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長公主府再填兩位公子

「容藺不簡單，可以肯定，他進公主府必有所圖，就看在為誰辦事。其實也能猜測一二，除了你剛才提到的，就剩下那麼三四方勢力，一是與南碩比鄰的慕國公府，不過三十多年前，他想在皇祖父眼皮底下行事乾淨利落，只怕還不能夠。二是正北的靖安王，與南碩隔著皇城與慕國公的封地及一條江，他的兵力以騎兵為主，渡江作戰只怕有些困難，再說了，東北的裕颺王不會仍由他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三是西北，在南碩的對角線上，三十多年前的沁陽大長公主不可能藏了自己皇兄的未婚妻，那可能性就小了。最後一家西南的雲昭，實力強悍，高山連綿不絕，不與外界互通消息。他又與南碩臨近，若是拿下南碩。只怕天江以南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我不信他沒有派人來公主府，可能性最大。當然也有別的可能，先去證實這最大的可能再說！」

「有沒有可能與他那個失蹤的姑姑沒關係，而是陛下的人？」

「哦，對，子淵提醒了我，我竟然忘了父皇那裡。」上官雲默道。

「皇上那裡自然是派了人來的。不過，上次你被刺傷的時候，皇後娘娘不是讓人查了一遍么？那彭家令送出去的那兩位公子，恰好都是陛下的人。」

「怎麼會這麼巧？莫不是故意為之？」鍾離子淵皺眉問道。

「大概是要試探皇上的底線吧，陛下不是又賜了一個人！」凌少主將手中的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難道說那新來的容小公子是陛下的人？」鍾離子淵道。

「不會，容小六的身份我猜父皇也不知道，他不會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我猜他只是適時的反擊，抓到合適的機會，會再次送人進來的。」上官雲默道。

「師妹覺得，陛下是在等一個再次插手的機會？是什麼樣的機會呢？」凌少主邊自己猜測邊問道。

上官雲默也在想，突然面色一凌道：「遭了！」

其他兩人瞬間都看向她，等待她的解惑。

上官雲默正準備開口，突然停住，看向校場入口，那裡一個乾坤殿的太監，正在管家的陪同下走過來，她淡淡的說：「看來該來的已經來了！」

「公主的意思是？」鍾離子淵問道。

「這幾日我獨寵謝璟的謠言只怕滿天飛了！我很早就發現，父皇他似乎在這方面把我當做一個皇子！」上官雲默語氣幽深的道，看了一眼那走近的公公，她喝乾了半杯酒。

「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他恭敬的行禮。

「公公前來，是有什麼要事？」上官雲默道。

「奴才奉陛下的口諭，宣您即刻進宮！馬車已經在外面侯著了，有請長公主隨奴才一同前去！」

「可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奴才倒沒有聽說有什麼事，大概是陛下想念您了吧！」小太監滿臉堆著笑。

「公公不妨再想想？」上官雲默不輕不重的道。

「哦，瞧奴才這記性！」他誇張的一拍自己的腦袋，「奴才記起來了，剛出宮的時候，看見陛下還宣召了幾位大人家的公子。陛下平日里並不召見大臣，想來是有事的。」

「公公果然機敏，讓管家帶你去吃口熱茶，本宮去換身衣服就來，耽誤不了進宮時間！」上官雲默示意管家帶他下去領賞。

「多謝公主殿下！」小太監也不催促，眉開眼笑的道。

乾坤殿，上官雲默進去的時候，餘光掃過，有六七名貴公子，姿容上佳。

「兒臣，叩見父皇！」

「免禮，賜座！」皇帝還是懶洋洋的樣子。

她一落座，皇帝就開門見山的道：「朕聽說你最近很是寵愛謝家公子？」

「回父皇……」上官雲默心裡一聲果然，立刻起身恭敬的行禮，不想被皇上打斷。

「不用起來，坐著說！」

「謝父皇！」上官雲默再次落座，「回稟父皇，兒臣白天練劍，晚上才有時間讀點書。謝公子才識卓著，兒臣請教他一些學問，因為太晚了才留宿嫏嬛殿！」

「哦！原來如此。他到底與你府上其他公子一樣，都是你的人，這樣偏愛也過了些，你身居高位，要一碗水端平才是。」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謹記在心！」

「嗯，至於學問么，你上進是好事，朕記得太傅顧大人似乎閑賦在家，回頭朕下道旨，讓他去公主府教你讀書吧！」

「多謝父皇！」上官雲默沒有推拒，太子正值年少，太傅卻閑賦在家，這其中的緣故，無非是太子自己不需要罷了。

「跟父皇還客氣什麼，對了，殿上這幾位都是清流文臣家的公子，你挑兩位陪讀吧！」皇帝隨意一指大殿下，對上官雲默道。

來了！上官雲默心裡哀嚎，她腦海浮現出一副夜讀圖，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在旁邊講課，她正在奮筆疾書，身後還跟著兩個美男！頓時一個激靈。

「怎麼了，雲兒，可是有什麼問題？」皇帝看她沉默，坐直了身子道。皇家這一代公主的名字都從『雲』字，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只叫她雲兒。

「沒什麼，父皇！兒臣只是見諸位公子都一表人才，不知選哪個才好。」上官雲默看向幾位公子，淡淡的道。

「也對，你才見他們，不了解也是應該的。不如讓他們各自表現才藝？」

「父皇你是知道的，兒臣自己都不懂得什麼才藝，很難分辨出來優劣的。不如就由父皇來替兒臣選吧？」

「這怎麼行，總要你喜歡才行。不然又放在後院置之不理！」皇帝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你們都下去準備吧，一個一個來。歌舞就先暫停吧！」

「……」上官雲默心頭無奈，皇帝陛下你真的不怕你女兒後院起火嗎？

女子表演才藝嘛，除了琴書畫外，還有歌舞之類的可選。這男子要表演什麼，除了琴，書，畫外，大概就是將音樂一道擴展發揮了，什麼洞簫啊，隕啊，笛子啊之類的。

「這琴聲餘音繞梁，這書法行雲流水，這畫也是栩栩如生，其他樂聲也是悅耳動聽。諸位公子各個優秀，兒臣只怕已經挑花了眼，反倒不知該如何選了。」看完了他們的演藝及桌子上的一副畫和一副字，上官雲默笑著對皇帝道。

「朕看這尚書令家的次子和上議大夫家的長子還不錯，雲兒覺得呢！」皇帝看著底下並排站著的七位公子。

「多謝陛下讚賞！」從左往右，第二位和第五位公子跪下去道。

「兒臣深以為然，就他們兩個吧！」上官雲默看了一眼，一個清秀，善琴。一個儒雅，善畫。

出了乾坤宮，天色還早，上官雲默順道去皇後宮中，看看皇后。她行禮后，默默坐在下手發獃，不言不語。

皇后察言觀色，看出她心情不好，溫和的道：「乾坤宮的事，母后都聽說了。你不要怪你父皇，他也是沒有辦法。不過是府上多添兩雙筷子罷了，剩下的還不是你說了算。」

「兒臣知道，只是他們並不如兒臣想象的那麼好打發，常常打亂兒臣的計劃。」

「實在鬧騰的厲害，你也不用顧忌。該罰的時候不要心慈手軟，讓他們見識到你的厲害，行事才能有所收斂。你身體好了以後，就沒有以前那麼張揚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母后替你撐著。」皇后溫聲細語的安撫女兒。

「多謝母后，只有在母后這裡，兒臣才能輕鬆片刻。」上官雲默情緒好轉，笑著道。

「這是紅心翡翠糕，綿軟香甜，是宮裡新做的，你嘗嘗看。要是喜歡的話，母后將這廚子給你送去公主府！」皇后指著小几上的糕碟。

「果然口感極佳，不過廚子還是留在宮中供母后使喚吧，兒臣每次進宮在母后這裡嘗嘗就好。」上官雲默並不貪口腹之慾。

皇后也知道，就沒有堅持。

回到公主府，上官雲默找來凌迦棣，「師兄，能不能幫我查查，這兩位新來的公子身後除了我父皇可還有別人。好讓我今晚選一個。」

「也是，陛下的面子不能不給。我早就在你讓人送二位公子回府時，就命人去查了。不過，一時半會了，還查不到什麼。只是上議大夫紀大人的這位公子，聽說十分痴迷畫作，為此耽擱了讀書，為紀大人不喜。這樣的人一般都不喜歡為外物所擾，而且陛下不可能給他們兩個指派同一個任務，大約他們其中有一個只是陪襯，極有可能就是這位紀公子了。」

「哎，那就他吧！」上官雲默嘆了一口氣，今晚又要換個陌生人睡在自己身邊了。

然而晚飯過後，在她回寢殿的途中，一波蒙面黑衣人準確無誤的攔截了她的去路。足足有十幾個人，可怕的是，這麼多人竟然絲毫沒有驚動外面的層層護衛，她身後的一個侍女已經被一劍斃命，鮮血濺在另一個侍女的臉上，她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其他侍女也尖叫起來，侍棋壯著膽子大喊：「來人，快來人啊，抓刺客！」

上官雲默苦練了這麼久的劍法內功，遇到這種真正的生死關頭，她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直到一柄劍尖沖著她前面的侍棋直刺而來，她才一把拉過侍棋，腳尖點地，向後滑行而去。

那柄劍直追不舍，直到被中途跳出來的暗衛一劍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