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指穿石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郝仁一臉苦笑，心想明明是你先動手的，還不允許我自衛，沒打你屁屁算不錯了。

「你倆認識？」唐老詫異。

郝仁苦笑地點點頭，把剛才的事大致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對此唐老深信不疑，他知道自己這孫女什麼性子，調皮不算，脾氣還火爆，被他寵壞了。

唐老上前沖著郝仁行起江湖禮，拱手道：「孫女無禮，還請先生不要介懷。」

郝仁不在意地搖頭道：「沒事，小丫頭片子，我沒放在心上。」

「說誰小丫頭片子，看你年紀都不一定比我大，口出狂言，看我怎麼……」

唐子筠扭著小手腕，一副手癢的姿態，被唐老喝止：「荒唐！」

唐子筠懵了一下，委屈道：「爺爺，你怎麼能幫著外人呢？這小子給你錢了？大不了我把我多年存下來的零花錢都給你呀！」

一旁的郝仁聽著樂了，這丫頭看起很彪悍，原來是個智商欠費的主啊，你的零花錢不都是你爺爺給的，竟想用零花錢收買你爺爺？

唐賢也被唐子筠這話噎得老臉通紅，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麼的智商『爆表』，不是折他這張老臉么？

「咳咳。」唐賢乾咳一聲，慈愛道：「子筠，你不是常說總有一天，要打敗爺爺么？現在機會來了，你只要拜這位先生為師，就離你的目標不遠了。」

聽到前半句話，唐子筠眼眸還亮了一下，可聽完後半句，頓時美眸瞪得老大，爺爺怎麼能說出這麼荒唐的話？拜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為師，打死不幹！

她不可置通道：「爺爺，您是不是老糊塗了？」

唐老早已習慣她說話的方式，向來無法無天的，也沒計較，而是哼了一聲，想再說話時，郝仁已經搶先開口了：「我不收徒。」

他也沒想到，這老傢伙臉皮這麼厚，救了他還不算，還要把自己刁蠻到沒邊的孫女往自己身邊塞，這還了得，不得被她煩死？這日子還能不能安生的過了？

「哼，你不收徒，我還不拜你呢！現在，先算你剛才欺負我的賬！」

對於自己這個孫女，唐賢也是感到無奈，心想也好，讓她上去試試，一來自己也能更加直觀地了解這位先手的身手，而來也給自己這個孫女長長教訓，別從小待在蜜罐里，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別看唐子筠刁蠻，實則她也不是小氣的人，為什麼她老想著跟郝仁過招，主要是剛才在小草地上被郝仁一手推倒，她心裡不服氣，認為是她自己疏忽大意了，小看了對手。所以這回她打算提起全部精神，全力出擊。

看她那副認真的小模樣，郝仁頓感好笑，也不免生出玩心，還不待她出手，郝仁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前方輕輕一點，明明他手上沒什麼東西，唐老幾人卻聽見嗖的一聲。

「小心！」

唐老面色大變，但他的聲音還未落下，發現已經晚了。

「這是？」唐子筠滿臉獃滯，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褲子，大腿位置有個小洞，就跟被子彈擊穿的一樣，而她雪白光滑的大腿上，有條細小的傷痕，正滲出一絲絲的血跡。

「氣勁外放？」

唐子筠和平頭青年，只知道這一手很厲害，厲害到無可匹敵，即使手中有槍也不行，卻看不出裡邊的門道。只有見多識廣的唐老，知道這一手意味著什麼，這是氣勁外放，宗師的標誌。

唐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見自家孫女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他深吸口氣，郝仁這一手，帶給他極大的震撼，心中翻江倒海，儘管之前他已經最大限度估量郝仁的實力，沒想他還是小瞧了，眼前這年輕人，竟然是一位不出世的武道宗師。

他鄭重的抱拳一躬身：「原來是宗師當面，是我和孫女孟浪了。」

他深知，能做到郝仁這樣的，已經是武道界的泰山級人物，放眼泱泱華夏，也是屈指可數。

唐子筠顧不得大腿上的傷，三步做兩步來到石桌旁，只見那足有八公分厚的石桌，竟然被穿了一個小洞，洞口和洞壁光整平滑，就跟拿機器打磨的一般無二。

頓時，涼亭里傳出三人齊齊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要打在人身上，豈不當場喪命？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吧？

唐老苦笑一聲道：「沒想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如此武功，簡直神乎其技。不要說我這孫女，就算是我，也當不得小友一擊。」

從剛開始充滿尊敬的先生，到現在親切地稱呼小友，可以說在不知覺間，唐老就拉近了和郝仁之間的關係，不得不說他的為人處事非常老道。

平頭青年則是愣了好半晌，不知不覺，心中冷汗直冒，虧他剛才還拿槍對著人家，也就是人家不和他計較，要真計較，只怕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一指擊殺了吧？這速度，這威力，簡直比手槍還要可怕幾百倍。

太可怕了！

他在部隊多年，又貼身跟隨唐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武功，不由目瞪口呆。

郝仁依舊臉色平淡地道：「不過是一點運用真元的小功夫罷了，不值一提。」

這對郝仁來說，確實沒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對小友來說是雕蟲小技，可對我們來說就是神乎其神的手段，這是真正的宗師啊！」唐老感慨著說道，蒼老的眼中有說不出的落寞，他一生鑽研武道，所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境界嗎？

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只可惜事與願違，直到如今他快要離開人世，也終是沒能參透分毫。而現在，這麼一個年輕的宗師，就出現在他眼前，他不由感覺，自己這大半輩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唐老過譽了，我的實力稱不得宗師。」郝仁搖搖頭，宗師這個名頭，他自認現在的自己，根本當不得。在仙俠世界，能被尊稱為宗師的，那得是通神境的強者。

唐老笑道：「小友過謙了，沒有化境宗師的境界，如何能做到這一手勁氣外放，而且勁氣如此凝練，想必小友踏入宗師之境多年了吧。」

他目露讚賞，如此年紀，不但通曉醫術，更有一身宗師的修為，偏偏還不驕不躁，實在難得。

「你說的宗師，也能做到我這一手？」郝仁心中一動，頗為好奇，顯然唐老口中的宗師，跟他所認知的不是一個標準，那麼地球的宗師，具體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都是常識啊，他身為武道宗師，竟然不知道？」唐老不明所以，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也不好當面說出來，只好耐心把關於宗師的信息，一一說來，其中一些武道方面的，也順帶大致介紹了一下。

郝仁恍然地微微點頭，原來，地球上的武道修為，依次有外勁、內勁、化境之分，而修到化境的人，就會被冠以宗師之稱。

這麼說來，修仙境界中的玄命境，就相當於化境宗師了。而且聽唐老所說，宗師級的存在還是很少。

也是，以地球的資源，能修到玄命境的，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根本就是鳳毛稜角。

也就是說，地球上除了一些大型的現代武器，還有個人能夠對他構成威脅了。

不過，對此他也不懼，先不說他修為一日千里，就算現在有宗師找他麻煩，他也能利用真元施展一些小法術，這在地球人眼中，才是真正的神之手段，遠非那些所謂的宗師可比。

所以說回來，他的敵人只有一個，就是大型現代武器，只有做到肉身硬扛核爆，在地球上，他才算得上無敵。

「只有讓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懼怕自己，才能百分百保證家人的安危。」郝仁心裡想著，並沒有說出來，否則這話被唐老他們聽到，非把下巴驚掉不可。

因為這話，意味著他要一人征服全世界，這是何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