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屍還魂
「什麼？」
太皇太后拔高嗓音。
「是不是恆軒那小子故意羞辱我兒，派他這差事！」
「一個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鄉下丫頭，憑什麼冊封鎮國長公主！」
瑞嬤嬤當時聽了也不相信，特意叫人打聽了，為難的說道，「聽說這差事是王爺親自求來的，還事必躬親，看樣子王爺是真心實意的！」
太皇太后完全不明白小兒子的想法，滿腔的怒火卻卸下一半。
雖然有許多部隊解散了，可趙王，齊王手下還有兵權，如果他不願意，恆軒暫時還不敢勉強！
「你說宴兒究竟是怎麼想的？我這個當親娘的在宮裡日日為他擔心，他不來看我，卻忙著給個野丫頭督造府邸！」
太皇太后灰心道：「兒大不由娘啊！」
「娘娘，王爺如此行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回頭王爺來了，您好好問問！」
太皇太后耷拉下嘴角，哼道，「問什麼問，我沒心情！」
「哼，鎮國長公主，好大的口氣，本朝從來沒有過呢！」
瑞嬤嬤也不解，「聽說那女子救過陛下的性命，還不止一回！」
「那又如何？不過是鄉下女子，大不了納入宮中給個位份，何必大剌剌的冊封公主！」
瑞嬤嬤疑惑，想了一個理由道，「莫非那女子長的不出奇？」
太皇太后突然笑了，「鄉下丫頭有幾個好看的，蓬頭垢面，手腳粗鄙，可能恆軒那小子下不了口吧！」
瑞嬤嬤見太皇太后笑了，也鬆了一口氣。
把太皇太后扶到東暖閣，重新上茶，才笑道：「一個鄉下女子，不過是救過陛下性命，就一步登天做了公主，也是好命！」
太皇太后抿了一口香茶，眉頭微顰，「恆軒行事太衝動了，隨便給個封號就是了，偏偏封為鎮國長公主，這麼大的尊號也不怕她沒福氣！」
瑞嬤嬤附和，「是啊！」
「哀家身邊養著的大公主，二公主，眼看大了，也沒個封號，偏偏冊封外四路的野丫頭作長公主，這以後兩位真公主又該如何！」
畢竟在身邊多年，大兒子唯二的子嗣，太皇太後有心為她們打算。
瑞嬤嬤想到兩位公主的性情，暗暗搖頭。
因為養在壽康宮，比較了解兩位公主，太上皇子嗣單薄，就生了兩位公主。
她們小時候也算受寵，二公主還好些，大公主就養出了一副嬌縱霸道的脾氣。
只是後來，太上皇病了，戚貴妃一家做大，兩位公主待遇才下降。
雖然有太后看著，也曾經被戚家女眷戲弄過，當時還鬧騰過呢！
如今，兩位公主年歲見長，以前有鎮南王把持朝政，兩位公主遲遲沒有封號。
如今天下安定，想來新帝應該給兩位繼妹面子。
只是上頭壓了一個鎮國長公主，這兩位的尊號再如何也越不過。
不知，大公主知道了會鬧成什麼樣子！
正想著呢，突然外面有人回稟。
「太皇太后，兩位公主求見！」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太皇太后擱下茶盞，「讓她們進來吧！」
帘子掀開，幾位宮女簇擁著兩位少女走了進來。
「拜見皇祖母！」二女儀態端莊。
「起來吧！賜坐！」
兩位公主謝坐，瑞嬤嬤雖是太皇太後身邊老人，可終究是僕婦，也對著兩位公主行禮。
二位公主側身，受半禮，方重新坐定。
「皇祖母！聽說您身上不舒坦，可讓太醫來看了？」
開口的是大公主恆玉珠。
她翻過年就滿十五，長的嬌艷動人，穿著金絲繡花紅裙，顯得十分張揚。
太皇太后擺擺手，「不妨事！」
二公主恆玉瑤十四了，五官清秀，衣衫淡雅，說話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輕聲道，「皇祖母上了年紀，可要好好保養！」
「知道你們兩個孝順，放心，皇祖母並無大礙！」太皇太后看一對嬌花般的孫女兒心情好多了。
「今日小廚房備了什麼點心，撿她們愛吃的上吧！」
瑞嬤嬤笑道：「兩位公主來巧了，小廚房現做的梅花酥和牛乳糕！」
安排宮女端點心。
大公主恆玉珠笑道：「嬤嬤也要記得上皇祖母喜歡的紅豆棗泥糕呢！」
瑞嬤嬤笑道：「老奴雖然上了年紀，還沒有老眼昏花，自然記得太後娘娘的喜好！」
一時上了茶點，祖孫三人吃了。
大公主，恆玉珠不過吃了半塊梅花酥就擱下了。
心情不好的說道：「皇祖母！孫女兒聽到外頭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你聽了什麼閑話？」
恆玉珠氣憤道：「聽說新皇兄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冊封個野丫頭坐長公主，這事一定是別人亂說的吧！」
太皇太后笑容一頓，沒有吭聲。
恆玉珠哼道：「一定是假的！皇兄頭一個應該冊封皇祖母為太皇太后，第二個冊封皇后！怎麼也輪不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公主啊！」
太皇太后之前還沒想到這個，聞言也恍惚記得自己的冊封詔書不是頭一個，笑容更冷。
恆玉瑤見了，連忙道：「姐姐少說兩句吧！」
恆玉珠根本不聽，小嘴啪啪說得飛快。
「我憑什麼要少說，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可要去找皇兄理論！」
太皇太后眼中一片冰冷，「一口一個皇兄，我看你叫的挺親熱！」
恆玉珠平常倒是會察言觀色，不過此刻因為那所謂的長公主稱號，被氣昏了頭。
這是關係她日後封號地位的大事，她完全沒意識到皇祖母已經生氣了。
撇嘴道：「孫女其實也不想認可，沒法子，他已經當皇帝了！不過，這位皇兄不是正經皇家子弟出身，終究是差了許多！」
「還是齊王叔做皇帝才名正言順呢！」
恆玉珠不知道這句話讓太皇太后對她的怒氣又散了。
她真是這樣想的，做皇帝的妹妹，和皇帝的親侄女其實沒多大差別。
可有太皇太后在，齊王做皇帝更會關照親侄女，比旁枝的恆軒強多了！
大公主恆玉珠性格衝動，齊王上位那幾日，她感覺頭頂的烏雲都散了，自己的前途一片美好。
沒想到換了位新皇帝，多方打聽才知道是鎮南王嫡子恆軒。
雖然是恆氏子孫，可並沒有見過，相比之下，她更希望上位的是齊王。
「皇祖母選誰當皇帝這種大事，難道不需要皇祖母您定奪嗎？就不能想想法子，還是換回齊王叔作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