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陸小鳳的夢

南宋有詩人名陸遊曾有詩曰：「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眾所周知，臨安地處浙西北，東鄰杭州，西接黃山，南連富陽、桐廬和淳安，北靠安吉。

陸小鳳依稀那身標誌性的大紅披風並著那與他的絕技「靈犀一指」同樣出名的四條眉毛就如此地出現在臨安。

說起陸小鳳，除去他本身的英俊瀟洒以及聰明才智之外，他也是個喜好美人美景之人。

而正巧，臨安除了美人，也有名滿天下的「臨安十景」、「潛陽八景」等美景，這麼一看，也無怪陸小鳳會出現在這了，可偏偏，陸小鳳他有一個摯友。

那個摯友居於杭州。

那個摯友自幼眼盲，可卻從不頹廢、沮喪、濫殺無辜。

那個摯友名為花滿樓。

陸小鳳與花滿樓很早之前就已經結識，而這期間，更是發生了不少事情，令兩人的感情不斷發生變化——

【初始】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瞎子？就算身體有缺陷，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但卻並不能將你的心變成黑暗的。」

「其實做瞎子也沒有不好，我雖然已看不見，卻還是能聽得到，感覺得到，有時甚至比別人還能感受更多樂趣。」

「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你叫什麼名字？」

「陸小鳳。」

「我是花滿樓。」

「百花滿樓？」

……

【曖昧】

「你有沒有聽見過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你能不能感覺到花蕾，在春風裡慢慢開放時那種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風中，常常都帶著種從遠山上傳過來的木葉清香？」

「我聽到了，也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是哪種花？」

「玄都（PS:桃花的別稱）。」

「那麼，陸小鳳你近來可要當心了。」

「當心什麼？」

「新的紅粉知己所帶來的麻煩纏身。」

「七童……」

……

【前兆】

「花滿樓，你可知，上官飛燕她……」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孩子，每個人都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她雖然做了錯事，可是……」

「做錯事就要受懲罰，無論誰做錯事，都得付出代價。」

「……我知道了。」

……

【試探】

「花滿樓。」

「嗯？」

「花滿樓……我對你……」

「陸小鳳，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花滿樓你如今的年紀，可有想過什麼時候成婚？」

「如我這般，但凡那個姑娘嫁予了我，都算的是對不住人家，還不如不成婚。這樣也好。」

「……因為上官飛燕？」

「並非如此。」

「是么……」

……

【猶豫】

「花滿樓，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對。」

「陸小鳳，你我好友多年，竟不知，你居然有了喜愛的男子。」

「這首詩……？」

「《越人歌》出自漢代劉向編著的《說苑》，描述的確是龍陽之癖，斷袖之愛。」

「這可有什麼典故？」

「自然是有的。」

「哦？願聞其詳。」

「據劉向《說苑·善說》記載：春秋時代，楚王母弟鄂君子皙於河中遊玩，鐘鼓齊鳴。搖船者是位越人，趁樂聲剛停，便抱雙槳用越語唱了一支歌。鄂君子皙聽不懂，叫人翻譯成楚語。歌中唱出了越人對子皙的那種深沉真摯的愛戀之情。鄂君明白歌意后，非但沒有生氣，還走過去擁抱船夫，給他蓋上繡花被，願與之同床共寢。

後人將這事取名《越人歌》留存起來，后，因這《越人歌》又有新的一則故事。

此間故事講的是楚國襄成君冊封受爵那天，身著華服佇立河邊出神。楚大夫庄辛經過，見了他心中歡喜，於是上前行禮，想要握他的手。襄成君忿其越禮之舉，不予理睬。於是庄辛洗了手，給襄成君講述了《越人歌》的故事。

庄辛進而問襄成君：鄂君身份高貴卻也可以與越人船夫交·歡兢意，他又為何不可以握自己的手？襄成君當真答應了他的請求，將手遞給了他。之後，庄辛與襄成君成了以『少壯之禮』結合的一對。」

「原來如此，那……花滿樓你對於這斷袖之愛是如何看待的？」

「目前我不曾親眼見過，卻也不好多做評價，只是這世間以男女結合為主……」

「花滿樓，我想喝酒。」

「好。」

……

陸小鳳與花滿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見過了，這在陸小鳳的好友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作為陸小鳳的好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陸小鳳的那個性子？

可能在陸小鳳的心裡，花滿樓的重要性是他心中的最重，或許，現在的陸小鳳並不明了。可能明了了也不敢承認。

對於陸小鳳來說，他可以言笑晏晏地對他的那些所謂的紅顏知己甜言蜜語，美人如畫是沒錯，可是那些美人可都是些蛇蠍美人，還是些懷揣著各種心思接近他，有求於他的美人蛇，用這些心思不純的美人與自小相識的一心一意對待他的花滿樓相比，這心裡更偏向誰豈不是很明顯？

更何況，縱然江湖上諸多傳言他陸小鳳風流多情，可誰又知曉，他在與哪些蛇蠍美人來往時，心中滿溢的是花滿樓的面容？或許，對於某人女子……他的心中也不乏有些許玩弄的心思罷？

可是偏偏，他在與花滿樓獨處時卻生不起絲毫的玩弄心思。

對於花滿樓，陸小鳳心中有的只會是放鬆和溫馨之感。

或許……也有那心跳不已的情況——誰人見了自己的心上人不臉紅心跳？

好吧，可能對於陸小鳳這種臉皮有點厚的人來說會抑制住臉紅這一方面，但心跳的話……應當是抑制不了的。

或許對於這個世界的陸小鳳來說，八成就是這樣想的，可是對於在本來那個世界里就已經抱得花滿樓入懷的陸小鳳來說，這個世界的陸小鳳簡直就是個膽小鬼，連嘗試都不敢，哪配得上溫潤如玉的花滿樓。

得，這已經擁花滿樓入懷的陸小鳳開始在另一個自己的面前嘚瑟起來了。全然忘記了之前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陸小鳳的心裡想法是一樣一樣的。

或許這就是有對比才有差距？

當下，自持別人看不見自己的靈魂狀態的陸小鳳就如同背後靈一樣地跟著這個世界的陸小鳳走過了不少地方。

雖然這個世界的陸小鳳沒有他本身那麼厲害，能夠多贏司空幾場比試，但是，讓陸小鳳糾結的是，他所見的一些事情，簡直是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

眾所周知，與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和四條眉毛一樣出名的，還有陸小鳳的嗜酒如命。

現在，陸小鳳正坐在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里，喝著西門吹雪親手釀造親自埋下的青梅酒，還一個勁地嘟囔西門吹雪不夠意思，總是把那些酒藏起來。

雖然對於陸小鳳來說，縱然西門吹雪……嗯不對，現在還有一個葉孤城，他們這兩個愛劍如命的劍客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可能會讓他用自己的兩根手指去試他們的劍，雖然他的名字叫小鳳，但是並不代表他真的像鳳凰一樣能夠死而復生。

可就算如此，他也完全不想出去。

外面除了那些他一點都不想管的麻煩外，還有一大堆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女人。

「西門吹雪，八月十五紫金巔，可否應戰？」

「葉孤城，你白雲城可少女主人？」

「西門吹雪，只要你娶了我，一統江湖指日可待，而且你也可以繼續領悟你的劍道。」

「西門吹雪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葉孤城，只要你娶了我，你就是下一屆的皇帝。」

「葉孤城~我愛你~讓我給你生猴子吧！」

「西門吹雪……」

「葉孤城……」

「陸小鳳我們回家孵小□□！」

「陸小鳳……」

……

在內間與葉孤城對弈的西門吹雪：「……」

認真和西門吹雪對弈的葉孤城：「……」

原本喝酒喝得還算開心，但是現在已經被嚇到打翻酒罈子的陸小鳳：「……」

背後靈版跟著這個世界的自己的陸小鳳：「……」

陸小鳳一直以為，世間所有的女孩子都是可愛的，也都是需要好好疼愛的，可是這段時間這些經歷真的是將他以往的那些觀念推翻得一點都不剩。

想想看，五顏六色的頭髮，有長及腳踝的，這還好，但那些長3-4米的，拖到地上的長發……看到這種情況，陸小鳳真的很想問一句，姑娘，頭髮這麼長，洗髮很費時間吧？

可不等陸小鳳詢問出口，那雙猶如複製一般的，也不知道是打翻了什麼的被渲染成了五顏六色的眸色便硬生生闖入了陸小鳳眼中，不知道是不是陸小鳳的錯覺，那些但凡有著五顏六色的長發的女孩子們所擁有的眼睛都是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而且還隱隱閃現著讓人不可直視的光芒。

葉孤城和西門吹雪也曾說過，一旦心生要殺滅這些女孩子時，不知是什麼緣故，竟然心念一轉，恍惚過後居然將那些女子放過了。

這對於已然是絕世劍客的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來說，簡直就是絕大的缺陷。

所以他們決定，在他們還未找到切實的好方法前，他們暫時不出去了。

而陸小鳳……則是在解決一個案子的時候被一些女子纏上了，他也只來得及將花滿樓先安頓好，隨後……就跑到了萬梅山莊來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