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起了殺心

第二百零五章起了殺心

毒牙聽了何歡的話,當即眼裡湧上了殺氣,哐當一聲拔出了佩劍,劍尖直指吳顏。

郭煜心中一驚,急忙拉住毒牙的手臂,「不可!」

「他是東梁的皇子,現在東梁跟藩國戰事剛剛平息,而且,新皇又剛剛登基,實不能對他動手!」

「況且,也沒有證據說是他指使了那女子刺殺白起!」

毒牙咬著牙,握緊手,手背上跟額頭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跟憤恨而同時暴起。

何歡擰眉看著他們,身體恢復了些力氣,從床上一下子起身。

她腳下虛浮地走到他們跟前,一把握住毒牙的劍柄,然後用力往前一送。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劍尖迅速沒入吳顏的胸口。

杜氏跟扶柳低低地驚呼,驚嚇的捂住了嘴。

「歡丫頭!」

郭煜回過神來,一把拉住何歡,將她拉到一旁,然後扭頭看向吳顏。

吳顏目光深深地望著何歡,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胸前的衣服被鮮血染紅,看得人心驚膽戰。

他拿出一個藥瓶,淡定地灑在胸前的傷口上,然後又將手伸進去,一會兒,他的手裡,多了一塊圓形的玉佩。

「歡兒,你可記得這玉佩。」

吳顏拿著染血的玉佩,對著何歡,語氣無比輕柔。

何歡目光閃閃,此刻看著這玉佩,她只覺得自己特別的可笑。

「這玉佩,是你親手送給我的,我一直踹在心口的位置,沒想到,今天竟救了我一命。」

說著,吳顏走近何歡,眸子幽深地望著何歡,「歡兒,今日若沒有它,只怕我真的要死在你的手上了。」

何歡冷哼,忍不住嗤笑,「你早就心裡有數了,又怎麼會死。」

說完,她忽地走近吳顏,距離他分外得近,近到她都聞到了他傷口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兒。

「無妨,你很快就控制不了我了。」

說完,何歡直直地盯著吳顏,嘴角露出一抹有些異樣的微笑。

吳顏心裡一動,一把抓住何歡的手腕,急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不能同生,但求同衾。」

何歡壓低了的說話聲,讓在場的人為之一振,杜氏慌忙走到何歡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傻丫頭,萬不可胡說啊!」

「娘,對不起,我心意已決,要追隨白起而去。」

面無表情地說完,何歡轉頭看向郭煜,「郭煜,求你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郭煜臉色跟目光同樣沉沉地望著何歡,眼裡有驚愕閃過。

沒想到,她竟想跟白起共死!

「歡丫頭……」他看著何歡,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拍了拍何歡的肩頭。

吳顏眸子一緊,「你不能……」

「我為何不能?從前阿起活著,我便也就不能死,如今,他不在了,我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還要受葯癮的控制!

何歡此時,無比的淡定坦然,越生氣,她反而越清醒平穩。

她現在,明確地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吳顏的眼裡,第一次現出了慌亂,不過很快被他掩住。

「我不會讓你死的。」

吳顏捂著胸口,定定地看著她。

何歡失笑,「那就試試。」就不信了,我想死還能死不了?

郭煜見何歡滿臉堅定,跟毒牙對視了一眼,倆人忽然拿起了繩子,將何歡給綁了起來!

何歡驚詫,「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

話還沒說完,杜氏過來,將手帕塞進了何歡的口中。

吳顏看著這一幕,嘴角浮起滿意地微笑。

「明日白起發喪,你就在房間里好好休息吧!」

郭煜看著何歡,目光里有別樣的光芒在閃動。

何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只能頹然地跺了跺腳。

為什麼,都要這麼對她,她現在,連她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了嗎?

「歡兒。」杜氏握住何歡的手,哽咽地喊著她,「你怎麼能說那樣的話呢,就算,白將軍他……你也不能那樣做,你難道真的忍心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聽到杜氏的話,何歡不由怔住,上輩子這輩子她都沒怎麼感受到過母愛,如今看到杜氏的眼淚,她的心,跟著柔軟起來。

「嗚嗚……」

口中被塞了手帕,何歡說不出話,只能嗚咽著搖頭。

「你好好地歇著,等明日過後,娘自然會放了你。」

何歡絕望地躺在床上,眼淚不停地流淌,為什麼,為什麼連阿起最後一面都不讓她見,也不讓她送!

她都好些天沒有看到他,沒有感受到他的溫度,沒有握他的手,沒有親吻他了。

腦海中不停浮現她跟白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沒想到,阿起一生征戰無數,在閻王手中搶了多少條命回來,最後,竟死在了別人的陰謀之下!

復仇的火焰緩緩燃燒,何歡忽然地,就生出了要報仇的想法,而且,這想法越來越強烈。

第二天,何歡聽著外邊傳來的無比哀悼的嗩吶聲,閉上眼睛,將淚水逼了回去。

何歡,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因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做完了,你才有資格去找他!

存了這樣的念頭,接下來何歡配合杜氏,吃飯喝水,養精蓄銳。

等到下午,杜氏終於鬆開了何歡,手指撫摸著何歡被勒紅的手腕,眼眸中湧上心疼。

「對不起,歡兒……」

扶柳則拿了藥膏過來,輕輕地給何歡抹葯。

這時候,秋色從外面走進來,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看到盛夏,何歡眼眸一閃,心中一動。

「秋色,盛夏她怎麼樣了!」

秋色眼眶紅腫,走到何歡跟前,小聲道,「她一直都沒醒。」

「何歡姑娘,奴婢,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秋色有些猶豫地抬起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何歡下意識詢問緣由,心中騰起一絲不安。

「奴婢……奴婢發現,盛夏她一直都沒有呼吸,只有胸口那裡微微跳動,而且最近,胸口那裡越來越鼓,奴婢,很害怕。」

秋色說起這個,臉色一剎那白了。

何歡眉頭一擰,的確很不對勁!

「我去看看!」

說完,她下了床,急急地去了盛夏的房間。

推開門,何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就見,吳顏不知什麼時候,竟來到了盛夏的房間!

此時,他就站在盛夏的身旁,手中拿著發著寒光的匕首。

「吳顏,你要對盛夏做什麼!」

何歡心中微微發慌,雙腳發沉地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刺激了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吳顏緩緩地轉頭,看著何歡,輕輕一笑,「我在幫她解脫。」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匕首翻轉,一下子挑開了盛夏胸口處的鼓包!

「啊!」

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何歡同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就見,被吳顏挑破的胸口處,忽地湧出許多飛蛾似的蟲子!

吳顏掏出一不小的葫蘆,葫蘆口對準了那些飛蟲,神奇地是,那些飛蟲竟盡數都飛進了葫蘆里!

「盛夏!」

何歡驚惶地跑到跟前,就看到盛夏胸口的傷口並沒有流多少血,而她的周身,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白色。

好像,所有的血,都幹了。

腦子裡嗡地一聲,何歡無比詫異地看向吳顏。

「你,你……你是不是把她當做煉藥的器皿了!」

吳顏邪魅一笑,伸手摸了摸何歡的頭,用近乎寵溺的聲音道,「歡兒,你越來越聰明了。」

何歡驚恐地倒退一步,不,她一點兒都不聰明,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對了,歡兒,你該吃藥了。」

吳顏拿出裹腹丸,送到了何歡的嘴邊。

何歡本能地蹙起眉,往後躲了躲。

「可惜,她的心臟太小,得到的嗜血飛蛾有些少。」吳顏嘆息著說了一句,目光有意無意地朝著門口瞥了一眼。

何歡轉頭,看到杜氏跟扶柳還有秋色嚇傻了似的,獃獃地站在那兒,心中一動。

咬牙橫起了心,何歡自己拿過藥丸仿進口中咽了下去。

吳顏見狀,看著何歡,滿意地笑了。

「好了,這裡的事情也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吳顏將葫蘆收起來,然後沖著何歡說道。

「歡兒她不會跟你走的!」

杜氏快步走進來,恨恨地看著吳顏道。

「是啊,姑娘她不會再跟你走的!」

扶柳擰眉,看著吳顏,滿臉不悅。

何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而沉聲道,「扶柳,你照顧好我娘,我跟他回去,有點兒事,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一定會回來的,帶著吳顏的人頭,去阿起墳上祭拜!

吳顏看著何歡,心中瞭然一笑。

他就知道,她的羈絆太多,他能威脅她的也太多。

趁著毒牙他們還在忙,何歡收拾了東西,不顧杜氏跟扶柳的反對,跟著吳顏離開了將軍府。

大街上到處都在議論白起被刺殺的事情,人們都說,紅顏禍水。

何歡低著頭,苦澀一笑,紅顏禍水,說得沒錯。

睨了一眼身旁的吳顏,何歡暗暗地摸了摸藏在腰間的一極短的匕首,心中暗暗:吳顏,此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不但要擺脫你的控制,更要為阿起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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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家夫人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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