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師學藝
文昊接到胡程陽的電話,電話中胡程陽稱查到第四名受害者付曉麥的疾病史,原來付曉麥對青霉素過敏,而法醫那邊也查到付曉麥真正的死亡原因正是青霉素過敏導致窒息死忙。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法醫在付曉麥身體上反覆檢查,並沒有發現付曉麥有注射過青霉素的痕迹,更不可能有服用過青霉素的痕迹,胡程陽在付曉麥的診療資料里也沒有查到她死前有去過醫院看病的任何記錄。付曉麥案件再次陷入膠著,但侯亮那邊暗中觀察付曉麥老公卓文清的行蹤似乎也沒有什麼突破口,唯一的發現就是卓文清似乎很著急保險公司那份他老婆的意外賠償金。但是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卓文清的母親急需一大筆費用做第二次開刀手術,如果耽誤了手術時間,癌細胞會迅速擴散。
案件陷入瓶頸,庄楓、胡程陽、侯亮等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會議室里乾瞪眼,文昊反覆查看案件資料,生怕漏下了任何的細節。
庄楓:「我感覺付曉麥就是被她老公殺死的,要不然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剛結婚卓文清就給付曉麥買了一份巨額意外保險,好像早就知道他老婆會出意外一樣,然後果不其然,婚後不到一年,付曉麥果然死了。你們說,哪有這種巧合啊。」
胡程陽:「問題就在於卓文清同樣給自己也一起買了一份巨額意外保險,受益人同樣寫的是付曉麥的名字,按照程序計算他這種做法非常不合理。首先,當時他的母親已經被查出患有癌症,第一次開刀手術費用已經花光了家裡大部分積蓄。其次,在這種情況下卓文清仍然要買兩份保險,他一定是害怕自己也會突然患上這種疾病,不想讓老婆人財兩空。」
庄楓:「那他幹嘛不只買一份保險呢?為什麼非要打腫臉充胖子買兩份呢?按理說付曉麥和卓文清的工作性質除了會突然得重大疾病,意外的發生可能性都不大吧?」
胡程陽:「你這樣的說法太以偏概全了,在概率學上講,任何人都有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比如在路上可能會遇到車禍,比如在街角可能會被高空墜物砸到等等等等。所以我相信卓文清應該是害怕自己或老婆真的會發生意外,給兩個人都留些後路吧。」
庄楓:「你談過戀愛嗎?」
胡程陽:「幹嘛問這個,跟我們討論的事情有關嗎?」
庄楓:「嗯,沒什麼關係。我就是覺得可能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太容易相信男人了,會很好騙吧。」
胡程陽:「我認為你說的不對,騙這個字解釋起來有很多不同的含義,比如善意的欺騙或者惡性欺騙。如果我們在感情中遇到的是善意的欺騙,那我不介意被男朋友欺騙,因為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侯亮看著兩個姑娘討論的內容越來越偏離軌道,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文昊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打斷兩個姑娘早已聊飛了的爭吵。
文昊:「大閘蟹,你把那天所有關於付曉麥的監控資料都調出來,我要再看看。」
胡程陽:「好的文隊,但我還是要糾正你一個錯誤,我叫胡程陽,不叫大閘蟹。」
文昊:「哎,隨便啦。那個小瘋子去給大家買點泡麵,估計今晚又要很晚了,餓了。」
庄楓一臉的不高興,邊往外走邊不滿的嘟囔著:「又讓我跑腿,我考警察也不是為了給你當跑腿小妹的呀。」
文昊:「你嘟囔什麼呢小瘋子?」
庄楓:「啊,沒沒什麼,我說我叫庄楓,不叫小瘋子。」
文昊:「快去快回啊,給我來那個一桶半的,對了,小瘋子你先過來。」
庄楓疑惑的從門口又走了回去,只見文昊從兜里掏出了錢包,拿出一百塊錢遞到了庄楓的手中。「去吧,看看你還想吃什麼別的,可這一百塊錢買吧。」文昊說著便給了庄楓一個摸頭殺,像極了一個寵愛妹妹的哥哥,而且這個哥哥還是個臉上有疤,笑起來面目有些猙獰的哥哥。
庄楓被文昊臉上刺目的疤痕和笑容搞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庄楓拿過錢說到:「老大,我想吃的東西可能這一百塊錢不太夠.......」
文昊:「嘖,差不多得了,給你點陽光就燦爛。趕緊去,別忘了給我買那個一桶半的,再加倆滷蛋。」
庄楓:「哦,好。」庄楓一溜煙跑出了警局。
「還要一桶半,還加倆滷蛋,你也不怕撐死!」庄楓一邊向便利店走去,一邊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文昊的不是。突然庄楓感到身後有危險逼近,庄楓在感知到身後的人手快要搭到她肩膀上時,立刻做出防衛。於是在大街上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帥氣的男人和一個貌美的小姑娘持續了長達一分鐘的格鬥,止於帥氣男人對貌美小姑娘的鎖喉動作。
看清來人後,庄楓便氣不打一處來,眼前的人正是季胥。庄楓不禁想到自己今天是不是開始了水逆期,先是和胡程陽爭論,后又被文昊差遣跑腿,結果剛出警局大門就遇到了人緣不怎麼好的季胥。但是反觀季胥,似乎今天的心情特別的順暢。
季胥:「小姑娘還不下班嗎?」
庄楓:「管得著么你。」
季胥:「哥哥請你宵夜吧。」
庄楓:「謝謝,用不著!」
季胥:「怎麼?害怕被哥哥的美貌迷倒嗎?」
庄楓:「小哥哥,麻煩你自戀的時候看清楚對象好不好?我可不是花痴小女生。真是比那個討厭鬼還倒胃口。」
季胥:「那個...討厭鬼?你是說你們的文隊長?」
被拆穿心思的庄楓立馬面露窘態:「誰告訴你我說的是他啊,警告你你可別亂說話啊。」
季胥:「嗯,要是不讓我亂說話也行,陪哥哥吃飯去。」
庄楓:「哎呀,我還沒下班呢,我出來買點夜宵而已。」
季胥:「哦,這樣啊,又被人當丫鬟使喚了吧?」
庄楓:「人艱不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啊?」
季胥:「哥哥是來幫助你成長的好嗎?否則你會一直被文昊看不起,然後當丫鬟差遣的你懂嗎?」
庄楓想了想季胥的話,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於是站住了腳步。
庄楓:「說吧,什麼條件?」
季胥邪魅一笑,心想這個小姑娘其實也不笨。
季胥:「拜我為師,然後每天下班要去我的辦公室向我彙報你每天的工作情況,和你掌握的案件資料。」
庄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案件資料都需要保密的,我怎麼能隨便向你透露。」
季胥:「嗯,也是,那隨便你吧,回去繼續當他的使喚丫頭吧。」
庄楓:「反正我是不會違反警察條例的!」
季胥:「好,那咱們就此別過吧,燒火丫。」
說著季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庄楓驚訝於季胥走路的速度,再多加練習都能趕上段譽的凌波微步了。
庄楓買了一兜子的零食和速食麵,走出便利店,此時的她暗暗有些後悔沒能答應季胥的條件,因為隨便給季胥講講可以公開的信息不就行了,反正季胥也不會知道她到底能掌握多少案件信息。按說季胥受過專業的訓練那麼多年,能文能武,即使不能從季胥身上學到太多辦案技巧,起碼學點心理學知識或者擒拿格鬥之類的,對庄楓也是有好處的啊,何況憑庄楓的直覺,季胥的技能遠遠多於自己看到的。
就在庄楓暗自懊惱失去一次好機會的時候,季胥從暗處走了出來。
庄楓:「啊,你是鬼啊?嚇我一跳。」
季胥:「姑娘,你得成長啊。就你這種質素的警察,怎麼捉壞人啊。」
庄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季胥:「我怕你後悔,所以我又回來了,想再給你一次機會。」其實季胥根本就沒走,只是躲在暗處一直觀察著庄楓的表情,所以通過庄楓的面部表情季胥判斷庄楓可能為自己剛才做的決定後悔了,才決定再次露面。
庄楓彆扭的踢著地上的石子,躊躇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季胥:「好吧,咱們各退一步,你只要把每個案件能公開的資料講給我聽就行。而且你想啊,要是你們需要我做夢境側寫的時候,我沒準要知道的比你還全面呢。」
庄楓:「那你幹嘛還要從我這知道案件細節啊。」
季胥:「這是師傅對你的考驗和學習成果的檢查好嗎?通過你的口述,然後再聽聽你對案情的理解和分析,幫助你成長!真是不懂為師的一片苦心啊。」
庄楓:「啊?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
看著庄楓有些自責的表情,季胥憋住笑,並裝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口氣搖了搖頭。季胥怎麼會有閒情逸緻教徒弟呢?他的算盤早在心裡打響了一百回,就差你這條小魚上鉤,給他做誘餌了。
季胥:「行啦,給我一瓶水,就算是拜師禮吧。」
庄楓忙不迭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水遞給季胥,季胥滿意的點了點頭,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
季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小徒弟了,但是呢這件事情必須作為咱倆的秘密,不能公開,你知道嗎?如果讓文昊知道你拜我為師,即使你進步飛速,他也不會對你刮目相看的。」
庄楓點了點頭:「那倒是。那你準備先教我什麼呢?」
季胥:「你先給我講講那個殺人案現在到什麼進度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庄楓給季胥講了付曉麥被害案最新的進展和目前遇到的困境。突然庄楓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人是文昊。庄楓接完電話告訴季胥在向陽小區又發現了一具屍體需要馬上趕到事故現場,季胥突然拿出一個無線耳機掛在了庄楓的耳朵上。
季胥:「這個帶著,咱倆歲時保持通話。」
庄楓點了點頭,隨即快速跑進了警局,隨同文昊等人一同趕往案發現場。
向陽小區B棟四層,一個女人呆若木雞赤身裸體的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一具男屍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庄楓進到案發現場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結結巴巴的說:「他他他的那個怎怎怎麼還還立著啊?」
文昊回頭看到睜大雙眼盯著男性屍體下體看的庄楓,單手便將她拎了出來。
文昊:「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別瞎看。」
季胥在電話的另一頭聽到了庄楓和文昊的對話,笑出了聲。
庄楓壓低了聲音說:「別笑,人家是第一次看見嘛。」
季胥:「先進去看看什麼情況,專業點。」
庄楓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走進案發現場。侯亮示意庄楓拿一個被單給牆角的女人披上,庄楓照做后,在季胥的指導下輕輕安撫了女人的情緒,並給她做了簡單的筆錄。女人的供詞上說她和男人不是兩口子,只是彼此愛慕成為了對方的小三,每周都會約在這裡進行一次深刻的會面。誰知今天兩人正在性起時,男人突然一翻白眼兩腿一蹬便斷了氣。女人意識過來后撥打了120,但是男人已搶救失敗。
法醫和120的醫生一致判定死者是死於突發性心肌梗塞,屬於意外身亡,與他人無關。警察通知死者家屬來認領屍體,就可以結案歸隊,可誰知死者老婆來了之後沒看屍體一眼,而是直接拿著跑到小三面前,趁人不備,從袖子里拿出事先藏好的剪刀,捅進了小三的胸膛。這下120也算沒白跑一趟,拉上小三送到了醫院急診,警察將死者老婆控制,帶回了警局。這一晚上簡直就是鬧劇。
庄楓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男性死者會在過程中死於心肌梗塞,如果是因為太興奮了應該是腦袋裡的血管爆裂而死才對啊。而季胥的回答刷新了這個只有23歲的小女孩的認知。
「性愛過程中男人費的是心,女人費的才是腦。」季胥在耳機的另一端給庄楓解答疑問。
「可是為什麼那個東西會一直立著呢?」庄楓本著不明白就問的原則,一點也不害臊的向季胥追問。
季胥笑著苦惱該怎樣給庄楓解釋這個問題,突然腦子裡一個念頭閃過。
「你說付曉麥的下體有被人清洗過的痕迹對嗎?」季胥沒頭沒腦的問出這樣一句話。
庄楓:「對,對啊。」
「付曉麥是對青霉素過敏對嗎?」季胥繼續追問。
庄楓:「是啊,我不是都告訴你了么。」
季胥:「好,你現在去問問法醫,如果一個男人注射或服用過青霉素后,他的體液里是否會有青霉素殘留,並且在與女性歡愛后,體液進入女人體內,這種接觸是否會造成女性過敏癥狀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