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陳一帆解圍

第二十五章 陳一帆解圍

「吃我的吧。」連心把自己的餐盤放到池誠面前,連心的飯菜幾乎沒動。

池誠說:「你都沒吃。」

「我不餓,今天食堂的菜太油膩了,我不喜歡吃太油膩的東西。」

「那你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池誠又要站起來。

連心急忙阻止他:「我真不餓,你快吃吧。」

陳一帆從池誠連心身邊經過,池誠滿嘴食物含混不清打招呼:「嘿,帆哥!」

已經遠去的陳一帆直接出了食堂,等在食堂門口的幾個女生紅著臉圍了上去,池誠看著陳一帆的背影遺憾道,「帆哥沒聽見。」

「你是不是特別崇拜他?」

池誠激動道:「必須的呀,他是誰呀,是帆哥哎!男生都崇拜他,女生又崇拜又喜歡他!」

連心笑笑。

陳一帆回到教室的時候連心已經在座位上了,連心趴在課桌上睡覺,臉朝窗外,一頭錦緞似的黑髮自然而然垂在一側,留給陳一帆一個纖巧柔美的側影。

今天天氣很好,秋陽熏得人微醉,一大片陽光從窗口灑進來,連心睡在陽光里,秋陽也籠罩了陳一帆。

窗外那棵老榕樹越發顯得生機盎然,陽光在葉子間穿行,其葉沃若,全無蕭瑟之秋態。

陳一帆之所以一年多不挪窩,原因就在老榕樹,整間教室第四排靠窗這個位置最能看清老榕樹的全貌,感覺像在樹蔭下讀書,枯燥煩悶中也能偷得幾分意境。

而且從這個位置看黑板,左右光線剛剛好,不會反光。

當然,現在這個座位是連心的了。

這時,只見連心在陽光里緩緩舉起左手,連心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光線下顯得有些透明,指甲短而整齊,看起來特別乾淨又有美感。

這隻手在陽光里輕輕一握,展開,再輕輕一握,像在握窗外榕樹的某張葉片,又像想握住這午後的陽光。

老榕樹在陳一帆的眼睛里,連心也在陳一帆的眼睛里。

連心上廁所回來,看見在一個僻靜的拐角處池誠和吳彪兩個人在那裡拉拉扯扯,連心本想一走了之,不料看見吳彪甩手給了池誠一記耳光,連心又氣又急,跑過去呵斥吳彪:「你幹什麼打人?」

吳彪和池誠嚇了一跳。

池誠一張臉通紅,既有被打的緣故,更多的是讓連心看見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池誠向前一步站到連心面前來:「連心,你回教室去。」

吳彪拍拍池誠雄厚的臂膀,嬉皮笑臉道:「我沒有打人啊,哪有打人,我和池胖子說點事兒。是吧,胖子?」

「我都看見了,還想狡辯嗎!」

吳彪把池誠往後一拉,自己站到連心面前來:「連心,恭喜你考了年級第一,我那幫朋友都為我感到高興,我們還喝酒慶祝來著,真的。」

連心冷笑一聲:「我考得好不好,和你有關係嗎?」

吳彪道:「怎麼沒關係……不說這個了,我買給你的東西你怎麼不要?」說完這話,吳彪回頭瞪了池誠一眼,眼神里充滿戾氣。

吳彪為什麼打池誠,就是因為池誠把那一口袋衛生巾還給他,吳彪認為是池誠辦事不力,甚至認為池誠從中作梗。

加上吳彪今天讓池誠把連心約出來,池誠不肯,還說什麼希望吳彪以後不要再騷擾連心,吳彪怒不可遏動手打了池誠。

連心很憤怒:「看見你的東西我就噁心,如果以後再給我寫信,我就把信交給老師!」

「別呀!」吳彪一個跨步上前,伸手過來想拉連心,儘管池誠一把拖住了吳彪,連心依舊被嚇得直往後退,一退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連心回頭一看,是陳一帆。

看見來人,吳彪收斂氣焰,客氣道:「帆哥。」

陳一帆看了一眼花容失色的連心:「吳彪,你在幹什麼?」陳一帆語氣雖淡,但淡淡的語氣里含著質問,氣定神閑之間瀰漫著警告和威脅。

這些信息吳彪如何聽不出來,吳彪裝傻充愣:「我沒幹什麼呀。」

「你最好什麼也沒幹。」陳一帆低頭對連心說,「我們走吧。」連心和陳一帆走了兩步,發現池誠沒有跟上來,陳一帆說,「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要上課了。」

池誠越過吳彪趕緊跟上去。

連心對池誠說:「你比他高,還比他壯,為什麼任由他打你?」

池誠很羞愧,耷拉著腦袋不說話。陳一帆說:「最好不要和這樣的人有牽扯。」

連心:「為什麼?」

「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頓了頓,「他的名聲不好。」

連心:「這樣的人名聲自然不會好。」

「我說的『名聲』和你理解的不一樣,用他們自己的話說,他沒什麼道義。」

連心點點頭,果然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像吳彪這樣的學生自然是不會被老師認可的,若是連他自己的群體也不認同他,那這個人的確很糟糕。

三個人一起回到教室,各自回到座位上。連心看著陳一帆,真誠道:「謝謝你。」

「沒事兒。」

「不止剛才,還有那天。」

陳一帆明白「那天」是指背她去醫務室的事,畢竟在過去的一個月里陳一帆和連心的交集總共只有兩次,一次慘遭擠兌,一次就是背她去醫務室。

背連心去醫務室的那次,兩人連話也沒說一句,今天是他們倆第二次說話。

陳一帆道:「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前桌的滿媛媛回過頭來,眼神灼灼,好奇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什麼舉手之勞?」

前桌的楊皓青也回過頭來,不說話,只看著。

連心雖來到四班一個月了,除了池誠她和其他同學都沒怎麼說過話,所以,和同學之間倍感生疏。

面對滿媛媛的詢問,連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見連心不回答,滿媛媛直愣愣瞅著陳一帆,陳一帆雲淡風輕道:「你猜。」

滿媛媛做出一口老血噴出來的樣子:「哥,這怎麼猜啊。」

滿媛媛誇張的表情喜感的動作一下子把連心逗樂了,連心一樂,滿媛媛和楊皓青直接看呆掉了,陳一帆竟也有一絲恍神。

滿媛媛感嘆道:「原來『回眸一笑百媚生』是這麼回事兒啊,不管,連心,我要和你做朋友。」

「啊!」連心一時之間還不太適應滿媛媛這種開門見山熱情似火。

陳一帆對連心一笑:「別管她。」

滿媛媛一巴掌拍在楊皓青身上:「我說什麼來著,他們兩個肯定有事情!」

楊皓青翻出一個大白眼子:「瘋子!」

四班以前的體育老師是個三十幾歲的女老師,這學期生二寶去了,接替她的是一個剛剛研究生畢業的年輕男老師,姓張。

同學們滿意得不得了,因為新來的張老師雖帥不及陳一帆,但好歹也是屬於帥出水平的類型。

同時,大家又表示好奇,一個體育老師也要研究生畢業,「研究」什麼呢?

同學們就這個問題問過張老師,帥氣的張老師帥氣地說:「研究你們的心理啊。」

「上體育課的心理?」

「是啊,看你們動機純不純。」

「動機?」

「究竟是鍛煉身體,還是逃避上課。」

同學們都笑。

體育課集合完畢后自由活動,男生們比較鍾愛籃球和乒乓球,女生們有意無意注視著陳一帆和張老師的舉動,都想知道他們兩個會選擇什麼運動,能參與就參與,不能參與看看也行。

連心一個人正準備離開,滿媛媛熱情喊住她:「連心,你要去哪兒?」

「我回教室。」

「回教室幹嘛,一個星期就一節體育課,別浪費了。」滿媛媛四下里張望,看見張老師拿著羽毛球拍向她們招手,滿媛媛一陣欣喜,拉著連心就跑,「走,我們打羽毛球去!」

見到滿媛媛和連心,張老師很開心的樣子:「連心同學,你可不能每次都逃課啊。」張老師看見不遠處的陳一帆,朗聲喊道,「陳一帆,過來!」

陳一帆幾步跑過來:「老師?」

張老師說:「我看你每次都玩籃球,羽毛球會玩嗎?」

「會一點。」

「那好,我們來混合雙打,我和連心一組,你和這位女同學,叫什麼來著,你們一組,怎麼樣?」

滿媛媛佯裝生氣道:「哎呀老師,我叫滿媛媛,你是不是只記長得好看的人啊!」

張老師笑道:「滿媛媛是吧,對不起,下次不會忘了。」

「我不和陳一帆一組,我嫌棄他,我要和老師一組!」

「成,那我和你一組,他們倆一組。」張老師介紹起規則來,「簡單說一下,採取三局兩勝制,最先得21分則獲勝。其它的不用那麼嚴格,球在哪邊哪邊發球,誰接都可以,打過去就行,同意嗎?」

滿媛媛精神抖擻:「同意!」陳一帆點頭,連心沒有反應,算是默認。

沒想到剛剛組隊完畢,四班的其他同學馬上圍攏過來觀戰。

見圍了這麼多人,連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心不願意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但似乎總是事與願違,她容易被睽睽眾目所傷。

連心有些進退不得,這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不要有壓力,打著玩而已。」

連心猛地抬頭,對上陳一帆略帶笑意的眼神,這眼神裡帶著自信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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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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