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惑

第六章 疑惑

白弗子並未對栩夕說出實話,只因有些事他還沒明白,在他剛附上那隻小兔子體內的時候,栩夕將它抱在懷中,原以為可以佔個便宜,獨佔美人懷,卻因此發現了栩夕體內似乎有著一種未知的力量,那種力量忽強忽弱,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她體內到底是什麼?為了弄明白這件事,才只好暫且留了下來,要不然他早就走了,這帶有詛咒的太湖可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不過若他不說,栩夕可不會知道他這小心思。

栩夕接著問道:「那太湖裡誰是你的老朋友?」

白弗子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條大魚就是我的朋友!」

栩夕錯愕!「冥魚?」

「嗯」白弗子對她點點頭,哪裡是什麼朋友,舊相識罷了。

栩夕頓感奇怪,道:「你還會和魚做朋友?那條冥魚可是會吃人的,淅川的阿娘就是死在冥魚口中。話說,你來看冥魚,怎麼看到我這來了?」

白弗子隨便拿來一個借口瞎扯道:「因為你長的很像一個人,消失很久了,所以我就跟來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她?」

「那結果呢?」栩夕斜著頭盯著他追問道。

「不是一個人。」白弗子搖搖頭。

栩夕立即回道:「那你還不走?」

白弗子瞬間啞然,竟被她套住了,不弄清她體內究竟是什麼,他可絕不會離開,便試探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栩夕淡淡的說:「栩夕。」

「栩夕?」

他似是沒聽明白那般重複了一遍,栩夕沒好氣的道:「木羽栩,夕陽夕。」

白弗子一聽字義,總算是明白了,點頭道:「不錯的名字。」

栩夕抱起不知從何處角落跑來的兔子,放在桌上輕撫著,說:「你可以走了嗎?」

白弗子翻了個白眼,幾番無奈,不甘心的繼續套近乎,「冥冥當中,既然遇見,那就說明我們有緣,若就這麼洒脫走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不如,我們就做個朋友,你說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為什麼要跟你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做朋友,還深更半夜偷偷爬到我床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陰陽怪氣的,若是被人看見,我在這太湖可就沒有名節了。」

「你是怕你嫁不了那個水府靈官?」白弗子笑道。

栩夕見他拆穿了自己心事,很是羞惱,氣道:「關你什麼事?」緊接著又明白過來一件事,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水府靈官的?」

白弗子拍了拍腿,他那如雪般白凈的衣衫上仿似沾染了灰塵,淡然道:「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們這太湖,以前並沒有詛咒,是海長老當年勸阻他無果,特辭別天界來到這裡,也是因此,棕離憤而下詛,不過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被世報淪為大魚竟然是落在這太湖,哼!天道當真是誰也饒不得。」

一時,栩夕的好奇心被引起,那條太湖內人人害怕的大魚竟然會有這樣的故事,怪不得他會傷害族民,被世報了居然還殺心不改!「棕離是誰?」栩夕好奇的問道。

白弗子說道:「棕離就是上一任天界的天君,天界的統領者。」

栩夕驚得張大了嘴巴,「它是天族的天君?」

白弗子點點頭,又道:「所以呀,不管是修道者還是凡塵俗子,萬萬不能犯大戒,尤其是殺戒!」

「那那些該死的人呢?比如禍害百姓的,難道就手下留情任由他們宰割嗎?」栩夕這下又不明白了,這世上不知無緣無故枉死了多少人,殺人兇手逍遙法外的比比皆是。

白弗子回道:「所以呀,這便是命數不同的原因。」

說到這,栩夕睏乏的打了個盹,已經是無力在支撐眼皮了,道:「我好睏啊,你一個大男人在這,我怎麼睡覺?」

白弗子起身,看著趴在桌子上的栩夕說道:「我走了,你且放心的睡吧。」

栩夕點點頭,暗自慶幸他總算是走了。

結果,白弗子又來了一句:「我還會回來的。」說完,光芒一閃,人已沒了蹤影。

隨他來不來吧,只要他沒有害人之心就行,栩夕拖著睏乏的身子步到床前,躺下很快便睡著了,臨睡前還使勁拉了拉被角,彷彿生怕白弗子再偷偷溜了進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大天亮,太湖所謂的天亮也並不像凡塵那般艷陽高照,只不過就是沒有那麼黑暗罷了,可以有那麼一絲絲光亮穿過海面照射進來。

白弗子天一亮就又回來了,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栩夕問他,他說是和冥魚相伴了一夜,一句真話也沒有的樣子,栩夕也沒再理會,他那麼高深的修為不管在哪想必也委屈不了他,便由他去了。

白天就是如此,白弗子時而出現時而離開,來無影去無蹤的,栩夕答應他守住了這個秘密,就算是阿姐和小妹她也沒有說,夜裡休息時,白弗子便會出現,找她聊天,為她講著人世間各種各樣的事,還從凡界給她帶了許多好玩的,漸漸的,栩夕也真的把白弗子當成了一個朋友。栩夕也多次告訴他不必再來了,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這樣相處不好,白弗子或是明白這點,一次走後就真的沒有再來。

清潭幾乎每日都會來,或是約著栩夕出去走走,或是送些栩夕喜歡的送到家裡面,阿娘很是喜歡清潭,可清潭每次走後,栩夕都隱約覺得阿娘似乎有心事。

這一日夜裡,栩夕剛睡下,門聲突然響起,「鐺鐺鐺…栩夕,是阿娘。」

栩夕起身開門,見阿娘正慈祥的笑著站在門外。

「阿娘快進來,找女兒有事啊?」栩夕扶著渃璃進入房內回身關上門。

「阿娘打擾你休息了是嗎?」渃璃溫聲道。

栩夕笑了笑,道:「沒有阿娘,女兒還沒有睡著。」

渃璃低了低頭,雖笑著,但栩夕彷彿仍感受到了她的心思,那種隱藏的憂傷像極了清潭走之後的樣子。

「阿娘,您是不是有話要跟女兒說?」栩夕輕聲問道。

渃璃坐在桌前,那個位置正是白弗子這幾日來一直坐的位置。溫言道:「栩夕,你告訴阿娘,你喜不喜歡清潭?」

栩夕想了想,阿娘果然是因為清潭而來,便如實說道:「清潭是整個太湖除了阿娘,第二個待我極好的人,除了他,女兒想不出能讓女兒值得去嫁的人。」

渃璃繼續問道:「那你呢?」

「女兒和他說了,一直把他當作哥哥,女兒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也應允會給女兒時間。」

「如果阿娘要你離開他呢?」

栩夕聞言一驚,道:「為什麼?阿娘能同意阿姐和尾生,霓裳和淅川,清潭那麼好,為什麼單單不同意女兒和清潭呢?」

「你對他…」渃璃問道。

栩夕回道:「並不是女兒對他情根深種,女兒把他當作哥哥,如果真要嫁人,女兒也願意嫁給他,因為女兒說過,在這太湖中,除了清潭,女兒找不出另外一個能讓女兒心所屬的人,女兒只是不明白,阿娘為什麼會拒絕清潭?阿娘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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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山海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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