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挾
雖然啟靈和築道二境，在靈修九境當中，均屬於初級階段。
但馬長老這築道境後期的修為，對於剛剛突破啟靈的李小魚而言，卻是差不多要足足高出兩個大境界。
如此巨大的修為差距，使得李小魚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哪怕此刻馬長老僅將修為散開，亦是感到難以承受。
在這強大氣勢的壓迫之下，李小魚只覺有若一塊巨石當胸壓來，呼吸不由瞬間為之一窒！
但很快，李小魚便身形一挺，眸光直視中丹海靈力轟然暴發，旋即毫無保留地將啟靈境修為猛地散發開來：「馬長老，若弟子已然境臻啟靈，那又當如何？！」
「啟……啟靈境！這怎麼可能！！」
感知自李小魚身上彌散而出的，那清晰無比的啟靈境氣息，站在馬長老身側的王睿頓時一臉震驚，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馬長老則是眉頭一皺，而後轉頭瞥了王睿一眼。
就是這一眼，頓時嚇得王睿魂不附體：「師尊，弟……弟子真的不知這小子已然……」
「閉嘴！還在這給我丟人現眼，滾！」
「是！師……師尊，弟子這就滾、這就滾……」
滿眼驚駭中，王睿對著馬長老慌亂一拜，而後便頭也不敢回地向著浮橋跑去。
「哼！不成器的東西！」看著王睿狼狽離去，馬長老緩緩轉過頭來，雙目直直地盯著李小魚，面上一陣陰晴不定。
李小魚迎著馬長老的目光一臉平靜，而牛大胖三人此刻卻忐忑無比，便連身上的青衣都在微微顫抖。
「嘿嘿，想不到老夫轄下，今日也終於出了一名啟靈境弟子，好，好！」
盯看了李小魚半晌，這馬長老突然一笑出聲，不過這笑容卻是極為難看，就彷彿硬自擠出而後瞬間僵住了一般。
「果然事有轉機！」見這馬長老將王睿叱走，此刻復又露出這般神情，李小魚頓時心知，今日之事，即便不能化於無形，亦定能大事化小。
李小魚之所以這般篤定，自是有其緣由所在。
皆因在靈霧宗，外門長老皆由年歲較大的築道境靈修擔任。
這些靈修，均在宗門呆了數十年，因修為再難有進境，復又加之諳熟宗門事務，故而方被擇出擔任此職。
若單以修為論之，莫說精英弟子，便是一些入宗較早的內門弟子，亦要比這些外門長老高上許多。
莫看這些外門長老平日里在一眾外門弟子面前，赫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見到內門弟子，卻無不是笑顏以對。
哪怕遇到僅只剛剛突破啟靈的內門弟子，也同樣客客氣氣。
究其緣由，無非便是內門弟子潛力無限，說不定哪日便會一飛衝天；而這些外門長老個個精於世故，自是不願得罪。
此外，靈霧宗還有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只要外門弟子能夠突破啟靈，就立時身具內門弟子的身份，外門長老便再也無權轄管。
而李小魚昨日怒極出手之後，便正是想到了此點，如此方決定立即突破。
是以此刻的李小魚，不說與這馬長老平起平坐，可其若想再如以往那般隨意懲罰，卻是已然沒有資格。
但李小魚現下所考慮的是，昨日出手那王睿打傷，復又沒有上交例錢，二者合一之下，這馬長老定是一肚子邪火。
而今順利突破啟靈，自己或可無事，但牛大胖三人，卻必會成為這馬長老泄憤的目標。
因此李小魚今日唯一目的，便是想以自己已然進階的身份為「資本」，哪怕付出一些承諾與代價，亦要將此事化解。
而此時，聞聽馬長老語露緩和，李小魚頓時心知事有可為！
果然，這馬長老一笑過後轉了轉眼珠，隨之便嘴唇蠕動，開始對著李小魚傳起音來：「嘿嘿，小魚啊，既然你已突破啟靈，打傷王睿之事嘛，便算他沒長眼睛，老夫就不予追究啦！不過……王睿畢竟乃老夫的記名弟子，若此事就這般輕輕放下，老夫這面上……」
說到此處，馬長老抬目瞥了牛大胖三人一眼，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如此明顯的威脅，李小魚哪會看不出來，當下亦傳音說道：「馬長老，此事，小魚願一力承擔！只要你不為難我那三位師兄，但有所命，小魚無不傾力而為！」
聞聽李小魚如此之說，這馬長老頓時雙眼一亮：「哈哈，好，無怪乎能突破啟靈，果然聰明事理！既然小魚你有此心意，老夫便也不再遮掩！
不瞞你說，老夫這些年來修為一直難有進展，於是便打算購買一粒五品「玄羅丹」。雖然老夫手中亦算有些余錢，但欲購買此丹，卻仍是相差甚遠。
因此嘛，嘿嘿，只要在一年之內，你能為老夫弄來一粒五品玄羅丹，老夫保證，立即將牛大胖三人調離這廢料場，且會調撥一片上好的靈田供其種植！怎麼樣小魚，老夫可是有話直說了，不知你是何打算哪？」
一番話語說完，這馬長老嘴角掛著陰笑，似有意無意地又抬眼看了看牛大胖三人。
「五品靈丹！這馬長老簡直是貪黑至極！不過，若今日將其拒絕，恐怕大師兄他們……」
一番思忖過後，李小魚眸光一凝傳音說道：「既然馬長老如此之說，那小魚便以道心為誓，一年之內，必會將那五品玄羅丹交與你手！」
「好！老夫等的便是你這句話！如此，你我便以一年為限！不過……屆時你若令老夫失望，或許不能將你如何，但你這三位師兄嘛，嘿嘿……「
陰測一笑中，馬長老揮手將飛劍取出，轉身破空而去。
見馬長老踏劍遠去，逃過一劫的牛大胖三人，均是吐出了一口長氣。
雖然不知那馬長老何以這般雷聲大雨點小，但三人不用細想也能猜出大概，定是李小魚對其承諾了什麼。
而且這承諾必然代價不菲，否則那馬長老絕不會如此輕易離去。
儘管對李小魚心中感激，但三人也沒有虛言客套，而是齊齊一聲歡呼，便如同打了場勝仗一般，歡天喜地的簇擁著李小魚向院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