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課上作亂
名嵐高中突然間雞飛狗跳、戰火紛飛。
支持、迷戀冷若冰校長的粉絲團一夜之間迅速龐大起來,跟湖可粉絲團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很多湖可粉絲團的妹妹們都為了白馬王子而轉移陣腳,跑到了博士團充當兵丁。
還有一群看上屈彥賀氣質的丫頭們竟然也成立了湖可老公群,堅決支持她們的屈彥賀王子,壯大追求湖可的瘋狂群體。氣勢稍稍不濟的屈彥賀粉絲團竟然也搖搖晃晃地插入名嵐高中,漸漸有三足鼎立的意思。
生物實驗室。
「冷校長,這台顯微鏡什麼也看不到耶!」湖可舉手招呼正全班轉悠的冷若冰。
他不得不挪到她的跟前,微微低下頭審視她的眼睛。她眼裡水波靈動,詭笑微藏,說明她有陰謀詭計。
「怎麼了?」冷若冰防範地直著腰,不去湊近她的身子。
「顯微鏡壞掉了,什麼也看不到。」湖可佩服著他的小心謹慎。
「你自己好好調一調聚焦……」
「諾,調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湖可故意趴在顯微鏡上,誇張地做著調試的動作。
「那就別用了,跟別的同學合用一台吧。」冷若冰根本不想搭理她的挑戰,想繼續往前走。
「原來博士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嘛。」湖可刺激著他,一句話就阻住了他的腳步。
「讓開!」冷若冰一把推開她的身子,好好盯著顯微鏡瞧了瞧,狐疑地趴下身子去看裡面。他左扭扭,右轉轉,一會就弄好了顯微鏡。
「哈哈,校長您太棒了!」湖可一個爽朗的大笑,一掌拍在他的後背上。
「你……」冷若冰扭頭竭力看看後背上有沒有什麼故事,擔心被她貼上什麼東西。
沒有。後背上什麼都沒有。還好。
正當冷若冰放心大膽的邁開兩步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梆!」一團黑煙湮沒了冷若冰的身子,連他精心打理的髮型都被轟炸地成為了亂雞窩。
「哈哈……」湖可抱著肚子笑歪了。
她的手上粘了一些微粒威力炸藥,手掌重拍之下,十秒即可爆炸。這不,冷若冰的後背已經成為了醬豬肉,熏黑烤焦的一片烏黑。
--##女生們耷拉著眉毛,心疼得將要哭了。
死丫頭!冷若冰僵立著身子,只把一雙陰鷙的眼睛送給了湖可,在男生們震天的鬨笑中,一句話也不說,決絕地走上講台。
「這節課就上到這裡,各位同學再見。」冷若冰從過道踱到講台,輕描淡寫地拍手下課,「米湖可留下!」
眾多女生都溜著一下巴的口水不捨得離開,同時把嫉妒的眼光撒給吃驚的湖可。
「混蛋!」湖可聽到讓她留下的話,驚異、氣憤地抬頭望向講台,正對上冷若冰撇嘴嗤笑。
偌大的實驗室只有冷若冰和米湖可了。他們倆一個依然跨步挺立於講台,一個氣涌如山地昂首不動。
夕陽的一抹餘暉斜斜地投射到玻璃上,沒有一絲力量的罩在實驗室的桌凳上。
立刻,這裡風雲變幻、風起雲湧。
「冷若冰!」
「喊我校長。」冷若冰的鎮定跟湖可的火燒眉毛格格不入。
「現在只有我們倆,你要尊稱我為嫂子,忘了?」湖可不笑不怒,綿里藏針。
「現在是在學校,我是你的校長。」冷若冰一個愣怔,以攻為守。
「哈,在同學們面前我就夠給你留足面子了,別不知足,快喊嫂子!」湖可叉腰挑視,在她眼裡,這個迷倒眾生的性感男人竟然是狗熊的化身。
「算了,我們名字稱呼吧。」該死!這個丫頭真是人小鬼大,竟然倚仗哥哥的恩寵而安營紮寨、平步青雲。
「嘿嘿,舞霜會不高興你這樣對我的哦!」慧心巧思的湖可含著手指頭喜上眉梢。
「你……」冷若冰氣憤難當,根本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乘虛而入。
「小叔子,讓你嫂子單獨留下有何說法啊?」湖可暗笑著看著男人的無奈,繼續尖酸刻薄著。
「你是我的助手,趕快收拾所有的試驗器材歸位!」冷若冰消失了雍容雅度,豎起眉毛吩咐著。
「切!惡劣!」湖可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自己的確是大庭廣眾下被他任命的助手,跟在他的腳後跟後面收拾他的殘羹剩湯也是助手的範圍工作。湖可悶聲不語,開始把各個桌子上的器材歸類歸位。
冷若冰裝作轉身關閉電教儀器,卻眼角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啊!」湖可突然暴叫驚呼。
嗤!冷若冰心下偷喜,卻適時地追問道:「怎麼了?大驚小怪的!」
「蛇!我被蛇咬到了!」湖可顫慄著看著仍舊對著她吐著血紅舌頭的眼鏡蛇,嚇得一動也不能動了。
「嗖!」一把手術刀快速剪掉眼鏡蛇的腦袋,一股腥臭的血柱飛濺四周。
「不好!你被眼鏡蛇咬傷了!」出手相救的屈彥賀緊張兮兮地抱著湖可的手臂,心痛地看著那兩個深深的齒印。
「嗚嗚……我要死了嗎?」湖可這下子真的害怕了,一想到剛剛那條可怕的眼鏡蛇,她就想吐。
「天哪,我竟然殺生了。」屈彥賀想到自己剛剛的英雄救美,手心裡就竄出一股冷汗,腿腳也哆嗦了。
「你千萬別動!被這條毒蛇咬到,只要你一運動,便會加快毒素的運行,你不消一時三刻就能斃命!」冷若冰欣賞著她的面如土灰,心裡有著早早預謀的成功喜悅,還有一份模糊不清的不舍。他刻意揮走那份不妙的惻隱之心,按照設想繼續恐嚇她。
「啊!」湖可腦袋一熱,嚇得心神俱裂。
屈彥賀也嚇綠了臉,獃獃地握著湖可的小手不知做什麼好了。
「我這裡倒是有解藥……」冷若冰緩緩地說道,眼睛盯著湖可的面部變化,「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奴隸,我就救你一命。」
「混蛋,不要!」湖可頓時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後果,是他故意設置的毒蛇,故意讓她收拾桌椅器材以讓毒蛇偷襲成功。
「快拿解藥來,我當你的奴隸!」屈彥賀激動地朝著冷若冰伸出手,乞求的目光滿是虔誠。
「你?我還不稀罕你這個奴隸呢!」冷若冰瞥一眼屈彥賀,逍遙地把一個紅色的小瓶子拋向空中,再自在地接在手心裡。
「我先殺了你!」湖可嘴裡囂張著,卻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急促了,好像肺里真的有些滯悶?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給自己想想後路吧。」冷若冰把解藥瓶子揣進兜里,轉身開始擦拭黑板上的幾個字。
「老婆,我替你死吧。」屈彥賀哭起來,鼻涕眼淚一大把。
「冷若冰你……」湖可顫抖著身子,陷入了矛盾之中。
真的為了一個名譽就失去性命嗎?難道真的就這樣任由自己接近黃泉嗎?先答應他,得到解藥,再反悔。
「到底要不要成為我的奴隸?」冷若冰不耐煩地轉身質問,心下跳躍著即將成功的歡愉。
「湖可!」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雪白微香的身姿。
「舞霜……」湖可見到溫婉的舞霜,頓時撇嘴大哭起來,「我被毒蛇咬到了,要死了。」
「啊!」舞霜吃驚地快步跑到湖可的身邊,執起她的手,慌神地看著她的傷口,想也沒有想,低下頭就去吸裹她的傷口。
「舞霜!」湖可感動地望著他雪白的脖頸。
「哥哥!」冷若冰意外地盯著哥哥的動作,心裡焦急不已。
屈彥賀噘著嘴巴,揉著紅眼睛震驚地看著舞霜的救治動作,心裡直怪自己忘記了這個顯擺的機會。
舞霜認真地吸出幾口鮮血,吐出來,再趴下接著吸。湖可愣愣地看著他毫無怨言的救助,心裡暖波蕩漾,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上他柔軟的頭髮,悠悠地念叨:「你真好,舞霜。」
屈彥賀和冷若冰都目瞪口呆。
本來是想捉弄一下湖可的冷若冰,此時原有的興緻都瞬間煙消雲散。他沉澱下所有的開心,升騰起無限的煩悶。為什麼哥哥在這時候會出現?為什麼他要對湖可這樣摯誠愛戀?為什麼湖可也會對哥哥那樣眷念?煩死了!
「不用吸了,這條蛇沒有毒。」冷若冰的聲音和面容都凍上了兩磚頭的厚冰,眼睛卻看著窗外的樹葉。
「呃?」湖可含著一包眼淚驚住了。
「……」舞霜緩緩抬頭,呆了呆,先看向湖可的眼睛,再把異常的不滿撒給弟弟,「你剛剛說什麼?!」
「混蛋!你怎麼這樣可惡啊!」屈彥賀順手摸起一個燒杯就砸向冷若冰,卻準星頭差得很,直直沒有殺傷力得丟到了牆上,摔碎在地上成了一攤碎玻璃。
「真沒有意思。它的毒牙早就被拔掉了。」冷若冰拍拍衣服,百無聊賴地推門走了出去。
「我非殺了你!」湖可閉眼高呼,握緊拳頭,忽視了手上的兩個齒印。
「別生氣,湖可。只要你沒有關係就好了。」舞霜心裡其實最為複雜矛盾,卻還要先穩定湖可的心情。
為什麼弟弟會這樣出格地遊戲湖可?為什麼在他走出門的一剎那,他竟然是一臉的失望和嫉妒?難道,弟弟也愛上了米湖可?!老天不會這樣亂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