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890、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907.890、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890、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顧晨看出了張牧眼神中那種刻意的掩飾。

他將自己掩飾成一個痴情種,好讓自己相信,他真的是為愛情來到光明鎮。

但這些騙不了顧晨。

在顧晨看來,張牧絕不是像周小玲所說的那樣,完全就是舔狗形象。

相反,張牧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所有人。

如果按照顧晨的合情推理,張牧是幫凶,那必定跟秦大爺有過接觸。

而且兩人合謀完成了這次偷換時間的概念。

「警察同志,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來找周小玲的。」見顧晨眼神犀利可怕,張牧有些膽寒。

或者說,顧晨的眼神像一把尖刀,直戳自己的心窩。

「你早就認識秦大爺,對嗎?」顧晨見張牧開始有些慌神,便也直接開門見山。

張牧愣了愣神,噗笑一聲道:「對啊,我早就認識秦大爺,就在我來的那天,我去養老院詢問關於義工協會活動事宜,正好碰見秦大爺,便也跟他閑聊了幾句,所以我比你們更早認識秦大爺啊。」

「我說的是之前。」顧晨抬頭盯著他,繼續說道:「你在來光明鎮之前,你就跟秦大爺認識,對嗎?」

張牧呆了。

或者說,有點措手不及。

眼神中滿是慌張。

他盯著顧晨,咧嘴苦笑:「警察同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而秦大爺又一直住在江南市的光明鎮,我跟他並無交集,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高校長被人砍頭你知道嗎?」顧晨見他依舊嘴硬,便跟他攤開說。

張牧眼神忽然一怔,愣了幾秒后,這才弱弱的問道:「你是說……高校長被人殺了?」

「對,就在今晚,你去到平房之前被人殺了。」顧晨也是實話實說。

張牧臉色一怔:「怎……怎麼會這樣?傍晚的時候見他不是還好好的嗎?把我安排到宿舍的時候,我甚至還跟他打過招呼,怎麼忽然就……」

「張牧,你挺會演戲的。」王警官如果不是在顧晨這裡得到推理結果,恐怕也想不到,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外地小伙,簡直就是戲精上身。

張牧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道理很簡單,高校長死在秦大爺屋內,而兇手其實就是秦大爺。」

「秦……秦大爺?」聞言王警官說辭,張牧一臉懵逼的看向眾人:「不會吧?怎麼是他?」

「張牧。」顧晨站起身,將筆錄本交給盧薇薇,自己則來到他面前:「你老實說,是誰讓你去叫秦大爺打牌的,真的是住在你宿舍的那幾個大爺嗎?」

「這……」張牧忽然語塞,竟然半不上話。

顧晨也沒歇著,直接轉過身,將房門打開。

頓時,靠在房門邊偷聽的眾人,這才嚇得集體向後一縮。

「誰住在這個宿舍?」顧晨對著人群問。

「我,還有老張。」人群中,一名高瘦的老者道。

「那您跟張大爺進來一下。」顧晨說完便走進屋。

兩名站在外頭的老人,也是相互看看彼此,感覺莫名其妙。

不過警察在叫,也便雙雙走進屋內。

關上大門,顧晨讓兩位老人站成一排,問其中一名高瘦老大爺道:「你們今晚是不是在房間內打牌?」

「對呀。」高瘦老大爺點頭,弱弱的問:「警察同志,打牌犯法嗎?我們不Du錢,就單純打牌,真的。」

「你把你們打牌的時間告訴我一下。」顧晨沒管這些,繼續問道。

另一位張大爺猶豫了一下,這才趕緊說道:「我記得……吃完晚飯我們就一直聚在這裡打牌,一直打到晚上10點左右。」

「幾個人?」盧薇薇問。

「三個啊。」張大爺說:「就我們兩個,還有隔壁的老胡,我們一直打到晚上10點左右去睡覺的,因為老胡要去睡覺嘛,然後就散夥了。」

「那你們有沒有叫張牧去找秦大爺過來打牌呢?」顧晨看了眼張牧,又看了眼兩位大爺。

張大爺噗嗤一下笑出聲道:「跟他老秦又不熟,我們叫他幹什麼?再說了,老秦那人的脾氣,一向清高,他才不屑跟我們在一起玩呢。」

「就是。」高瘦老大爺也是沒好氣道:「你都不知道老秦這人有多討厭,跟人說話,見誰都要懟一下,咱養老院就沒幾個人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去叫他呢?」

見兩位同寢室大爺都已經承認,並沒有讓張牧去叫人。

此刻的張牧,整個人頓時尷尬不已,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聽見沒?」顧晨瞥了眼張牧,也是淡笑著說道:「他們並沒有讓你去找秦大爺過來打牌,那你去找秦大爺又怎麼解釋?」

「我……」

張牧想了想,趕緊解釋:「我是看那個胡大爺不是要回去睡覺嘛,鬥地主三缺一,我又不會,看著兩位大爺還想繼續玩下去,我就說要不找個人過來陪他們鬥地主,他們兩個當時也答應了。」

「誒?小夥子,話可不能這麼說。」

感覺張牧要坑自己的樣子,高瘦老大爺趕緊撇清關係道:「當時老胡離開,我是想繼續玩下去,但也困了,你說你去找找人,我說不用了,要睡覺,可你還是走出房間。」

「我們當時還以為你去上廁所呢,根本不知道你去找老秦。」

「再說了,我們找誰也不會找老秦啊,你說是我們讓你去找老秦,這話我可不答應。」

「對。」張大爺也是據理力爭:「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要讓你去找老秦過來陪我們打牌,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能代表我們。」

「我……」

見自己又被兩位老人懟了回去,張牧此刻心慌慌,感覺是要暴露了呀。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兩位暫時先出去一下,謝謝配合。」

顧晨將兩位老人請出房間,將門反鎖,這才又回到張牧面前。

「張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今晚跑到郊區平房來找秦大爺打牌,壓根就是你自編自演。」

見張牧低頭不語,顧晨又道:「其實你自己非常清楚,你並不是去找秦大爺打牌,而是去幫秦大爺拿東西。」

「拿東西?」張牧一呆,搖頭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沒關係,我可以把現場還原出來。」

顧晨走到宿舍中間,從盧薇薇手裡接過筆錄本,翻至空白頁面,將自己夜裡所住平房位置畫出,分成四個房間。

隨後亮在張牧面前道:「現在你所看到的這張圖,就是我們晚上所住房間。」

將最右側房間塗成陰影,顧晨又道:「最右側這間屋子,就是秦大爺所住房間。」

「而他的隔壁住的是劉大爺,而我跟王師兄住在劉大爺隔壁,我盧師姐跟周小玲她們住在最左側。」

「現在我們把時間拉回到晚上11點。」

顧晨在筆錄本的右上角寫上11點的字樣,說道:「11點的時候,我們院子外頭有人敲門,那時候動靜很大,我們這些人幾乎都被吵醒,當時還以為是山間的野獸在拱門,這點也得到過秦大爺和劉大爺的證實。」

「那……那又怎樣?」張牧表示不解。

顧晨笑笑:「你別急,我要告訴你的是,晚上11點,劉大爺曾經去外頭查看情況,確認沒有人敲門后,他才返回的房間。」

「而恰恰也是這個時候,秦大爺在房間內,問劉大爺外頭的情況。」

「這個時候,秦大爺是在自己房間的。」

張牧默默點頭:「你繼續說下去。」

顧晨在晚上11點的下方,重新寫著晚上11點零5分左右的字樣,最後將時間圈出。

「這個時間,你應該很熟悉對吧?」顧晨問張牧。

張牧搖頭:「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那我告訴你好了,這個時間,就是你在敲門的時間,當時我也是被你敲響院子大門的動靜所吵醒,一看時間,也才過去五六分鐘左右的樣子。」

「當時還是劉大爺出門,查看外頭情況。」

「這一次,他和你隔著護欄交流過,你告訴他,宿舍兩位老人要找秦大爺打牌,這些我就不多說了,當時你所說的那些話,我們這些人都有聽見過。」

聞言顧晨說辭,張牧也是瞬間低頭,不敢再說話了。

然而顧晨這邊並沒有結束,而是直接戳穿道:「其實你根本就不是來找秦大爺打牌,而是幫助秦大爺打掩護。」

「因為此刻的秦大爺,根本就不在屋內,而是殺了高校長之後,帶著高校長的腦袋迅速離開。」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張牧搖了搖腦袋,也是不明覺厲道:「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短短五六分鐘的時間,秦大爺怎麼可能完成殺人呢?而且秦大爺住的房間里,又怎麼會出現高校長?」

「你問的很好,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感覺張牧是掉進自己挖好的坑裡,顧晨也是毫不客氣,直接說道:

「晚上11點的敲門聲,其實是秦大爺自己發出的動靜。」

「他約好了高校長,在晚上11點左右悄悄來找他,可能兩人之間存在某些秘密。」

「而就在高校長偷偷溜進秦大爺房間后,秦大爺故意敲響院落大門,造成動靜,驚醒了我們這些人。」

「隨後自己便偷偷進入自己的房間,而這個時候,劉大爺出門查看情況,在無果后,返回時,秦大爺故意問劉大爺,讓他相信,敲門的是另有其人,或者是動物,從而便放下戒心回到房間。」

頓了頓,顧晨又道:「而這時候,秦大爺便在房間內,利用利刃將高校長一刀斃命,並且砍下他的頭顱,將高校長換上自己的衣物,並且帶著他的頭顱迅速離開,去往你和他商量好的一處秘密地點。」

「所以這時候,就是你粉墨登場的時候了,你故意以找秦大爺為由,跟劉大爺交談了好一會兒功夫。」

「離開后,你直接去秘密地點找秦大爺,帶著包裝好的紙盒,選擇捷徑道路返回養老院,並敲響了趙文靜宿舍大門。」

「而這時候,不明情況的劉大爺見秦大爺房間毫無動靜,有點反常,所以就推門,發現了在房間的那具無頭屍體。」

「而那具屍體,就是高校長。」

看著張牧瑟瑟發抖的身體,顧晨又道:「趙文靜不清楚情況,想著明天自己要離開,門口卻放著包裹。」

「她一時熱心腸,這才將裝有高校長的腦袋送到了平房,正好被我們碰見。」

深呼一口氣,顧晨也是如釋重負道:「要不是趙文靜大姐的熱心腸,可能我們還不能第一時間發現貓膩,也就不可能第一時間想到這些。」

「可以說,這些冥冥之中都是註定的,你從一開始來光明鎮,就根本不是抱著來見周小玲的心態。」

「而是為了某種目的,利用周小玲這次的義工活動,掩護自己聯合秦大爺殺人的目的。」

見張牧整個人臉色發青,顧晨忽然大聲追問道:「高校長到底跟你有什麼仇?你竟然要聯合秦大爺將他殺害?」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牧的心理防線崩塌了,卻還是嘴硬,不肯說出實情。

王警官也是警告道:「張牧,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們就找不到線索,你來江南市光明鎮,肯定提前跟秦大爺聯繫過。」

「這點線索我們警方技術人員還是搞得定的,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見張牧不為所動,顧晨繼續說道:「我記得秦大爺白天跟我在廚房內交流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很顯然,他秦大爺是個智者,是個非常懂哲學的高人。」

「可高人竟然要做這種事情,我想著其中的緣由,肯定沒這麼簡單。」

瞥了眼快精神崩潰的張牧,顧晨又道:「而且高校長在光明鎮這麼長時間,他秦大爺都沒選擇時間動手,可為什麼偏偏你來到光明鎮之後,他秦大爺就要殺掉高校長呢?」

「我想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是你指使,秦大爺或許是迫於無奈,才選擇幹掉高校長。」

「但是又怕自己這樣一來,無法擺脫嫌疑,所以他想遠走高飛,可以製造一起自己被人砍頭的屍體,好讓自己憑空消失。」

「他知道,即便警察確認那無頭屍體不是自己,但也找不出他到底去了哪裡,但很可惜,光明鎮連接外頭的唯一通道,也就是那座老橋塌了,秦大爺就算想插上翅膀,他也飛不出光明鎮。」

身體向前一傾,顧晨警告說:「如果你現在還不交代秦大爺在哪,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或者說,秦大爺現在已經被你殺人滅口?」

「啊?」被顧晨這麼一說,張牧嚇得身體向後一縮。

而一旁的盧薇薇和王警官也同時傻眼。

「顧師弟。」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不可置通道:「你是說……這個秦大爺,很有可能被張牧滅口?」

顧晨微微點頭:「如果秦大爺是受人脅迫,不得已而殺掉高校長,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隻黃雀一定會殺人滅口,否則他就無法保證秦大爺被抓后,不會供出自己。」

「因為這個黃雀很聰明,他知道,打亂現場時間布局,製造各種不可能,利用其它客觀條件掩護自己,然後將秦大爺屍體處理乾淨后,再裝作若無其事的,被周小玲趕回外地。」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將這起殺人案做的乾乾淨淨,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因為感情受傷,而來過光明鎮一次的可憐蟲罷了,我說的對嗎?張牧先生?」

現場,格外死寂。

張牧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顧晨了。

眼神中透露著絕望和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警察,竟然能在如此短時間內,看透自己精心準備的所有作案步驟。

雖然張牧設計了完美的時間差,可誰能知道,誰又能知道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年輕警察,將自己所有的布局徹底打亂。

還有天災人禍。

一場暴雨,一輛超載的重卡車,竟然將橋樑壓斷。

如果這老橋不塌,或許這些警察就不會留在這裡。

如果不是老橋崩塌,或許自己可以當做陌生過客一般,安靜的來,安靜的離開,不帶走任何思念。

既可以利用周小玲身邊舔狗的身份,完成對幾人的絕殺,又可以利用被周小玲趕走自己的借口,做到全身而退。

「呼!」張牧深呼一口氣,雙手努力揉搓著臉頰,忽然間笑出一陣詭異的動靜。

「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黃雀竟然也有被獵人捕捉的時候,我還是太自信了。」

看了眼顧晨,張牧眼神開始變得猙獰起來,他冷笑著說道:「所有的一切,原本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現在這裡?」

「如果沒有你,這一切都將結束,沒有人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死的,更沒有人知道,她周小玲只不過是我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說道這裡,張牧忽然哭了,他盯著顧晨哭泣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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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超級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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