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瀾天
那人看了暄妍一眼:「你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排隊還跟著排隊?」
突然被懟,暄妍默默地看著那人不說話。
那人倒也不是為難暄妍,就是例行吐槽一句,見暄妍不說話,也覺得無趣,便說道:「你是剛來涪陵城嗎?連這都不知道。攬月宗出了一個仙人,我們是來看仙人的。」
「???」看來涪陵城的人真的很閑,就為了來看什麼所謂的仙人,然後來攬月宗大排長龍?
不過可能是因為沒見過,有獵奇心理吧。
「那為什麼攬月宗都不開宗門?」暄妍又問。
那人翻了個白眼:「難道仙人是想見就能見的嗎?當然是到了時間才會出來。沒看到大家都在這等著嗎?」
暄妍摸了摸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變醜了,感覺還從沒被人這麼懟過呢。
「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眼神不好?」暄妍誠心誠意地發問。
水兒也看到那人一直瘋狂懟暄妍了,心裡還覺得有點驚奇。
以暄妍的樣貌,估計從來不會有人這麼懟她。也就是暄妍脾氣好,換個脾氣暴躁的人估計都要打起來了。
畢竟莫名其妙被懟,想起來也挺委屈的。
那人神色有些倨傲:「是的,我臉盲,對我來說所有人都長一個樣,所以或許你長得好看,但在我面前那一套可行不通。」
暄妍瞭然地點點頭,懂了,原來是臉盲啊。
見暄妍不搭腔,那人又道:「我這人就是說話直,有什麼說什麼,你別介意。不過我想說你們這些女人啊,不要總是妄想著去依附強者,自己強大才是真本事。而且你們女人真的很沒有眼光,有些人雖然現在沒本事,但是以後前途不可估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這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成功地震懾住了暄妍,讓暄妍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水兒見那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把暄妍拉到自己身後,瞥了那人一眼:「幾百年沒說過話了?對著一個女孩子一通亂懟,覺得自己很牛逼是不是?」
那人沒想到水兒會出來懟他,一時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女……女人!真……真是不……不可理喻!」
水兒懶得搭理她,站得離他遠了些。
那人又生氣又不敢再去跟水兒起爭執,只得憋屈地站在那裡。
水兒偏頭看著暄妍,問道:「你何必要跟他說這麼多話,這種人看上去就不正常,他這麼懟你,你都不知道要怎麼回擊嗎?」
暄妍攤手:「也不是,就是覺得沒必要,跟這種人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就當看個笑話罷了。」
水兒便也沒說話了。
有時候水兒都會覺得很奇怪,她實在不知道暄妍這種性格是怎麼養成的。
其實在她眼裡,暄妍從來沒有脾氣壞過,反而她覺得暄妍對人太友善了,友善到不像是天道化身。
暄妍自認為自己脾氣太差的那段時間,水兒其實並不覺得。她反而更喜歡那時暄妍的狀態。
因為不懂情愛,也沒有被情愛牽扯,所以那時她張揚恣意,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後來暄妍就變了。大家都說她變得溫柔友善了,變得更成熟穩重了。對於她的變化,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就像人就該長大一樣自然。
可是水兒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現在的暄妍好嗎?很好。她喜歡現在的暄妍嗎?也喜歡。
可是她終究覺得,暄妍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單純快樂的樣子了。
從前她但凡笑,必定是燦爛的,能感染人的,讓人感受得到她的快樂。
而現在她的笑,彷彿是一張面具一樣掛在她的臉上,再也不能打動人了。
而且水兒覺得,暄妍太過於慈悲了。她大多時候都能原諒別人的冒犯,比起用武力征服,她更願意講道理。
她曾經問過暄妍,為什麼明明可以有更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她卻非要弄得那麼複雜呢?
暄妍的回答是:「我覺得那個人如果沒有觸及到我設定的界限,我往往願意給一個改正的機會。有些人可能說話難聽,但心眼不壞。這樣的人早晚會遇到挫折,我沒必要出手去教訓他們。」
水兒並不能理解暄妍的這樣觀念和做法,但暄妍既然要這麼做,她也不會去反對她。暄妍有自己判斷事情的能力,她並不需要越俎代庖。
排著隊的這些人雖然還算規矩,但是估計心裡也有點不耐煩了,人群中總有些騷動,似乎有人想要離開。
這時,攬月宗的宗門突然打開了。
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下,一襲白袍的瀾天緩緩走了出來。
見到宗門外的盛況,瀾天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開口道:「諸位捧場來參加我的講談會,我感到十分榮幸。」
人群中響起了歡呼聲,看上去瀾天還真有幾個狂熱粉絲呢。
「今天我要給大家講一講進階時要注意的地方,和進階后如何迅速鞏固自己的實力。」瀾天的聲音不大,但彷彿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人群中的暄妍和水兒看著瀾天這一副做派,猜測他大概是要收集這些人的信仰力。
只要他講的東西被別人信服了,他就能夠收取到信仰力。看這陣仗,人數這麼多,估計瀾天每次講談會後都能夠收到不少的信仰力。
瀾天還在試圖增強自己的力量,並且躲到了小位面來,看來是還沒有溝通天道意志,估計生機化身他也還沒吞噬。
「你對那個生機化身下的空間禁錮被打破了嗎?」暄妍轉頭問水兒。
水兒搖搖頭:「還沒有,生機化身本身實力也不錯,當時我的力量沒有被壓制,我下的空間禁錮可不是那麼好破解的。」
暄妍點點頭:「也是,如果他真的吞噬了生機化身,就不可能躲起來了。畢竟那時候,主位面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水兒看向面帶微笑,一副仙人做派的瀾天,冷笑道:「他躲到小位面來,無非就是篤定我們不可能在小位面與他開戰。我們怕毀掉小位面,他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