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宿願5

高陽緊緊的握著玉珏閉上眼睛，他知道玉珏會讓他知道更多，而他同樣的想知道……

權謀的陷害和暗殺里，他不知出現過多少次危機，都是他陪著他生死與共……

他說：「啊琰，其實我並不想當什麼君主，說什麼天下都是我的，窮奇一生不過都生活在一個大點的奢華牢籠里，沒有自由，而我嚮往自由，像風一樣的自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有家人，卻沒有尋常人家應有的親情，我也喜歡哪種一家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相互關心，噓寒問暖的日子，可是越是尋常的我越不敢奢望。」

他說：「啊琰，還好，我有你，有你陪著我，有你真心對我好！」

他說：「啊琰，我給你自由怎麼樣，你替我去看看這天下，去遊山玩水，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不要陪著我在牢籠里處處小心翼翼，連說個快意的話都不能。」

而他，搖頭，他知道他不想爭，不想奪，可他生來命也註定，不爭不奪會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性命，他要陪著他，護他一世周全，不管將來命運如何……

生在天子之家，他不夠狠，所以他註定是輸，而他一直陪著他。

那天，天下著濛濛細雨，他們已被暗殺的逼到山崖邊上，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山崖苦笑：「啊琰，你傻不傻，給你自由你不要，偏要陪著我送死，值不值。」

他說：「你不救我，那年我早已凍死在街頭。」

幾十支箭帶著呼呼的風瀟聲來，是他拖著滿身傷痕的身子毫不猶豫得擋在他的身前，或許蒼天有眼，憐了他一次，墜下山崖后他並沒有死，他還有一絲氣息。

「不要在看了。」一聲著急的大吼打斷了他的夢境，高陽睜開眼睛，發現他已經被徐琰帶上了學校的樓頂。

「哥……」高陽硬咽難言：「你……傻不傻？」

寂靜的夜裡，有絲絲的冷，但只要他在身邊，他的心總是暖的。

「是我傻還是你傻？」徐琰苦笑，抬頭望著天空滿天星辰：「你用自己的生生世世去換我活，還不知人家是個騙子。」

「只要你能活，騙我也無所謂。」高陽微微一笑，在心裡道：他活著就好。

他去求了巫師，巫師說他的長生不老仙藥可以救他一命，但是他需得用他自己的命來換，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巫師用他的人頭去換得了榮華富貴，似錦前程。

他的長生不老或許只是一個意外，巫師當時只是拿他試藥一舉兩得，他死後，他也死了，意外的是三天後他從亂葬崗醒了過來……長生不老。

一個月後……

「他說，你是神仙！」徐琰抱著懷裡的人，沒有抬頭，他知來的是誰。

「自古世人皆想長生……」

「長生？？」徐琰嗤嗤一笑：「我長生了，可無盡的歲月里很是難熬，無他相陪，長生何意？」

「這玉珏是個寶物，他死時鮮血染紅了玉珏，執念不散，玉珏吸了他的一魂一魄，魂魄不全自然每一世輪迴都不得長命。」

「執念？？」徐琰怔住：「他有何執念？」

「期待你好好的活著，期待你們還有來生，還能相遇！」

「傻子，傻子。」徐琰熱淚盈眶。

「你尋找他一世又一世的轉世，看著他生看著他死，從未快樂過！」

「我只想和他好好的做一世兄弟，看著他娶妻生子，看著他得以終老，看著他……」徐琰在已說不下去。

「若是需得你的長生來換呢？」

「我願意。」

「不悔？」

「不悔！」

清玄抬手，並右手食指中指，指尖靈光點點：「以吾之靈畫爾之形，三魂七魄速歸其形，合。」

清玄一聲清呵，徐琰懷裡的人形消失，與此同時另一具人形在清玄指尖的靈光下成形。

「哥。」高陽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道：「你不睡覺，在我房裡幹什麼？」

清玄抬手一道光影，兩人退出屋外，高陽夢遊一般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謝謝！」

徐琰欲跪，清玄抬手制止：「你也不在長生，而他選擇遺忘前世的記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裡時，高陽從床上起來，聞著鼻尖的香味走進廚房：「哥，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我好餓啊！」

「快去洗涑，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