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758、血跡檢測

774.758、血跡檢測

758、血跡檢測

越是心虛就越會緊張,顧晨一直相信這點,從面前5名搭建外景的工人來看,與孟導有過交談的工人,顯然比其他人更加緊張。

「你叫什麼?」為了緩解這名工人的緊張情緒,顧晨選擇對他進行身份確認。

「我叫鄭培文。」

「身份證號碼?」

「呃,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顧晨的引導,叫鄭培文的男子,很快將自己的個人信息透露給顧晨。

顧晨看著他,也是不由調侃道:「你才26歲,怎麼看上去不像啊。」

「呵呵,干我們這行,風餐露宿的,疲勞過度就容易顯老。」鄭培文已經在與顧晨的交流中,將緊張情緒化解。

見鄭培文平復好心情,顧晨這才隨口一問:「當時孟導在現場,跟你具體聊了些什麼?」

「就……聊一些木架結構的問題,他說這種搭建不保險,讓我們再加固一次,然後我跟他說,都一樣,加固我們可能要忙到很晚。」

「那最後你們沒有加固?」顧晨看著天色也不是很晚,但工人們似乎早已離開現場。

鄭培文默默搖頭:「我跟孟導商量了一個最佳方案,只對部分結構進行加固,孟導也同意了。」

「所以這是你跟孟導最後一次見面?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顧晨又問。

「是的,這是我跟孟導的最後一次見面,我們按照他要求施工,之後我們也就陸續離開了,而至於孟導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清楚。」

鄭培文一番思索后,將目光投向其他4名工人。

顧晨扭頭對另外4名工人問:「那你們呢?有沒有看見孟導什麼時候離開?」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沒有。」

「我們都是各干各的,幹完就走。」

「對呀,都趕著吃晚飯呢,誰會注意孟導在不在啊。」

「我記得孟導跟小鄭在那頭聊了很久,我記得應該是小鄭最後見到孟導的。」

「不……不是。」鄭培文見大家拐彎抹角,又繞到自己身上時,趕緊跟顧晨解釋道:「孟導是跟我聊過,但後來我也就開始工作了,再後來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也就在鄭培文話音剛落時,顧晨無意間發現,鄭培文的工作靴前部,有一些紅色的斑塊。

這讓顧晨忽然警覺起來,指著鄭培文的工作靴問:「你這靴子上的紅色斑塊是什麼?」

「呃……這個?」鄭培文低頭一瞧,趕緊弱弱的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像是回家路上粘上的。」

說道這,鄭培文趕緊將腳尖與地面泥土摩擦幾下,試圖將紅色斑塊擦拭乾凈。

這可把王警官急壞了,他趕緊上前警告道:「你在幹什麼?誰讓你擦掉的?」

「這……這不是臟嗎?」鄭培文一臉委屈的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趕緊蹲下身。

此時此刻,鄭培文工作靴上的紅色斑塊,已經隨著泥土消失不見。

「該死,你該不會是想消滅證據吧?」王警官皺起眉頭,臉色忽然變得鐵青。

這可把鄭培文嚇一跳,趕緊後退一步擺擺手道:「冤……冤枉啊,我怎麼是毀滅證據呢?我……我就是覺得靴子太臟,擦了一下。」

「你……」

「好了。」顧晨見王警官還想與鄭培文爭辯,趕緊制止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找到兇手才是最為緊迫的事情。」

瞥了眼身邊的鄭培文,顧晨問道:「你住在哪裡?」

「我……我就住在影視城附近的出租屋內。」

鄭培文此刻看顧晨的眼神都變了,感覺顧晨是盯上自己了。

當然,顧晨也有足夠的理由去調查鄭培文。

就剛才那個不經意的小舉動,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工作靴上有紅色斑塊,還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顧晨也沒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道:「我需要去你家調查一下,請問可以嗎?」

「啊?去……去我家啊?這個……」

「怎麼?不方便?」王警官瞪著鄭培文,感覺這小子就是有問題。

鄭培文見大家都在盯著自己,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能勉為其難道:「那……那可以的。」

顧晨微微點頭,轉身來到韓峰面前敦促他:「韓師兄,現場需要你們協助維護一下,不要讓任何無關人等靠近,等我們調查之後,在來處理屍體的問題。」

「啊?」見自己要待在這裡守屍體,韓峰當然一萬個不樂意。

可奈何自己平時就是個治安警,面對這種棘手的問題,也只有顧晨團隊能解決。

想想之後,韓峰也是勉為其難道:「既然你顧晨都這麼說了,那好吧,這裡交給我們,我們負責看好屍體,不讓屍體受到任何破壞。」

「那就好。」得到韓峰的答覆,顧晨這才轉身對著顏文強和其他劇組工作人員道:「你們大家都先待在這裡,我們去去就來。」

「沒問題。」顏文強找到帳篷邊一根木樁先坐下,擺擺手道:「我們在這等你,如果有什麼新線索,我們劇組的人也可以隨時提供支援。」

「這樣最好。」見顏文強積極配合,顧晨也是非常欣慰。

很顯然,孟導突然死在後山小溝內,很大程度上刺激到整個劇組的團結。

現在的整個劇組工作人員,都在相互猜測著彼此,似乎都感覺對方有可能是兇手。

這種環境不打破,兇手不抓住,顏文強非常知道後果。

這樣一來,整個劇組的工作安排就會大打折扣。

計劃趕不上變化,作為總導演的顏文強,此刻除了支持也只能支持。

只能依賴顧晨團隊去解決問題,找出真兇。

「坐我們的車吧。」顧晨直接打開車門,敦促鄭培文上車。

隨後,顧晨團隊帶著鄭培文,開車來到鄭培文租住的一處破舊小區。

跟著鄭培文上樓后,大家立刻展開搜索。

鄭培文租住的房間不大,兩室一廳一衛,除了鄭培文的工作服之外,顧晨還在陽台上發現不少女子的衣物,這才問鄭培文:「你跟誰住在這裡?」

「我……我女朋友。」鄭培文說。

「那她現在在哪?」顧晨又問。

「在附近的超市上班,就那邊。」鄭培文走到陽台處,指著對面一處大型超市道。

「顧師弟。」就在顧晨與鄭培文交流的同時,盧薇薇從衣櫃中,搜出一條牛仔褲拿在手中。

「什麼情況?」顧晨不明所以問。

「你看看這個。」盧薇薇也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將牛仔褲放在客廳沙發上。

頓時,顧晨發現在褲子的臀部位置,有一塊看上去像是噴射狀血液的東西。

顧晨撇撇嘴笑道:「有點意思,這是什麼?」

「應該是血液沒錯了。」王警官非常肯定的道。

鄭培文忽然一下子緊張起來,臉色發青的站在一旁。

顧晨上下打量著鄭培文,問道:「你身上受過傷?」

「沒……沒有。」鄭培文搖頭。

「可是我們找到的這條牛仔褲,上面看上去有噴射狀的血液。」顧晨戴著白手套,將牛仔褲捏起,攤在鄭培文面前道:「這你又怎麼解釋?」

「這傢伙像頭牛一樣健壯,怎麼會受傷呢?這該不會是其他人的血液吧?」

王警官也是看出了鄭培文的心虛。

而鄭培文在一陣慌亂中,卻是閉口不談,似乎難以啟齒。

見鄭培文的表情有些複雜,顧晨也沒指望這傢伙能提供些什麼。

但是有一點很清楚,這個鄭培文,似乎有些古怪。

從眼神到心理狀態,都顯得十分慌張。

「顧晨。」見現場有些尷尬,王警官右手搭在顧晨肩膀上,將顧晨帶到門外,小聲說道:「要不,拿去市局技術科,讓他們對血跡情況進行判斷吧,感覺我們需要一位血跡專家。」

「王師兄。」顧晨莫名其妙的看向王警官,弱弱的道:「你是覺得……我不能夠勝任血跡檢測?」

「不……不是這個意思。」王警官趕緊擺擺手,解釋說道:「畢竟這血跡看上去非常複雜,要與現場孟導的傷口匹配的話,可能這樣的報告和檢測很複雜,你可要想清楚。」

「沒什麼大問題,DNA檢測可以送去市局技術科,血跡檢測我們自己就可以做。」

顧晨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直截了當的道:「我覺得這個鄭培文有大問題,從他什麼都不肯說就能清楚,他有些心虛。」

「還有,影視城後山現場,鄭培文作為現場工作人員,他是有合理的理由進入現場的。」

「你可以覺得,他在發現屍體之後驚慌失措,或者因為某些原因,從而將血液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因此我們必須要查實那到底是誰的血液,這條牛仔褲,我們也必須進行DNA分析。」

看了眼房間,顧晨又道:「但是血跡檢測,我們必須要自己弄明白,而且要根據死者的現場情況來做。」

「沒問題。」王警官微微點頭,看著正在房間搜查的盧薇薇和袁莎莎,又問:「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除了這條帶血的牛仔褲,其他的並沒有發現什麼。」盧薇薇頗感失望的走到客廳。

顧晨看了眼鄭培文,笑笑說道:「你還是不肯說這褲子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嗎?它到底是怎麼弄上去的?」

「這……這是。」見顧晨步步緊逼,鄭培文還是稍微鬆口道:「警察同志,這其實就是我女朋友的yuejing血,我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yuejing血?」盧薇薇聞言,整個人臉色一紅。

袁莎莎也上前仔細查看一番。

顧晨好奇問道:「是這樣嗎?」

「不……不好判斷啊。」袁莎莎抬頭看了眼顧晨,也趕緊湊到盧薇薇身邊。

顧晨重新拿起這條褲子,淡然問道:「鄭培文,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如實招供,或許在法庭上,我們還會給你說上幾句。」

「但是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不肯招供的話,那對不起,你知道後果的。」

「你……你的意思我懂。」鄭培文看著顧晨,臉色發青道:「你的意思是,孟導就是我殺的?對吧?」

「那你覺得呢?」還不等顧晨開口,王警官直接上前理論道:「你的工作靴上有紅色斑點,你故意擦去。」

「而且在後山工地上,你是唯一跟孟導最後接觸的人,而其他工人都是各忙各的,忙完之後,大家各自回家,並沒有關注其他情況。」

「因此按照時間來推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對孟導進行殘忍殺害的,你鄭培文有很大概率。」

「胡……胡說。」見王警官在這指正自己,鄭培文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他轉身看著顧晨,急促的問道:「你們既然懷疑我,就憑這條牛仔褲?那好,我問你們,既然牛仔褲上有血跡,你們認為是孟導的,那我的衣服呢?」

指著自己的上衣工作服,鄭培文義正言辭道:「我上班就是穿著這件衣服。」

「而且剛才我也去現場看過,孟導的屍體顯然遭到過切割,試問你們,用工具對孟導進行切割,難道只會將血液噴濺在褲子上,而不會濺灑在衣服上嗎?」

「這……」被鄭培文的突然一問,倒是把王警官給問住了。

的確,鄭培文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以現場孟導的慘烈屍體來看,顯然是被工具給割傷。

而且現場那幾具帶血的工具都可以說明問題。

但現在問題也來了,如果鄭培文是穿著這套工作服工作,那為什麼工作服上沒有沾滿血跡?還是說鄭培文當時脫去上衣工作?」

因為沒有確切的目擊證人,也不好判斷,今晚鄭培文在工地上,是否是穿著面前這件工作服。

雖然是沾滿著泥土,看上去的確像是工作之後的樣子,但為了安全起見,於是顧晨臨時決定道:「這個沒關係,你晚上穿的是不是這件衣服,問問你的同事就知道。」

回頭看了眼盧薇薇和袁莎莎,顧晨又問:「家裡有沒有搜到類似的工作服上衣?」

「沒有。」盧薇薇和袁莎莎雙雙搖頭,這給案件調查似乎帶來不少麻煩。

見顧晨所在的團隊回答不出自己的問題,鄭培文也是長舒一口氣,感覺有些解脫的味道。

「到底什麼情況,跟我們返回現場再說吧。」王警官也不想跟鄭培文啰嗦。

畢竟劇組工作人員,還有韓峰等人,也都在現場等待大家的結果。

等顧晨開車,再次返回到影視城後山時,大家依舊三五成群的圍攏在一起,都在竊竊私語,各種陰謀論說法層出不窮。

也是見顧晨開車返回,大家這才停止了爭論,一起朝著車輛圍攏過來。

「顧晨,你可算回來了,有什麼發現嗎?」韓峰在現場等待的有些急躁,趕緊追問顧晨道。

顧晨沒說話,倒是身後的盧薇薇接話道:「我們在鄭培文的住處,找到一條牛仔褲,帶血的。」

「帶血的牛仔褲?」韓峰聞言,眸子一瞪:「那這麼說來,兇手就是他鄭培文?」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鄭培文見何峰如此快下結論,直接反駁了回去:「我說過,我在出租屋裡的時候就說過,就算是我殺人,那這麼大動靜,孟導身體上的傷口大家也都看見了,難道就不會噴血嗎?」

走到眾人的中間,鄭培文轉上一圈道:「我們是要講科學的,不能隨便污衊人,牛仔褲上有血能代表什麼?我的工作服上又沒血。」

韓峰聞言,趕緊圍著鄭培文轉上一圈。

結果跟鄭培文說的一樣,鄭培文雖然下身穿著一條褪色牛仔褲,但是上身工作服上,並沒有沾染上血跡。

捏著鄭培文上身的工作服布料,韓峰有些懵圈道:「沒道理啊,這種布料的衣服,一旦沾上點血跡,根本很難清理乾淨。」

想到這裡,韓峰直接轉身,快步來到其他4名工人的面前,問:「鄭培文今天晚上工作的服裝,是不是他現在這樣的?」

「這……」

「讓我們看看。」

幾名工友也不敢亂下結論,畢竟同事一場,而且現在還牽扯到一條人命。

如果不是鄭培文乾的,大家當然希望他沒事,可評價必須要客觀。

4人圍在鄭培文身邊,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又湊到一起小聲商議,非常的謹慎。

韓峰有些不耐煩問:「你們幾個,到底商量出什麼結果沒?鄭培文晚上是不是穿著這套工服出工?」

「警察同志。」其中一名高瘦的工作人員,小步走到他面前道:「工服是沒錯了,的確是穿著這件。」

「你就這麼確定?」顧晨站在一旁,也是在觀察著大家的臉色。

高瘦男子狠狠點頭:「是沒錯的,今天中午我拿筆劃線的時候,還不小心劃到他的袖子。」

走上前,高瘦男子指著鄭培文袖口的一處筆跡道:「這個筆跡就是我當時不小心劃上去的,我記得非常清楚。」

「所以今晚鄭培文出工,肯定是穿著這套工服的。」

「那褲子呢。」見工服上衣沒有得到大家想要的結果,盧薇薇趕緊又問下身。

「牛仔褲嘛。」工人隊伍中,一名胖胖的男子撓著後腦解釋道:「這個就不好確定了,畢竟誰會注意褲子穿怎樣,但肯定是牛仔褲沒錯,這我記得。」

「也就是說,你們只記得鄭培文穿的是牛仔褲,但具體是哪件,你們現在無法分清對嗎?」

顧晨一語擊中要害。

大家在一陣相互商量之後,這才統一對著顧晨點頭道:「沒錯,他褲子是牛仔褲沒錯,但是不是這條我們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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