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封追符
「什麼是鏡花水月?」
於知魚蹙眉問道,雙眼盯著麻衣老者,此話卻是在詢問秦凡。
能回答她的也只有秦凡。
「術法!」
秦凡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篡改氣場的術法之一,鏡花鎖人,水月換地!」
「???」眾人聽得一臉懵逼。
什……什麼東西……
見眾人無動於衷,秦凡楞了一下,而後才快速解釋道:「術法就是跟人斗的法,藉助風水明理,藉助天時地利,奪為己用,以此來影響他人……」
這麼一聽,於知魚和於建民臉色都為之一沉!
「影響?啥意思?」於樺仍然一頭霧水。
秦凡瞥了他一眼,從嘴裡吐出三個字:「害你家!」
饒是於建民,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還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操!」
於樺濃眉猛地一挑,勃然大怒,一把就朝著麻衣老者沖了過去,「當著我們的面敢對我家下黑手,你特么活膩歪了!!」
「小心……」
秦凡正想阻攔,卻為時已晚。
於樺這傢伙已經衝到了那麻衣老者的身前,抬腳就要踹,落在於家其他人眼裡,下一秒,應該是瘦弱年邁的老者被才踹飛才對。
可是,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麻衣老者騰出右手,當空猛地一劃,符咒燃燒,火焰四起!
轟——!
於樺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小火光嚇了一跳,發現是老者扔的一團燒紙后,更是惱羞成怒,雙手直衝麻衣老者抓去!
「毫無章法,下等的普通賤民。」
麻衣老者冷笑搖頭,竟然背過了身,再次看向那塊鏡子,不再去管於樺!
「裝你媽,死老頭!」
於樺破口大罵,沒有絲毫素質可言。
可他卻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怎麼回事?!」
驀然,於樺滿臉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抬不起腿了!
無論怎麼使勁用力,雙腿都彷彿不聽自己使喚一般,怎麼都抬不起來!
「封追符!」
秦凡驚訝的說道:「不愧是麻衣世家的人,居然是相傳已經絕跡了的封追符!」
這下,輪到麻衣老者傻了。
他楞得不輕,施展術法的動作戛然而止,回過頭看向秦凡,不可思議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封追符!
這可是他的壓箱底符咒之一,曾經僥倖獲得,收藏多年,一直捨不得使用。
可眼下,為了萬無一失,用在普通人身上也心甘情願!
「我怎麼動不了?啊啊啊啊,爸,姐,你們拉我一把啊!」
「秦凡,你還愣著幹什麼,幫我看看啊!」
於樺語氣哆嗦,言語間多少有些慌張。
他真真實實被嚇到了!
這種下盤忽然失去力氣,提不起力氣的感覺,好似一時間失去了雙腿,匪夷所思的離奇又讓他怎會不慌張?
「保安都去哪了?!」
於家有人注意到了這點蹊蹺。
他們環顧大廳四周,除了自家人之外,也就那麼幾個面孔,最尋常易見的保安卻是空無一人身影!
「別掙扎了。」
不知何時起,麻衣老者那詭異的步伐,已經停止。
因為,他圍繞那面鏡子繞了一周天,最後回到了原點,沉穩站在原地,雙手背負,傲然的掃視全場。
「一群普通的保安,搞定他們輕輕鬆鬆,隨便施個障眼法就行。」
麻衣老者不屑地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不見黃河不落淚,那就別怪老夫以大欺小,能見識到老夫出手,是你們三生有幸,那小女娃娃老夫要定了!」
「的確是障眼法。」
秦凡點了點頭,看向於建民道:「整個酒店的氣場都被他事前偷偷篡改掉了,外面的人都被限制住了,一時半會進不來。」
「這麼邪乎?!」
這時,全程都沒說過話的薛國禮,忍不住開口震驚道。
他清楚的知道,今晚的這個宴會,是秦凡的主場,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陪襯,所以他很聰明的沒有引人注目。
而中途又突然殺來這麼一個穿麻衣的外地人……
幾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插嘴的機會,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外人,只能是秦凡!
因為自己不懂,而他懂!
「不邪乎,和鬼打牆是一個原理,會術法的相師都能做到。」
說著,秦凡看向被困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於樺,皺眉道:「真正厲害的,是那一張符咒,是記載中的封追符沒錯,自燃燒起,起碼半柱香的時間內,任何人都沒辦法靠近施符者三丈之內!!」
封追符,顧名思義,便是封鎖住他人的追擊。
這是絕佳的逃命符咒,也是在施展術法時,保護自身不受干擾的好東西!
「世上竟存在這麼厲害的符咒!?」薛國禮徹底傻眼了。
符咒,他接觸的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這種東西一般來說道士用得多,特別是做法時,十分常見,許多老一輩的房子里,總會在某些地方,找到貼著泛黃符咒的身影。
有鎮宅的,有驅邪的,也有安神的……
符咒多種多樣,每一種畫法都完全不同!
普通人看不懂醫生在藥單上寫的那些潦草字跡,就正如薛國禮也看不懂相師在符紙上畫的咒印。
「是很厲害!」
秦凡不置可否,點頭道:「事實上,越是厲害的符咒,就越難畫成,像封追符這種,即便是經驗老道的術士,也很難畫出一張成品出來……」
這下,於家眾人只能幹瞪眼。
他們倒是想去救於樺,也想阻止那麻衣老者,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可是,卻無一人上前。
秦凡說的話,他們可不會質疑,現在正在慌亂之中大呼小叫的於樺就是典型的例子!
「要不……」
有人露出了一個眼神。
「絕對不行!!」
於建民想都沒想便搖頭,嚴肅道:「沒有涉及到絕對危險,不可輕易掏槍,別亂來!!」
用槍?
想倒是好想法,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別看於家一手遮天,在陽城裡堪稱呼風喚雨的存在,可他們也不敢私底下動用槍,這可是在鬧市,大白天里開槍,誰都兜不住!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於家眾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進也不是,退也沒法退。
最要命的,還是對方的特殊身份,不動粗,不施暴,藉助玄學的力量來對付自家……於公於私都棘手!
公事公辦?
這算哪門子公事?
真要傳出去,鬧得老百姓人盡皆知,不被上頭扣下一頂宣揚封建迷信的帽子才怪!
「秦凡。」
「嗯?」
於知魚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有應對的辦法嗎?」
「有。」
秦凡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把握不是很大……」
聽聞他有辦法,於建民頓時追問道:「幾成的把握?」
他暗自決定,只要有個兩三成,就賭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
「大概……八成。」
想了想,秦凡道出了這麼一個數字。
「八成?好,那就麻煩你……」
話說到一半,於建民才意識到什麼,差點把自己舌頭咬著,「什麼?八成!?」
其他人也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靠啊!
聽秦凡說了這麼多,逐漸意識到了這封追符到底有多麼多麼的厲害,是多麼多麼的棘手……完事來了一句八成的把握?
「你說什麼?!」
這時,正盯著鏡子構思的麻衣老者突然回過頭。
他盯著秦凡上下看了好幾圈,突然噗嗤一聲,哈哈大笑道:「荒謬!老夫走南闖北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口無遮攔的後生,想破封追符?還八成的把握?簡直笑掉大牙!!」
「好吧,九成。」
秦凡卻是忽然改口。
他盯著那張已經燃燒近半的符咒,臉色怪異,喃喃自語:「咒跡好眼熟……這張……這不是老頭子以前畫著用來擦屁股的那一堆廁紙其中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