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刺客

酒過三巡，慶功宴上的眾人都有些放開，也不似開始那邊拘束。

沈末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上方皇帝和皇后已經稱乏退場了，自己的哥哥不知道和那個顧將軍在說什麼，聊得甚是暢快，但是除了自己的傻哥哥，好像也沒有人敢往那個聲名赫赫的顧將軍旁邊湊了。

這御花園景色如畫，油燈下更加顯得如夢似幻，很多人都紛紛離桌去賞景。

想到寒山寺的事情，沈末歌輕輕舒了口氣，幸好自己是男裝，否則這下子，說不定就要穿幫了。

「大娘，那邊的花兒開的好，我和三姐姐去那邊看看。」沈冰清對沈候夫人道。

沈末歌莫名其妙的看沈冰清一眼，這沈冰清怎麼突然想要和她一起看花去，無事獻殷勤，肯定沒什麼好事情。

「嗯，你三姐姐剛剛生病好，聽說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要照顧好她。去吧，不過要記住，這是皇宮大內，可不要隨意亂走。」

「是，大娘，我肯定會照顧好三姐姐的。三姐姐，我們走吧。」

沈冰清拉著沈末歌的手離了桌，芳華等人準備跟上去，沈冰清忽然又道：「你們便留在此處吧，這裡可是皇宮大內，肯定不會出什麼事情，我和你們三小姐去去便回來。」

芳華難為的看了看沈末歌，沈末歌點點頭，這才退回原地站好。

當離開沈候夫人的視線，沈冰清便甩開了沈末歌的手，「三姐姐，我突然想去如廁，你在這裡先等我一下。」

「五妹妹，我也正好想去如廁呢，你領我一起去吧，大娘可是說要你照顧我的。」沈末歌微微笑道。

沈冰清的俏臉僵了一下，又微笑道，「那好。」

來到茅房前，沈冰清笑著道，「三姐姐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沈末歌微笑：「我好像又不想去了，五妹妹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沈末歌你什麼意思！」沈冰清惱怒的瞪著她。

「嗯？五妹妹你怎麼了？我不就是突然不想如廁了嗎，你怎麼生氣了。」沈末歌一臉疑惑。

「沒事！」沈冰清咬牙說完，又忽然展顏一笑，「三姐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可不能和大娘說。」

「那要看是什麼事兒了。」沈末歌也笑。

「哼！」沈冰清氣的一甩袖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你要跟便跟著，反正蕭公子也看不上你。」

沈末歌挑眉，心中好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原來竟是想要去看一眼心上人。

末了，沈冰清越走，路上貴女越多，前面傳來吱吱喳喳的聲音。

「都這麼多人，你還撇開我幹嘛。」沈末歌笑著道，「你要去就去吧，我就不去擠人潮了，我到處逛逛，半柱香后我就回大娘那裡，你自己看著時間。」

本來沈末歌還害怕孤男寡女一處會出什麼事情，這才要跟著，現在看來，那個蕭公子在的地方，根本就是熱鬧的源頭，大庭廣眾下，還能出什麼事情，估計就算沈冰清想要和那個蕭公子出什麼事情，這些貴女們第一個就不答應。

「嗯嗯。」沈冰清根本沒有聽清沈末歌說什麼，敷衍的應兩聲，提起裙子便急沖沖的往那個人潮的方向擠過去。

沈末歌搖頭笑了笑，其實，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小女孩，若不是真的惹到她的底線，她也不會真的和她們太過計較，沈末歌朝著另一個看起來比較安靜的院子走去。

月朗星稀，相比另一邊的熱鬧，這個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月色曬在院子里。

等等！安靜？

沈末歌的冷汗一下子出來了。

今晚是慶功宴，這裡離慶功宴的地方又不遠，為什麼竟然會沒有一個人值守，為什麼會如此安靜。

她彷彿聽見在兩邊的花叢里有人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如毒蛇一般緊盯著她的視線。

不要慌，不要慌......

沈末歌努力裝作不在意的回過身，回頭往慶功宴的方向走去。

明明來時只是不到一分鐘的路程，沈末歌卻覺得似乎走不到盡頭。

院子門口就在前面，那個拱門在這刻對沈末歌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咔擦。」一聲輕響在身後傳來，沈末歌頭皮瞬間炸開來，猛地往前一撲，大喊，「有刺客！」

冰涼的刀鋒之氣在身後掠過，沈末歌原地翻了個滾，聽見刀尖磕碰在青磚路發出刺耳的聲音。

沈末歌的這一喊，那邊慶功宴便有雜亂的聲音傳來，看來，她的喊話是被人聽到了。

「撤退，被發現了。」

不遠處有人朝這邊喊道。

「等我把這個壞事的女的殺了。」沈末歌聽見身後的人應聲道。

「操，你不走，老子走了，等下顧君然來了，一個都走不了。」

「哼！就你膽小如鼠，怎麼可能會來的這麼快。」沈末歌已經感覺到脖子有被刀鋒之氣刮著的刺痛感，心中哀嘆，看來，還是沒能活過三個月......

「不好意思，我已經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沈末歌聽見一道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那股冰冷的氣息遠去了。

驚魂未定的抬起頭，正迎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和帶著笑意的話，「哎呀，這次是女裝的沈靖之了。」

沈靖之？她哥哥？他難道是認出了她？

幾道身影掠過來，在前面的正是她那陌上人如玉，俊美無雙的哥哥沈靖之，看見她便擔憂的問，「妹妹，可有傷到哪裡？」

沈末歌感覺到脖子有點刺痛刺痛的，手往後一摸，一手的血。

「我看看。」沈靖之把她拉過去，垂頭看看，「破皮了，這下母親又有的念叨了。你上次的傷才剛好，這次又傷了，顧三郎，你怎麼回事，怎麼還讓我妹妹傷了。」

「哥哥，這事與顧將軍無關，他救了我，要謝謝人家才是。」沈末歌笑著道，「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顧君然指著沈末歌，「沈靖之，看看你妹妹，多學著人家點，你別長的個狐狸眼，心也成狐狸的了。老子的下屬在江南都不知道救了你多少次了，道謝沒一句，就只會編排老子。」

顧君然嘴裡說著話，手上的劍劍花一挽，直射出去，把一個攝手攝腳想要走的人直接釘在了地上，鮮血慢慢紅了地面，剩下的幾個潛入皇宮的刺客兩股戰戰，竟然一股尿騷味就傳了過來。

「什麼狐狸眼，我這是桃花眼，我妹妹還在呢，你就不能等下再處理嗎，等下把我妹妹嚇到了怎麼辦。」

顧君然看沈末歌，正巧沈末歌也看向他，四目相對，都想起了第一次遇見的事情。

「我看你這嘰嘰歪歪的，你才是妹妹吧？」顧君然朝沈靖之翻了個白眼。

禁軍這時才姍姍來到。

「顧將軍，沈少卿，蕭世子。」禁軍統領胡言向三人鞠躬行禮。

「你這統領這下可有麻煩了，查清楚這幾人怎麼潛進的皇宮，不然，你沒法向陛下交代了。」顧君然笑著對禁軍統領道。

「是，我一定審訊出來給陛下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