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消失

梅軒小鎮派出所派出大隊人馬尋找崔海的蹤跡，最後在回家的路上，拐彎小路上，蜷曲一團，身體早已涼透了。大家圍過來，張隊走過去，蹲下來，雙眼睜大了，露出驚恐的眼神，被嚇到了。

法醫檢查一番，確認崔海也是被蛇咬傷，毒發而死。蛇等在這裡，還真是費勁心思啊。這個拐彎處，人跡稀少，躲不開蛇的攻擊，結局就是死。找到蛇咬傷之處，竟然是左手腕處。

大家分析，崔海發現毒蛇，肯定和毒蛇周旋幾次的，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去，又有一條毒蛇出來鬧事？還是和咬傷沈靜秋毒蛇同一條呢？

「太危險了，這樣毒蛇容易傷及無辜百姓啊。」警察們議論紛紛，如果上百條毒蛇放出來，那小鎮上居民所剩無幾，都得被咬死。

「張隊，這回能簽署搜查令吧。」女警察走上前，她懊惱不已，怎麼就沒想到毒蛇能找人咬嗎？

九點鐘，警局重案組和派出所的警察集結到小院門前，先是專業撲蛇的人走進小院，卻沒有發現一條蛇的蛛絲馬跡，怎麼回事？情報上說，小院左右兩側草叢裡，有上百條蛇？草叢還在，但是草叢裡卻沒有一隻蛇啊。

張隊走到房子門前按門鈴，幾分鐘以後，一個農婦模樣的女人打開房門，見到警察，露出恐懼的神態，也許她長這麼大，也沒見到這個陣勢吧？

張隊掏出搜查令，讓那個女人看看，那個女人當然認識白紙黑字了，站到一邊，警察衝進去，警察分成幾隊，二樓，三樓都查看一番，都是空空蕩蕩的房間，已經沒有他們要找的人了。

一樓二樓三樓，每一層分別都是三個卧室，一個書房，根本沒有什麼輪椅老頭，更沒有什麼瓶瓶罐罐實驗儀器。幾個警察沖向後院，更是什麼都沒有，哪有什麼養蛇的洞穴啊？難不成蒸發了？

「這房子的主人呢？」張隊從樓上走下來，站在客廳中央，四處巡看，既然說大壯是沈靜秋的丈夫，安建明是大壯的父親，連一個全家福都沒有，太不正常吧？居家過日子，哪有這麼整齊的？像家嗎？倒像是賓館。標配的卧房正，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床上用品也都是標配的顏色，淡藍色，找不到沈靜秋的房間。

「秋姐嗎？據說被你抓走了？」看房女人低眉，秋姐那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是罪犯呢？一定是弄錯了。

「這個房子里，就秋姐一個人住嗎？」張隊打開一個房間的門，藍色被子，藍色窗帘，打開衣櫃，空蕩蕩的，衣架上連一件衣服都沒。

看房的女人的眼睛瞄向左邊的房間，「還有她的愛人大壯哥和他父親。」

「你是幹嘛的？」張隊不動聲色，緩緩地走向左邊的卧室，站在門口。猜猜是誰的房間呢？

看房的女人唯唯諾諾，「我是看屋的呀，每年這個時候，他們都回老家，大壯父親小兒麻痹，冬天住城裡。」老家和城裡矛盾？老家是哪兒？城裡是哪兒？

「這裡的蛇呢？」女警察出其不意，上百條蛇不能說沒，就沒有了。

「蛇？這裡哪有蛇啊？」看房女人有點頭暈，哪來的蛇，她最怕動物了，別說蛇，貓狗都怕，不然這院子空空落落的，養一隻狗作伴多好？

吱呀，張隊推開左邊的卧室，顯然已經被人整理過，但還是留下女人的痕迹。書桌上筆記本電腦後面有一個粉餅，清理的人一定是沒發現，也許是清理化妝品時落下的。張隊回過身去，擺擺手，兩個警察戴上手套和腳套走進來，放下箱子，尋找有用的指紋。

在衣櫥里，厚厚的一堆被單和被罩之類的床上用品，都被搬出來，牆板上露出來一個保險柜。看屋女人雙眼發直，保險柜還帶藏起來？

「這是沈靜秋的房間吧？」張隊若有所思，保險柜應該是沈靜秋個人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嗯，她一直住在這裡，大壯陪他父親住在？」看屋女人神色緊張，他們家人不會小偷吧？一般人家，誰家會有保險柜啊？除非有錢人。

「住哪兒？」張隊緊追問一句，沈靜秋的住處在一樓，根本沒有男人的痕迹，他們是分著住的，就是有苟且之事，也不會同睡一張床的。

「三樓。」看屋女人脫口而出，她也奇怪呢，每天上上下下多不方便啊？她也問過的，老先生說，他喜歡在高處睡，睡得沉。

「抱上去嗎？」女警察邊問，邊往樓梯走去，看房女人點點頭，即使樓梯台階不高，每天抱一個七十多歲老人上上下下的，也夠勁啊。幾個警察又衝上三樓，打開那間卧室，哪有什麼值得探究的東西，空空蕩蕩的，該拿走的，基本都拿走了。

張隊拿起手機，向局長彙報，局長的意思，還得找張隊的師兄，那照片太清晰了，怎麼會一點痕迹都沒有呢？

後院什麼都沒有？那半截的牆上面是玻璃罩，怎麼會憑空消失？

「這個房子沒有地下室？」女警察伸出手輕輕地敲打牆面，都是實心的，沒有虛空的地方啊。那電梯在哪兒？那照片不會有問題吧？

看房女人愣一下，「沒有地下室啊，我都給秋姐看三年房子，如果有地下室，我能不知道嗎？」這些警察咋了，怎麼竟問奇怪的問題呢？

「兩天兩夜，怎麼能憑空消失呢？」張隊自言自語走出房子，站在院子中央眺望房子整體結構，沒有發現異樣，但是卻沒有漏點，不應該啊？

張隊的人再次地毯似的搜尋，尋找痕迹，終於在後院空地上發現蛇蛻皮的皮屑，可是水平地面什麼都沒有啊？看房女人跟過來，見到蛇皮皮屑，露出恐懼的神態，不像是裝的。那憑空消失的蛇捨去哪裡呢？

張隊返回房子里，牆面過於平整，裸色牆壁紙乾淨，幾乎一塵不染，也沒有一絲縫隙。如果有電梯間，應該在什麼位置呢？

住家電梯那一定不會在走廊正中央的，那應該在哪裡？幾乎每層走廊都有柜子，打開壁櫃都是醫學和生物房面的專業書籍，三樓書壁櫃裡面都是裝飾品，十二屬相全了。

「把每層走廊壁櫃都搬走。」突然張隊說，幾個警察立刻開始行動，挪開壁櫃，發現壁紙的顏色和整個牆面有所不同，果然如此，張隊的嘴角上揚，狡猾的狐狸露出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