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線索斷了(三更,祝大家端午快樂,高考學子金榜題名)
「姓名?」
「李麗」
「年齡?」
「二十六。」
「家庭住址?」
「人民路綠城花園三十七號。」
「是否已婚?」
「單身,求你了,求你了,給我拿一點吧,我快忍不了了。」,女人剛剛被審問,就開始渾身發顫,毒@癮又犯了,「長官,警察,給我來一針吧,就一針就好。」
旁邊老練的戒毒所的醫生搖了搖頭。
「老實交代,哪裡來的貨?」,張月不緊不慢地把握著審訊的節奏。
女人猶豫了一下,張月拿出一隻注射器對著女人搖了一搖,張月在打心裡戰術,吸@毒的人大多沒有堅強的毅力。
李麗看見針頭,看見注射器在燈光下炫彩的顏色,咬了咬嘴唇,咽口水,「那天李川對我說他新買了點貨,問我要不要嘗一嘗,是新東西,我沒忍住就又去了。」
「槍是哪裡來的?」,張月看著李麗一直打哈欠,趁熱打鐵。
「不知道,警官,我真得不知道,快給我吧,快給我。」
好了,張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把裝有生理鹽水的注射器一收,就離開了,留下李麗撕心裂肺地大吼,整個人越發憔悴。
「姓名?」
「你不是問過了了么?」
「老實點,老實交代。」,另一個緝毒警五大三粗地呵斥。
男人打著哈欠,有點困了,擺了擺手銬「李川」。
「你的同伴可是什麼都招了。」,張月「無聊」地剪起手指甲。
李川不講話,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李川沉默不語。
「你確定要替你的老大背鍋?他們可是說製造提供可都是你。」,張月把兩隻腳放在桌子上,來回抖動,想著陳民平日里審犯人的狀態,內心裏面緊張萬分。
李川皺皺眉頭,沒開腔。
「交易毒@品和製造毒@品這個量刑的差距可大了去了,是三五年還是二十多年,選擇都在你自己手裡。」,張月上半身前傾,想著談判技巧里向對方施壓的姿勢。
「如果能主動交代,立下大功,還能酌情減刑。」,張月諄諄誘導,「畢竟該給你背後那個人銬上的手銬拷在你手上,你說冤枉不冤枉?」
張月端起來一杯咖啡,小口慢慢啜著,聞著香氣不緊不慢。
「我要吃雪糕」,那個叫做李川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要老冰棍兒,人民大道老柳樹下的那一家。」
張月伸手示意和自己一起做筆錄的那個警察出去買雪糕。
審訊室裡面只剩下兩個人,張月和李川。
張月很美,幹練地穿著一身警服,馬尾辮子盤在頭上,英姿颯爽。
「好了,可以老實交代了吧。」
「給我一根煙。」,張月掏出來收拾陳民東西時候拿出來的那盒中華。
李川看了看「你們緝毒警還挺有錢。」,張月給李川點上一根,插進了李川嘴裡面。
「嗯,享受啊。」,煙霧刺激著李川的味蕾,「雖說爺們兒平時也不抽這玩意,不刺激。」
張月內心砰砰直跳,李川是這次抓捕行動的突破口。龐磊現在重點把所有的力量放在莫文和劉雀遇害的事情上,說槍支的事情自然有刑警同志幫忙。但是張月還是想自己審查,龐磊也就交給張月了,還把原來跟著陳民的那幾個人都給了張月,緝毒所現在是雙線並進,一個是拿劉雀做突破口,另一個就是張月拿李川做突破口。
李川這裡馬上就突破了,張月心裡激動而且緊張。
「我打小就聰明,家裡的獨子,我媽也嬌慣我。」,李川慢慢開始講起來自己。
張月耐心地聽著。
「從小科科都是滿分,還是初中班長。」,李川吐了一口煙,「老師也愛誇我,獎狀貼滿了我家的牆。」
「高中開始的時候還挺知道學習的」,李川從初中講到了高中,張月心裡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是沒有阻攔李川。
「誰知道呢?遇見我們高二那個老師真不是東西,課下里開什麼輔導班,我覺得自個兒聰明,就不想去,老師就天天給我穿小鞋。我有一天實在是看不慣了,就把那個婆娘給打了。哈哈!」李川笑得很狂妄。
張月皺皺眉,知道可能轉折要來了。
「然後就把我開除了,高中又不是義務教育,說不讓上就不讓上了。我媽求著讓我繼續讀書,我想都這樣了,哪裡的老師不是一個樣?他么的還讀個屁的書。」,李川繼續抽著煙。
「後來我去汽車加工廠了,遇見我師父。」
「我師傅是個好人」,李川吐了一口痰,煙抽完了,又要了一支。「可是這廠子就擠兌壓榨好人,給搞下崗了。」
「我自然也沒活計了,我媽也老了,要我養,生活所迫,我托以前一個朋友找份工作」,李川點了點頭,「我也想好好乾,可是偏偏老天不公,捉弄人」
這時候雪糕來了,同事開著車去買的,「哎呀,熱死了,你不說我還不會注意到,天天走主幹道都沒見過樹下有人賣雪糕。」
「月姐,來,我買了三支。」都是老冰棍。
李川笑了笑。「你要是吃了,我可就不講了。」
那個緝毒警嘆了口氣,把三個雪糕都遞給了李川,李川摸了一圈兒。
從中間抽出一根,慢慢地,細細地打開包裝,雪白的晶亮的凍起來的甜蜜蜜的水在燈下泛著七彩的光。李川嘆息一口,斜著眼看了張月一眼,貪婪地看了張月一眼。
「警官,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不?」
張月皺起了眉頭,「幹什麼?」
「哈哈,可惜也幹不了了,早就不行了。」,李川拿出雪糕,一小口又一小口地舔著。「捉弄人啊。」,剛說完上句還沒講完下一句,人就直接趴下來了。
「快!叫醫生!叫醫生!」,李川沒有救回來,烏頭鹼中毒而死,瞳孔放大,沒有了知覺。
張月按著太陽穴,「快!柳樹下那個賣雪糕的!」
「月姐,人早就不在了,雪糕車還在,要不要拉回來?」
張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拉回來吧。」
一邊又看著李川的檔案,李川有前科,高中的時候打過老師,後來在一家國有汽車廠上班,把經理給打了,拘留了幾天,不了了之,之後是去雲南的時候在一家弓箭生產廠家把車間主任又打了,再後來就沒有了消息。
緝毒所通過民警找到了李川唯一在世的親人,他的母親,眼睛看不見了,抱著骨灰盒,一直在那裡哭「小川,小川!」
張月站在烈日下,頭很暈,想給宋詩打個電話,想哭。看了看手機,又撥通了陳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