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台引雷

第三十三章 天台引雷

顧北北冷冷說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害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呢?」

厲鬼哪會認真去聽顧北北說了什麼,在遭受到創傷之後,反而更加的兇猛。

顧北北暗道一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原因,這隻厲鬼的能力不減反增。

她皺了皺眉頭,這隻厲鬼有那個神秘人做力量支持,所得到的能量是源源不斷的,就算顧北北能把它封印在這裡,也不能收服。

更何況,不知道在這隻厲鬼的能力增強之後,她布下的陣法能不能被破開。

雖然顧北北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是畢竟那個神秘人的能力暫時還摸不清楚。

所以現在只能採取迂迴戰術。

顧北北朝它扔下一把符籙,那些符籙很自然的漂浮在空中,繞著那隻厲鬼圍成了一個圈。

她趁著此時迅速的朝著天台上跑去,如果能將厲鬼引到天台上就好了。

天台上地方更加寬闊,最關鍵的是,能用一些平日里不能用的符籙。

那些符籙雖然強,但是起到的作用是暫時的。

尤其是現在那隻厲鬼的能力已經被加強了,顧北北幾乎是用上了平生里最快的速度進行了一個百米衝刺。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隻厲鬼已經擺脫了繞身的符籙,飛快的朝著顧北北的背影襲來。

天台的大門就在眼前,顧北北用餘光看了一眼身後,那隻厲鬼雙手化成利爪,正狠狠的抓向顧北北的後背,彷彿要從後背將她的心臟掏出一般。

「去!」顧北北隨便抓了一張符朝著厲鬼臉上扔去,趁著此時,她打開天台的大門衝出門外。

厲鬼也接著跟上。

夜晚的風總帶了絲絲涼意,顧北北輕輕拂開被風吹亂的長發,冷靜而肅然的站在原地。

這樣的顧北北,給人的感覺和往日的她完全不同。

她將今日準備的黑狗血在天台之上撒了一道分界線,剛好把顧北北和那隻厲鬼分隔開來。

厲鬼想要跨過這條無形的線,但是卻毫無辦法,正無聲的抓狂著,顧北北神情自若。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華城的天氣陰晴不定,比如白天還是大晴天,現在已經烏雲密布了。

層層烏雲壓下來,看起來格外的有壓迫感。

顧北北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她迅速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張黃表紙,將手指放在嘴中,滴滴鮮血迅速的滴了出來。

以血代替硃砂,在黃表紙上畫上了第一筆。

引雷符極其考驗畫符人的修為,有很多人修了一輩子茅山術,最後卻畫不來一張引雷符。

但因為顧北北天賦極佳,在她修習茅山術的第十個年頭,就成功的完成了一張引雷符。

她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漫天星輝的夜空之中,一道閃電如同撕裂夜空的匕首,將整片黑暗一分為二。

引雷符需要畫符人將自己的修為灌入到符籙之中,所以十分考驗畫符人的能力。

顧北北似乎完全沒有這個顧慮,厲鬼引起的風將她的長發揚到身後,第二筆落下,一氣呵成。

耳畔仍舊是厲鬼傳來的凄厲慘叫,顧北北將食中二指併合,放在身前,雙眸緩緩合上,嘴裡念到:「雷來!」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是宛如魔咒一般,在天台之上不斷發著迴音。

厲鬼越發強勁,可能是神秘人特地為它增強了實力,眼看著黑狗血做的屏障即將不管用了,烏雲密布的夜空之中,忽然傳來陣陣雷鳴。

顧北北胸有成竹,她靜站在原地,看著那隻厲鬼不斷掙扎,看著它衝破這層屏障,看著它朝著自己衝來。

只有在這個時候,顧北北才看清楚了她的樣子,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里泛著死灰,眼下是深紅色的兩道血淚,大張的嘴裡黑洞洞的,似乎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

她就這樣朝著顧北北迎面撲來,在距離她不過一米的時候,一道亮光劃破夜空,將整個世界劃開。

閃電的源頭直直指向厲鬼,眨眼之間,那道紅色的可怖身影已經化成了一縷青煙,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

顧北北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錦囊,本來她是覺得,如果能收服最好,這種灰飛煙滅的法子她和師父根本不常用。

可是這隻厲鬼的怨氣太重,又被有心人操控,就算收服了,有朝一日恐怕也能逃脫。

只能除掉。

那縷青煙在空中緩緩消逝,在發出驚天的一聲雷鳴之後,華城又恢復了寧靜。

只是那層層壓著的烏雲,還沒有散開。

顧北北站在天台上發了一會兒呆,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的師父還在裡面跟神秘人對抗,她連忙從天台上沖了進來,誰知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顧北北朝辦公室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差點沒蹦起來。

辦公室里幾乎所有的桌椅都歪歪斜斜的放著,甚至有幾個已經倒在了地上,平時工作用的白紙此刻已經散落了一地,窗戶大開著,外面的風正呼呼的吹進來,顧北北有些凌亂。

這兩人的戰爭是有多激烈,窗戶開著,不會是從窗戶跑了吧?

顧北北連忙奔到窗戶前朝下看了看,20樓不算高,但是從這裡跳下去怎麼都得死吧。

她正將自己的半邊身體探出去看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北北猛然回頭,發現是顧老頭挺了個圓肚子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無損,就是本來就沒有多少的頭髮此刻正凌亂的在頭上窩著。

「顧老頭!你跑哪兒去了?那個神秘人呢?」

顧老頭摸了摸自己同樣凌亂的鬍子,然後鏗鏘有力的說道:「他跑了。」

顧北北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跑了?!」

某人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顧北北覺得很無奈,只是如果師父說跑了,那可能就是真的抓不住。

畢竟師父生平可是最痛恨那些邪門歪道之人,平白的就敗壞了茅山的名聲。

顧北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拉扯平整,又去衛生間整了整自己的頭髮,然後才開始思考兩個問題:

顧老頭今晚睡哪兒?

自己今晚睡哪兒?

尤其是剛剛似乎還惹了大叔生氣,顧北北憂傷的嘆了口氣,這下她可不敢回頂樓了。

顧老頭看見顧北北唉聲嘆氣的樣子,吹著鬍子問她:「怎麼了?」

顧北北哀怨的看了一眼顧老頭,嘆息道:「還不是因為今天惹大叔不開心了,今天晚上我們要住哪啊?」

顧老頭當即一拍大腿:「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回自己家住不就好了!」

回自己家住?顧北北暗自腹誹:說的倒輕巧,都是因為你沒有坐過好幾個小時的公交車。

不過等顧北北認真思考了之後,覺得這個建議也是可行的,畢竟現在她和師父惹大叔生氣了,而且明天又是周末不上班,這樣的話就算今天晚上不睡覺,明天也可以在家補一天的覺。

既然如此,顧北北立刻起身,她要回自己的房間拿點自己的生活用品,然後跟著師父一起回去。

德福巷子雖然偏僻,但是如今交通發展很快,即使是深夜,也有抵達德福巷子的車。

顧北北一點都不在怕的。

說走就走,顧老頭先在20樓的電梯口等著顧北北,等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一起下了樓。

夜晚的公交車總是很空,車上零零散散的只有幾個乘客。

顧北北趴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想了想今天下午的事。

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大叔突然要向師父贖自己呢?

算了,反正大叔一般做的決定一般她都是不懂的,還是不要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兒了。

而在另外一邊,劉意遠感覺自己的雙腿都要站麻了,自從顧北北追著她師父出去了之後,莫夜朗就面色陰沉,一句話都沒有說。

莫夜朗不吭聲,劉意遠肯定是不敢說話的,一直到手機屏幕上的數字顯示22:30。

劉意遠才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莫總,要不,咱先回去?」

莫夜朗根本沒有聽到劉意遠說的話,他坐了這麼久,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遇到錢也解決不了得問題。

他當時摔那個杯子,只是覺得,顧北北是有多傻?才能這樣相信她的師父。

又沉默了半個小時,莫夜朗才站起身,長腿一跨,直接從屋內走了出去。

劉意遠連忙在身後跟上,小跑著跑到了莫夜朗的身前,貼心的將後排的車門打開。

一路上,劉意遠都悄悄的在後視鏡里觀察著莫夜朗的臉色,他默默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顧小姐,總感覺你捅了一個大婁子。

雖然這件事他也說不上誰對誰錯,但是不管怎樣,惹到了莫總就是不對的。

車子穩穩的開到了莫夜朗的私人車庫之中,剛一停下,莫夜朗就快速的下了車,甚至都沒有等劉意遠解下安全帶。

劉意遠哪裡知道莫總是啥意思,只能去猜了,隨後也下了車跟在了他的身後。

莫夜朗一直走到電梯口,才發現劉意遠也跟著自己過來了。

他挑了一下眉毛:「你跟著幹什麼?」

只是這一句話,劉意遠背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全冒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快要缺氧了,然後說道:「我看看莫總還有沒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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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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