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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不知道顧晨所說人物是誰,於是也跟著顧晨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電腦屏幕。
猶豫片刻后,安娜問:「這人是……」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道:「我也沒想到竟然是他,看來這個人果真不簡單。」
也是聽著顧晨和安娜的對話,眾人這才湊過身,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屏幕。
「薛道長?」盧薇薇第一個驚訝出聲,整個人捂著嘴不可思議道:「怎……怎麼會是他?他不是網紅道長嗎?他不是在唐人街賣烤玉米的嗎?我還吃過他的烤玉米呢。」
「會不會搞錯了?」顧晨也不相信泥水匠是薛定諤。
在顧晨看來,一副仙風道骨的薛定諤,怎麼會去做泥水匠?
雖然和薛定諤接觸不多,但起碼這人還算正派,跟泥水匠壓根扯不上關係。
而且顧晨和他交談之中,也並沒有發現薛定諤有抽煙的習慣。
因此顧晨也是直接反駁道:「我不太相信是他。」
「可……可是,這張人物頭像,是喬治弄到的,喬治這傢伙還是靠譜的。」安娜極力辯解,但內心也是充滿矛盾。
顧晨反問道:「我問你安娜,香煙是不是最有可能是泥水匠抽的?」
「對啊。」安娜不否認:「經過煙頭檢測,和你之前的排除,的確兇手有很大概率是抽煙的泥水匠。」
「但這個薛道長不抽煙。」顧晨說。
「不……不抽煙?」馬里奧一呆,弱弱的問:「顧警官,你怎麼就斷定這個人不抽煙?」
「因為我跟他接觸過。」顧晨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領口道:「那天我曾經跟他有過交流,而且在吃午飯時,短暫的和飯店服務員交流過。」
「從那時候我就對這位薛道長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他是網紅靈異博主,最近經常在唐人街擺攤賣烤玉米,用於敷衍時間。」
「對啊,你也說他是在敷衍時間,其實根本不是在賣烤玉米,這就說明這個臭道士另有所圖。」卡梅羅那天也在場,自然也清楚當天的事情。
顧晨轉身反問道:「卡梅羅警官,你雖然說的不錯,但你要搞清楚,泥水匠是個會抽煙的人,可這個薛定諤他不抽煙。」
「呵呵。」聽著顧晨的說辭,卡梅羅直接冷笑道:「我說顧警官,你才跟那個臭道士接觸多久?你怎麼就能斷定他不抽煙?」
「對啊,我記得顧警官跟那個道士也沒接觸多久時間吧?」一旁的法比奧也是心中疑惑,不由問顧晨。
一時間,辦公室內的所有警察,都在相互念念碎,目光齊刷刷的投向顧晨。
安娜有些小尷尬……
按理來說,卡梅羅說的的確有道理。
畢竟顧晨和自己當天在唐人街聯合巡邏,顧晨和盧薇薇只是短暫的在龍門燒烤攤前駐足的片刻。
跟那道士的交流也很短暫。
可就是這樣,顧晨直接否定道士抽煙的事實,這的確讓大家難以信服。
「顧……顧晨,你的依據是什麼?」見顧晨的說辭引起的廣泛質疑,安娜也想弄清楚事實。
不過顧晨倒是無所謂道:「我那天雖然跟薛道長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也可以通過一些小細節,斷定薛道長不抽煙,而且跟抽煙的泥水匠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
話音落下,辦公室內一陣驚疑。
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不太明白。
卡梅羅冷哼一聲,道:「我說顧警官,雖然有時候我承認,你這人是挺聰明的,可說大話誰不會?你還別不高興。」
「卡梅羅警官,我顧師弟從不說大話。」盧薇薇見卡梅羅不依不饒,似乎有點不夠意思。
說自己可以,說顧晨說大話,那盧薇薇第一個不答應。
也是見盧薇薇和卡梅羅兩人懟上了,胖警官馬里奧立馬上前充當老好人,將兩人隔在中間道:「好了大家都別急,聽聽顧警官怎麼說吧。」
「是啊,大家都別鬧了。」安娜也是附和一聲。
顧晨笑道:「卡梅羅警官你別急,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首先,我見到薛道長時,時間已經是中午,而根據薛道長燒烤攤上的情況來看,他已經在這裡擺攤了一上午,而且我們上午在唐人街巡邏的時候也碰見過他。」
「沒錯,他上午是在那裡。」卡梅羅微微點頭,眉頭一挑又問:「可那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可奇怪的是,燒烤攤周圍連一根煙頭都沒有。」
「而且我們聯巡這麼久,也沒見有清潔工在清理垃圾。」
「試問一下,一個煙癮很重的人,為什麼能夠忍受一上午沒抽煙?」
「這……」被顧晨問懵在那的卡梅羅,立馬反駁著說道:「或……或許他的煙抽完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對,有可能。」顧晨先是肯定了卡梅羅的說辭,緊接著又道:「可是你要知道,就在龍門燒烤攤的對面,其實就有一家華人開的煙酒店,你是認為他一包香煙的錢都掏不起嗎?」
顧晨的反問,又一次把卡梅羅問傻在那。
卡梅羅頓了頓,又道:「或……或許,他的煙癮沒那麼重呢?」
「我想這個或許有點牽強。」顧晨無縫對接,又道:「我門在現場,也就是死者威廉家門口台階處和客廳內,都有找到煙頭。」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煙癮不重,那可以再帶薛定諤去檢測,看看是否符合。」
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后,卡梅羅似乎也有些心虛。
按照顧晨的說法,其實卡梅羅也承認,事實可能的確是這樣。
可礙於面子,卡梅羅還是將鍋甩給喬治,道:「這可是喬治找到的線索,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噗!」
聽到卡梅羅的服軟語氣,在場不少人都笑了。
安娜也是在憋笑聲中,這才掏出手機道:「你們都別吵了,我打個電話問問,看看喬治那邊怎麼說?」
話音落下,安娜直接撥通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通了。
「喬治,那個道士怎麼會是泥水匠呢?你有沒有搞錯?」
現場短暫的安靜幾秒后,安娜忽然驚咦道:「什……什麼?人已經抓到了?好……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安娜整個人獃滯在那。
「怎麼說?」顧晨也是好奇不已。
「顧晨,喬治說,他們剛剛已經把那個道士給抓到了,目前正準備帶回警局呢。」
顧晨不解,和自己的同事們面面相視,眼中滿是疑惑。
「明明就不是薛定諤,可薛定諤怎麼會攪合進來呢?沒道理啊?」
顧晨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喬治這麼做,恐怕也是有一定依據,姑且只能見到人再說。
想到自己並沒有獨立調查案件的許可,顧晨弱弱的問安娜:「安娜,等薛定諤被帶回警局后,可不可以讓我去見見他?」
「這個……」安娜面露遲疑之色,猶豫片刻后說道:「我盡量和喬治說說吧,這事歸他管。」
「那就多謝了。」顧晨先行道謝。
想著自己還有許多疑問沒有解開,於是又安靜的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陷入到冥想狀態。
威廉房間內發現的魔鬼婚紗,還有被當做泥水匠的薛定諤,這之間難道有關聯?
顧晨記得,薛定諤曾經跟自己說過,他是在收到一位粉絲的留言私信后,才決定去羅城郊區的公墓。
而且粉絲邀請他在昨天壬戌時前往,之後便杳無音訊,這本身就很詭異。
顧晨知道,戌時是晚上7點到9點之間的那個時辰。
而壬是戌的天干,要出現壬戌時,必須同百天先出現壬子時。
而要出現壬子時,必須同一天的天干為戊或癸的任意一個。
壬戌時只會在戊日或者癸日的任意一天中7點到9點出現。
根據那天薛定諤自己的說法,他是根據易經了解得知,這個時段,時辰煞北,諸事不宜。
而且詭異的是,這與他的屬相剛好相衝,因此這條線索不僅讓薛定諤好奇,也讓現在的顧晨疑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薛定諤所說的屬相相衝,剛好是在昨晚發生。」
「現在威廉死了,也是發生在昨晚,而喬治警官又在根據排查之後,抓到了所謂的『泥水匠』薛定諤,這不正是應了薛定諤所說的『諸事不宜』嗎?」
想到這些,顧晨也是疑惑不已:「這傢伙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犯沖,幹嘛還要前往呢?」
如果說給他私信的粉絲,邀請他在規定的時辰和去規定的地點,那多少也是一個懂點易經的人。
而且也是對薛定諤非常了解,否則就不會引誘他前往。
從這點來看,顧晨更相信這是一個圈套,而薛定諤就是那個誤入陷阱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晨一直在等待。
大概十分鐘左右,一輛警車駛入羅城警局大院,喬治下車后,連同幾名意國警察,一起將一個戴著頭套的男子,直接扭下車,帶進了羅城警局的另一棟建築。
顧晨起身在窗邊觀察一番后,對安娜道:「看來是喬治警官回來了。」
「是嘛?」安娜回頭向窗外瞥了一眼。
「那麼……我們可以過去看看嘛?畢竟薛定諤是中國人,我們的中國警察小組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中國遊客和僑胞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看現在薛定諤就有點麻煩,所以……」
看著安娜那一雙漂亮的眸子,顧晨笑笑說道:「所以安娜警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娜低頭猶豫,沉思片刻后說道:「那……那你們跟我來吧。」
顧晨瞥瞥身後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說道:「我們走。」
離開辦公室,安娜帶著大家來到羅城警局的另一棟建築,審訊室在二樓一處房間內。
大家並沒有進入審訊室,而是來到審訊室隔壁。
透過單向透視玻璃,審訊室內的情況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被戴上頭套的男子,依然坐在審訊椅上不知所措。
而他的對面是喬治警官,以及兩名警察同事。
幾人相互閑聊著日常,似乎並不急於審訊男子。
透過單向透視玻璃看到這一切的安娜,扭頭對顧晨道:「要不你們在這裡待著,我去隔壁看看?」
「可以。」顧晨目光依舊,點頭表示同意。
安娜離開后,很快出現在隔壁房間。
喬治見狀,也是對著安娜笑著調侃起來。
在審訊室里,任何畫面和聲音,都可以傳到隔壁房間。
而顧晨所在房間的任何動靜,則不會傳到隔壁審訊室。
「喬治,這就是你抓到的泥水匠?」安娜問。
喬治警官淡然一笑,指著戴著黑色頭套的男子道:「就是他,這傢伙就是我們要找的泥水匠。」
「我跟大家追蹤了很久才找到他的,這傢伙可不好對付,要不是我們掏出手槍,恐怕都不是他對手,你可要小心點。」
「那也不能一直讓人戴著頭套啊,這樣很不舒服。」安娜走過去,直接一把將男子頭套摘除。
此時此刻,面對忽然出現的燈光,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的薛定諤,不由抬起雙手,擋住那刺眼的燈光。
整個人的雙眼也是瞬間眯成一道縫隙,蓬頭垢面的模樣,給人一種極為憔悴的感覺。
「你不就是那天在唐人街上,賣烤玉米的那個道士嗎?」
安娜也是在一番確認后,這才問他。
薛定諤皺皺眉,反問安娜道:「我說警官,你會中文?」
「沒錯,說的還不賴。」安娜自誇自的說道。
薛定諤頓時撇嘴一笑,平復下心情后,這才長舒一口氣道:「謝天謝地,總算有個懂中文的警官出現了,你要再不出現,我可能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呀?」安娜帶著自己獨特的中文嗓音,反問薛定諤道:「我來問你,你究竟是誰?」
「我……我是誰?我叫薛定諤,是……是個中國道士。」薛定諤說話有氣無力,顯得有些吃疼。
安娜站直了身體,扭頭用意語問喬治道:「你們揍他了?」
「呵呵,稍微用了點手段。」喬治警官說的也是雲淡風輕。
「可我怎麼感覺他傷得不輕?甚至臉上還有淤青?」
「安娜,別那麼矯情,對於這種頑固分子,使用點手段又如何?你可要知道,是他拒捕在先的。」又一名意國警察插嘴說道。
安娜無奈搖頭,看了眼面前的單向透視玻璃。
她知道顧晨就在那看著,也是無奈嘆息道:「以後動手輕點,可別把人弄進醫院。」
「放心吧安娜。」喬治警官脫下警服外套,隨手丟到一邊,道:「這傢伙會功夫,我們當時發現他時,準備將他帶走,可這傢伙軟硬不吃,我們只好跟他來硬的。」
「可這傢伙倒好,出手就將我們幾位兄弟打翻在地上,要不是我拔槍威脅,可能就讓這傢伙給跑了。」
安娜收回目光,直接用中文問道:「薛定諤,你拒捕?」
「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你們的人一衝上來就把我扭到牆上,二話不說就讓我老實點,還罵我,我當然得問清楚了。」
薛定諤說道此處,也是憤憤不平道:「我好歹也得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不是?」
「我就跟你們的人說英語,可他們說的都是意語,似乎也是知道點英語的,可他們就是不說,一個勁的口頭威脅。」
「有幾個意語單詞我是知道的,他們在罵我兔崽子,我當時就不爽了,直接一個扭身,就把你們一個人給撞倒了。」
「可這下倒霉了,你們的人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對我一頓拳打腳踢,我當然要反抗啊,結果一下子就把他們給打翻了。」
「噗!」聽到這裡,安娜整個人憋笑出聲。
她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喬治等人那尷尬的模樣,不由笑著用意語說道:「你們幾個身強力壯的人,竟然干不過一個小道士?」
「中國人都是會功夫的,這點你應該清楚,安娜,而且這傢伙看上去功夫不錯,所以這不能怪我們。」喬治也是聳聳肩,感覺有點丟面子。
安娜扭頭,用中文問薛定諤:「所以,他們干不過你,就拿槍指著你的腦袋?」
「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說道這裡,薛定諤也是一臉的委屈,道:「我無緣無故被你們的人毆打,還拿槍指著我腦袋。」
「說實話,我這一輩子都沒碰上過這種情況,你們的人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冷靜,請你冷靜。」安娜壓壓手,試圖讓暴躁的薛定諤冷靜下來。
從這點來看,兩方人之間,似乎是存在一些溝通不暢的情況。
薛定諤會說英語,當然安娜也知道,喬治等人也會說,但這些傢伙硬是用意語讓薛定諤閉嘴,行動過程中過於粗魯,這才導致薛定諤反抗,
可奈何薛定諤功夫了得,喬治警官這幾個身強力壯的傢伙,在身材遠不如自己的薛定諤面前吃了大虧,這才拔槍挽回尊嚴。
所以薛定諤直到被帶進羅城警局的審訊室,卻依然帶著黑色頭套,足以見得喬治等人的極度不滿。
而就在此時,安娜的手機忽然響起,一條簡訊提示音發送了過來。
當安娜打開手機查閱時才發現,上面僅有幾字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