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夜不平
古殿，好高。
簡直比天還高。
直聳雲霄而去，望而生畏。
「這古殿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雖然看出來這古殿肯定特殊，但方漠卻實在不知道這古殿的特殊之處為何。
公孫小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
聽到這個答案，方漠幾人都懵逼了。
這答案，可不是他們想要的啊。
而且，這答案也太與預期相悖了吧。
既然連特殊之處是啥都不知道，這城裡的人咋還這麼期待呢，按理說應該直接幹起來，一決勝負才對啊！
這，才是他們真正想問的問題。
公孫小婉當然知道這一點。
她沒有解釋，或者說懶得解釋。
無奈之下，眾人只能就地休息，聊些有的沒的。
時間緩緩流逝，夜幕緩緩拉下，天色暗了下來，圓月也升到了高空。
「轟隆隆！」
驟然，一道震響，在城中炸響。
方漠等人都是嚇得一激靈，趕緊閃身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里。
抬頭望去，他們又看見了那個高聳如雲的古殿——如此顯眼，沒法看不見。
只不過，此時的古殿卻不一樣了。
古殿四周，出現了颶風光圈，彷彿與天相接。
而在古殿正上方，更是綻放出無上光華，直衝霄漢。
最神奇的是，古殿環腰處，有著九個光圈在環繞著，就像是星河中的星帶一般。
不過，讓人疑惑的是，九個光圈中有三個是黯淡的，彷彿是光源不夠或者能量不足似的。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公孫小婉閑庭信步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要多悠閑有多悠閑，甚至還順便打了幾個呵欠，就好像剛睡醒似的。
「小婉，你看！」
古望天指著古殿處神奇的變化，喊公孫小婉來看，就像一個孩子拿著新買的棒棒糖討好自己心愛的異性玩伴一般。
然而，公孫小婉還是一副淡然如常的模樣，連一絲絲的動容都沒有。
「嗯？」
方漠似乎明白了什麼。
公孫小婉終於開口，聲音慵懶：「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古殿發光了嘛，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方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道：「師姐你應該早就知道會出現這個場面吧。」
公孫小婉點了點頭：「每天夜裡都會出現，早就習以為常了。」
方漠眯了眯眼，道：「難怪你們說這古殿不同凡響了，如此看來，的確是要有大變故，其間很可能藏著什麼機緣。」
公孫小婉補充道：「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是不約而同的選擇暫時不動用武力自相殘殺，等到古殿真正異變時，再根據情況來應對。」
方漠指向古殿四周的那九個光圈，問道：「那是什麼？」
公孫小婉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沒人知道這古殿是什麼來歷，自然也就沒法解釋這些光圈是幹什麼用的。」
方漠略作思索，道：「但是，你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
公孫小婉知道方漠很聰明，也就不再吊他胃口，緩緩說道：「的確，雖然沒人知道光圈是幹什麼用的，但卻猜到了光圈的原理。早在之前，九個光圈都是黯淡的，有人猜測應該與參加聖戰的人有關，於是便下黑手扔了一具屍體過去……」
「嘶！」
聽到如此陰狠的手段，納蘭若男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這是聖戰，他們也無法去否定對方的作法。
可以不認同，可以不支持，但卻不能否定。
公孫小婉繼續說道：「屍體扔過去之時，就瞬間變成了湮滅，連個屍骨都沒剩下。不過，神奇的是，那人的玉牌卻是完整的保存了下來，被古殿牽引到了高空，融入其中一個光圈，而那個原本黯淡的光圈也隨之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那六個高光光圈一樣。」
方漠捋清了其中的關係，接話道：「所以，你們就知道了這些光圈需要聖戰玉牌來點亮。」
公孫小婉點頭：「是的！於是，那晚爆發了一場混戰，死了幾個人，又點亮了幾個光圈。但是，大家還是沒有作好全面開戰的準備，於是就此止戈了，約定等待接下來進城的人。」
古望天：「……這就是那些人白天為什麼要搶我們的玉牌了。」
方漠可不依這句話，糾正道：「是搶我的玉牌好不好？」
古望天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道：「那又不是你的玉牌，是你撿來的。咋滴，你還想我們一直因為此事而對你心生愧疚不成？」
方漠笑了笑，沒有繼續開玩笑。
就在這時，城中某處飛出一道光芒。
眾人定睛望去，看清那是一塊玉牌。
他們雖然看不清是誰的玉牌，但卻知道是誰的玉牌。
「我了個去，這玉牌應該由我親自扔才對！」
方漠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白天被搶走的玉牌，這句話只是為了發泄心裡的不滿罷了。
玉牌飛上高空，便受到了一股牽扯之力，如閃電一般融入了其中一個黯淡的光圈之中，瞬間將其點亮，耀動夜空。
九個光圈，已有七個點亮，只剩下兩個還是黯淡的。
「所以，還需要兩個玉牌！」
方漠看著那兩個黯淡的光圈，緩緩說道。
公孫小婉點頭：「是的，還需要兩個。」
方漠看了一圈，說道：「我覺得今夜不會太平靜。」
眾人一驚，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古望天知道方漠肯定又想到了什麼他們忽略的細節，問道：「方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突然這樣說？」
方漠淡淡開口，道：「原因，我已經說過了啊，這個古殿還需要兩個玉牌才能點亮所有光圈。」
古望天點頭：「我們當然知道這一點。」
方漠又道：「那麼，這兩個玉牌從何而來呢？」
古望天答道：「當然是等後來人到來，然後搶他們的。」
公孫小婉點頭：「是的，大家是這樣約定的。」
方漠搖了搖頭，道：「你們的確是這樣約定的，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公孫小婉不解：「情況變了？哪裡變了？」
方漠指了指自己，道：「因為我來了！」
「你來了？」
公孫小婉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反應過來，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說方漠，要不看你是我師弟，我真的會忍不住刺你一劍，自戀到極點了都。」
方漠嘿嘿一笑，道：「師姐你哪捨得哦！」
古望天卻不認為方漠突然在這裡耍嘴皮子，應該是有著別的想法，說道：「別鬧了，方漠，趕緊滴，到底是什麼？」
方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公孫小婉：「師姐，你來這聖城應該有好幾天了吧！」
公孫小婉點頭：「是的，已經有五六天了。」
方漠問道：「但是，這五六天來，又有幾撥人趕到呢？你們又得到了幾個玉牌呢？」
公孫小婉如實回答：「只是兩個玉牌而已。」
方漠微微一笑：「加上我的，兩個？」
公孫小婉點頭：「是的，加上你的。」
方漠問道：「現在，你知道問題在哪裡了吧？」
公孫小婉還是一頭霧水，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真是恨不得拔劍把方漠給捅幾劍再說，省得看他那得瑟無比的嘴臉。
古望天非常心疼自己的心上人，瞪了方漠一眼，道：「趕緊說，少繞彎子。」
方漠無奈，只能緩緩開口，解釋道：「六天才來了兩拔人，其中還包括因傷在路上耽擱了好幾天的我們。如果我沒有受傷太重而在路上停留的話，那麼，我們應該也會在幾天前到達這裡。」
頓了一下，方漠繼續道：「也就是說，幾乎所有人都應該到這個中心區域的聖城了，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就不會有人再出現。」
公孫小婉搖頭，道：「你根本無法確認這一點。」
方漠點頭：「的確，我無法確認這一點，畢竟我無法全知全覺。但是，其實大家都猜得到這樣一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就算有人會來也只是極不可能的小概率事件。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們願意等下去，又有多少人跟我們一樣，也願意等下去呢？」
公孫小婉皺了皺眉頭，意識到方漠分析得並不錯，至少有理有據。
方漠繼續道：「要知道，現在只差兩個玉牌就能點亮所有光圈。兩個而已，只需要兩具屍體，這座城裡總能找到兩個倒霉鬼的。那麼，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心動，今夜當然不會平靜。」
「嗯……」
古望天沉吟良久，不得不認同方漠的分析，道：「的確，今夜的確有可能會爆發衝突，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王小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今夜就由我來守夜吧！」
納蘭若男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一路上都抬著方漠，肯定很累了，需要休息。今夜，我守著就行了，放心吧。」
就在眾人商量著如何應對之時，方漠二話不說，轉身向房間走去。
古望天一臉疑惑，問道：「方漠，你要幹嘛去？」
「你們不是都在搶著守夜嗎？我當然去睡覺嘍！」
說完，方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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