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佛主的用意
過了良久,漫天佛光中,魚橋之上的佛祖盤膝而坐,語出隨法。身下的魚橋,在釋迦摩尼的法則中全部幻化為人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佛祖在魚兒幻化的大軍護衛中離去了,楊志沒有羨慕,以身為食妖獸,這種得道方式,古往今來,也就釋迦摩尼一人。
「你……看明白了嗎?阿彌陀佛!」突然,身後傳來聲音,楊志臉色巨變。如今以他的感知,能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這絕對是個強者。
回頭一看,楊志臉色再次一變,深修佛法的他,自然知道佛門中人的等級。三目佛,是所有人都要正視的存在。佛門多少俊傑,窮一生之力,都無法窺測到三目佛這個奇妙的境界。
「佛主,在這裡見面,別有一番心思。讓我猜猜,你不會是想以佛祖成道來感化在下,讓在下剃度受戒吧。」楊志神色凝重,事實上,在佛主面前,任何人都要凝重。
「阿彌陀佛,楊施主心思百變,自然不難猜出老衲的苦心。我佛慈悲,楊施主和佛國有著剪不斷的緣法,老衲等候楊施主多時了。」佛主道了聲佛號,老態龍鐘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跪拜。
「佛主此言差矣,在下第一次入佛國,何來緣法之說。佛經中說,誆人即罪,佛主這是六根不凈啊。」楊志嘿嘿一笑。
佛主也笑了,慈祥的老臉彷彿突然變得陰險起來。佛主陰笑著說道「施主已學佛經,熟記佛門嚴律,這就是緣法,善哉善哉。」
「你……佛主似乎強行奪禮了。」楊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一個不小心就被套路了。能在話上勝他一籌的,佛主還是第一人。
「楊施主,你習佛經、行佛法,又得佛祖點化,此時不皈依我佛更待何時?阿彌陀佛!」佛主突然雙掌一合,一道金光從掌縫中溢出,直奔楊志而去。
楊志臉色巨變,這佛光,他居然無法躲避也無法抗衡。瞬間,楊志就被佛光擊中,楊志大喝道「佛主,你要強制在下皈依嗎?佛祖以身為妖而得道,你這是要背叛佛祖嗎?」
「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佛主雙眼一閉,只剩下第三眼閃爍著佛光。佛語一出,居然是度化之力。
楊志臉色焦急,要是被度化了,他將變得沒有情慾,那周雨涵等女還不得傷心死。焦急的大喝道「佛主,佛曰:佛無不可度之人,也無強度之人,你這是違反佛祖的旨意。」
楊志不能不急,他發現,自己的意志無法抗衡佛主的度化之力。更要命的是,原本幽府中平衡的三脈之力,佛力突然暴漲,壓制著道、魔兩力,平衡一被打消,楊志隨時有喪命的危險。
「阿彌陀佛,佛曰:眾生平等,施主還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主的陰笑已經消失,慈顏善目中,實則危險至極。
「該死的,佛主,你背叛佛祖,佛祖不會放過你的,盜術心法。」楊志怒吼一聲,以盜術強行索取佛主的度化之力轉為幾用。
「阿彌陀佛,佛法無邊,施主與佛緣法令老衲欣慰,善哉善哉。」度化之力被盜,佛主非但不驚,反而欣喜。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楊志明知不對勁,但他卻不得不繼續盜取,否則最多一個時辰,他的道心和魔心,就可能被磨滅,從此變成一個真正的佛門中人。
幽府中,原本三脈祥和,互相克制,達到一個平衡。可如今,佛光大盛,道、魔兩幾被迫聯合抗衡佛力。但即便如此,佛力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
特別是,楊志盜取而來的佛力進入幽府中,更是讓佛力如魚得水。楊志徹底陷入了絕境,不盜,最多堅持一個時辰。盜,也最多只能堅持一個時辰。只不過二者度化他的方式不一樣。
前者以抹除他的道心和魔心為主,而後者,則以改變他的能量架構,兩者都是強行度化,目的一致。
「該死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會聯繫不上月星。」
楊志慌了神,不但月星聯繫不上,就連小世界都聯繫不上了。身下的皓月天狼,原本血紅且兇殘的眼睛,居然變得溫和,可見佛主的佛法有多強。
「施主,佛早已在你心裡,你拒絕佛的旨意,就是給自己設置苦海。苦海已無邊,施主何苦還要苦苦掙扎?」佛主這一句,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苦海……」
楊志突然雙眼迷茫,腦海中開始回放自他記事以來的記憶。從小到今時今日,彷彿一個時光放映機一樣,他所經歷的種種,全部放映出來。
「這就是我的苦海?」楊志喃喃一聲,不由自主的雙掌合起,身體盤膝坐在皓月天狼背上,成僧人念經狀。
「這就是你的苦海,你一手刻畫的苦海。楊志,佛以普度眾生為使命,拯救眾人出苦海為職責,你還要執迷不悟嗎,阿彌陀佛!」
佛主又加了一把勁,佛語影響著楊志的神智,佛法凈化著楊志的心靈,楊志似乎離皈依越來越近了。
記憶的放映機還沒有停止,從師父離去后,楊志似乎就沒有安生過。處處充滿了爾虞我詐,要說苦海,他經歷的這這些,的確是個大苦海。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可我的岸在哪裡?不,我就是岸,我的苦海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和它分離?佛主,我就是岸,我就是佛。」突然,楊志仰天咆哮,強加於身上的度化之力,瞬間消失。
「阿彌陀佛,施主還是執迷不悟。此海非彼海,此岸非彼岸。」佛主佛語一出,突然身上金光大作,隨之,佛主居然變成一個巨大的三目雕像。
金光閃閃的雕像,就這樣立在楊志身前。楊志清醒的眼神中,突然變得比之前還要迷茫,一會後,楊志虔誠道「阿彌陀佛。」
就這樣,楊志端坐於皓月天狼的背上,如你念經的僧人,背誦著經文,而他的頭髮,一根根消失。良久,楊志就變成了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