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728、繼續跟2G信號作伴【二合一】

744.728、繼續跟2G信號作伴【二合一】

728、繼續跟2G信號作伴【二合一】

跟隨著中年男子的目光,顧晨這才發現,在山腰處的一個平緩地帶,竟然坐落著一個集裝箱。

準確來說,這是一個組裝而成的移動板房,有門有窗。

門口放著一些木箱,應該是測繪公司的物料補給。

看著移動板房和大樹之間隨風飄揚的褲衩,顧晨就知道,這些人在這一帶已經勘測了好一段時間。

趙凱似乎發現了顧晨的好奇,淡笑著說道:「在剛畢業的這半年裡,我就一直住在這個移動板房裡面。」

「是你住在這裡啊?」顧晨好奇的看向趙凱,淡淡說道:「那地方看上去很小。」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趙凱一邊收拾自己的測繪裝備,一邊說笑著道:「從事過野外勘測的人,可能會覺得沒什麼。」

「畢竟白天的工作,都很樸實,像爬山,放樣,架設儀器,測量,這些都是每天的日常了。」

將包裝袋裡的儀器合上拉鏈,趙凱提起行李包:「對了,等到把規劃圖上的紅圈跑完,我就可以收拾東西去下一個地方。」

「你是指……辭職?」顧晨問。

「對。」趙凱默默點頭:「能在這裡待下去的都是高手,相比之下,最難熬的其實是晚上,尤其是……在手機里只有2G信號的時候。」

「那祝你好運。」顧晨不知道這個趙凱,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麼多?

或者說,是自己看上去比較容易親近?所以趙凱才跟自己抱怨?

畢竟受人擺布,拿著低工資,享受著無盡的孤獨,這可能是這個畢業沒多久的趙凱內心的糾結。

但是人往往就是這麼矛盾,可以在生理上盡情排泄,卻不敢在心理上自由發泄。

「顧晨。」大家在山腰上短暫的休整片刻后,白小蘭從騾子的竹簍中,取出一瓶水交給他。

「謝謝。」顧晨接過水,問白小蘭:「你知道這邊勘察地形有多久嗎?」

「不清楚。」白小蘭喝著手中的礦泉水,也是搖了搖腦袋:「這邊的勘探隊,已經勘探過很久了。」

「根據之前得到的一些消息,聽說這一帶可能有礦,但具體是什麼不清楚。」

看著趙凱返回移動板房的背影,白小蘭又道:「不過這邊有沒有礦,跟這些村民搬遷沒關係,這邊連2G信號都很弱,將信號鐵塔鋪設在這邊也不划算。」

「所以……這邊的村民,等於是與時代脫節?」顧晨問。

白小蘭默默點頭:「差不多吧,都是一些老人家,工作組跟他們做工作很難,還是得你們警察過去。」

「沒問題。」顧晨抬頭看了眼山上,笑著問道:「應該不遠吧?」

「聽說還要走半個鐘頭這樣子。」白小蘭說。

一旁的吳俊算準了時間,忽然起身對大家道:「那就趕緊吧,早點上去早點下山,我看今天天氣不太好,可能待會要下雨。」

「可以。」一旁的王警官從草坪上起身,對著盧薇薇和袁莎莎催促道:「趕緊的。」

大家牽著騾子,繼續往山上趕。

上午11點來到村落,與留守村民做思想工作。

加上電視台的慈善基金支持,大部分村民表示願意接受搬遷。

大家也隨即將善款紅包分給村民。

所有拍攝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村民對於警察還是相當信任。

幾名熱心腸村民,甚至想挽留大家在家中吃完午飯再走。

不過都被顧晨團隊和白小蘭拒絕。

大家想著早點下山……

而這一帶的天空變幻無常。

之前還是陽光明媚,可忽然間,等大家準備牽著騾子下山時,整個天空就像變了個臉色似的,忽然陰沉的可怕。

「加快腳步。」走在最前頭的王警官,不停的催促起大家。

然而畢竟是徒步,白小蘭的體力在整個小隊中是最弱的,來回的爬山下山,已經讓白小蘭體力透支,行走起來也是極為緩慢。

顧晨為了保證大家不掉隊,一直走在最後頭,和盧薇薇一道,攙扶著白小蘭一路前行。

「這樣下去不行的,看樣子馬上就是暴雨。」攝影師吳俊在仔細評估之後,說道:「要不去山腰處的探測隊那裡休息一下,躲躲雨,否則設備都會淋壞的。」

「也沒其他選擇了。」王警官看著後頭的白小蘭,頗感失望的道:「就白小蘭這體質,待會估計要騎著騾子下山了。」

話音剛落,一陣霹靂劃過長空。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天空。

「小蘭,趕緊的。」顧晨回頭催促。

「不行了不行了。」白小蘭擺擺手,也是筋疲力盡道:「剛才下山的時候歪了下腳,現在腳腕一直疼,我走不快的,要不你們先走。」

「哪裡話?我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在山裡呢?」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直接走到白小蘭面前,背對白小蘭道:「上來吧,我背你。」

「還是我來吧。」顧晨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白小蘭揉了揉眼睛,恨自己這雙腿不爭氣。

雖然想到這山路較為崎嶇,可也沒想到自己會崴腳。

剛才一直不敢說,可現在眼看就要下暴雨,自己又成了拖油瓶,一時間白小蘭也是委屈巴巴。

可顧晨願意背人,白小蘭也不好拒絕,只能感激道:「那就多謝你了,顧晨。」

大家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此刻已經下起了零星小雨。

顧晨在背人之前,喝下兩罐功能飲料,此刻感覺腳步如風,背著不到50公斤的白小蘭,也是健步如飛,三兩下便超過了王警官和吳俊。

「我的天,這顧晨的體力可真好啊。」吳俊從來沒見過這種操作,背人還能奔跑?

王警官倒是見怪不怪,淡笑著說道:「這沒什麼,之前我跟他去山裡尋找迷路的小女孩,他也是這樣的,健步如飛。」

「我在後邊狂追幾公里都追不上他,你就知道這傢伙有多能跑,反正在體力這方面,他顧晨就沒輸過誰。」

「那咱們也別待著,趕緊吧。」吳俊牽著那頭笨騾,一個勁的往前拉。

顧晨是最先趕到山腰處的……

此刻的小雨已經零星的落下,移動板房的門外,豎立著一面紅旗。

顧晨遠遠就看見趙凱站在門口……

「快進去躲躲雨,裡面在煮麵,要不要一起?」趙凱讓出身位問。

「謝了,午飯已經吃過。」顧晨放下白小蘭,往屋內瞄上一眼。

除了剛才在外頭看見的那名中年男子,還有一名跟趙凱年齡相仿的男子。

兩人正圍坐在一起,桌上放著幾瓶啤酒。

也是見外頭有人過來,中年男子直接起身,招招手道:「警察同志,快進來坐吧。」

「謝謝。」顧晨讓白小蘭和盧薇薇先進屋,自己則拿著雨傘去接應攝影師吳俊。

幫助吳俊將設備安全運回到移動板房。

大家抱怨著天氣,各種吐槽。

而顧晨也看見屋內有幾個收拾好的行李,繼而轉身問門口的趙凱:「這是誰要走啊?」

「他們兩個。」靠在門口的趙凱,不由瞥了瞥屋內的二人,也是頗感遺憾道:「無所謂了,只是一個人留在這裡,連高溫補貼都沒有,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趙凱似乎只有讓自己看起來對一切都無所謂,才能證明自己擁有的東西足夠多,才能從別人眼裡掙到一份體面。

而此刻的另外兩名男子,也提著行李,穿好雨衣,走到門口與眾人道別。

中年男子拍拍趙凱的肩膀:「小趙,那這些天就麻煩你了。」

「別著急走啊,留下來住幾天唄,這邊空氣多好啊。」趙凱說笑著吐槽。

「不了。」中年男子擺擺手,隨後指著屋內一處角落道:「這些足夠你吃一陣的了,後邊箱子里還有幾瓶酒,都給你留下,加油。」

拍拍趙凱的肩膀,中年男子這才跟在年輕男子的身後,帶著各自的行李,套著雨衣消失在朦朧雨水中。

「得。」吳俊環顧一周后,也是說笑著道:「現在你的同伴離開了,這裡成了我們的地盤,你又有新夥伴了兄弟。」

「唉!」趙凱知道吳俊在說笑,只能苦笑一聲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返回到移動板房內,趙凱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看著顧晨調侃著道:

「在入職后第一個季度的測評表裡,為了不影響我以後的晉陞,在『是否需要轉崗』的那一欄里,我還是硬著頭皮選了一個『否』。」

「畢竟,比起內心的焦慮和不滿,我更害怕的,是別人的評價和眼光,你說我是不是傻?」

「有點。」顧晨也是實話實說,道:「你既然不喜歡留下,那就提啊,你不提別人怎麼知道?」

「算了,這一次也是自找的,就是換個單位還是一樣,我還是一樣慫。」

畢竟顧晨是外人,因此趙凱有許多事情,並不會跟單位同事說。

現在見到顧晨,恨不得將自己這些日子的孤獨和壓抑全部吐露出來。

「其實在一線的建築單位里,一年無休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新人春節留守,也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你工作就沒有休息過?」顧晨問。

趙凱淡淡一笑:「差不多吧,直到前兩個月,我才因為急性腸胃炎請假。」

「領導也很爽快,讓我多注意身體。」

「不過那一次,我沒有去醫院,也沒有回家,而是連夜買了車票,然後打電話給我女朋友。」

「女朋友?」盧薇薇看著面前的趙凱,頗感興趣道:「按理來說,你這樣一工作就無休假的人,女朋友應該早跑了,而且還異地吧?」

盧薇薇知道異地戀對於趙凱來說意味著什麼。

尤其是他這種長期在戶外勘探的新人來說,那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最關鍵人家有女朋友啊。

趙凱也是頗為無奈道:「女朋友是大學時候談的,其實還好了,那天我買好車票就打電話給她,我告訴她,我們去海邊住幾天吧,我要去她的城市住幾天。」

「那你女朋友什麼反應?」喝著飲料的攝影師吳俊問,感覺探究人類的隱私那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趙凱笑笑說道:「她問我說,我不是一直說請不到假嗎?」

「可我也沒多說,讓她別提這些,收拾行李就行了,我告訴她已經買好了車票。」

「可為什麼你一定要去海邊?」屋內的袁莎莎,見大家都圍坐在門口,這也趕緊湊過來問。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去海邊?」趙凱低頭笑笑:「我當時和女朋友解釋說,你們這些正常人是不會懂的。」

「畢竟像我這樣長期壓抑的心靈,只有廣闊的大海才能拯救。」

「但最終安撫我的不是大海,而是下了火車后,進的第一個酒館。」

看了眼大家,趙凱又道:「沒錯,我跟女朋友去喝酒了,當第二杯冰啤酒下肚的時候,駐唱的歌手調整了一下和弦。」

「雖然我不知道他唱的到底是什麼,但當一個人被某種情緒抓住的時候,無論聽什麼,都像是自己的主題曲。」

趙凱彷彿將移動板房比劃成酒館,也是誇誇而談道:「看著那燈光下,三五成群的遊客,留意著他們臉上輕鬆自在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種刑滿出獄的錯覺。」

「我不回去了,這是我跟女朋友當時說的一句話。」

「可你不是又回來了嗎?」顧晨說。

趙凱苦笑一聲,道:「沒錯,但當時我的確不想回去了。」

「再到後來,我跟女友出了酒館,一起來到海邊的沙灘上。」

「當我終於站在沙灘上,帶著鹹味的海風吹到臉上時,我又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不過我知道,辭職的過程並不會很順利,因為除了那份強制規定的『違約金』,另一個意外,是來自於領導的反應。」

「我知道他會說,你要是做的不開心,在評測表裡就可以說的嘛,只要你強烈要求,公司還是會給你安排轉崗之類的話。」

「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應該說的,但我不敢,我慫。」

「但不是說在那份評測表裡,而是說在這份遲遲沒有寫的辭職書里。」

看了眼顧晨,趙凱自嘲的笑笑:「因為人有時候總是很蠢,蠢的在不適合的崗位上,去追求體面,和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能只有在離開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原來所謂的體面,只不過是體面的錯過,而留下的好印象,也大概率是沒印象的。」

顧晨默默點頭:「你說的也沒錯,任何機會,都只是會留給那些很想要的人。」

「嗯。」趙凱點頭嗯道:「在剛來江南市的日子裡,我也常常提醒自己這句話。」

「所以那次請假之後,我在海邊玩了兩天,慌稱病情沒好,就多請了幾天假。」

「但是這幾天我也沒閑著,我開始找工作,去面試,我想留在女友的城市。」

「而每一次去心儀的公司面試后,那些被輕視的憤怒,被拒絕的難看,我都會寫在手機的備忘錄里,太難了。」

「你學的應該是土木工程吧?那要在沿海地區找一個對口的工作,應該會挺難的。」顧晨也是直接給出自己的看法。

盧薇薇也跟腔道:「沿海地區主要是服務業發達,要想在城市待著,你這工作肯定要找服務業,否則跟女朋友在一起就是空談。」

「呃,你們也說的太絕對了吧?」王警官看了眼趙凱,問他:「那你找的是什麼工作?對口嗎?」

趙凱笑著搖頭:「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結果剛去人才市場面試,就被對方告知,我這些工作完全沒有參考價值,因為他們是一個公眾號公司,很多作者都是從大學就開始培養的。」

乾笑了兩聲,趙凱自嘲的道:「不得不說,這些負能量的確很打擊人啊,但這種羞恥感,也恰恰能讓人保持清醒。」

「畢竟無論是研究一個不對口的專業,還是用現寫填補過往作品的空白,都是一件需要不甘心,才能支撐下去的事。」

「不過我也有收穫,當時有個面試官告訴我,雖然我們不一定會成為同事,但她相信我這種性格,不管在哪裡,都能活得很好。」

「所以呢?」顧晨問。

「所以?」趙凱淡笑一聲:「所以活得很好,真的很累啊,因為你不僅得做好眼前的事情,還得提前預支今後的瓶頸,但是在這個販賣焦慮的年代里,人們很少有機會被愛包圍著,慢慢變強。」

「所以,找到利用負能量的方式,會更實在一點,而衡量『利用』和『被利用』的標準,不是當下的情緒,而是之後的努力。」

「所以,在下一次感到難過,羞恥,憤怒的時候,我不會讓這份能量隨著眼淚流走。」

「畢竟,能量的意義,不在於正負,而在於讓你前行。」

「我跌跌撞撞,想了半天,終於還是想到了去年的年會上,看著屏幕上出現的那些數據和獎金,我逃不掉真香定律。」

顧晨猶豫了一下,問他:「可我上山之前,你不是跟我說過嗎,你想離開?」

「對呀。」趙凱不可否認道:「我是說過,我想離開,但只是離開這裡,我已經聯繫好一家對口公司,而且就在我女朋友那座城市。」

「所以作為離開的條件,我必須在這裡站好最後一班崗,繼續跟2G信號作伴。」

看了眼顧晨,趙凱淡笑著道:「不過能在這裡遇見你們,總算也找到能說話的,否則每天跟鳥獸作伴,真的是很無聊啊。」

「呃,我一直以為做測繪的,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吳俊深有感觸的道。

然而白小蘭卻是反駁了回去:「也不是啊,做工地,雖然辛苦,但是努力一點工資還是挺高的啊。」

「不過就是野外放樣,翻山過河,天天如此,全年無休,這我接受不了,主要是太枯燥,能將就,但不甘心,對吧顧晨?」

白小蘭說半天,扭頭看向了顧晨。

「算是吧。」顧晨沒有經歷過這些,當然也不好做出評價,只能敷衍著道:

「如果一定要把所有的堅強都給別人看來保持自己的體面,那麼在愛的人面前,可以暴.露自己的脆弱,生活可能很難,但愛你的人一定會善待你的脆弱。」

看了眼趙凱,顧晨鼓勵道:「我支持你。」

「謝謝。」趙凱微微點頭。

此時此刻,烏雲消散,整個天空又出現陽光。

而在移動板房附近的一棵大樹上,躲雨的小鳥也開始出現在樹梢。

「警察同志,你知道嗎?如果我再不離開這裡,恐怕跟這裡的小鳥都要有感情了。」

「這麼誇張?」盧薇薇也是不明所以。

「那是當然的。」趙凱說笑著道:「不是跟你們吹,我之前在這裡救過一隻羽毛很好看的鳥,特別不想讓它離開我,但是它有翅膀我沒有啊。」

「放生的那天,它繞著這座移動板房飛了三圈,我那時候就在想,我這八成不是一普通人,呵呵,呃。」

看著大家一臉懵懂的模樣,趙凱又道:「你……你們可能沒聽懂,就是曾經有一隻鳥,為了我,飛了三圈。」

說道這裡,趙凱忽然眼角濕潤,不由自主的哽咽起來:「我太難了,我恨自己沒本事,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要啥啥沒有,經驗也不足,想在沿海找一家對口公司太難了,感覺這樣下去,我跟女友遲早要分手。」

「趙凱。」顧晨也是拍拍他肩膀,趕緊安慰他幾句道:「沒事,你不是馬上要離開了嗎?再堅持幾天,然後去到你女朋友的城市,兩個人一起奮鬥不就行嗎?」

「嗯。」趙凱也是狠狠點頭,隨後轉身進了屋內,提出紙箱內僅存的幾瓶啤酒,直接用開瓶器打開。

之後趙凱取來幾隻杯子,將啤酒倒入。

看著門口的顧晨,趙凱舉杯說道:「警察同志,過來跟我喝點酒吧,一個人待在這裡悶的慌。」

「可我在工作,不能喝酒。」顧晨直接拒絕。

可一旁的白小蘭卻道:「沒關係的,顧晨,你就陪他喝一點,看把他給悶的,我們離開后,可能他又得每天晚上數星星解乏。」

「對啊。」攝影師吳俊也道:「這年輕人已經夠堅強了,很像我當初剛畢業時,那種無助的狀態,我前女友就是這麼跟我分開的,顧晨你陪他喝點,沒事,我們不說。」

顧晨還是搖頭拒絕:「我不能喝酒,這是原則,不如吳老師陪他喝點,我喝飲料。」

「呃……那也行吧。」吳俊見自己說不動顧晨,也只能作罷。

幾人回到移動板房內……

此時此刻,房間內各種凌亂,趙凱的其他兩位工友離開后,整個房間就像是被洗劫一樣。

顧晨忽然在趙凱的床頭,看見了一張集體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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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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