴發之間,真的一點糾結都沒有?還是說,張穎利用自己的護士身份,一直在替張貴發做些什麼?
這點來說,盧薇薇同樣和顧晨一樣,很難抉擇。
於是需要更加細緻的了解張穎。
而這邊盧薇薇還在思考著問題,一旁的顧晨便直接問道:「你還是說一說你的父親吧,你對他了解多少?」
「還有,你為什麼會跟他不怎麼聯繫?你們之間可是父女關係。」
「的確。」面對顧晨的詢問,護士站里的張穎,此刻也沒了精氣神,整個人沒精打採的回想道:
「要說起我父親張貴發,其實,他的這一生還挺傳奇的。」
抬頭看著面前的顧晨幾人,張穎也是笑孜孜道:「我們家其實之前一直生活在大山裡。」
「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家裡的路不好走,要去附近的鎮子,都要翻山越嶺的。」
「後來,我成了留守兒童,跟著我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而我爸媽,都一起去往外地工作,他們最先南下去了鵬城,在那邊工作。」
「父親因為業務能力比較強,所以進了外貿公司。」
聽到這裡,顧晨也感覺,之前審訊鄒雨華的時候,他並沒有撒謊。
至少現在張穎所說的這些情況,也跟鄒雨華交代的情況基本相符。
顧晨抬頭看著張穎,也是伸手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嗯。」默默點頭,張穎也是繼續回想著說:「反正,那幾年外貿生意比較好做,所以,我爸也賺了不少錢。」
「後來聽說,自己單幹,但是,自己開公司,剛開始那幾年非常辛苦,要說賺多少錢?基本不太現實。」
「可畢竟,我爸還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就漸漸的,把外貿公司搞得有聲有色。」
抬頭看著天花板,張穎也是回想著說:「我只記得,是在我讀初中開始,家裡就買了一輛轎車。」
「那個時候,感覺我爸真的很了不起。」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媽跟我爸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有時候,我媽會在假期帶著我回外婆家生活。」
「我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假期可以去我爸的公司玩,我媽也開始在外婆外公家的縣城那邊,開了一下女裝店。」
「怎麼了?是家庭出現變故了?」袁莎莎聽著張穎如此一說,就感覺情況不對。
但此刻的張穎也並沒有隱瞞什麼?而是直截了當的承認道:
「沒錯,因為那個時候,我媽一直沒告訴我真相。」
「只是說,自己在外頭那麼多年,一直沒有待在家裡,沒有做好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
「所以,她說她想留在家鄉,照顧我,還有家裡的老人,我當時還傻傻的相信這一切。」
「直到有一天……」
說道這裡時,張穎整個人的表情,似乎陷入無比糾結。
或者說,這原本是張穎不願提及的過往。
顧晨能夠理解張穎此刻的情況,但是,為了調查案件,顧晨還是繼續追問:
「你繼續說下去,直到有一天什麼情況?」
「呼!」張穎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緩緩說道:
「直到有一天,我放學回家,直接去服裝店裡找我媽。」
「那個時候,店裡剛好沒人,而我媽也在跟人打電話。」
「我想給我媽一個驚喜,就悄悄的走進店裡,沒有被她發現,我想突然出現,嚇唬一下我媽,跟她開個玩笑。」
頓了頓,張穎也是單手搓臉,繼續說道:「可是後來,我越來越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你是指哪方面?」袁莎莎問。
「我媽的電話。」張穎說。
「好吧,你繼續說下去。」見此情況,袁莎莎只能將話語權再次交給張穎。
張穎也是吸了吸鼻子,這才緩緩說道:「我媽當時是在跟我爸打電話,而且是帶著憤怒的語氣在跟我爸打電話。」
「我從電話里得知,原來,我媽之所以要回到小縣城開服裝店,根本就不是為了照顧我和家裡的老人。」
「是因為我爸賺了點臭錢,就開始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我媽知道后,跟我爸大吵了一架。」
「後來兩人的關係也是急轉直下,在那個女人的不斷逼迫下,我爸決定跟我媽離婚。」
深呼一口重氣,張穎也是自嘲的笑笑:「很可笑對吧?明明犯錯的是他們,可他們卻逼著我媽離婚?」
「儘管他們給出的條件很好,可那家外貿公司,也有我媽的一份辛苦。」
「可是,我媽辛苦了這麼久,最後換來的又是什麼?」
「那後來什麼情況?」得知原來張穎有個不幸的家庭,顧晨深表同情,但也希望知道後面發生的一切。
張穎深呼一口重氣,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
「後來,我爸媽正式辦理離婚,我媽為了要到我的撫養權,甘願放棄了許多財產。」
「就這樣,我媽一直照顧我,讓我完成高考,進入大學。」
「期間,我爸也會在過年的時候來看我,跟我媽一起,帶我去遊樂場。」
說道這裡,張穎鼻頭一酸,也是忍不住的哽咽道:「我那個時候真傻,真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看出來。」
「還以為我爸是因為忙工作,所以才過年回家,甚至連暑假都沒有讓我去他公司,說是業務繁忙。」
說道這裡,張穎深呼一口重氣,也是無可奈何。
王警官雙手抱胸,也是思考著說道:「所以,你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憎恨你父親張貴發?」
「沒錯。」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張穎便抬頭看著眾人,說道:
「我當時聽著我媽電話里的咆哮,是那種非常無奈的咆哮,才知道,我父親有多混蛋。」
「他每年過年見到我時,那種虛偽的笑容,讓我後來想想都感覺噁心。」
「他傷害了我媽,傷害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說道這裡,張穎似乎難掩內心的悲傷情緒,整個人也是捂住胸口,似乎有些情緒上頭。
顧晨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安慰道:「張穎,很抱歉知道你有這樣一個不幸的家庭。」
「說實話,雖然我並不想揭你的傷疤,但是我們也知道一些,後來你母親好像是車禍去世的對嗎?」
「對。」見顧晨似乎是有備而來,張穎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直截了當道:
「我母親那段時間,整個人都鬱鬱寡歡,因為他們已經離婚了幾年時間,我都已經上了大學。」
「可是後來,聽說跟我爸的那個女人,好像不能生育,而我爸又不想放棄我,所以想要回我的撫養權。」
深呼一口重氣,張穎也是怒不可揭道:「你們知道嗎?他們給我媽造成的傷害已經夠痛苦的了,可是他們現在還要去剝奪我媽唯一的東西。」
「想讓我跟著那個混蛋父親,我辦不到,根本辦不到。」
用手背快速擦拭眼角的淚珠,張穎也是哽咽著說道:
「當我媽掛斷電話的時候,她哭了,可讓她更加難過的是,她發現我當時就站在她面前。」
「她內心的委屈,讓她不能淡定,就這樣,我跟我媽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我從來沒想過,我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成了一個單親家庭的小孩。」
「也就是從那之後,我媽開始鬱鬱寡歡,再也沒有了曾經的笑容。」
頓了頓,張穎擦拭眼角的淚珠,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說道:
「後來,我媽患上了抑鬱症,而且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
「家庭的破裂,讓她心力交瘁。」
「她總是在半夜裡突然被噩夢驚醒,嚇得大聲呼叫。」
「每當我被吵醒之後,跑向她的房間里,才發現,她又做噩夢了,她夢見,我爸和那個女人,把我從我媽那裡搶走。」
「我媽抱著我說,我是她的唯一,就算什麼都沒有,只要有我在身邊就行,我也笑著安慰我媽,我說,我要一輩子留在她身邊,不讓她受委屈。」
說道這裡,張穎忽然難掩內心的崩潰,整個人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這可把顧晨幾人給搞的一臉懵圈。
原本大家也是來調查張穎的情況,畢竟他父親張貴發參與嚴重的犯罪活動,顧晨只想知道,張穎對此了解多少?
畢竟,跟張穎一個金屬樂隊的胡哲失蹤,也是跟張穎的父親張貴發有關,顧晨不想錯過任何線索。
可現在,似乎是在揭開張穎塵封已久的傷疤。
這種難受的感覺,顧晨能夠體會,其實自己心裡也並不好受。
眼看著張穎趴在桌上哇哇大哭,情緒崩潰到了極點。
顧晨與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對視一眼,示意大家不要過多的刺激張穎的情緒。
也不需要立馬去逼問什麼?給予張穎一定的緩和時間。
也是在發泄完這波悲傷的情緒后,張穎吸了吸鼻子,紅著眼,抬頭看著顧晨幾人,不由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是因為又想起我媽,我心裡就特別難過。」
「可以理解。」顧晨默默點頭,將手中的紙巾遞給張穎,說道:「擦擦眼淚吧。」
「謝謝。」張穎接過紙巾,也是沾了沾眼角的淚水,這才努力平復下心情。
顧晨見張穎情緒緩和,這才又問:「所以後來,你母親一直都活在抑鬱當中?」
「是的。」吸了吸鼻子,張穎也是保持情緒的剋制,緩緩說道:
「後來有一天,我在學校上課,可是忽然接到來自家裡的電話,說讓我趕緊回去,說是母親出了狀況。」
「但具體是什麼狀況?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知道,我母親這些年,一直都活在抑鬱當中。」
「甚至長時間精神恍惚,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當聽見說我母親出了狀況后,我當天就買好車票,返回家中。」
「才知道,母親出車禍。」
說道這裡,張穎努力的讓自己平復下心情,又深呼了一口重氣,這才有道: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母親那段時間精神恍惚的厲害,一直待在家中養病。」
「可有一天,她忽然走向馬路,也不管路邊行駛的車輛,就這麼橫穿過去。」
「結果被一輛快速行駛過來的小貨車迎頭撞上,母親當場身亡。」
鼻頭一酸,張穎抬頭深呼吸,這才繼續解釋: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母親早就在家中給我留下一封遺書,撞車,只是她解脫的一種方式。」
「就在那一天,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失去了母親,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父親。」
見張穎呼吸急促,顧晨默默點頭,也是靠近張穎,趕緊安慰道:
「你母親的離世,我很難過。」
「是的。」張穎抬頭看向顧晨,也是繼續說道:「我很難過,我從來就沒有那麼難過。」
「我實在想不通,母親那麼好一個女人,父親為什麼要拋棄她?要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而且那個女人尖酸刻薄,她有哪一點比得上我母親?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搶走了我的父親,又在我父親遭遇生意失敗的時候,選擇離他而去。」
幽幽的嘆息一聲,張穎也是無奈搖頭:「後來,我父親也就是因為那次生意的失敗,又恢復單身,但好在他元氣未傷。」
「沒過多久,生意就緩過來了,由於母親的離世,他可以把我接過去,繼續撫養我。」
「可是我跟他的仇,豈能是一兩句話可以說的清楚的?所以,從那之後,我一直沒有搭理我父親。」
「儘管他也來找過我很多次,也給過我不少錢,但我一分都沒要。」
「因為母親的離世,讓我更加堅定的選擇成為一名醫療工作者。」
抬頭看向顧晨幾人,張穎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不少,這才緩緩說道:
「所以,我成了人民醫院的護士,但是,我跟張貴發,並沒有任何瓜葛。」
聽到這裡,顧晨也替她長舒一口重氣。
要知道,跟張貴發沒有任何瓜葛,這對於張穎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張貴發出事,也跟張穎沒有任何關係。
一旁的盧薇薇也是慶幸的說道:「張穎,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所以現在,我們還想知道,你父親張貴發的事情,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清楚?」
「不清楚。」張穎搖搖腦袋,語氣也是非常堅定。
「好吧。」盧薇薇默默點頭,這才又道:
「那我還想問你,你父親張貴發,跟胡哲之間,是否認識?」
「這個……」
聞言盧薇薇說辭,張穎明顯愣了一下。
「也就是認識咯?」王警官說。
「算認識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張穎此刻腦瓜子嗡嗡的,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警官見狀,趕緊追問:「怎麼說算認識吧?也就是說,其實胡哲見過你父親?還交流過對嗎?」
「嗯。」這次張穎並沒有反駁,也是緩緩說道:
「我只記得,有一次,我們樂隊去參加一個商演活動。」
「活動是一個當地的主辦方邀請的,裡面有不少來參加活動的企業家。」
「而我當時並不知道,我父親張貴發就在裡面,當時我們樂隊,只顧著表演自己的節目。」
「可是結束之後,主辦方立馬將演出費結算給我們,這對於我們來說,有些意外。」
「因為我們每次演出,對方都只是支付訂金,等到演出結束后的一個星期,有的甚至一個月後,才把演出費用結算給我們。」
「所以,當時能夠演出結束,就立馬拿到演出費用,這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有些意外的。」
「因為當時約定的結算時間,是在一個星期內。」
頓了頓,張穎也是搖頭說道:「所以,我不清楚主辦方的意思,但是人家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為了能夠跟這樣的主辦方能夠多一些合作,所以我們樂隊成員,在拿到結算款后,親自過去拜謝主辦方。」
「我才發現,在那個會客廳內,我父親張貴發也在那裡。」
「他看著我,我就知道這發生的一切是怎麼回事?」
「是你父親在幫你對嗎?」袁莎莎問。
「對。」張穎沒有否認,也是實話實說道:「後來才知道,主辦方很給我父親面子。」
「而且,那天我父親也找到我,跟我談了很久,讓我回到他身邊。」
「但我明確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過得再差,我也絕對不會回道他身邊。」
頓了頓,張穎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有道:
「哦對了,雖然我不清楚,胡哲是否跟我父親接觸過?但是,我當時離開之後,我們樂隊的成員,倒是沒有立馬出來。」
「或許,是我父親知道我們樂隊的情況比較糟糕后,主動找到了胡哲,跟他打聽相關情況吧?」
「因為胡哲當時跟我的關係比較好,所以,我父親應該會向胡哲打聽關於我的一切。」
默默點頭,抬頭看向顧晨,張穎也是繼續說道:「一定是這樣的。」
「好吧。」得知這番情況后,顧晨也是默默點頭,分析著說:
「也就是說,胡哲可能就是在那次演出后,跟你父親張貴發有過短暫的接觸。」
「而由於胡哲是你們金屬樂隊的核心成員,跟你關係又很不錯,所以愛女心切的張貴發,才通過胡哲,向他打聽關於你的一切?」
「可能是。」看著顧晨的一番分析,張穎也是緩緩點頭。
顧晨打上一記響指,又道:「那這樣說來,那個時候,或許你父親張貴發,就已經留下了胡哲的聯絡方式。」
「而在之後的日子裡,或許你父親一直在通過胡哲在秘密幫助你,或者說,你們樂隊。」
「啊?」聽到這裡,張穎似乎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而一旁的王警官也是甩手說道:「我知道了,胡哲一直在用自己的錢,資助你們整個樂隊。」
「甚至在你們樂隊運轉不下去的時候,給你們金屬樂隊的成員發生活費。」
「看似是胡哲在自掏腰包,指不定他背後站著一個張貴發。」
「是啊。」這邊王警官話音落下,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很有可能,其實那天晚上,從我們看到胡哲擺夜市做生意,就感覺都這樣了,還要自掏腰包維繫整個金屬樂隊,甚至不讓樂隊解散。」
「當時我就感覺,這個胡哲挺努力的,至少對金屬樂隊是真愛。」
「還聽說他把自己的婚房偷偷拿去抵押貸款,感覺,這裡面或許有些貓膩。」
「你是說……」聽著袁莎莎的分析,張穎似乎也感覺情況不對。
袁莎莎短暫沉思了幾秒后,也是甩手說道:「沒準,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張貴發在操作。」
「讓你們相信,胡哲一直在積極的用自己的資金幫助樂隊。」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去抵押自己的婚房,又或者說,他的婚房,抵押給了張貴發。」
「要麼就是張貴發故意讓胡哲用這個幌子,來出錢資助你們的樂隊。」
「其實,就是想通過一些手段,幫助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你張穎,來實現自己的音樂夢,沒準真的是這樣?」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聽著大家的分析,張穎越來越覺得,自己接觸的這些東西,越來越不真實。
而顧晨也是提醒著說:「張穎,你也不用過度擔心這些,要想證明這個猜想是不是真的?其實挺簡單的。」
「只需要調查胡哲的婚房房產,是不是真的拿去做抵押,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吧。」也是見顧晨如此一說,張穎也不再糾結。
只是短暫的平復下心情,張穎也是抬頭看向顧晨,一臉認真道:
「所以顧局,你們說,胡哲真的是在跟我父親深度溝通?」
「嗯。」見張穎一臉渴望的表情看向自己,顧晨也是實話實說道:
「根據我們目前調查的線索來看,胡哲很有可能,深度參與了你父親張貴發的一些犯罪活動。」
「而且,胡哲很有可能是被你父親痛下殺手,殺人滅口。」
「殺……殺人滅口?」聽到這句話時,張穎整個人嚇得全身顫抖了一下,也是不可置通道:
「你……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見顧晨幾人都沒有回答,張穎也是搖頭說道:「雖然我父親張貴發是個混蛋,但是,他也不可能去殺人滅口啊?」
「我想,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他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
「那你又了解他多少?」盧薇薇問。
而這一問,卻把張穎問傻在那。
「所以,其實你也不了解對嗎?」見此情況,盧薇薇又多嘴了一句。
而此時的張穎,卻是慢慢的低下腦袋,重重的嘆息一聲,點頭附和:
「好吧,我承認,我早就不了解張貴發了,從他離開我母親開始,我就感覺他像個陌生人。」
「他之前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感覺無比偉大,可當我知道真相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感覺充滿謊言。」
「我甚至感覺,他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騙子,他欺騙了我,欺騙了我媽,他欺騙了所有人。」
一頓情緒發泄后,張穎整個人也心情舒暢了不少。
再反覆讓自己努力平復下心情后,張穎也是面向顧晨,一臉認真道:
「顧局,我承認,我並不了解現在的張貴發,他所做的一切,就算再如何混蛋,我都不會有半點質疑,因為他本來就是混蛋,一個裝腔作勢的兩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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