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鐵證如山
姜皖目光盯著那盒飯,隱隱散發出陣陣清香。
不過越是清香,卻越是致命。
皇后無事獻殷勤,可不就擺明了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啊!
「你想做什麼?」
姜皖目光警惕的看著她,卻看獄卒此刻開了門。
宮女將飯盒遞了進去,這才又打開蓋子。
有雞有鴨,有魚有肉,簡直就是豐盛至極,還配了一碗蛋花湯。
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便是我送你的禮物,這些日子你在這裡也受苦了,我就做姐姐的,自然是不好刻薄,也算盡了綿薄之力,趕緊吃吧。」
皇后勾唇一笑,那話里的意思,聽著就有些讓人不太舒服。
不過聽到這番話,姜皖卻恨不得直接忽略掉。
此刻目光緊緊盯著飯菜,即使是肚子略有飢餓。
不過又怎會輕易的相信,這個想要陷害自己的女人?
此刻看著她,也毫不客氣的吐槽道:「娘娘倒是有心了,只不過或者消受不起,娘娘還是自己拿回去吃吧!」
「怎麼?難道還怕這是你吃的最後一頓嗎?」
皇后微微挑眉,此刻卻顯得不緊不慢,一副輕鬆愉悅的樣子。
姜皖淺笑一聲,「我不餓,又怎能強求於吃東西?娘娘若喜歡在這地方呆著,不如進來坐坐,何必在外面受了冷風?」
這番話,倒是反恐的皇后。
女人此刻臉色鐵青,其中的不悅之色,盡顯露在臉上。
不過偏偏,此刻的皇后看著落魄的姜皖,心態卻表現得極為良好。
一隻手捏著帕子,輕輕地捂住鼻子,似乎是見不得這潮濕的氣味。
這才又帶幾分陰陽怪氣的腔調,毫不客氣的諷刺道:「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華妃和陸之行之間,青梅竹馬不說,曾經恩愛不已。或許對於王爺來說,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不然你以為,他會把你送到這裡來?」
女人說著,一陣笑聲撲面而來,真的實在是叫人有些耳朵發麻。
姜皖身軀微微一顫,此刻蠕動著嘴唇,你覺得有些難以自已。
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保持著淡然的笑容,「我又怎會聽你這般胡攪蠻纏,之前我與王爺早就已經互訴心腸,你就別在這裡挑撥離間,趕緊走吧!」
說完之後,就直接轉身進,是不打算再多給皇後幾分薄面。
看著這明明身在牢獄,卻渾身傲骨的姜皖。
皇后不由得緊咬嘴唇,微微蜷縮的雙手,此刻卻顯得無處發泄。
又狠狠的瞪她了一眼,「只希望王爺能夠早日查出真相,還你個清白!」
雖然說的是好聽的,不過這語氣,可不像是什麼祝福的話。
姜皖也沒有放在心上,賤女人甩著大袖子,就直接離開。
此刻再次將目光鎖定在飯菜之上,愈發的讓人覺得誘惑無比,竟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下意識的一隻手爬上了自己扁平的肚子,甚至能夠感覺肚子間傳來的跳動聲。
「可惡,現在倒是有些餓了。」
糾結了片刻之後,姜皖這緊要牙關,突然一腳朝著飯盒踢了過去。
只聽盤子碎裂的聲音,飯菜灑落的到處都是,滿了灰塵倒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這一下子,徹底的沒法吃了,到時不會再有誘惑人的魅力了吧?
看到這幅場面,儘管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姜皖也舒心了許多。
一晃眼,一個人此刻站在陸之行的面前,卑躬屈膝,將牢房發生的事情,一一都訴說給了陸之行。
男人聽著這番話,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糾結。
「在那樣的情況下,皇后都一口咬定是她所為,難道她真的是兇手嗎?」
陸之行本以為,或許其中當真有誤會。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對姜皖的信任,恐怕才是最大的誤會吧。
隨即,又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聲,「真是沒有想到呀,到頭來,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說完之後,這大步流星,就直接走出了王府之內。
這轉眼,已然是到了日暮將至。
夕陽的餘暉灑落到牢房,照耀著女人半張臉。
那一陣凄楚的悲涼感覺,此刻無盡的蔓延在房間裡面。
也未曾注意到外面的動靜,此刻只覺得心拔涼拔涼的。
陸之行停在牢房門口,見她這一番不問世事的模樣,卻忍不住冷嘲熱諷:「怎麼?這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懺悔嗎?」
一番突如其來的話,再一次將女人所有的思緒,從遙想中拉回到現實。忙不停的黃宏轉頭望去,男人高大的身影,借著點點餘暉,照耀的愈發的神聖。
「你來了。」
明明是波瀾不驚的語氣,可是那一雙眼神卻已經出賣了姜皖。
「你是查到了真相,知道冤枉我了嗎?」
姜皖忙不停的站起身,此刻雙手緊緊的捏住牢房。
一臉惶恐的看著他,略帶幾分期許。
然而,事情卻總是事與願違。
陸之行冷笑一聲,「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怎麼查,你都是那個罪人,你讓本王怎麼相信你?」
的確,無論是明裡暗裡,他都找不到任何一點,幫姜皖洗刷冤屈的證據。
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嚇得連忙後退兩步,不停的惶恐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們要對她下手,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紕漏,你們再仔細查查呀!」
可是無論她再怎麼解釋,男人的表情,始終卻是冰冷如常,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溫暖的氣息。
姜皖一顆心,此刻像是被同化了一般,也隨之溫度點點降落。
一時間,卻覺得像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男人的決絕,還有那不信任的樣子,無一不讓姜皖心神衰敗。
這一次,就彷彿是過來特地看姜皖,做一個簡單的道別而已。
陸之行沒有多說,直接離開了。
可是轉眼間,卻又被皇上傳喚了過去,詢問著關於調查的結果。
陸之行如實回答,網上卻勃然大怒,一隻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真是沒有想到,這女人卻如此大膽,謀害當朝妃子,罪無可恕!」
面對男人這暴躁的行為,陸之行站在旁邊,卻還在糾結著。
就在這個時候,皇上卻忽然掃了一眼陸之行,「她畢竟是你的人,這件事情,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出於某些情面,總該是要給陸之行一個面子的。
聽到這番話,陸之行微微一愣,竟仍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緊握著雙拳,閉上了眼睛。
似乎一切,都隨著這一口嘆息淹沒於流動的空氣之中。
這才又忽然睜眼,不光煥然一新,帶著幾分腫腫有神。
直接斬金截鐵的說道:「這件事情還是皇上來處理吧,微臣沒有任何想要說的。」
興許就是刻意等待這句話,皇上此刻再無顧忌的點了點頭。
忽然又朝外面大吼一聲,「來人啊,傳朕的命令下去。姜皖德行有失,謀害當朝皇妃,其罪當誅,三日後直接問斬!」
一番話語,如雷灌頂,陸之行心中猛然顫抖之間,卻依舊顯得無動於衷。
這一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到了府邸的。
男人的心,只覺得猶如波濤洶湧,久久的難以平復下來。
可就在這剛剛踏入王府的時候,卻見一女子忙不停的撲了過來。
「夫君,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妾身已經等了好久了!」
說完之後,就如同一陣猛虎撲食,直接朝著陸之行撲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一個熊抱,陸之行顯得有些惶恐無措。
連忙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又跟著輕咳兩聲,忽然微微皺起眉頭,一聲呵斥一句,「你這是做什麼?」
華妃瞪圓了一雙眼睛,此刻眼眸之中清澈乾淨的,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又跟著湊了上去,一隻手挽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相公,你怎麼對妾身這麼冷淡,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還是在外面有人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陸之行也是莫名其妙,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她的相公了。
就在男人糾結之時,原本安排照顧華妃的丫鬟,此刻也忙不停的惶恐追了過來。
看著面前這幅情況,跟著屈膝道歉道:「王爺實在是抱歉,這華妃娘娘,一心都想要找你,嘴裡嚷嚷著您是她的夫君,你要是再不回來的話,奴婢們怕是也攔不住了!」
一番話語,陸之行略顯得有些無言以對,看著這個撲棱在自己懷中,此刻綻放著歡喜笑容的華妃,也竟有些心軟。
輕輕地拍了拍女人的後背,為了安撫對方的情緒。
這才有柔聲的說道:「好了,夫君就剛剛回來,不是要休息一會兒嗎?你這麼慘這夫君,不怕他累壞了?」
伴隨著男人就一陣柔聲細語,華妃略顯得有些無奈。
此刻抬眸看向陸之行,主動著嘴唇,最終還是選擇了以大局為重。
這才跟著,如同一個嬌小的小姑娘一般,「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妾身就扶著王爺進去休息吧。」
如此,兩個人就這樣,以夫妻的身份暫時撐住。
然而,這三日問斬的消息傳了出來,姜皖整個人直接頹廢的坐在地上。
這陸之行見不到,直接以絕食來證明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