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石畫

第三十章石畫

「所以你就夜裡常去找我,無非就是想知道我體內的力量是什麼?對嗎?」

白弗子點點頭。

「那你可想到了什麼?」栩夕又問。

他回道:「沒有,這天下稀奇的事多了去了,有些事不如不把它翻出來,順其自然就好。」

栩夕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是……你知道,那麼多太湖族民都深陷太湖詛咒,而我卻可以逍遙天地間,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會知道的,只是時機未到,真等到那一天,你想回到這種朦朧不知的情況下都已是不可能,所以呀,活在當下就好,何必去執著那些煩惱。」

栩夕低頭笑了笑,苦澀摻雜其中,道:「你倒是活的很透徹。」

他回道:「看透了就想透了。」

一些話,到了嘴邊,栩夕又把它生生咽了回去,不過思慮一番,白弗子能當著自己面,把他感覺到她體內有異樣的事說了出來,是否就說明,他不曾在意過什麼?就像他所說,只為活在當下就好。

考慮了片刻,栩夕沒再隱瞞,道:「我在懷疑,我會不會和祖洲山有什麼關係?」

他聞聲,目光從湖面收了回來,問道:「怎講?」

栩夕道:「我和少微是在大石頂被漩渦吸進了一個石室,連接很長的一段通道,待我倆出了通道,進入的直接便是祖洲山。」

「哦~」白弗子顯然也對此事覺得驚訝了。

「我試著回過祖洲山,想去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可什麼也沒有,連那條通道的機關也不見了,只有一個常年在那裡打掃的婆婆。」

「她可對你說了什麼?」

栩夕深思道:「說了些神女亡故的事。」

白弗子原本正色卻忽然一笑,道:「祖洲山上早已空無一人,哪有什麼打掃的婆婆,你見到的不一定是什麼人。」

他如此一說,栩夕頓時覺得全身一陣寒顫!

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說道:「我手臂上生來有一條疤痕,像似一片羽毛,你看。」說著,栩夕掀起桃花色的袖角,把那道疤痕露了出來。

他眸中在看到那條疤痕時,彷彿閃過一道亮光,被栩夕恰巧捕捉。

「你可想到了什麼?」栩夕問。

他直好身子,道:「祖洲山的神女,昔日有一個法器,名喚「羽鈴」,六根金色線繩上,由十二片藍白色羽毛上下串成,以藍白色日月珠掛串,尾部則是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六線十二羽六鈴,我見過,少微也見過。」

「羽鈴……」這兩個字,瞬間讓栩夕想起了石畫上,神女手中所拿的東西,鈴鐺她認出來了,但那些模糊的印記會是……羽毛?

「我想,少微心裡對你或許已經有了定論,只是他沒有告訴你而已,我能想到的,我可不信他想不到。」

神女的石畫,閃現在腦海反覆回蕩,劇烈的,猶如一片片碎石砸在栩夕身心?

她立即快步走出亭台,白弗子在身後喊道:「你去哪?」

「祖洲。」

「等等我。」

從未急切的想要到達一個地方,栩夕算是用盡了全部靈力,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祖洲,白弗子跟隨現身。

石殿還是那般乾淨,她快步跑進石殿內,迎面正位的石壁之上,卻絲毫沒了畫像的影子。

「怎麼回事?不對啊,這裡明明刻畫了一幅神女的石像,為什麼沒有了呢?婆婆、婆婆……」她用力拍打著空無一物的石壁,叫喊著。

白弗子站在她身後,望著石殿各處,道:「別喊了,沒用的。」

栩夕一手指著石壁,對他急切的說道:「就是這個地方,我上次來時,明明有神女石像……」

「誰……」只聽白弗子突然驚道!

栩夕急忙轉頭,見白弗子已身現靈光追了出去,她慌忙跑向殿外,半空中,除了漂浮的雲彩哪有其他,白弗子立在山殿邊緣,四下尋望著。

「有人?」

「傻丫頭,你被人跟蹤居然都不知道!」

栩夕聞聲驚愕!想她一個小小太湖,連法力都沒有的人,也會有人這般看得起來跟蹤?謹慎巡視一番,見並無什麼,想來那人也已走了。

「走,我們進去。」白弗子雖對她說,餘光卻仍然在各處小心翼翼的。

栩夕點點頭,不管是誰,眼下都已無心去想。

兩人再次回到那面石壁前,白弗子朝殿外望了一眼,才看著石壁低聲說道:「你確定這裡原有石畫?」

「嗯,有,刻畫的神女,我記得她一手托著個圓圓的東西,另一隻手拿著一串……上面有鈴鐺,應該就是你說的羽鈴。」

白弗子負手而立,道:「羽鈴的位置在哪邊?」

栩夕回想著,用手指了指,道:「應該是這兒。」

「把你的手臂放上去,疤痕對準羽鈴。」

他貌似極有把握,再說也並無他法,不管怎樣,都可一試,栩夕把袖口朝下拉了一點,露出疤痕,照著白弗子所說,把手臂貼在了羽鈴大概所在的位置。

可是,並無異常,她看向白弗子默聲搖搖頭。就在這時,一道光環掩蓋住了他的面孔,栩夕的意識,也停留在了這一刻。等再次覺醒時,白弗子的身影又清晰可見,而他背後的畫面卻不一樣了。

白弗子看上去並不感到意外,他那近乎完美的面容上,淡定如常。

栩夕這才注意到,兩人已不覺來到了另一間石室,這間石室,是她和少微也不曾來過的地方。

「這是……」栩夕不由得抬起手臂,看向那道疤痕,原來……竟真的與祖洲有關!

白弗子的話語聲在耳畔響起,「這應該是神女舊日的地方,仔細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不管怎樣,疑問差不多是解開了,你的確與祖洲有關。」

探索的門一旦打開,會讓人止不住想要走下去。

好歹是有了些頭緒了,她還以為真的要等到百年,還會稀里糊塗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我是魚族人嗎?為什麼會和祖洲有關?」栩夕邊巡視著石殿各處邊問。

神女手中的羽鈴其實大多人都知道,因為好多人都見過,白弗子至今還記得,那串羽鈴一直是系在神女的腰間,平時,但凡是神女一出現,遠遠的便會聽見鈴鐺響的聲音,只是在神女亡故以後,她手中的法器也隨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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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山海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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