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賣身
沈末歌換了男裝，在上京中走走逛逛，思索著。
她現在有一萬兩銀票，想要錢生錢，那方法很多，奈何，是沒有人手，看來，還是要去找一趟牙行。
蘇原摸著肚子，一臉菜色的看著自家樓主：「樓主，我們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婁樓樓看著已經面黃肌瘦的屬下，心中一酸，摸摸腰上的荷包，癟癟的，摸摸袖中，空空的，摸摸頭上，空空，哦，昨天已經當了最後一支發簪了。
「樓主，不然，我們回樓吧，回樓里，我們至少還有幾口飯吃，而且這上京可是有顧君然在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們在此，說不定會過來找我們麻煩。」副樓主看著面黃肌瘦的樓主，心中泛酸。
兩人看著對方的樣子，皆是覺得對方可憐。
婁樓樓擺擺手：「不能回去，一定要找到新的樓主，父親傳給我的風月樓，多數產業都已當賣，現在就剩下風月樓了，我不能連這最後的都保不住。」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還沒有找到新樓主救命，就已經餓死......」
婁樓樓驀然站起來：「我把自己賣給人牙子，肯定有一口飯吃，只要我們餓不死，肯定能找得到的。」
「樓主，要賣也是賣我，怎可讓您賣身。」蘇原拒絕。
婁樓樓一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還是賣我吧，我長得比你好看，估計能多賣點錢。你長得太丑了，估計賣出去也不值得幾個錢。」
蘇原捂臉：「樓主，都怪屬下長得丑，連賣身都賣不出好價錢。」
「沒事沒事，樓主不嫌棄啊，別哭了別哭了。」
婁樓樓疼惜的摟住自家因為長得丑無法賣出好價錢而傷心的屬下。
牙行——
「不買？」婁樓樓震驚：「為何？」
「奴家今日要的人已經買夠了，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您去別的攤口看看？」牙婆咧著一口大金牙，朝婁樓樓兩人賠笑。
婁樓樓剛剛走開，這個牙婆便迅速的收了攤子，走進牙行屋內。
婁樓樓莫名的看了一個牙婆一眼，走到旁邊另另一個牙婆處：「這位牙婆，我欲......」
「不好意思，公子，奴這人也已經買夠了。」牙婆戰戰兢兢。
婁樓樓這下子不走了，直接扭頭問另一位牙婆：「你也買夠人了？」
「奴，奴的確也已經......」
婁樓樓皺眉：「蘇原，她們為何不肯買我。我長得不好看嗎？」
「怎會，樓主長得最是撩人。」蘇原方塊臉認真嚴肅的道。
雖然覺得屬下的用詞不太妥當，但是，明顯解了婁樓樓的重要困惑。
「那你們為何不敢買我？」婁樓樓問面前的兩個牙婆。
兩位牙婆看著兩個一身緊身黑衣的人不敢言語，前面一個是俊秀文雅，後面一個方塊臉卻是一臉的凶神惡煞，而且，前方的公子還身背長劍，後方的方塊臉還一口一個樓主，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哪是什麼走投無路的百姓，這樣的人，誰敢收啊。
「這，這，兩位公子一看就是不凡，奴家這買的，都是一些低賤的，公子如此鍾靈毓秀，何必要賣身為奴。想必這上京也定是有兩位公子的一席之地的。」牙婆聲音發抖。
「我若是有法子，定然不會來此。你便出價便是，怎的如此磨磨蹭蹭的。」婁樓樓俊臉一板。
牙婆心中發苦，這不就是白白的給他銀錢嗎，這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買回來，誰又敢賣出去，到時候到主家那裡惹了麻煩，可不是給自己砸了招牌。
「小公子，這兩銀子，算是奴家孝敬您的，您便走吧，就不要再為難奴家了。」牙婆苦笑道。
婁樓樓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兩銀子，有點發楞，沒想到，這牙婆，竟然是寧願倒貼自己一兩銀子，也不願意買他。
「樓主......」
婁樓樓也不接銀子，沉默無言的轉身準備離開牙行，此事讓他大受打擊，沒想到，自己竟然連賣身都沒有人要。
看見婁樓樓轉身，兩個牙婆輕輕鬆了口氣。
「牙婆可在。」牙行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又是一個小公子走了進來。
牙婆現在看到俊秀的小公子便有點發憷，先問道：「小公子有何要事？今日不接賣身，人已經收夠了，其他生意倒是可談談。」
沈末歌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要賣身的吧。
「你這婆子，也忒得沒有眼色，公子我需要賣身？」
牙婆眉開眼笑，只要不是賣身，就都好談！
「公子罵的是，您看奴家這沒眼力見的，那公子前來，是要......」
「給我挑幾個實誠的，長得好看的孩子，太聰明的不要，容易起歪心思。」沈末歌說道。
「是是是......」牙婆開心的往身後的屋內走去。
正準備跨出牙行的婁樓樓腳步一頓，縮了回來，腳下輕點幾下，到了沈末歌前面：「公子要買人嗎？你看我們兩個，可看的上眼？也不要什麼，給幾碗飯吃就成了。」
沈末歌看著湊到面前的婁樓樓，臉色冷然：「你能幹什麼？」
婁樓樓臉色一僵，自己好像的確不會什麼，只會殺人，可是正常人需要這個嗎。
婁樓樓的臉色又黯然下去。
「樓主，我們還是走吧。」蘇原在後面叫道。
樓主？沈末歌看著婁樓樓腰上的長劍：「會武功？」
婁樓樓臉色一亮：「會。」
「既有武功，為何還要賣身。」沈末歌手托腮，疑惑不解。
「武功，不能當飯吃啊。」
婁樓樓覺得眼前這個有希望買他的小公子似乎腦子不太好用，心中一松，算了，要是這小公子願意出銀錢買了他，他就保護好這個傻傻的小公子就是了。
武功不能當飯吃？
沈末歌細細的打量著這兩個一身黑衣，讓人一看便知道不是尋常百姓的男子，臉色微黃，身上無一飾物。
「咕嚕。」
突然眼前男子身上傳來一個聲音。
沈末歌眼睛撇了一下婁樓樓的肚子，婁樓樓臉色微微尷尬。
空有一身武力，卻連飯都吃不起，看來，是個只會武功，不懂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