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許嘉玄聽得手一抖:「太子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莫正清在呢,肯定會稟一聲的。」

「——怎麼就那麼大膽!」

他伸手輕輕往她臀部拍了一下,惹得她啊的低呼,下刻張嘴咬他肩頭上。

許嘉玄被咬得直抽氣。

她真的是屬狗的,多喜歡咬人。心裡埋汰著,卻一隻手在輕輕拍她背,像是安撫一般…

梓妤咬夠了才鬆開,抬頭對上他黝黑的瞳孔說道:「那個姓趙的商人是不是有點問題。」

許嘉玄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略詫異:「你看出什麼來了?」

「他富態得很,言行舉止看起來確實也像是商人……」梓妤抿抿唇,把自己看到的細細說來,「但是他虎口有老繭,握杯子時只用三指。」

「道長以前給我說過一些江湖中的見聞,說是這些人,不管是俠士或者匪寇,都喜歡三指握酒杯。是因為他們和兄弟好友喝酒時喜歡用碗,中指平時都托著碗底,到拿酒杯的時候就改不過來了。」

「這種人都是混跡得久了的,所以我覺得那個趙姓的商人有問題。」

許嘉玄聽她說來,覺得自己真是得了個寶藏。

「你可真厲害,這都推敲出來了,他確實是有問題。一開始我是去打探打探,結果也發現這點,但是他又比其他人說得更多,連帶運河上的哪幾段潛藏著賊寇都清楚,並能說出是和官府有哪點關係。」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沒察覺你有異樣?」

他這樣的再打扮成商人,除了一船的貨,認真看也不太像商人。一般人還能蒙一下,但是如若是對方……

就不得不叫人覺得另有所圖。

他抓了她的手,無所謂地笑笑:「隨便他吧,反正盯著呢,要是有異心,遲早露出來馬腳。」

話這麼說著,他摸著她纖細指骨又心猿意馬,翻身就壓著她,低頭去親吻她的唇。

「不能再鬧了,我小日子才剛剛走,這在路上萬一……」

許嘉玄就一愣,抬頭對上她閃爍地眸光。

她眨巴眨眼,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忽地就笑了,冷笑。給她算賬:「朱梓妤,你是真能耐了!你出門的時候肯定沒來小日子,萬一在中途發現真懷了我的種了呢?!」

她不提他還沒有想過這事。

畢竟兩人成親不久,而且他還沒有考慮過有個孩子這種事情。

如今一說竟是心驚膽戰!

梓妤被他低吼,笑得更無辜了:「這不沒有嗎?」她還按照外祖母說的做了,結果還是沒有懷上,看來孩子這事情只能隨緣。

許嘉玄瞪她一眼,撩起帳子急吼吼地下了床穿褲子。

梓妤被他鬧得莫名,探頭出來想他要做什麼去,結果被他一抬手就把腦袋給塞了回去。

「躺好,不許掀帳子!」

許嘉玄批著外袍出了屋,跑到廚房去要熱水了。

這船裡頭連做飯的都是公的,他自己守著爐子,粗使的幾個伙夫忐忑看著這金貴主子燒火,然後又自己將水倒桶里,一手一桶直接拎走了。

甲板上的錦衣衛拿著火把巡守,見到上峰拎著水要幫忙,被他給睃一眼,忙不迭離得遠遠的。

梓妤聽到有人再開門來的動靜,試著含了一聲,卻沒有人應。又等了會,帳子被打開,許嘉玄直接將她裡頭抱了出來。

「凈身!」

等她看到滿滿地一桶熱水,知道他幹嘛去了。

「你給我弄熱水去了?」

被放入桶里,她舒服得直眯眼。

許嘉玄沒有說話,她停頓了片刻,又想到什麼捂嘴笑:「難不成連水都是都是你燒的?」

她就看到他要給自己撩水動作一頓,卻否認道:「誰給你燒洗澡水了!」

「真的?」她伸手,去楷了他臉頰一下,「那你臉上怎麼沾了黑灰,是靠爐灶太近了吧。」

他忙往後退,反手去摸了一把,結果看到她笑著靠倒在桶沿,反應過來自己是上當了。

他把唇抿得筆直,耳根在發燙,卻被她伸手勾住脖子,在唇角落下一個吻:「承認了又有什麼的,傻子——」

某傻子就惱羞成怒,把衣服一脫也擠進水桶里,將她抱坐在腿上狠狠去啃她嘴巴。

「東家,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再動手?再過兩個渡口就到地方了,再要動手恐怕就來不及了。」

酒宴散去的船艙還有濃郁的胭脂香粉味道,和著酒味與冷掉的殘羹,十分不好聞。那個趙商人還在悠閑喝著手中的水,聞言眼角一挑,那張看起來還和善的臉當即露出兇相。

「住嘴!那是錦衣衛,耳目聰敏,沒有收到主子的吩咐,我們就不許動!上回死的那些弟兄都忘記了嗎?!」

說話的人當即閉上嘴,訕訕地笑。

已經回到王府的平王世子此時收到京城來的消息。

「她居然離了京?!」

平王世子看著信,手指點了點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心腹站在門口處,一個字也沒敢多說。

平王世子一抬頭,罵道:「滾過來!」

心腹這才忙不迭上前聽令,聽到他說了兩句,神色微變:「世子,這會給我們惹上麻煩。」

「只管吩咐下去!」

平王世子惱怒一拍桌子,心腹嚇得眉心直跳,彎著腰連滾帶爬的走了。

等人離開,平王世子順手拿起桌案上的鏡子,對著額角照了照。磕在車轅裂口的那道傷疤已經落了痂,一道淺紅的疤痕明晃晃地叫他起了一陣怒意!

三皇子那個酒囊飯袋!

他的人查出罪魁禍首,讓他都恨不得將三皇子給生吞了!

一想起來自己再度毀了樣貌,怒極把手中的鏡子一砸。

水銀鏡當即碎了一地,在一地的狼狽中,他又想起前世梓妤對自己的厭惡……

「煙花三月下揚州……雖然要過了三月,可兩岸繁華似錦,柳絮如煙,我也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梓妤站在船頭,看著遠山近水,兩岸楊柳綠了江水,頗有感觸。

許嘉玄拿著千里鏡,遠遠眺望,聞言沒什麼脾氣的轉眼看她:「本就不必要你親自跑這一趟,這路途遙遠,又不太平。」

自打她上了船,他每日都處於緊繃狀態,生怕再遇上上回那批人。

梓妤這幾日都聽他叨嘮著這幾句,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她索性走到另一邊。

那一側正好是趙東家的商船,和他們一樣都要到揚州去。

趙東家也在甲板上曬太陽,叫人擺了矮几,有個貌美的侍女在邊上斟茶遞水。

趙東家看到她走來,先朝她舉杯示意:「陳老弟,要不要一會補給的時候過來喝茶,我喊人給你做魚膾。」

兩隻船隔著水,風一吹,聲音來到耳邊都跟浪濤似的起伏。

她看著被船破開的水面,淡淡一笑,又低啞的聲音喊回去:「謝謝趙大哥,我吃不慣那東西,還是不去了。不然我表哥一會又要生氣。」

話才落,許嘉玄就已經來到她身邊,斜斜睨她一眼,朝對面歉意的點點頭。

趙東家爽朗的笑聲遍在江面上響起,也不勉強她,揮揮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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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悠閑生活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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