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幾個鬼魂
屋內，顧北北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都放進了自己的雙肩包里。
不知道那裡面裝了什麼，又是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她看了一眼沉默著的莫夜朗，揪著衣服前面的繩子，弱弱的問：「大叔，那我什麼時候來上班啊？」
莫夜朗目光沉沉，看了一眼顧北北，反問道：「你覺得你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顧北北一聽這話，立馬掰起手指頭算：「我還有一個私活，估摸著得花費一天的時間……」
莫夜朗神色不悅的打斷了顧北北：「還有一個私活？」
非得做這件事不可？
顧北北一張臉又皺在了一起：「對啊……已經收了訂金了，不能反悔的，不然要賠好多錢。」
「賠多少？」
顧北北舉起手指頭比了一個五的手勢：「要賠五萬。」
對於莫夜朗來說這可能就是零的不能再零的零頭，可對於師父和她來說，這可是一筆大錢。
本來現在這一行就越來越難做，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三無簡直就像是在夾縫中生存。
「我幫你賠，不準再接私活了。」
莫夜朗的聲音充滿壕氣的打斷了顧北北的思索。
「啊？」
「啊什麼啊，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
顧北北有些愣神，她出門前應該讓師父給她算一卦的，要是知道今天遇貴人，她還不得打扮的正式一些。
莫夜朗看著那邊愣住的顧北北，心裡十分瞭然，可能是以前從未有人對她這樣，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在這公司上班的時間內，一定要將這小姑娘的觀念糾正過來。
若是一個月後她還是如此，那這閑事他就不插手了。
顧北北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莫夜朗還問了她話，連忙仰起一張臉認真的說道：「我還得回去給師父好好說說，我住的地方很遠，要做很久的車。」
莫夜朗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撥了個號碼，劉意遠三個字又亮在了屏幕上：「等會把這個小姑娘送回去。」
一句話說完，再次迅速的掛了電話。
顧北北笑意盈盈，一雙眼睛又彎成了小月牙，甜甜的道：「謝謝大叔！」
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要是再不回去，師父那老頭又要念叨好半天了。
她急忙忙的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對著莫夜朗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大叔，我該回去啦。」
莫夜朗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
「那我回去咯，大叔拜拜！」
顧北北抓起自己的小背包，伴著叮叮噹噹的聲音轉頭就走。
乾脆利落，不帶一絲絲留戀。
甚至，還有些著急。
莫夜朗將她送到房間門口，看著快速奔向電梯口的背影撥通了劉意遠的電話。
短暫的嘟聲之後傳來了劉意遠的聲音：「莫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那小姑娘下去了，在門口等著，送她回家。」
「好的好的，莫總，還有別的事嗎？」
莫夜朗頓了片刻，想起小姑娘說起劉意遠的神情，淡淡說道：「我這裡還缺一個助理，你看看你行不行。」
說完，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斷。
劉意遠在電話那頭，瘋狂點頭，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後面去了。
顧大師簡直就是他的小福星啊。
他興沖沖的開了車，停在大廈門口，看著那個急急忙忙跑出來的身影，按了按喇叭。
顧北北一上車，看到劉意遠的臉又咦了一聲。
劉意遠心裡一咯噔，這小姑奶奶又要說啥。
隨後某人說道：「好奇怪啊，劉經理福祿宮上的黑氣這麼快就消失啦。」
劉意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他笑了一聲：「還不是托你的福。」
誰料顧北北一本正經的糾正道：「這是你自己的因果，跟我沒有關係。」
「行行行，我自己的因果，顧大師，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一秒鐘之後，劉意遠看著地圖導航上彎彎繞繞的路線，實在忍不住問道：「顧大師，別告訴我你家在德福巷子。」
副駕駛上的某人，一臉單純的點了點頭。
劉意遠皺了皺眉，這德福巷子是華城最魚龍混雜最偏僻的一個地方，不僅住了不少的外來務工人員，更是鄉村和城市的相交處。
她師父是怎麼放心帶著這麼一個小姑娘住在那兒的？
一個小時之後，劉意遠滿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狹窄的只能容下一輛車的道路。
再次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等會能開出來？」
顧北北一拍胸脯：「放心吧，肯定能開出來。」
說完她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什麼似的，朝著車窗外揮了揮手，順便還準備搖下車窗。
劉意遠立刻將她攔下：「哎哎哎，你幹嘛？」
「開窗戶啊。」
劉意遠看了一眼車窗外，烏漆嘛黑的，借著他們的車燈能看出來，他們周圍什麼都沒有，附近住著的居民都睡了。
更何況這大晚上，誰還會出來，她跟誰打招呼呢？
劉意遠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道：「顧大師啊，你剛剛是在跟誰打招呼呢？」
顧北北聞言一笑，一口白牙在這黑夜裡更加明顯，她指了指窗外：「是小傑，他剛死沒多久，還是個小孩子呢。」
剛死沒多久？
劉意遠立刻踩了一腳油門，他用餘光看了一眼窗外，只覺得外面的黑夜裡似乎真的有一個小孩子的眼睛在如影隨形的跟著他們。
顧北北看見劉意遠這反應，再次咧嘴一笑：「劉經理不要怕呀，他奶奶陪著他呢，小孩子不會亂來的。」
劉意遠臉上已經冒出了一臉冷汗，想一想等會還要一個人再從這裡經過，他就很想哭。
顧北北還一直在他旁邊絮叨著：「其實一般人是看不見鬼魂的，包括我們，要用了特殊的方法才能看見。可是我體質不同，所以我才可以看見。」
說完她還拍了拍劉意遠的肩膀：「你真的不用害怕，這裡的鬼魂都很友善的。」
劉意遠差點棄車而逃，這裡的鬼魂？
「這裡究竟有多少鬼魂啊？」
顧北北認真的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不多不多，也就十幾個而已。」
十幾個…而已…
劉意遠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