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孫羽和邵卓兩人跟著柳潤松又回到了大隊長的辦公室,邵卓站在門口喊道:「報告」
一個渾厚帶著濃濃湘味的口音從裡面傳出來「進來」
兩人推開門進去之後先跟大隊長敬了一個軍禮,大隊長黑著一張臉瞥了一眼旁邊的一個帶著近視眼鏡的男人道:「你們倆跟他走吧,待會上我的車我送你們一段。」
這時倆人才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相貌斯文,一身的中山裝穿著,一個偏分髮型配上度數並不高的黑邊眼鏡,非常的瘦弱,給人的感覺風大一點就能把他吹跑似的,但看上去又非常的精神。
孫羽卻感覺這個男人不簡單,自己這麼強大的精神力竟然隱隱會感覺到壓迫感,這種感覺只在烈宇身上體會到過,但這個男人跟烈宇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因為這個男人的精神力非常的鬆散,都沒有達到可以集中攻擊的地步。孫羽悄悄的把精神力外放想跟這個男人較量較量,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他到現在遇見的修真者也就寥寥幾個,也沒人跟他較量,烈宇根本不能算,這倆人打起來好像把一頭老虎跟一隻還沒滿月的小貓關在了一個籠子里,什麼時候吃看完全看心情。於此同時眼睛男瞳孔一縮,看向孫羽。
「嘶」孫羽胳膊吃痛,趕緊收回精神力。定睛一看是邵桌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眼鏡男微微一笑道:「看來我這趟沒有來錯,就是你們了。」
大隊長黑著臉一口湘音道:「你來了就是最大的錯。」又看向孫羽道:「小娃娃你認識他?」
「報告大隊長,不認識」孫羽趕緊說道
「嗯」
大隊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時間太短,前後也沒超過幾秒鐘。
大隊長道:「走吧,這是他們倆的檔案」說著話遞給眼鏡男兩個檔案袋。
孫羽瞟了一眼,上面寫著竟然寫著絕密文件。
邵桌道:「大隊長我能不能在這呆最後一晚。」
大隊長也不管眼鏡男同不同意直接道:「行」
眼鏡男站起身走到邵桌面前:「伸出右手,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別(bei二聲)心遠」
邵桌也伸出右手跟眼鏡男握了握手:「你好。」
眼鏡男道:「我的任務是明天早上之前把你們倆帶回去,你們要在這裡呆最後一晚又能有什麼意義?」
軍令如山,邵桌知道,既然有了命令就不可能更改的,邵桌進軍隊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沒有錯誤的口令只有錯誤的動作,一句簡單的「齊步走」,只要沒有聽到「立定」就是刀山火海你也給我趟過去。
邵桌有些失望,看了一眼窗外。
大隊長道:「你們倆回去收拾東西吧。」
「是」兩人應聲道
兩人回到營房,默默的捲起自己的鋪蓋,把自己柜子里的東西裝進背囊。他兩人不知道在訓練場正有一個人正在對著面前的沙袋瘋狂的擊打,完全沒有章法,好像是只為了讓自己受傷。
兩人收拾完行李,站在營房門口對著這座營房深深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默默的向著大隊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肅穆的軍營,隨風搖曳的樹枝像是在向他們告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在回來,也行很快,也許永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未知。
兩人老遠就看見大隊長和別心遠已經在辦公樓下等他們了,準備送走他們兩人的汽車也早已經準備好了。
孫羽其實還好,還不算正式進入獵人大隊,可邵卓不一樣邵卓都已經在這裡呆了將近五年了,在這裡流過多少的血,流過多少的汗,有多少血汗就有多少感情。
大隊長拍了拍邵卓的肩膀一口湘音的說道:「別多想了,以後多帶幾瓶好酒來給我這個老頭子嘗嘗,上車吧。」
大隊長知道他的心情,看著他自己心裡也難受,所以催促他上車。
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氣此時突然狂風大作,豆子大的雨點打在地上,沒一會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看這樣子老天都想送你們倆一程啊」大隊長道
司機開車車上只有大隊長、孫羽、邵桌、司機四人,車裡一直很靜沒人說話,沉重的心情使得四人不想說話,當兵參軍做兵王一直是孫羽的夢想,為國捐軀則是邵卓的夢想,現在夢碎了,那種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寂靜的車廂里邵卓和孫羽看著窗外的風景,思緒萬千,前路的未知,離開的傷心,種種思緒湧上心頭。
天上的傾盆大雨映射了幾人沉重的心情。
傾盆大雨中路邊出現了,一行人的影子,各個站的筆直,就在汽車路過他們身邊時他們沒有說話,孫羽認出了這些人,老妖帶隊,其中有李風、戶龍,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其中,氣氛顯得傷感,車裡車外都沒人說話,汽車沒有停,是大隊長沒讓停車。
邵卓和大隊長並排坐在後面,邵卓再也綳不住了,眼淚唰的落了下來,抱著大隊長就哭,曾經的鐵血男兒,受再嚴重的傷都不會哼一聲,如今像一個孩子一樣,再大隊長的懷裡,哇哇大哭,宣洩心中說不出來的話,宣洩離開時的痛,宣洩碎掉的夢,大隊長一隻手撫在邵卓的背上沒有說話,只是想安慰一個孩子一樣讓他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孫羽也受不了,只是坐在前面默默的掉了幾滴眼淚。
很快車開到了山腳,走在前面的別心遠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在車旁,安靜的等著他們了,汽車緩緩停下,邵卓率先下車,孫羽緊隨其後,大隊長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離開,這種事對大隊長來說,很多每年都會經歷很多的離別,在獵人更多的則是生離死別。
別心遠道:「上車吧,別看了」
孫羽和邵卓兩人目送大隊長的車離開,知道消失在視線里。
兩人上車之後,孫羽坐在後面率先開口道:「為什麼?」
別心遠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開著車回答道:「因為這裡不允許有你們這種人的存在,你們兩人的存在會打破很多事的平衡,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的起的,你們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應該呆在你們應該呆的地方。」
孫羽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說什麼面無表情的道:「我們去哪?」
別心遠回答到:「去一個消失的地方,也可以說去一個本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地方。」
別心遠說完之後,車上的三人又都沉默了。
汽車開了很久,從下午三點多一直開到晚上10點多,途徑兩個省,終於在一片樹林中賓館門前停下。
孫羽看著被霓虹燈包裹的招牌,密林客棧這名字有點意思,賓館是一個三層樓的普通建築有點地方牆皮都有一些脫落了,顯得有些破舊,可這種地方誰會來,方圓幾公里,沒有大路只有一條進林子的小道,更加沒有農田之類的耕地,也就是說八成也沒有村莊,在這開個賓館不得賠死啊,
別心遠道:「剩下的路用走的吧,裡面不能開車。」
三人在密林中穿梭。
孫羽伸出手看了看,看不見自己的手,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啊,這傢伙天黑成這樣要不是聽著別心遠的腳步,配合精神力探查不迷路都是最神奇的事情。
別心遠道:「看不見路,可以用「臨」來看路。」
孫羽道:「臨,是什麼?」
別心遠看向孫羽的方向說道:「你們不知道九字真言嗎?」
孫羽說道:「不知道,什麼九字真言,是道家的「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嗎?」
「是的,臨就是九字真言中的臨字訣,將精神力外放,化形成感應,這樣周圍哪怕是一粒灰塵都能盡收眼底,忘了告訴你們我現在放開精神力可以達到方圓20米內。」別心遠挺了挺胸脯有點傲嬌的說道
孫羽沒說話按照別心遠的說方法,將精神力平鋪開來,孫羽聽了別心遠的話,覺得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孫羽慢慢的將精神力化成圓形,小心翼翼的慢慢外放。
別心遠看出了孫羽想要嘗試,開口道:「臨字訣,如君臨天下,將世間萬物盡收眼底,重要的就是氣勢,第一次可能不習慣,慢慢適應精神力的感應。」
孫羽別的沒懂就聽懂了氣勢倆字,唰的一下差點沒收住,自己都嚇一跳,方圓一公里範圍內的一切孫羽看的清清楚楚,就連百米樹上掉落的葉子也顯得那麼的緩慢,那速度就好像是孫羽慢慢走過去都能抓的到,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邵卓同時也將精神力展開,全部展開之後竟然也達到700米,比孫羽差了一點,要知道邵卓的魔族功法,依仗的是肉身之力,邵卓功法的再生能力一直都讓孫羽的羨慕不已,孫羽是受傷在重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就能自行恢復,可邵卓斷了胳膊,腿都能自己在長出來。精神力照說沒有孫羽強,可竟然差不了太多。
這讓孫羽更加羨慕了,邵卓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弱項,這種程度邵卓很是滿意。
別心遠當然有感應,驚的下巴差點掉地上,具體比他強多少自己竟然根本不知道,只感覺烏雲蓋頂一般,直接將他的精神力覆蓋的毫無還手之力,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小水坑被洪水淹沒,本來心想,這兩個新人等會他們不會自己在開口教導一下,也顯得自己是個前輩,沒想到這倆跟個怪胎似的第一次施展臨字訣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什麼人」從密林深處傳來一個警惕性十足的喊聲。
這聲音的主人竟然還是個女人。
別心遠認出了聲音的主人忙回道:「月萱別緊張,是我。」
孫羽和邵卓在月萱剛出現時就已經看見她了,只是這是別人的地盤,他倆也不想多問。
孫羽和邵卓看著這個女人,兩人同時開口道:「好漂亮啊」倆人說完還擦了一下口水,只見,穿一身淺黃色馬褂,上身是一件古紫色肚兜,下身是一條淺灰色油裙,腰上系著一條草綠色皮帶,腳上是一雙天藍色靴子,一綹靚麗的長發隨風飄舞,彎月般的柳眉,流盼婉媚,秀美的瑤鼻,桃腮微暈,嬌艷欲滴的小嘴,如雪的鵝蛋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皮膚膚色奇美,體型誘人,讓人猜想,什麼樣的山,什麼樣的水,才能孕育這樣的精靈。
不過兩人很快又恢復了正經的樣子,別心遠看不見月萱但能看見這倆貨的樣子,沒好氣的瞥了這倆貨一眼,就這還兵王出身,這點定力都沒有。
倆人對視一眼尷尬的笑了笑。
月萱聽到了別心遠的喊聲,對著後面打了一個手勢,就向著他們走來。臨到近前說道:「別心遠你怎麼才回來,接兩個人要這麼久嗎?還有你們倆誰的精神力怎麼血腥氣這麼重。」
別心遠看著月萱道:「小師妹,你怎麼還出來接我們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話指向邵卓「這個人叫邵卓,這個年輕人叫孫羽。他們就是師傅要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