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717、另外一名女子
717、另外一名女子
「威脅電話?!」
聽到牧野的解釋,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之前大家的關注焦點都在牧野身上,可牧野現在給大家的解釋,感覺有點雲里霧裡。
顧晨遲疑的問他:「電話里的內容是什麼?」
「是關於我……我的一些黑歷史。」牧野緩緩低下頭,有些難為情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但是有一點很確定,我最近的私生活,彷彿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抬頭看了眼顧晨,牧野有些膽寒道:「她似乎掌握了我的一切,我想報警,可我不敢啊,我怕我的職業生涯就此毀滅,你們知道嗎?」
「什麼人這麼囂張?你這是犯了多大事啊?」王警官感覺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尤其是深扒牧野,感覺有種狗仔獲得重大新聞的既視感。
牧野有些慚愧的道:「之前交過不少女朋友,很多都是和平分手,但也有一些是鬧得不愉快的,我的確傷害過很多人,我也確定,那個給我打威脅電話的人,一定是以前某個女人。」
「等一下。」顧晨忽然打斷了牧野,問道:「你說打威脅電話的女人,可能是你之前交往過的女子,可你不可能連對方聲音都辨別不出來吧?」
「對呀,就算你再絕情,跟你交往過,最起碼聲音應該聽得出來吧?要不然,就是你交往過的女友太多,就連你自己都記不清楚。」
盧薇薇現在看牧野,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感覺海王體質做成他這樣,這得禍害多少姑娘?
而牧野卻是一臉委屈道:「冤枉啊,我之所以聽不出對方到底是誰,是因為電話里的聲音,明顯被變音器處理過。」
「變音器?」顧晨遲疑了一下。
「對。」牧野狠狠點頭,道:「就是變音器,聲音完全被處理,但我只能聽出是女聲,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是男人,只是我好像並沒有得罪過什麼男人,所以我認定,她可能是我認識的某個女人,她就是想報復我。」
盧薇薇也是莫名其妙,感覺海王也有被威脅的時候?
問他:「話說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上?」
「我……」牧野話到嘴邊,忽然又再次沉默。
王警官感覺這傢伙有點在玩弄大家的意思,於是直截了當的道:「你不說也行,但你要想想後果,荷花鄉孔雀育苗養殖基地的阿發你可知道?」
「知道,當然知道。」牧野不清楚王警官為什麼要忽然問這個?也是莫名其妙的道:「那天我們去幫助荷花鄉帶貨直播,一起去參觀過嗎?阿發是那裡的老闆。」
「他死了。」顧晨說。
「什麼?他死了?」牧野愣了愣神,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忙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被人先勒死,然後再一把火燒死,那屍體,嘖嘖,可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
王警官表情到位,牧野光看著王警官的表情波動,都能感受到阿發屍體被燒焦的恐怖。
牧野是個聰明人,明顯聽出顧晨和王警官話裡有話,於是身體向後一縮,弱弱的問:「可……可你們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跟你們今天來我家的目的有啥關係?」
「我們懷疑阿發的死,跟你牧野有關。」袁莎莎直截了當的道。
「噗!」牧野忽然噗嗤一笑,有些哭笑不得道:「跟我有關?我閑著沒事,大老遠跑去殺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我有病吧我?」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顧晨將透明取證袋拿出,將金屬紐扣亮在牧野面前道:「這款金屬紐扣我們去做過調查,來自WG品牌。」
「而目前這個品牌在江南市僅有一家專賣店,根據店長介紹,這款衣服,店裡一共就三套,而其中一套穿在你身上。」
「我……我的衣服?」牧野遲疑了一下,趕緊湊上前查看情況。
顧晨手中的紐扣,的確是自己襯衫上的同款。
這下牧野慌神了,整個人六神無主,趕緊為自己辯解道:「可……可光憑這個,憑什麼就能斷定是我?」
「因為你去過孔雀育苗基地,也知道阿發老闆的工人要請假一星期的事情。」
「而如果要在孔雀基地動手,必須要對阿發老闆的近況非常了解,這些你都滿足條件。」
看著慌神的牧野,顧晨又道:「還有,現場留下的這枚紐扣,也正好證實是來自你的襯衫。」
「所有的這些都很湊巧,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襯衫上的紐扣,應該掉了一顆對吧?」
被顧晨一問,牧野也顧不得多想,趕緊起身,來到公寓陽台。
而顧晨和王警官面面相覷后,也都緊跟其後。
牧野在自己的洗衣機旁翻到了襯衫,左右翻看之後,果然在袖口的位置,發現一顆脫落的紐扣。
原本襯衫的袖口,每隻有三顆金屬紐扣做裝飾,可現在左手袖口的中間紐扣竟然不翼而飛。
牧野整個人都嚇壞了,趕緊看著顧晨辯解道:「顧……顧警官,你……你聽我解釋,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顆紐扣是什麼時候脫落的,我真不太記得,而且從我那次離開荷花鄉之後,我就再也沒去過荷花鄉,真的,你們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王警官看著牧野,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就你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怎麼讓人相信?相信你這紐扣是自己掉落的,然後飛到了阿發被燒死的現場?還是被緊緊握在他手裡?」
「對呀。」盧薇薇也是跟腔道:「你就算編再好的故事,這所有的一切都這麼巧合,那就說不過去吧?還有死者阿發的手裡,的確握著這枚紐扣,這明顯是在跟兇手撕打過程中,狠狠將對方的紐扣拽下的。」
「而你現在襯衫上的紐扣不見了,不會這麼巧合吧?你幾乎符合兇手的所有條件,你就不再解釋一下嗎?」
「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阿發此刻異常抓狂。
他一把抓住顧晨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努力辯解道:「顧警官,我知道,我得罪過不少女人,可能是這些女人報復我。」
頓了頓,牧野像是想起什麼,趕緊又道:「哦對了,昨天那個威脅電話,一定是她,肯定是她乾的,然後誣陷我。」
「得了吧,我看那通電話就是你瞎編出來的糊弄我們警方的,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盧薇薇顯然對於牧野的辯解不太相信。
準確來說,是在各種證據指向牧野的同時,牧野的這種說辭,就顯得有些狡辯的味道。
顧晨也是見牧野急了,趕緊問他:「你既然說那通電話威脅你,那就請告訴我那通電話號碼,我們回去核實的。」
話音落下,顧晨就要準備記錄。
可這時候牧野又慫了,直接苦笑著道:「顧……顧警官,那……那通電話估計就是個臨時號碼,我在接完電話之後,便再也打不通了。」
「呵呵。」王警官搖頭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所有人的證據都指向你,你是最有可能的殺人兇手,你就編造一個威脅電話來給自己開脫。」
「拜託,能不能編的像話點?威脅電話是臨時號碼?你連這個都無法證明,我們警方怎麼相信你?你是壞事做多了,有臨時妄想症吧?」
「我……」被王警官說的啞口無言,牧野一時間百口莫辯。
顧晨提醒道:「你說你被威脅,可你卻遲遲不說威脅你的內容是什麼?你這樣模稜兩可,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對呀,你倒是說清楚。」一旁的袁莎莎也道。
牧野陷入焦灼,也是在一番猶豫后,終於向顧晨坦誠道。
「顧警官,我就實話實說吧,就在昨天,我開始收到陌生賬號發來的私信,裡面是一些我跟不同女人的不雅照片。」
「我知道,是有人盯上我了,或許是競爭對手吧,因為最近我的新歌就要上線,最快就是這個月底。」
「可是這些照片的突然出現,顯然是打亂了我所有的節奏,我想查出是誰?可我沒有資源。」
「而如果報警,那等於是把我自己的這些糗事公之於眾,那對於我的那些忠實粉絲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如果這次栽跟頭,可能輿論風波就會發酵,到那時候,新歌能不能正常上線都是次要的,我的那些合作方,包括廣告贊助商,可能都要撤銷。」
看了眼顧晨,牧野頗為無奈道:「這些可都是我的金主爸爸啊,沒有了他們,我就沒有了收入來源,這是最要命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跟我過不去?只怪我最近新歌快上線,整個人有點飄了,有點太過於放飛自我。」
說道這裡,牧野整個人靠在牆角,一臉的落魄。
「你也說了,可能是競爭對手乾的,這種『可能』,並不能擺脫你掉落紐扣出現在死者阿發手中的事實。」
顧晨雖然對於牧野所說的遭遇很同情,但顧晨也同時發現,這個牧野似乎挺會編故事。
從他口中說出的這些話,可信度有待考量。
但是顧晨也並不像不給他機會,於是眼了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
幾人目光交流,似乎都心領神會。
顧晨道:「這樣,你跟我們回芙蓉分局一趟,把你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
「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試圖胡編亂造,你的這些嫌疑洗不掉,你就是殺人兇手,你考慮一下吧。」
話音落下,王警官直接掏出玫瑰金手銬,將牧野的雙手拷住。
「走吧,大歌手牧野先生。」王警官提醒著道。
牧野自知現在無力反駁,也只能欣然答應道:「那好,我跟你們回警局。」
從16樓坐電梯下到大廳,顧晨帶著從牧野家帶回的襯衫證據,和同事們準備上車。
而牧野的雙手之間,被一件外套遮住雙手,避免戴上手銬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顧晨還是給他留了不少面子。
「牧野先生,您這是要出門吶?」剛才那位穿著制服的男經理,再一次走上前,與眾人打起了招呼。
牧野只是微微點頭,並加快腳步離開了。
他現在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認識自己,尤其是這些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酒店公寓職員。
坐上警車,牧野直接被帶到芙蓉分局1號審訊室。
此刻已經是下午3點。
在審訊室內,王警官將紙和筆交到牧野的面前,道:「好好寫,晚飯之前我們會來收,希望你老實交代,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死者負責。」
想想之後,王警官繼續補充道:「別給我耍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離開審訊室,整個審訊室只留下牧野一人。
安靜的空間內,牧野整個人目光無聲,這裡隔音效果極好,牧野甚至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但他依舊沒有動筆,只是獃獃的坐在那兒,似乎在乾耗著時間。
「這傢伙在跟我們玩呢。」審訊室門口的長方形觀察窗口,王警官收回目光,對著顧晨吐槽道:「這傢伙以為自己不交代,我們就拿他沒辦法呢,簡直是太天真了。」
顧晨雙手抱胸,一直靠在審訊室外頭的牆壁上,若有所思。
王警官在耳邊嗶嗶個不停,顧晨也是似聽非聽的點點頭。
盧薇薇和袁莎莎,則是對牧野海王屬性表示不恥。
一個公眾人物,也算是小網紅,生活竟然糜爛到這種程度,的確讓人難以置信。
當然吐槽是肯定的,事後盧薇薇肯定要告訴白小蘭,讓他遠離海王,以免掉入海王的魚塘。
也是見顧晨一直在思考,盧薇薇好奇問他:「顧師弟,你怎麼了?抓到兇手不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了。」顧晨瞥了盧薇薇一眼,可很快又收回目光。
「你撒謊。」盧薇薇通過顧晨的微表情變化,很快讀懂了顧晨的敷衍。
於是直接繞到顧晨的面前,繼續追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想,WG品牌的那三件襯衫,其中兩件被售出,一件購買者是牧野沒錯,那另一件購買者是誰?我很想知道。」
「你該不會想去調查另一個購買者吧?」盧薇薇歪著腦袋,感覺顧晨就是這個意思。
顧晨看著盧薇薇,也是微微點頭:「對,我是想去調查一下。」
「可所有符合條件的只有牧野啊,跟另外一個人有什麼關係?」原本事情清楚明白,可顧晨卻要給自己找麻煩。
盧薇薇也是頗為無奈,語重心長的道:「顧師弟,我們來捋一捋,首先知道孔雀育苗基地阿發老闆的工人,要休假一個星期的是牧野吧?」
「對。」顧晨默默點頭。
「還有。」盧薇薇繼續舉例:「還有那個被燒死的阿發,他手中的金屬紐扣,是不是牧野身上掉下來的?」
「對。」顧晨繼續點頭,道:「根據對牧野襯衫的對比,那顆紐扣就是牧野襯衫袖口上脫落的。」
「對呀,你也承認是這樣,那還有昨天晚上的7點到凌晨之間,牧野是不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盧薇薇繼續追問。
顧晨依舊點頭:「對。」
「這不就得了嗎?」盧薇薇也是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道:「昨天晚上消失的那段時間,足夠讓牧野往返荷花鄉作案了。」
「而且阿發被燒焦的屍體我們也都檢驗過,屍體的確是在這個時間段被燒焦的。」
「但是牧野謊稱自己因為接到一個威脅電話,然後就離開了,可當我們問及那通威脅電話時,他卻又給不出具體,又說可能是之前某位女友的報復,又說可能是競爭對手的迫害。」
「他可謂是有什麼說什麼,各種信口開河,就這樣滿嘴跑火車,表裡不一的人,有什麼好相信的?我覺得他撒的謊比他寫的歌還要好。」
「對呀。」袁莎莎也是走過來道:「他的歌曲,這幾天我還特地去聽了一下,歌詞各種深情,聽著都讓人好感動。」
「可諷刺的是,歌詞那樣深情的一個人,背地裡卻是個海王,人設完全與歌詞相反,感覺這就是個人渣,各種禍害小姑娘。」
「呵呵。」王警官見盧薇薇和袁莎莎,對審訊室內的牧野有著極度的不滿,也是不由乾笑兩聲,道:「牧野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個還真有待考量,就看他在裡面如何交代了。」
「不過顧晨的擔憂也並無道理,萬一這牧野襯衫上的金屬紐扣,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跌落,而另一個購買這種WG襯衫的女子,也有這種情況,那就很難說清楚了。」
「顧晨考慮的是總體,是各種可能,當然這種辦案方式比較全面靠譜,但也有缺點,就是無用功很多,浪費時間那是真的。」
見顧晨依舊沒說話,陷入到自我冥想中,王警官又道:「不過嘛,我是很佩服顧晨這種鑽研的精神。」
「所以……」顧晨忽然像是從冥想狀態中蘇醒過來,扭頭看向王警官,道:「所以王師兄的意思是,跟我一起去調查那另外一名女子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