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千斤重擔

「東叔，你看是否可以？」牛仔徵求白頭佬的意見。

「哼，狗抓耗子多管閑事，叫其兜人放人，將買心丘嘅錢愛拿轉來。」白頭佬還是感到憤憤不平，看了持槍冷眉橫對的黃班長一眼，只好勉強同意。

「警察領導，東叔的意見是要拿回買媳婦的錢，山裡人賺點錢不容易，請退錢和放了老朱叔吧。」牛仔把白頭佬主要的意思講給冰冰知道，其他啰啰嗦嗦的活就沒有翻譯。

歐大清也幫忙求情，希望放過老朱叔。

「姜警官，你和王警官去找蘇老黑他們，把身上的錢全部沒收，再帶老朱叔來這裡。」冰冰安排他倆去搜賊人身上的背包。

「遵令！」刑警阿姜和阿王立即前去搜賊人的身。

老朱叔押來，看見陳玲立即大聲嚷：「我不要退款，我要媳婦留下！」

「住口！你違法買賣人口，與蘇老黑這些罪犯同流合污，拒捕、襲警，把警察打成重傷，條條都是死罪，還想把陳玲姑娘留下？不是看在三位村代表的面子，立即把你押下山！」冰冰嚴肅地對他說。

「我……」老朱頭還想說什麼，牛仔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警察領導，我知道老朱叔給了8000元蘇老黑買媳婦，你看是否…….」

「不是8000元，我再多給了老黑2000元，一共是10000元。」老朱頭看見拿衝鋒槍的警察死死盯著他，知道留下這個俊媳婦已經無望，趕快打斷牛仔的話。

「姜警官，你打開老朱的手銬，拿回一萬元給他，其他的錢帶走，歐村長，你和村代表先下樓，吩咐村民讓開一條路，我們準備押罪犯和帶陳玲姑娘離開，千萬不要再擋道，否則，武警戰士不會客氣，立即把擋道的人全部打死的。」冰冰下令。

「謝謝警察領導，我們先走啦。」歐大清和牛仔說著好話正要和白頭佬一起離開。

「歐村長，請你通知圍著老歐叔附近的村民離開。」冰冰補充一句。

「老歐叔是否可以釋放，買媳婦的八千元是否也退回？」歐大清問道。

「放心，錢會退給他的，也把他放了。」

「好，謝謝。」歐大清他們下樓離開。

「走啰，玲玲。」瘦猴從床上爬起來，拉著陳玲的手，兩位年輕人在互相望著，陳玲眼裡流出喜悅的淚水。

「走吧。」冰冰說道。大家檢查一下行裝，押著蘇老黑他們在院子里集隊。

「出發！」冰冰一聲令下，她走在最前面，武警戰士、刑警押著蘇老黑他們離開老朱頭的大屋。馬警官掏出黑星手槍，拉著陳玲的手走在隊伍的中間。看著遠去的陳玲，老朱頭癱在二樓的陽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文懷和李班長他們拿著槍站著老歐頭的屋頂，大屋被村民團團圍著，這些村民手拿獵槍、開山刀在門外大聲嚷嚷，要衝進屋裡救老歐頭和他媳婦出去。這群村民同樣十分兇猛，不斷用石頭砸大門，幾個武警戰士用力摁著松木樁，大門在噼噼啪啪地響。

村民湧進來開不開槍？文懷心裡犯了嘀咕，冰冰不在身邊，他實在拿不準主意，不開槍，村民搶了老歐頭和阿梅走，回來不知道如何向志鵬班長交代，連被匪徒劫持的姑娘都無法救回，他這個領隊就白當了，開槍造成群眾死傷，這裡的山民十分彪悍和團結，到時麻煩就很大，有可能出不了風秀村，真是兩難的選擇。

「李班長，一會村民湧進來，是否開槍打他們？」黃文懷只好與身邊的李班長商量。

「你是劉指揮任命的領隊，劉指揮是滿總隊長指定的前線總指揮，我們是武警戰士，堅決執行你的命令！」李班長是標準廣東人，不是頭腦簡單的莽漢，會計算得失。他知道就算向村民的腳部開槍，很難避免衝鋒槍上跳，擊中他們的大腿或者上身，就會有人當場斃命，山區缺醫少葯，就算打中腳部也沒法救治，最後中槍的群眾還是要見閻王，把不是匪徒的百姓打死，責任重大，這個球只能交給黃領隊。

文懷一聽李班長這樣回答，心裡涼了半截，到時村民大量死傷，這一隻黑鍋還是要他來背。

外面的砸門聲越來越響，黃文懷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流出，他剛才攀爬竹梯在圍牆頭向村民喊話，沒有開腔就被雨點般的石頭砸得抬不起頭，向天開槍示警，這些彪悍的村民也用獵槍向天放。

衝鋒槍的槍聲和獵槍的槍聲攪在一起，分不清是警察示警的槍聲或者是村民抗議的獵槍槍聲。文懷這個時候想起在學院的慶功祝捷大會上，結拜兄弟呂學軍、藍東奎在主席台上佩戴上大紅花和獎章，春風滿臉的得意樣子，唉，他們有志鵬當領隊指揮真好，現在自己當領隊，遇到如此難纏的村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黃領隊，你看，村民往西方向涌。」李班長看見一大群村民跑上前和幾個從村西面走過來的男子在嘀嘀咕咕，也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一會兒，黃文懷和李班長聽見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壯漢在大聲喊著：「散開！散開！老朱叔已經釋放，讓警察帶賊頭下山。」

圍著老歐頭大屋的村民讓開一條路，壯漢帶著一位白頭老漢，還有兩個村組長向老歐頭的大屋走過來。

「警察同志，請開門，釋放老歐叔，退回2000元給他，你們就可以押賊人下山！」歐村長在門口大聲喊著。

「黃領隊，冰冰他們來了！」李班長遠遠看見一支隊伍走過來，領頭的是林詠冰，後面是武警戰士，好像押著幾個人。

看著紛紛閃開的村民，黃文懷長長舒了一口氣，壓著肩膀的千斤重擔可以放下，嘿，還是冰冰厲害，能夠和平解決。

「老吳，準備開飯，迎接冰冰他們！」黃文懷對著院子架鍋做飯的民兵伙夫喊了一嗓子。負責後勤的民兵組全部在老歐頭的屋裡，一大早就做好飯，等文懷下令開飯。

聽見去抓刀疤貴的隊伍回來了，阿梅最高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班人渣到時要嘗一下蹲大牢的滋味。阿梅跟著黃文懷、李班長到院子，打開大門迎接冰冰他們進來。

「冰冰！」

「文懷！」

兩位同學第一次獨當一面，分別指揮北上組隊員執行如此艱巨、複雜的任務，分手不到十二個小時，彼此好像隔了三秋，兩人緊緊地擁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