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再見

只是，就算你王小明是絕世天才，那又如何？

我上官青峰再怎麼說也是狂武門的大師兄啊！

再者說了，他的實力怎麼可能不如馭氣中境的王小明？

天才歸天才，但天才沒成長起來卻是無法與真正的強者相比的。

上官青峰認為方漠說的話非常沒有根據，完全就是在貶低他，他覺得很不爽。

「方漠，你是想挑撥離間嗎？」

上官青峰看出了方漠的陰損打算，冷笑一聲，道。

方漠搖頭：「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何來的挑撥離間？」

上官青峰：「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想說王師弟是絕世天才，而又說我不如他，意思不就是想讓我嫉妒王師弟？」

方漠微微一笑：「你敢說自己心裡就沒有一點嫉妒之意嗎？」

「我……沒有！一點都沒有！」

上官青峰說話時頓了一下，非常明顯。

方漠笑得更燦爛了：「如果真的一點沒有，你就不會說得這麼不自信了，不是嗎？」

「你少在這裡巧舌如簧！」

上官青峰當然不能承認這一點，於是提高音調來斥責方漠。

方漠淡淡道：「是不是我巧舌如簧，你自己心裡清楚，別人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頓了一下，方漠又對王小明道：「王師弟，你日後可得小心點你這個師兄。」

王小明當然要為上官青峰說話，道：「大師兄對我極好，你不要在這裡說他壞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方漠最後囑咐了一句王小明后，便不再多說此事，轉而對納蘭若男道：「小師妹，天色不早了，咱們走吧！」

說完，方漠就準備離開這個小山谷，而且還是準備帶納蘭若男一起離開。

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和諧。

似乎，他只是去朋友家吃了個飯現在要告辭了。

但關鍵問題是，他真的不是去吃飯啊。

而且，他與上官青峰也絕對稱不上朋友。

上官青峰可從來都沒打算放走納蘭若男或方漠中的任何一個人。

「等等！」

果然，上官青峰開口了，阻止方漠離開。

方漠好似非常不解：「上官師兄，你還有事嗎？」

上官青峰高傲一笑：「我說了你們可以走了嗎？」

方漠就跟看白痴一樣看著上官青峰，道：「這又不是你家，而我們也不是你的師弟師妹，我們要走還需要你說了才行？」

上官青峰冷笑道：「不錯，我說走了，你們才能走。」

方漠無奈的攤了攤手，問道：「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上官青峰笑了：「只要你們將玉牌捏碎，你們當然可以走，而且永遠離開這片聖戰空間。」

方漠問納蘭若男：「你接受這個條件嗎？」

納蘭若男斜了他一眼：「廢話！」

方漠並不尷尬，對上官青峰道：「你的條件好像並不誘人，我和小師妹並不感興趣。」

上官青峰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打到你們感興趣了！」

「你確定？」

方漠挑了挑眉，笑得很有深意。

上官青峰：「少廢話，你們兩個，今天都走不了。」

方漠移了移視線，問王小明：「我想帶小師妹走，可以嗎？」

王小明看了一眼上官青峰，又趕緊移開視線，低下腦袋點了點頭。

「嗯？」

上官青峰當然不樂意了，威壓驟起。

王小明當然能夠承受得住同等境界的威壓。

令他難以承受的，是上官青峰憤怒的眼神。

不過，這一次王小明抬起了頭，對上官青峰道：「師兄，我打不贏方漠。」

上官青峰眯了眯眼：「他不過是馭氣初境而已，你憑什麼打不贏他？」

王小明：「上次在運來客棧，李慶師兄都輸給他了，我也打不贏他。」

上官青峰：「你比李慶強！」

到此時，上官青峰已經意識到了王小明才是狂武門裡那個隱藏的天才。

可是，王小明卻是仍然搖頭，道：「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敢保證能打贏方漠。」

上官青峰強烈懷疑王小明在說謊，但他又無法證明這一點，總不能要求方漠出手與王小明切磋兩招兒吧，他又沒資格去命令方漠。

然而，上官青峰並不准備就這樣放手，又道：「就算你打不贏方漠，你也應該能與他打個平手。」

頓了一下，上官青峰又看向納蘭若男，道：「但是，我贏她卻是肯定的。那麼，我們師兄弟聯手，必然能贏過他們。」

方漠搖了搖頭，道：「不！我贏不了小師妹，你師弟贏不了我，你也不一定能贏得了小師妹。上官青峰，你好像有點高估自己了。」

上官青峰冷笑道：「不是我高估自己，而是你們低估我了。相信我，你們今天輸定了。」

方漠淡淡道：「只是說這些並沒有什麼意義。我建議你先想一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和小師妹拼了命，你和王師弟的勝算有多少？就算你們贏了，你們會不會犧牲掉一個人？你是肯定不能犧牲的，因為你是狂武門的領隊；王師弟也是不能犧牲的，因為他是狂武門的希望。那麼，當你們兩人中有一人出局時，你們狂武門在接下來的聖戰中，又能否走到最後？」

「……」

上官青峰沉默了。

的確，他和王小明聯手是有可能會贏。

但是，他和王小明聯手也有可能會犧牲掉一個人。

他們兩人太過重要，任何一人都不能在剛入聖戰便淘汰。

從長遠考慮，他們真的不應該與方漠二人拚命，怎麼看都是划不來的。

上官青峰皺著眉頭，認真思量著，好久好久，都想不出一個完美的方案來。

「告辭！」

方漠不準備再等了，示意了一下納蘭若男，轉身就走。

納蘭若男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方漠走了，同時還戒備著上官青峰二人。

不過，直到兩人離開了山谷，上官青峰還是在思索著，似乎已經入了神。

方漠知道，上官青峰並不是入了神，而是他拉不下臉面來目送方漠二人離開，於是他裝作入了神，就當作沒有看見方漠二人的離開。

果然，當方漠和納蘭若男消失不見后，上官青峰才抬起頭來，眯了眯眼，而後問王小明：「師弟，你真的覺得自己贏不了方漠？」

王小明想了想，答道：「方漠雖然境界很低，但他給我的感覺卻很強。這種感覺，我說不清楚，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未來若是真的交手，我只能說全力以赴，卻真的不敢放言必勝。」

「這個傢伙，居然如此之強嗎？」

上官青峰知道王小明雖然非常木訥，但直覺卻是非常準的。

既然王小明都這麼說了，那麼方漠很可能真的很強，強到了王小明都有些不確定的程度。

……

「再見！」

方漠與納蘭若男走了不短的距離，確定上官青峰不會追過來之後，他緩緩開口，與納蘭若男告別，轉身準備獨自離開。

「你等等！」

納蘭若男突然開口，留住了方漠。

方漠轉過身來，調笑道：「小師妹，你不會是捨不得我吧？」

納蘭若男秀眉微皺：「你能不能正經些？」

方漠攤了攤手，道：「……我很正經啊！你若不是捨不得我，又為什麼要留我呢？」

納蘭若男懶得跟著方漠的話題繼續聊下去，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方漠微微一笑：「我以為你要問我為什麼要救你。」

納蘭若男：「你只是幫了我，並沒有救我，我也沒有到需要你救的地步。你別亂說，別以為我會感動你這莫須有的救命之恩。」

方漠無奈的道：「幫就幫吧，都一樣。」

納蘭若男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方漠不解的道：「我幫你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為什麼的？」

納蘭若男搖頭：「你那麼……那麼……」

方漠看她糾結半天都說不出來，只能再幫她一次，道：「你想說我那麼無賴，對嗎？」

納蘭若男點了點頭，繼續道：「你既然是那種性格，當然就不可能像燕院蘇君那樣謙謙君子，自然不可能隨便幫人。你幫人，肯定是有目的的。說吧，你為什麼要幫我？」

方漠反問道：「那麼，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幫你？我幫你的目的是什麼？」

納蘭若男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不會隨便承你的情。」

方漠擺了擺手，道：「你不用擔心，我不用你承我的情，也不用你還我的恩。我其實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另外一個人。」

納蘭若男：「幫另外一個人？幫誰？」

方漠緩緩開口，吐出三個字來：「王小明！」

「王小明？關他什麼事？」

納蘭若男著實不解，不明白方漠明明是在幫她納蘭若男，怎麼又變成幫王小明了？

方漠盯著納蘭若男的臉，看了好久，方才問道：「你是真的不懂？」

納蘭若男更懵了：「我應該懂什麼嗎？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方漠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道：「不懂就算了，希望你能快點兒懂，至少不會錯過、遺憾或者後悔！」

說完，方漠轉身走了，留給納蘭若男一個高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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