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 比武招親
甜城,是西南的交通要道。
城中的「聖水寺」(聖水寺座落於甜城城郊,是蜀中的八大叢林之一)號稱「中川第一禪林」,因其歷史久遠,古迹遍剎,高僧大德輩出,在蜀佛教界享有崇高的地位。
聖水寺初建於唐代咸通年間(860—870),宋代始名興慈禪院,后因寺後山有泉水流出,終年不涸,水質清純,甘甜爽口,被視為靈泉,故更名為「聖水寺」。城郊的「西林寺」位於甜城沱江岸邊的西林山上。始建於南宋咸淳五年(1269),明末焚毀,清嘉慶三年(1798)重建。寺廟主體建築由觀音殿、文昌殿和大雄殿三重殿組成。
均系翼飛式頂,屋脊刻彩色人物、獸、龍圖像。附屬建築現有禪房、祖堂、觀堂、精舍樓等。寺內有明代石坊一座,單門兩柱,造型古樸。
寺前有明代照壁一幅,正面為明代萬曆年間邑人劉象岩所書「紫霞境」三字,背面為明代大學士趙貞吉書偈語手跡,筆勢蒼勁有力。寺周古木參天,山下沱江如練。
唐代大詩人李白送友人範金卿詩有「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名,故清光緒年間邑人又在西林寺前山建太白樓一座,留存至今。聞名世界。連接城中通往城外是兩座大橋。
一是沱橋。因為沱江從橋下而過,當居民故稱之為沱橋。
二是西林大橋。這兩座大橋橫跨南北兩岸,飛馳而過的沱江江水日夜不停從橋下走過,一瀉千里。
傍晚靜靜地倚在橋上,或者登上西林大橋橋側的西林寺,整個甜城燈火盡收眼底。
加上兩岸青山相挾,江風徐來令人心曠神怡。
高粱鎮,是遠離甜城六十裡外的一個邊陲小鎮。它途經高橋、田家、太平后要走過一條崎嶇山路才能到達這裡。這地方地處偏僻,很多人不知道這裡,實際上原本就是如此。然而不知道因為什麼,高粱鎮這座小鎮這兩天突然莫名其妙地熱鬧起來。
這一天,日頭剛邁過三竿。
鎮集上的各大街小巷就熙熙攘攘地擠滿了身著各色服飾的武林人物,他們正急急忙忙地向鎮外五里處的萬氏府邸趕去。
原來,是甜城的首富萬善人萬大山的獨生女兒萬金蓮在老家鎮外的府邸設了一擂台,要比武招親。
萬小姐不僅相貌沉魚落雁,如花似玉,而且聰明善良,還是「三元塔」塔主[三元塔,坐落在甜城城南四公里處沱江右岸的三元山上,始建於唐,明末倒毀。一座漢安古城(甜城)不能沒有塔,因而三元塔倒毀后,即有修築高寺塔之舉。清嘉慶十年(1805)重修三元塔,據《甜城縣誌》載:「十里紳士羅良存、鄒彥藻、陳資望、劉忠元等,復呈請邑令顧文曜捐資,倡首糧戶樂住,翻尊故址重修,凡十層、高八丈八尺。」嘉慶二十年(1815),邑人艾榮松刻石作序曰:「內邑人文,本朝(清)遠遜前代之盛者,由北塔之不復也,而大小二洲為江水刷削,不知作堤以護之故也。塔不復則前無曜,堤不築則后無枕。」把人文衰敗,官運不亨皆推之為塔之不復修也,故邑人呈請建塔,以正甜城風水也]靜凌師太的關門弟子。靜凌師太武功高強,在武林中享有很高的聲譽,是黑白兩道敬重的武林前輩。今天是愛徒萬金蓮比武招親的日子,老人家也來到了現場。一則看看未來的愛徒女婿,二則可以壓住那些懷有邪念之徒,免得他們鬧事生非。
同時,老人家還邀請了武林中有名望的武林前輩參加。
這可以算得上是高粱鎮百年來難見的一次盛會。
因為這一次盛會,高粱鎮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鎮,一下子就名動了大江南北,招徠不少武林俠客。
純樸憨厚善良的高粱鎮人,一下子忙碌起來,熱情地迎接著四方賓客。
你瞧,日頭剛出三竿,「老鷹崖」外的廣場擂台下,已經熙熙攘攘地擠滿各層次的人。
但見這招親擂台,有二丈五尺高。
左聯:鸞鳳和鳴萬里雲天看比翼
右聯:夫妻恩愛百年好合結同心
橫批:婚姻美滿
台上的兩側,高坐著十數人。
身著艷裝的萬金蓮小姐亭立在那裡,無比的嬌艷嫵媚。
一個二十齣頭的毛丫頭,有多大能耐,竟敢設擂比武招親,真的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激起年少英豪的憤恨不平之心嗎?
武林前輩也真是,不好好地管束一下這狂傲的後輩,還跟她一起瞎起鬨。
「哎!真不知他們在想什麼?是哪根筋出了差錯。」人們不停地批評。
正當大伙兒正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時候。
台上驀地響起三聲刺耳的鳴鑼聲。
台下眾人忙止聲肅靜,抬頭張望,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台上已走出一個年過六旬、面色紅潤、身體有點發福的老者來。
大伙兒都認識,此人就是本地方圓數百里的首富——萬善人萬大三。萬大三挪動著肥胖的身子來到台前,沖台下眾英雄一拱手朗朗道:「今天是小女比武招親的日子,老朽十分感謝天下各位英雄的蒞臨,凡是年滿二十至三十、身體健全的未婚男子皆可上台比武,若能將小女擊敗者,立與小女拜堂成親,結為夫婦。凡上台比武落敗者,老朽將贈白銀五十兩作為路費,現在時辰已到,各位英雄就請上台比武吧!」話落,他拖動著肥胖的身體退回台中。
這時候台下沸騰開了。眾英雄你看著我,我凝視著你,他們都在掂量著自己的武功。原因很簡單,原來這擂台有二丈五尺高,沒有梯子,全靠一個人的輕功上去。就憑能騰空躍起二丈五尺,有這份能耐的,在武林中少之又少,何況是年青一輩。
不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時一個身著黃衣、年近三十的青年已經開口喊道:「讓我來試一試。」喊話聲中,黃衣青年的整個身形已騰空躍起一個「鷂子翻身」,輕輕地落在擂台上。
台下眾人忍不住大聲叫「好!」台上眾老也不禁點頭讚許。但見這黃衣人:相貌平平,濃眉大眼,獅子口,腮下有少許鬍鬚,年近三十。
黃衣人向眾人抱拳拱手。「在下王超,請萬小姐賜招。」
萬金蓮忙抱拳拱手道:「王兄遠來是客金蓮怠慢了。」頓頓又道:「不知王兄使何兵器,金蓮叫人給你準備去。」
「不用了,」王超抱拳回禮道:「咱們拳腳論高低吧!」
「好吧!」萬金蓮想想道:「王兄是客,你出招金蓮接下就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超禮貌地回答道,答話聲中,身形驀地欺近萬金蓮身前三尺,手一抬,一招「驚鯊搏浪」向萬金蓮擊去。
萬金蓮頓感有一股強勁的勁力罩住自己。暗道:「這王超的武功不賴,我得小心應付。」好在萬金蓮武功高強,見王超襲來側身躲過。手一抬,掌心已向王超面門襲到。同時一個「旱地拔蔥」,接一招「風襲殘荷」反劈對手「肩井」穴。
王超心驚,忙側身躲過,屹立一旁凝視著萬金蓮發怔。他不敢相信自己一身功力,在整個崆峒派中是數得著的好手,在後輩一代中百年難得一見,竟一招就敗在萬金蓮掌下,看來這新郎官與他王超無緣。輸歸輸贏歸贏,王超乃正道俠士,提得起放得下。見自己落敗,面上一紅,抱拳一拱手道:「我王超輸得心服口服。」話聲中,已縱身跳下擂台。
萬府家人一見萬金蓮獲勝,齊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