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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保安當然只是開玩笑,畢竟中國警察來到意國羅城的消息,社交媒體上都在瘋傳。
即便自己不認識安娜,但是顧晨他卻認識,自然是知道,安娜並非假警察。
「我幫你給經理打個電話吧。」保安大叔也是客氣,直接走回到自己的值班房內,用座機撥打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他推開窗戶,探出頭問:「請問幾位警官,我想知道是誰要找A羅?」
「羅城警察局安娜,我跟你們俱樂部老闆奧利弗先生,昨天晚上還一起吃過飯。」安娜說。
「好吧安娜小姐。」高個保安點點頭,繼續對著電話交代。
沒過多久,他放下電話,走到安娜的面前。
「怎麼樣?」安娜問。
高個保安歪歪腦袋:「17樓112室,A羅在那等你們。」
「謝謝。」安娜回頭看了眼顧晨,道:「顧晨,我們可以進去了。」
一行人根據高個保安的提示,在公寓酒店一樓上電梯,直接來到17樓。
而112室,其實是個會客廳。
此刻的A羅,正在跟兩名身材高挑的年輕模特舉杯暢飲。
見顧晨和安娜所在的警察小組走進來,先前還是一臉興奮的A羅,頓時變了臉色。
他對著兩名年輕女子瞥瞥下巴。
兩名年輕女子也秒懂A羅的意思,點點頭,相繼離開了。
「顧警官,安娜警官,我們又見面了。」A羅自來熟的站起身,走上前與眾人打起招呼。
「A羅先生,很高興能夠到訪自由者俱樂部。」環顧一周后,顧晨微微點頭:「這裡的看上去不錯。」
「謝謝。」A羅默默點頭,笑孜孜道:「不知道顧警官所在的中國警察小組,和安娜警官所在的警察小組,這次全部來到我自由者俱樂部,是何請教?」
「請教談不上。」安娜將現場用手機拍攝的馬修屍體圖片,打開面向A羅道:「馬修死了,你知道嗎?」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馬修死了?」在聽到安娜說辭的瞬間,A羅整個人瞬間變了臉色。
他愣了愣神,不由搖頭否認道:「不會的,馬修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會死呢?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A羅先生,你這幾天是不是聯繫過馬修?」顧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
A羅猶豫了一下,眼神之間明顯有道躲閃的跡象。
他低下頭,淡淡說道:「沒錯,我這幾天的確聯繫過馬修。」
「是從你喬裝打扮去A區廣場踢花式足球開始的對嗎?」顧晨又問。
按照自己對馬修近況的了解,如果A羅跟馬修有預約,那兩人之前在A區廣場,必然是有見過面。
A羅不會不知道馬修的近況。
也是見顧晨一針見血,A羅苦笑一聲,道:「沒錯,那天我跟馬修,確實在A區廣場見過面。」
「你們見過?」安娜眉頭微微一皺,趕緊又問:「你當時是喬裝,那馬修認出你了嗎?」
「沒錯。」A羅不可否認道:「我喬裝的再好,可是在馬修身邊踢球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我。」
「他是第一個走上前,給我丟硬幣的顧客,他笑著跟我說,好久不見。」
「我知道,從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我是誰,只不過我倆都沒有說穿,畢竟在一起踢球這麼多年,他太了解我了。」
聽到這些,顧晨略微思考道:「可你去馬修身邊踢野球,目的是什麼?」
「我想見見這個老朋友,真的,他太可憐了,我們有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再說,我馬上要接受歐洲幾大豪門的試訓,我可能會離開羅城,所以,我想在離開之前,再見見這個老朋友。」
「看來你對馬修還是重情重義。」安娜是A羅的鐵粉,自然心中向著A羅。
但是目前A羅是顧晨最為懷疑的對象之一,顧晨必須要有自己客觀的立場,才能將有用的線索問出來。
於是顧晨又道:「昨天晚上,你約過馬修對嗎?」
「這……這你是怎麼知道的?」A羅皺皺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從各種微表情上看,顧晨並沒有從A羅的表情中看出貓膩,A羅的各種表現,似乎都顯得異常冷靜。
不過越是這樣,反倒讓顧晨越擔心。
他看了眼安娜,安娜也秒懂顧晨的意思,於是忙問A羅:「你昨天晚上約馬修幹什麼?」
「聚會,也可以說是告別聚會吧。」A羅右手扶額,似乎還在為馬修的死感到惋惜:「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可能要離開羅城,去歐洲五大聯賽踢球,可能跟馬修以後很難再見面。」
「所以,昨天晚上我約馬修去酒吧聚會,想跟這老朋友好好聊聊,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能幫助他的,畢竟,他的家人剛剛去世不久,我也是從馬修的社交動態中知道的,僅此而已。」
「可你昨天晚上在踢球,所以你之後又去了酒吧?」顧晨問。
「對。」A羅並不否認,直接說明酒吧位置:「就是地中海花園酒吧,那是我跟馬修之前在青訓營的時候,經常去消費的地方。」
想著剛才安娜給自己看的馬修照片,A羅有些情緒激動,忙問顧晨:「顧警官,我看安娜警官的手機圖片,馬修似乎是上吊自殺?」
「沒錯,馬修的確是勒死的。」顧晨並沒有說的太清楚。
A羅點頭,道:「我知道,馬修之前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他一家人都死於車禍,媽媽,兩個妹妹,這可是他所有的希望。」
「可是現在希望破滅,我感覺馬修遲早會出問題,所以這兩天,我試圖聯繫馬修,安慰馬修。」
「我告訴他,一定要想開,不要在沉寂在親人的痛苦中,因為他在意國,在羅城,還有我這個好兄弟。」
看著A羅格外煽情的訴說,要不是因為所有疑點都指向A羅,顧晨還真就感覺,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不過顧晨破獲的案件實在太多,嫌疑人虛虛實實的表演,自己早已斯通見慣。
或許有些人演技不佳,剛開一開口就是漏洞百出,但也有一些是演技精湛。
至少在情緒渲染方面,絕對是一流的存在,此刻的A羅顯然具備一名優秀演員的特質,因為意國警察都開始傷感了。
「A羅,沒想到你踢球踢的好,連做人也厚道。」馬里奧不由激動嘆息,道:「馬修有你這樣的好哥們,是他的幸運。」
「可憐的馬修,至少他在天堂不會孤單。」法比奧也是贊同道,至少他對A羅的喜愛,可不是一點兩點這麼簡單。
好在安娜還能堅持原則,知道現在是在排查線索,至少大家來自由者俱樂部找A羅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真相,找出兇手。
她看著A羅,問道:「你既然知道馬修自殺的情況,那你當時約馬修出門的時候,他是作何反應?」
「馬修他同意了。」A羅說:「他同意在我踢完昨晚的球賽后,就一起去地中海花園酒吧,可是我回家洗完澡,再去他家接他的時候,他起先還答應的很好,他甚至連外套都已穿好。」
「可是後來,他又傷感了,陷入到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他完全走不出這道陰影,說什麼也不想再出門。」
「等等。」聽著A羅說道這裡,顧晨喜出望外,於是又問:「你昨晚踢完球賽,去馬修家找過他對嗎?」
「對……對呀。」A羅表現出一副驚愕的表情,整個人不由吞了吞唾液,又道:「當時他連外套都穿了,可忽然改口不去,我不能強求,只能和他約到今晚,他也同意了。」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
說道這裡,A羅整個人捂住臉頰,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在地上:「沒想到馬修這傢伙,他竟然這樣想不開。」
「A羅先生,你不要在演戲了。」顧晨冷冷的看著他,直接戳穿道:「還是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害死馬修吧!」
「什……什麼?」A羅在聽到顧晨的說辭時,整個人像一隻炸毛的貓咪,臉色忽然驚恐道:「顧警官,你在說什麼?我在演戲?我殺了馬修?」
顧晨走到他面前,直接淡笑著說道:「沒錯,馬修並不是上吊自殺,而是被你勒死的。」
「你……你別亂說。」A羅不由後退兩步,他趕緊來到安娜的身邊,一把抓住安娜的胳膊,道:「安娜警官,這是在意國羅城,馬修的死,案子應該由你們羅城警察局來偵辦。」
「你們讓一個中國警察在這裡胡說八道,這看上去太可笑了,他竟然說兇手是我?他說馬修是我殺的?可我叔叔昨天還請大家看球賽,我昨天還親自將自己的簽名球衣送給他,他怎麼能這樣做?」
現場忽然間格外的安靜。
所有人在此刻都不在說話了……
「你……你們?」馬修驚恐的看向眾人,似乎明顯感覺大家都是站在顧晨這邊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們都懷疑是我乾的?你們別聽他胡說,他是中國警察,你們怎麼能聽他的?這簡直太可笑了。」
「A羅先生。」安娜打斷了A羅的說辭,淡淡道:「我希望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交代?」A羅冷哼一聲,笑笑說道:「你們這是在污衊一名超級巨星你知道嗎?」
「我馬上就要登錄歐洲五大聯賽了,我很快就會讓全世界球迷都知道我的名字。」
A羅看著默不作聲的眾人,冷冷說道:「你們是不是競爭對手派來的?你們想毀掉我的職業生涯對嗎?」
「我告訴你們,我A羅絕不認輸……」
「A羅先生。」也是見A羅的前戲太多,顧晨不忍直視,直接打斷他道:「我想說,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因為馬修的死亡時間,與你踢完球賽,回家洗澡之後再去他家的時間非常吻合。」
A羅一呆,默默的將目光轉移到安娜的身上。
安娜點點頭,說道:「目前我們初步推斷,馬修的死亡時間在昨晚11點。」
「沒錯。」顧晨接過安娜的輔助說明,直接又道:「你昨晚踢完球賽,又跟我們在包間內小聚,之後各種簽名饋贈加合影。」
「之後你又說你回去洗澡之後再去馬修家,我幫你算過,從球場開車回到你的住所,再開車前往馬修家,時間大概也在晚上11點左右。」
「但是考慮到夜晚路況的問題,甚至會偏後半個鐘頭,可馬修的死亡時間,只會在11點之前。」
「所以你說你去接馬修,他穿上外套之後又爽約,但那個時候,正是馬修的死亡時間。「
「這……」聽著顧晨的說辭,A羅不由後退兩步,反駁道:「可……可馬修明明是上吊自殺,我去接他的時候,他還在傷心,他還在哭泣。」
「錯。」顧晨直接反駁了回去,道:「馬修並不是上吊自殺,而是被人用繩索勒住脖頸,被兇手活活勒死。」
「什麼?你說馬修是被人勒死的?」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A羅更加驚恐道:「可是,剛才安娜警官給我看的照片,我明明清楚看見,馬修脖頸上的繩索,套在墜落的水晶燈上。」
「而且馬修的身邊,還倒著一張木椅,這明明就是上吊自殺后的情況,不會錯的。」
「又錯。」顧晨再次反駁了回去:「這隻不過是你的障眼法罷了,你想讓大家誤認為,馬修是因為家人去世,過度傷心導致情緒奔潰,所以才上吊自殺。」
「但是很遺憾,你雖然在現場布置了極具誤導性的環境,但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上吊自殺的人,會在脖子下方留下一個V字型勒痕。」
「但是很奇怪,馬修的脖頸脖子下方雖然有勒痕,但是他的脖子後邊也有勒痕,並不存在上吊自殺的死亡現狀。」
「這……」聽到顧晨的解析,A羅頓時六神無主,不由吞了口唾液。
見A羅一時半會沒有反駁,顧晨再次上前一步,來到A羅的面前。
顧晨死死盯住A羅的雙眸,使得A羅不敢直視顧晨。
「A羅先生,馬修明顯是被人用繩索勒住脖子,活活勒死在家中的。」
「但是要勒死一個運動員出身的馬修,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而唯一有機會的,必定是熟人,但是我結合馬修獨來獨往特性來分析,目前能想到的人只有你,而且你暴露出幾個致命的疏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