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清學劍

第七章：小清學劍

顧家在郁南是響噹噹的武道世家，然而姓顧的並不唯獨他一家。侍從顧娟也是姓顧，不過要查個清楚也不難，畢竟姓顧的家族只有五六家。

顧小元走出青睞客茶寮，周琴在後追著不放，小元不得不使用迷蹤步擺脫她。沒一會，周琴停在原地跺腳起來，因為恩公不知去向了。她悶悶不樂地說：「下次見著你，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誰？」

她十九歲了，對今天遇到的這個深沉的青年充滿好奇。好奇之餘，還有一股少女的矯情，剛才盯著那張俊俏的臉看時，她竟然出現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羞意。

顧小元回到家，爹和大哥二哥已經回來了，三位夫人也回來了。小元回卧室時，需要穿過練武場，這時他爹和兩位大哥都在，顧家弟子大部分都在。如今他知道顧家主事的男人為什麼要去青花幫議事了，因為古木箏和胡匪肆人幫的緣故。

顧小元躲一角偷看起來，他想見識陽火的威力，希望顧鵬和大哥顧路永使出讓他瞧瞧。顧鵬今年四十五歲已經掌握了兩道陽火，並且摸到了第三道真火的門檻。他也是未入境的人，修為在靈動期的巔峰，一直未突破應該跟他修鍊單一有關。顧路永二十六歲掌握了二道陽火。顧仲槐修為差點，今年二十一歲還沒獲到第一道陽火，不過在父親和兄長幫助指點下，應該快成了。

「小少爺回來了。」小清喊了起來。今天他一天的心思都在顧小元身上。他想不通顧小元怎麼會他家的劍法，而且是連貫的，耍起了比父親還嫻熟好看。

最不願意的事，還是發生了。小清這一喊，不少人停下來，瞧小元的方向看。顧小元今天這裝束和打扮恐怕顧家三大男人也會另眼相看。最近他們三個忙著修鍊，為比武大賽做準備，青花幫又隔三差五地叫過去議事，他們好些天沒見小元了。

「堂主，小少爺早上使了一招空手納劍。這個我們都做不到，他居然做到了。」一位老成的顧家弟子元禮這麼說。

「真的假的，這個傻子有這本事？那就古怪了。」二哥顧仲槐第一個不相信，說了出來。

此時大哥把顧小元從角落裡拉了進來。此時小元心想，這個時候我還是裝傻子為好。實戰方面他還不行，不能給自己添麻煩。

「小元，他們說你會小清家的劍法，還會空手納劍，是真的嗎？」大哥顧路永說完，這下所有的人都停下來觀看。很快，小元搖搖頭，露出恐懼的眼神。

顧鵬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到了一招隔空奪劍，把一個弟子的劍活活搶了過來，霸氣得很。

「堂主厲害。」好幾個弟子拍起馬屁，叫了起來。

「是這招嗎！」顧鵬說，神色得意。

「這個我也是前兩年才做到，仲槐還不會，小元你難道。。。」大哥顧路永也不相信。

顧小元此時再次搖頭，假裝惶恐地看著他們。

「你們看走眼了吧。真有這本事，就不叫傻子，叫他宗師好了。」顧仲槐說話還是那麼譏諷。

「應該是看錯了。」有人附和。

「不過，小元是越發古怪。你看這身打扮多乾淨好看，以前小元貪玩，衣物都沒這麼乾淨過。這顏色也不對。」顧路永這麼說，他也是個觀察細微的人。

「跟小清說話時也流利了。」元禮說他想說的。

此時，顧小元是有傲氣的，但想想自己算佔據別人的肉身，也不知是長久還是短暫附體，雖然心繫氣宗，想去西涼尋找，但還是決定起碼修到第一道真氣，才離開顧家。暫時對他來說，還是不要生事端。

「小元，剛才我做的這個動作，你也做個給我看看。」顧鵬被眾人這麼一說，對顧小元刮目相看起來。他要試探自己的兒子。

「小元，來試試，成不成沒關係。」顧路永附和。

「我就不信了，要不要打賭？他要是真有本事，我以後管他叫老師。」顧仲槐對他隨從這麼說。

這下，顧小元不露一手是下不來台了。那就把戲演下去吧，小元在元氣未波動下，以手掌面向一米多遠的劍使勁。如此操作，劍自然不會被吸納的。經過多番操作，地上的劍紋絲不動，一次也沒成功。小元露出緊張而頹喪的表情，額頭的漢水都冒出來了。眾人見了，面面相覷，覺得甚是無聊。有的人乾脆開始修鍊起來，不再圍觀。

「小元行了，不要再試了。」顧路永看不下去，拉住小元的手，止住。

「你以前說話結巴，但好歹說話，最近每次見你你都不說話了。你是怎麼了？」顧路永問，他自然熟悉小元，這次受傷后也覺得他變了。

「餓！哥！我！餓！」顧小元傻乎乎地說出幾個字，刻意隔開，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讓他回房間去，叫人送點吃的。我們繼續練。」顧鵬此時已經沒脾氣了，不耐煩地說。

小清距離小元距近，他全程關注小元，始終一語不發。小清還隱瞞了小元會他家劍法的事。小元臨走前看了他一眼，小清向他用力點頭，那意思似乎懂得他在裝傻。

小元走向自己屋子，迎面而來的是丑姑娘顧娟。剛才的情景，她已經在那到了，但沒站出來替小元說話。她這做法是對的。

回到屋內，顧娟才說出第一句話：

「少爺你今時不同往日，剛才怎麼。。。」

「你信我嗎？」小元問她，一個眼神好像就可以把人殺死似的。剛才夠窩囊的，他現在一肚子氣。

「信。」她用力點頭。

此時，小元冥神提了元氣，聚在手心，手一發力便把旁邊凳子隔空取來，輕輕鬆鬆握在手裡。然後遞給她，示意她坐下。接著，小元手一揮，又把桌上的水杯隔空取來，喝上一口清水。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顧娟看得驚獃獃，半天沒回魂。

「你還是我認識的少爺嗎？這！太厲害了。」顧娟好幾秒才說出話來。

小元只是難受，需要證明自己。這麼多天來他還是很不習慣這傻子少爺身份。與氣宗開宗之祖的身份相比，這落差確實太大了。

「做傻子真不好玩。」小元喃喃一句。

「少爺，你到底是不是我以前的少爺。」

「是，又不是。」小元說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話。他知道顧娟這些天肯定每天都在猜測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顧小元本人。

「少爺我不懂」

「你去打水給我洗澡吧。我累了。」給她事做，是分散她注意力的最好辦法。現在還不是解釋清楚的時候。

顧家屹立三百年不倒，全因有龐大的生意支撐，家族除了良田地產多外，還經營多家布店、藥鋪和錢莊。顧家傳統向來男的練武保家，女的經營生意。能進顧家做媳婦的均是做生意好手，三位夫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大夫人齊鳳珍掌管錢莊。小元生母王穎打理布料生意，三夫人秦柳鶯經營藥鋪。如今快入秋了，布料漸入銷售旺季，二夫人見顧小元沒什麼事，白天很少前來，但每天晚上會過來看望一會。

聽到敲門聲，顧小元把書放好，向顧娟使個眼神。她能理會的，他們猜到是二夫人過來。如今顧娟不忙時都在刺繡，順便給小元把風。這次讓他們意外了，敲門人是晏小清。顧娟把他迎進來，小清先向小少爺作揖問候。小元點點頭，能猜出他大概來意。

「少爺今天我來是想拜你為師的。」小清開門見山，說完就跪了下來。顧娟見狀，又了一頓目瞪口呆。

「起來說話吧。」小元讓他跪了好幾秒，才回應。

「少爺你白天所使的是不是我家劍法流光重現。這個劍法我只學了八式，都是我爹親手教我的。但我笨，一直練不會。」

氣宗鬥技門的劍術莫道不消魂，如今成了民間小家的獨家劍法，名字也改成了流光重現。這不知算喜還是憂，小元心裡盤算著，要不要給晏小清解釋清楚。

「你爹為什麼不教你其他招式。這劍法應該有二十四式。你這樣練，是無法融會貫通，發揮其實力。」

「是，我爹說過是有二十四式。不過我爹他也只會十八式，他只教了我八式。」

「你爹人呢？」

「他已經不在了，劍術口訣也隨著他離去失傳了。我家六年前鬧鼠疫，我們村莊活下來沒有幾個人。我是倖存者。」

小清這樣描述，顯出他超越常人的求存鬥志。可伶的身世，讓小元對小清產生同情，有幫助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